第37章 (16)

了。”他捏了捏渾圓的小東西,喉頭滾動,“這個寶貝變形了怎麽辦!”

姚岸隔衣扣住胸前的大掌,漲紅着臉說:“你先洗澡!”

蔣拿低低一笑:“我剛才又趕飛機又坐車,怕你嫌我髒,你幫我洗吧!”

說着,他放開姚岸,擰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溫水剛剛淌出,便見姚岸撒開步子往門口跑去,蔣拿立刻起身追向她,箍着她的腰将她往浴缸這頭拖來。

姚岸踢腿喊道:“你自己洗,我在外面等你!”

蔣拿卻已三兩下脫下她的外衣,眼見誘人的曲線一覽無遺,他再也等不及,張口就含了上去,姚岸低叫:“啊——”

一人掙紮一人捆束,蔣拿順勢跌向浴缸,淺淺的溫水濺出水花,四散在兩人身上,姚岸又是一聲低叫,撐着光滑的浴缸壁,趴在了蔣拿的身上,蔣拿口中津津有味,渾圓的小東西整個都貼上了他的臉,鼻尖是他朝思暮想的氣味。

姚岸拍了拍浴缸,想要起身,蔣拿卻不松手,品完一邊又去品另一邊,姚岸羞憤的去拍他的臉:“你松開!”

蔣拿這才松開嘴,又忍不住探舌逗了逗那小粒粉珠,啞聲道:“我沒吃晚飯,姚姚!”

姚岸撐在水中,氣沖沖道:“那你就去吃啊!”

蔣拿得逞低笑:“那你喂我!”

說着,立刻摟着她翻身,水位已注到一半,蔣拿去扯姚岸的牛仔短褲,姚岸徒勞掙紮了幾下,結果卻只能氣喘籲籲的被他剝幹淨。

浴缸足夠大,蔣拿緊摟着姚岸,兩人擠在一條線上。他将沐浴露往姚岸身上抹,又牽着她的手伸向自己,低聲道:“幫我洗!”

姚岸早已燒成了紅蝦,掙不開蔣拿的手勁兒,她只好胡亂摸了幾下,蔣拿卻是一顫,聲音又低了幾分,咬着姚岸的耳朵說:“寶貝,洗到那裏去了,你別亂洗,我怕忍不住!”

說罷,卻又捧着她的臉再次深吻,水花輕輕晃擺,硬邦邦的東西抵着姚岸的臀,有規律的挺動,姚岸欲哭無淚,漸漸的放軟身子。

蔣拿探向她的小腹下方,姚岸不禁一顫,雙腿立刻收攏,蔣拿也不在意,勾了勾指頭,含着她的唇啞聲道:“我怕你一會兒要痛,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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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姚岸打開,手指輕輕抽動,姚岸顫抖着摟住他的脖子,低吟不斷,蔣拿一會兒誘她勾舌,一會兒手指加快動作,姚岸顫得愈發厲害,那一聲尖叫剛要溢出喉嚨,蔣拿卻立刻撤了出來,一把将她抱住浴缸,往花灑下走去。

姚岸難受的推了推他,卻又好似得救,不由得松了口氣。蔣拿低笑,抱着她随水流灑落,沖去一身泡沫,又将她抵在玻璃上揉弄了一陣,被姚岸狠狠的捶了幾下,他才罷手。

兩人濕漉漉的跌出浴室,蔣拿拽着浴巾替她胡亂擦了幾下,嘴裏卻不停歇,将姚岸吻得喘不過氣兒。轉眼跌到了床上,蔣拿甩開浴巾,撐臂俯瞰,浴後的姚岸水滴覆裹,在燈光下剔透閃亮,他再也控制不住,不待姚岸反應過來,一挺入內,姚岸尖叫。

姚岸只覺得自己被撐裂了,又灼燒的厲害,蔣拿挺到最深處,再緩緩抽出,接連幾次,漸漸讓姚岸适應,他不再克制,曲起她的雙腿,立刻狠狠挺動,每一下都擊在要害,整齊的床單被褥立時變形,大床仿佛在拍打牆壁,連頂燈都在晃動。

姚岸發不出聲音,她難以承受這樣的力道,每一聲都卡在了喉中,眼前的燈泡哔哔啵啵的都在爆裂,她險些窒息,直到蔣拿傳來更重的一擊,她才嘶喊出卡喉的那一聲,頓時震得蔣拿停在當場,下一秒卻見蔣拿肌肉緊繃,壓低聲音道:“你絞死我了,真要命!”說着,他愈發狠厲,捏着姚岸的細腰,狠狠沖向先前那一點,直将姚岸逼得低喊不斷,不過片刻便連連求饒。

蔣拿将她一把抱起,托着她的臀緩緩抽動,姚岸終于能夠呼吸,卻又立刻被蔣拿吻住,悶叫了兩聲。不過休息了幾秒,蔣拿再次沖刺,這回卻沒将姚岸放下,只這般抱着她,又吻又揉。

姚岸承受不住,抵着他的胸口掙了掙,将他往下推去,蔣拿順勢倒下,雙手仍抓着小東西,“你動?”

姚岸噙淚擺了擺,卻不知如何動作,蔣拿朝上一挺,猛得翻身,咬了咬小東西,他啞聲低笑:“我下次教你,今天你乖乖的,我伺候你!”

說着,他再次發狠,肌肉贲張的仿佛要随頂燈爆裂,姚岸恍恍惚惚,再也看不清東西,只能覺出光線的流動,深深淺淺,随着她的顫抖變幻不斷。

直到耳畔莫名傳來一聲迸裂的巨響,姚岸才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靈魂出竅不似自己,眼前所有的一切碎裂成小片,飄在空中不知歸處,蔣拿低吼:“乖姚姚——”

暮色深深,寂靜中只有幾不可聞的呼吸聲,姚岸精疲力盡,被蔣拿折騰的奄奄一息。蔣拿休息片刻,又開始揉弄她,姚岸疲憊低吟,悶哼着再次承受他的侵襲,蔣拿攻城略地,拽開礙事的被子,漸漸的将她撞到了床邊,姚岸低聲哭喊,長發垂挂在地,眼淚倒流,沿着眼角滑至鬓角,小東西卻仍高聳。

蔣拿的視線從她的額頭劃至小腹,柔軟白皙的每一處都雕琢的美不勝收,他心道:姚岸的毛孔也是他的。

蔣拿興奮挺動,兩人跌進被他甩在地的被子上,他狠狠的擊向姚岸,時鐘早已跨向黎明,蔣拿遲遲無法收勢。

日上三竿時姚岸才睜開雙眼,刺目的驕陽被擋在了深色的窗簾外,身子仿佛斷了骨,抽了筋,她連手指都擡不起。

蔣拿嘬了嘬她的唇,低低道:“再睡一會兒,我幫你請假了!”

姚岸一驚,剛開嗓便喉中一痛,聲音沙啞:“不行,我現在去上班!”

蔣拿一把扣住她,不悅道:“就知道你在嫌棄什麽,放心,我直接找的陳立,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他又将手邊的電話舉到姚岸面前,勾唇道:“手機我也是趁你同事走了以後才去拿上來的,你說說,昨晚是誰接的電話?”

通話記錄裏只有一則信息,昨晚九點四十五分,通話時間只有四秒,姚岸一愣。

☆、60征奪戰

蔣拿拍了拍她的臉:“還沒醒酒呢?”

姚岸甩開他的手,胳膊上像是挂了磚頭,沉沉的提不起勁兒。她捏了捏拳頭攢了幾分力氣,奪過手機仔細看了一眼,驚訝道:“見鬼了。”她蹙眉想了想,“昨天明明是小夏送我回來的,我們就是在三樓的中餐廳吃得飯。”

蔣拿把玩着她的長發,“昨晚是一個男人接得電話,就吭了一聲兒,他就把電話挂了,還關機了!”

姚岸抿了抿唇,揮開他往床下看了看,又拍了拍被子,問道:“我衣服呢?”

蔣拿箍着她的腰,将她從床邊扯回來:“再睡會兒,昨晚的衣服都濕了,我從你行李裏頭拿了幹淨衣服。”

姚岸掙了掙:“給我拿來。”

蔣拿不理會她,硬是将她塞回被子,自個兒也鑽了進去,兩人鼓在被子裏頭悉悉索索的纏了一陣,蔣拿才心滿意足的放她出來,又打電話訂餐。

姚岸穿戴整齊,撐着牆壁艱難的往客廳走去,蔣拿剛付完小費,阖上門對姚岸說:“吃點兒東西。”

姚岸沾上沙發,松了一口氣,打電話給同事,說道:“你昨天玩兒到幾點回來的?”

同事嚷道:“哎喲你先別說我,我還以為你被狼叼走了呢,洗完澡出來就不見你人影了,今天經理說你有事兒請假,你跑哪兒去了?”

蔣拿盛出一碗湯,喂到姚岸嘴邊,姚岸撇了撇頭:“就突然有點事兒,昨晚是你送我回房間的嗎?”

同事似乎在吃飯,嘴裏嚼着東西口齒不清道:“對啊,不是我送你還能是誰送你。”她念了幾句,又說,“昨晚還碰到沈總了,你醉得站都站不穩,我到門口就把你扔給沈總了。”念及此處,同事突然低叫一聲,“你不會是和沈總有什麽……所以半夜跑出來了?”

姚岸愣了愣,一旁的蔣拿不辭辛勞的舉着湯勺,聽見手機裏傳出的聲音,他手上一頓,側睨了一眼姚岸。

姚岸敷衍的說了幾句,匆匆挂斷電話,對蔣拿說:“是沈綸。”

蔣拿攪了攪湯碗,遞給姚岸,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了,吃吧!”

姚岸抿了抿湯,又偷偷點開手機的通話記錄,确定徐英的號碼已經删除,她稍稍安心,可又不自覺的皺了眉,琢磨不透沈綸的心思。

蔣拿一夜未曾進食,早已餓得饑腸辘辘,狼吞虎咽的邊吃邊給姚岸夾菜,姚岸的速度哪裏趕得上他,不一會兒便急急喊停,又問道:“你怎麽會過來,昨天也沒聽你說起。”

蔣拿專心吃飯,嚼咽道:“陪陳立過來的,想給你一個驚喜!”

姚岸腹诽這所謂的驚喜,渾身酸痛,又累又困,她祈禱再也不會有下一次。

套房樓層上,服務生推着餐車忙前忙後,員工通道的大門開開合合。

沈綸從前方走來,服務生推開餐車讓路,電梯門緩緩打開,沈綸走進去,撥通司機的電話:“那個號碼,怎麽樣?”

司機回答:“我早上去充話費,确實是她的名字,不過這個號碼是南江的,她還在南江?”

沈綸蹙了蹙眉:“楊啓懷不是找了嗎?”

司機應道:“對,南江大大小小的酒店賓館,楊啓懷确定沒有這個名字的入住記錄,之前因為在橋心那片兒有人見到過她,楊啓懷專門往那裏找了,說今天上午就能給消息,不過現在還沒來電話。”

沈綸淡淡的應了一聲,眉頭仍微微皺着。

廣交會現場人山人海,沈綸照例行至展位察看,經過品汁的展臺時,他往裏頭瞄了一眼,并未見到姚岸,他頓了頓步子,問姚岸同事:“小姚怎麽不在?”

同事笑道:“她神出鬼沒的,昨晚就不見了,今天跟經理請假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沈總有事找她?”

沈綸笑了笑,“沒事,下次再說。”

沈綸在展位上呆了一陣,下屬做事面面俱到,并不需要他操心。一旁的品汁展臺裏忙忙碌碌,唯獨不見姚岸的身影,沈綸蹙了蹙眉,離開會展中心,正要打電話給司機,司機便來電了:“沈老板,楊啓懷那邊有消息了,橋心老區那邊有家自願戒毒所,她之前在那裏住了三個多月。”

沈綸一愣:“自願戒毒所?”

司機應了一聲,又沉聲道:“聽說是六月初的時候,她的外甥女把她送進去的,吸毒過量,當天搶救過來,這三個月也是她外甥女出面,沒見過她另外的家人。”

沈綸眸色一沉,“徐英沒有外甥女。”

司機說道:“她的外甥女姓姚。”頓了頓,他又将徐英主動出院的狀況描述了一番,時間與他之前查到的關于姚岸前往南江的行蹤吻合。

沈綸聽罷,一聲不吭,司機又說:“對了,黑老大那邊已經在申請所外就醫了。”

沈綸淡淡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幫個忙,但速度別太快。”

司機了然:“曉得了。”

挂斷電話,沈綸想了想,又翻出姚岸的手機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

那頭蔣拿想下樓将姚岸的行李搬上來,姚岸堵在門口,扒着門板喊:“不行!”

蔣拿拍了拍她的臀,哄道:“乖,我給你找借口請假,你這幾天就跟我住。”

姚岸拼命搖頭,蔣拿索性貼上她的後背,将她往大門壓了幾分,姚岸嚷了嚷,又聽蔣拿湊到她的耳邊:“喜歡這個姿勢?”

姚岸立時漲紅了臉,扭過身正想吼他,卻被蔣拿得逞,直接被堵了聲兒。

蔣拿拗不過她,親昵一陣也不再強求搬她的行李。手機鈴聲響起時,他正拽着姚岸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吻,光束從陽臺勻勻覆來,他盯着姚岸緋紅的臉蛋兒,低低笑道:“這樣倒也挺好,跟偷情似的。”才說完,便被突兀的鈴聲打斷了氣氛。

姚岸拽過茶幾上的手機,看到號碼時愣了愣,蔣拿一眼瞄見,立時沉了臉,不待姚岸反應過來,他立刻奪過手機,接起後也不作聲,姚岸張了張嘴,急急的就要搶回來。

蔣拿警告地瞥她一眼,聽電話那頭說道:“姚姚,你今天請假了?”

蔣拿聽見“姚姚”二字,嗤笑一聲,冷冷的又瞥了姚岸一眼,懶洋洋的開口:“沈總,找姚姚有事兒?”

那頭頓了頓,背景有些吵鬧,半響才見沈綸開口,若無其事道:“原來蔣總也來了,昨晚姚姚喝醉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能把手機給她嗎?”

姚岸已蹙了眉,擰了擰蔣拿,想要拿回手機,蔣拿拍開她的手,将她狠狠摟進懷裏,靠着沙發背悠悠道:“她累壞了,剛睡着,謝謝關心,我到時候會轉告的。”

沈綸一笑:“那好,我改天再找她。”說罷,他又添了一句,“讓姚姚休息一下也好,這些日子她确實太累了,又是生病,家裏又出了這種事兒。”人行道上行人匆匆而過,盲道延伸到了盡頭,沈綸不知不覺踩到了上面,腳下用力一碾,本就翹了一角的路磚立時碎了一條縫。

蔣拿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

姚岸拍了拍他,“夠了吧,手機還給我!”

蔣拿甩開手機,冷眼看她:“這都多少天了,你就不打算解釋你跟沈綸?憑什麽他知道你姑姑家,還送你去醫院?”

姚岸愣了愣,“巧合而已,你想問什麽?”

蔣拿沉聲道:“我不問,我就想聽你的解釋,你到底背着我還做過些什麽事兒!”

姚岸蹙眉,半響才開口:“我家着火那晚,我出門買感冒藥,剛好碰上他,他在我後頭跟着,我裝作不知道。”

姚岸慢慢說着回憶,蔣拿聽她提及那晚,面色稍紅,內疚打斷:“行了,我知道了!”

姚岸似笑非笑:“這樣就知道了?你剛才是生什麽氣?”

蔣拿突然往她的嘴上咬了一口,堵住她的話:“以後別背着我喝醉!”

兩人在客房裏膩歪了一整天,直到夜幕籠罩,蔣拿才放姚岸離開。

姚岸回到房間,匆匆洗漱後立刻撲到了床上,同事啰啰嗦嗦說了些今日廣交會的情景,也是疲憊不堪,不一會兒便睡着了,姚岸這才睜眼,打開床頭燈,捧着手機垂眸思索。

許久她才将手機恢複出廠設置,又掰開電池後蓋,仔細看了看裏面的構造。姚岸如今杯弓蛇影,确定手機完好,她才安心入睡。

第三期廣交會為期五天,不過就是眨眼的事情,陳立這幾日留在廣州,白天談生意,夜裏上酒桌,姚岸幾人終于得閑,不用被迫應酬,同事便拽着姚岸逛街,跑遍了小半個廣州城,買了一堆化妝品和衣服,又鼓動姚岸也買一些。

姚岸卻只買了一些特産和漂亮的小玩意兒,打算帶給姚燕瑾。入睡前她整理了一下行李,蔣拿打來電話:“明天散了之後,我來找你,你和我一起回去,別一個人跑了。”又低低道,“這幾天本來想陪你的,沒想到事情這麽多。”

姚岸笑了笑,手機“嘀嘀”的響了兩聲,她匆匆說了一句,急忙接聽,徐英說道:“明天有空嗎?我剛到廣州。”

姚岸一愣,心跳怦怦鼓動:“有空。”

徐英笑道:“明天我們一起吃頓飯,我打算後天出國。”

那頭蔣拿看了一眼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沒好氣得咬了咬牙,轉身回到包廂,沈綸舉了舉杯,笑道:“這酒味道不錯。”

包廂內古色古香,紅木梁柱和桌椅總透着一股閑适,滿桌佳肴熱氣騰騰,偌大的包廂內只有他們二人。

蔣拿抿了一口酒,點頭贊道:“有點兒勁啊!”

沈綸笑了笑,與蔣拿碰了一杯,慢慢道:“合作愉快!”

蔣拿挑眉,一飲而盡。

☆、61征奪戰

灌下大半瓶酒後,室內溫度仿佛又上升少許,古色古香的碗型吊燈上描繪着粉荷綠葉,游魚戲水,酒香彌漫的屋子也随魚游動,波光輕晃。

兩人鮮少夾菜,公事已談妥大半,沈綸繼續說:“我已經很多年沒去過泸川了,沒想到現在會把生意發展到那裏。”

蔣拿又斟了一杯酒,問道:“沈總怎麽會想要往那裏去呢?”

沈綸一笑:“這個品牌我做了好幾年,總想把它做大,泸川這地方好,四通八達。”

蔣拿立刻接口:“這倒也是,泸川往哪兒都通,酒吧會所也到處都是,你那些高檔飲料放那兒一定更有銷路!”

沈綸的飲料線生産已初步穩定,每半個月出一批貨,銷往外省各個城市,其中的沖泡飲品與瓶裝飲料區分銷售,産量低定價高,并不在超市上架,終端已定,只是運輸從一開始便有麻煩,蔣拿便是這麻煩的源頭。

通往外省必經李山鎮,蔣拿卻控制着最重要的李山中路,定期加收保護費也無需他們不斷威脅,自有跑運輸的老板乖乖送錢上門。

只是長此以往總會有諸多麻煩,沈綸束手束腳幾個月,如今才終于定下合作的念頭,他再次舉杯,淡笑道:“以後有機會,還要請蔣總幫忙介紹一下楊先生!”

蔣拿哈哈一笑,客氣了幾句。

結束後返回酒店,沈綸與蔣拿一同上樓,沈綸剛摁下電梯樓層,蔣拿便摁下了另一個數字,又朝沈綸說:“我去看看姚姚,這幾天太忙,都沒空陪她!”又突然記起什麽似的,說道,“哦對了,那天我跟姚姚說了你的電話,她讓我謝謝你!”

沈綸勾了勾唇,盯着慢慢變化的數字一聲不吭。

到達樓層,蔣拿走出電梯,往姚岸的房間走去幾步,又猶豫着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時間。早已過了淩晨,他嘆了口氣,倚着牆壁又杵了會兒,估摸着沈綸已經進入房間了,他才無精打采的重新返回電梯。

第二天大夥兒都睡到日上三竿,忙碌一周,昨日是廣交會最後一天,六點結束收拾展臺,衆人聚餐唱歌,卻誰也沒有力氣,只想回來休息,如今一夜補眠,大夥兒又來了興致,洗漱過後便在大堂彙合,前往昨天便商量好的景點賞玩。

同事說道:“我打算後天再回去,多呆兩天,你們呢?”

另外兩人,一人點頭一人搖頭,姚岸笑道:“我再看情況吧,待會兒決定!”

到達目的地,姚岸心不在焉,驕陽下的一景一物都枯燥無趣,同事們擺着姿勢不斷拍照,姚岸充當攝影師,鏡頭裏的笑靥都燦爛如春,手機響起時她剛剛摁下快門,畫面定格在跳躍空中的三人。

姚岸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将相機塞給同事,打了一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出租車慢如蝸牛,姚岸拼命催趕,司機指了指前方:“小姑娘,你看看吶,我要是能沖我早就沖啦,我還要護着我的駕照啦!”

好半天才趕到相約的咖啡廳,姚岸跑下出租車,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跨進玻璃門。

未到周末,咖啡廳內只有寥寥幾人,薩克斯風舒舒緩緩的吹奏,伴着濃香游蕩在這間小屋。

徐英坐在背光的角落,一身裝扮如從前樸素清爽,卷發已沒了彎度,被她梳成一個圓髻盤在腦後,面色比中秋時紅潤許多,只是鬓角又生出了許多白發。

姚岸忐忑上前,低聲道:“徐老師。”

徐英含笑伸手,讓她坐下,問道:“想喝點兒什麽?”

姚岸點了一杯果汁,捂在手心祛熱,不聲不響,徐英啜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呀,退休之前就一直想出國定居,明天先去旅游,到處轉轉,找一個好點兒的地方定下來,只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她笑看姚岸:“你別老惦記別人,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兒,工作學習,還有男朋友,這四年我也沒見你跟人交往,你還要再繼續一個人這樣下去?”

這個話題徐英在姚岸的耳邊早已念叨了四年,從大一學期末到大四實習前,徐英總不厭其煩的打趣姚岸,如今聽在姚岸耳中尤為親切。

姚岸漸漸放松,與徐英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對這幾月的事情卻只字不提。

薩克斯風換成了鋼琴獨奏,音響效果極好,仿佛近在耳畔,午後的陽光也有些懶散,不如正午時分濃烈,淺雲袅袅飄來,碧空攏上了一層薄霧,光線又弱下了幾分。

咖啡喝至一半,徐英晃了晃杯子,說道:“你看,速溶咖啡的成分裏有葡萄糖漿、乳化劑、香料等等等等,嘗起來味道不錯,不過始終比不上現磨的咖啡豆。”她擡眸看向姚岸,“你的成績在我教過的學生裏頭算是不錯的,可惜沒有繼續念下去,在研究所發展更有前途,你要是還想讀書,我可以幫你。”

姚岸搖搖頭:“我暫時沒這個想法,等我的工作再穩定一點兒,我可以再試試考研。”

徐英嘆了口氣,垂眸盯着棕色的咖啡,掙紮半響,她才蹙眉開口:“那款咖啡的産量不高,去年才研發出來,不過你喝得那盒,只生産了一點點兒,也許現在是唯一的!”

姚岸攪動果汁,不言不語。

她早已摸透了東樓的各道生産工序,也嘗過裝箱後的咖啡以及其他沖泡飲料,反複嘗試,覺察不出絲毫問題,半響她才輕聲問道:“現在的咖啡……”

徐英一笑:“我說了,那些只生産過一點點兒!”

姚岸又重新捂着果汁杯,手指被冰涼的玻璃刺激的微顫,她定定看向徐英,問道:“徐老師,中秋的時候我住在你家裏,喝了咖啡,也發現了你書房裏的茶葉盒,還有一張七位數的存折。”她擰了擰眉,“前一陣我又去了一趟你家裏,就是在收到那條短信之後去的,我發現茶葉盒不見了。”

徐英點點頭,“我知道,我昨天淩晨回去過了。家裏收拾的很幹淨,我看到書房門關着,我就全明白了,其實你也明白一些了是不是?”

姚岸翕了翕唇,僵硬地牽起嘴角:“我之前查過刑法,好像是三百四十七條就有規定,走私、販賣,或者制造甲基苯丙胺,十克以內,也許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我不知道茶葉罐頭裏有幾克,也不知道你存折裏的錢是怎麽來的。”

徐英含笑看向姚岸,眸中多了幾分無奈和嘆息,她低聲道:“我這幾個月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在濱州的日子。”

徐英摩挲着咖啡杯,淡淡回憶:“我那時趕上了好時候,文化大革|命結束那年,我剛好十九歲,參加了高考,畢業後去當了老師,繼續進修。後來改革開放,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下海經商,我也心癢癢的辭去了教書的工作,進了濱州的慧園美做研發,一直到現在。”她看着姚岸,“大學老師倒是一份輕松的工作,每周就這麽幾堂課,大多數時候我都呆在研究所,現在我兩邊一起退休,這日子過得真的挺好的,只是很多事情,到臨了我才開始後悔,才開始害怕。”

徐英握了握姚岸捂着果汁杯的手,冰塊似乎透過玻璃和手背,将沁涼傳遞到了她的手心,徐英笑道:“我們的平均壽命只有七十多歲,我不知道我還有幾年可以活,我只希望我能活得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你也不要卷進是是非非。”

姚岸面無表情的看着徐英,不由想起那日的電話。徐英那天在來電中并未主動提及短信并不是她發的,直到姚岸說起咖啡,徐英才道出事實,姚岸那時便已明白,徐英了解所有的是非,她清楚是誰在找她。姚岸并不清楚來龍去脈,她曾經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但現在,她不願知道再多。

半響姚岸才反握住她的手,啞聲開口,“我給你存折!”她将小包拎到面前,翻出指甲鉗,勾破小包底部的縫線,說道,“我把存折縫在這裏面了,家裏沒地方藏。”

布料下頭隐隐露出了棕色包裝的一角,姚岸将速溶咖啡往縫線裏塞了塞,扯出存折遞給徐英:“給!”

徐英接過存折,拿在手裏看了看封面,笑道:“身外物,我倒是無所謂。”

兩人又坐了片刻,才一齊離開咖啡廳,姚岸若無其事道:“廣交會昨天就結束了,今天大家全都還在廣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去。”

徐英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又往附近的銀行走去,直接提出一些現金,與姚岸在路口分手。

姚岸凝着出租車漸行漸遠,淺雲下織就着一層灰蒙蒙的薄紗,馬路盡頭變得模糊,她分不清混在其中顏色相同的車輛裏坐着誰。呆立半響,她才探手摸了摸小包底部的速溶咖啡,又将速溶咖啡掩回夾縫裏頭。

蔣拿打來電話,問道:“在哪兒呢?”

姚岸沿着馬路向陽而行,腳下輕快,“馬上就回酒店了,你要下午回去嗎?”

“我機票已經訂了,怎麽你想玩兒幾天?”

姚岸說道:“不玩兒,我也想早點回去。”頓了頓,她又慢慢道,“上次的咖啡,我還有一包,你要不要?”

蔣拿一愣,半響才啞聲道:“要,怎麽不要。”

挂斷電話,蔣拿嘴角仍斜斜的提着,他順手撥打楊光的手機,說道:“月底我要送貨到泸川,你南區那片兒別擋道,讓我進一下場子。”

楊光笑道:“本來就給你留着呢。”頓了頓,他又猶豫開口,“不過拿哥,這些東西……”

蔣拿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你放心,是正常的。”他擰了擰眉,心道,唯一一包加料的,在他的女人手裏,只是不知道姚岸為何突然起了送他的念頭。

那頭沈綸正在收拾行李,司機打來電話說:“沈老板,昨天上午南江飛廣州的航班裏,有徐英的名字!”

沈綸手上動作不停,問道:“還有呢?”

司機繼續說:“姚小姐中午的時候沒有和同事在一起,有事離開了,但是我是事後才知道的,所以沒有跟上。對了,徐英之前曾經回過公寓,我們的人沒守對時間,當時并沒有發現她。”

沈綸勾了勾唇,拉上行李拉鏈,拿過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水,說道:“現在,留意機場和車站,還有每一個可以離開廣州的路口,需要我教嗎?”

司機立刻領命,沈綸将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長舒了一口氣。

☆、62征奪戰

姚岸趕回酒店收拾行李,同事尚在外頭游玩,還沒回來,蔣拿溜進屋中,跳上姚岸的床枕臂躺下,“反正回去放假三天,你也別回家了,就跟家裏頭說還在廣州,住我那兒去!”

姚岸立刻拒絕:“不行,我家裏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還有縱火的案子也不知道怎麽處理。”

“你要是擔心,電話裏問不就行了,這種事情你爸媽她們自己會處理,你幫不上忙!”

姚岸仍是搖頭:“我在家裏洗衣服做飯也是好的。”

蔣拿不悅,起身将姚岸撈上床,姚岸低叫一聲,被他锢在懷中,蔣拿擰了擰她的臉,“你怎麽不給我洗衣做飯?再說了,你那屋子這麽小,你睡哪兒?難不成還真睡那破雜物房?翻得過身嗎!”

姚岸甩開他的手,愣愣道:“你怎麽知道我家租的房子……”

蔣拿勾唇不語,姚岸遲疑道:“這個房子是你弄來的?”

蔣拿往她的唇上一嘬,“你爸媽總沒懷疑吧?”

姚岸有些不可思議,看房時屋子裝修一新,家電家具齊全,她只當走好運,誰知竟是蔣拿的功勞,推算時間,期間不過只有一天的間隔而已。

姚岸垂下頭,沒好氣的往他的胸前擰去,無奈硬邦邦的胸膛攥不起一絲肉,蔣拿一把握住她的手,姚岸使勁兒抽出,跳下床從包裏拿出速溶咖啡,一把甩給他,不聲不響的又背過身繼續收拾行李。

蔣拿捏着咖啡笑看姚岸故作忙碌的背影,又若有所思的轉頭看向窗外,天空已是陰雲密布。

姚岸收拾完行李,又被蔣拿拽去了套房。

蔣拿踢了踢行李箱,将一堆衣物随意往裏面塞去,姚岸在旁看了幾眼,伸了伸腳轟他走開,蹲下來自顧自的替他收拾。蔣拿抱臂倚牆,看着姚岸将他的衣服褲子一件件攤平折疊,又整齊的放進行李箱,每一個動作都柔化似霧,他舍不得伸手去抹,總怕這是幻象,眨眼化為雲煙。

最後一件褲子疊放完畢,蔣拿蹲下來,從背後摟住姚岸,在她的側頰留下密密麻麻的細吻,微促的呼吸噴在姚岸的臉上,姚岸阖了眼。

航班定在四點半,姚岸怕會耽誤時間,只與蔣拿親昵了一陣便開始推拒。窗外灰幕覆蓋,陰陰沉沉,隐約聽見響雷劃過,蔣拿不願撒手,低喘道:“住我那兒去,嗯?”手上揉弄不停。

姚岸悶哼一聲,徒勞抵抗:“我要回家。”

蔣拿手上用力,動作愈發過分,坐在地上盤腿困住姚岸,大掌探這裏摸那裏,姚岸擋也擋不住,一時氣喘籲籲,“別鬧,快去叫出租車!”

蔣拿哼着氣兒并不理會,啃着姚岸的脖子用力挺了挺,姚岸一顫,漲紅着臉開始躲閃,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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