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埃瑞克不知道從攀岩館的大門口走到樓上的公寓是那麽困難的一件事。自從玻璃門在身後合攏,他們兩個就急不可待地擁抱在一起,讓嘴唇去到它們想去的地方;通往公寓的走廊和樓梯變成了漫長無比的一段路,尤其那些臺階簡直無窮無盡,走起來磕磕絆絆,轉來轉去地令人頭暈眼花。
他們走進房間的時候還在不斷地親吻。兩個人都氣喘籲籲,腳步也有些跌跌撞撞。
“現在我們先得去洗個澡。”埃瑞克一面說,一邊繼續吻着菲裏克斯。他簡直難以把自己的嘴唇從他身上挪開。“你用弗裏茨房間裏的浴室,我去另外那個。”他斷斷續續地說道。
“為了待會兒來弄髒,我們先得去弄幹淨。”菲裏克斯笑着說。他靈活地從埃瑞克的手臂下鑽了出去,消失在另一間房間的門後。
埃瑞克用飛快的速度沖了個澡,洗了頭發,匆匆擦幹身體。他只套上了一條短褲和一件T恤,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自己的卧室,更換床單和被套。在前一夜裏他們把床單上弄髒了一大片,盡管多數時間有用了安全套。埃瑞克把床單從墊子上用力地扯下來,堆在地下。
他鋪平了一張新床單,又換上幹淨的被套。枕套看起來很幹淨——埃瑞克抱着枕頭深深呼吸了一下,黑夜裏的許多情形和感受一時湧了上來,令他面紅耳赤。他快速考慮了一下,還是換過了枕套,只把拆下來的那個扔進了壁櫥。然後他抱着髒床單和被套,光着腳跑到了儲藏室,把被單衣物一古腦地都塞進了那兒的洗衣機裏。
做完了這一切後,他回到房間,拉合窗簾,然後在床上坐下來等待菲裏克斯。卧室的門敞開着,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那邊的浴室門。——然而他很快就受不了這麽一直看着那扇門,便在床上躺了下來,把臉朝向另一側。
……不知道菲裏克斯為什麽需要洗這麽久。埃瑞克心裏火燒火燎,身體饑渴得難以忍受,一面恨不得立刻沖進浴室裏把菲裏克斯抓出來,一面又有些難為情,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可笑。他都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麽情欲難耐的時候,好像下面的部分完全替代了上面的思考——他以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那只是個誇張點的形容,不知道人可以真的這樣,除了那件事以外根本什麽都沒法兒想。
他想着前一天夜裏的光景。第一次幾乎是立刻就結束了,簡直是丢人丢到了家:當時他們倆都還穿着衣服。僅僅是磨蹭,然後菲裏克斯把手伸了進去,沒幾下就令他徹底丢盔棄甲。他從來沒這樣子快過。——但願今天不至于也如此開場。他耳朵滾燙地想。
第二次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裏去。菲裏克斯教會他如何在彼此的大腿上取悅自己——他好像還說了些什麽關于阿克琉斯* 的話,但他全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菲裏克斯開始喘息和呻吟,那種聲音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安全套裏已經灌滿了液體。唯一可以聊以自我安慰的是這一回并不只有他一個人如此。
在那之後他們抱在一起,安靜地躺了一會兒,不時地親吻和愛撫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又開始硬了起來,然後菲裏克斯把他的家夥含到了嘴裏。
……埃瑞克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臉向下把頭埋進了枕頭。僅僅是回想那一下就讓他瞬間硬得可以鑿牆。
第三次其實和第一次差不多快。只是感覺沒那麽丢人:菲裏克斯的嘴唇和舌頭厲害極了,他覺得這世上沒什麽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撐得過去多久。在高潮來臨時他的大腦完全斷片,眼前出現了大面積的陰影。
接下來他試圖為菲裏克斯也提供相同的服務。他毫無經驗,笨手笨腳,一開始似乎怎麽也做不對,他一度懷疑他把菲裏克斯搞得很不舒服,幾乎想要放棄,但後來終于成功了。這是一種陌生的、無與倫比的體驗:他之前不知道僅僅是服務對方也能讓自己這麽興奮。把菲裏克斯帶上那個失控的、美妙的巅峰,體味着他身體的顫抖,完全是另一種維度裏的高潮體驗。這全新的認知讓他激動得不知所措,很快在菲裏克斯的手裏釋放了第四次——這次是把床單弄得一片狼藉的主要罪魁禍首。
之後菲裏克斯趴在他肩膀上,輕輕地說:“我很抱歉,恐怕今天就只能做到這樣了。”他第一個感覺是錯愕:如果這樣子的性還是需要抱歉的行為,那他之前的經驗算是什麽?他大概是問出來了。然後他記得菲裏克斯笑着搖頭,解釋了幾句。“這樣子也好,”他最後說。“将來你可以自我辯解說沒做到最後,不算是男同,還可以回歸正途。”
這話令他有些氣惱。“如果我根本不想回歸呢?”
“那樣的話,”他嘆了口氣說,“我會感到內疚,感覺自己也許對你做錯了事,把你拉進了一個其實不那麽好的境況,非常抱歉……”
“不要那麽說。”他打斷了他。“永遠別對我說你為此覺得抱歉的話。我愛你。”
他愣住了,這句話就這麽既無預兆也無阻礙地流了出來,好像有什麽人操縱了他的舌頭一樣。他感到菲裏克斯的身體在他懷裏緊繃了起來,一動不動。他立刻就後悔了。
“對不起。”他狼狽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當沒聽見。”菲裏克斯帶着一點笑意說。
然後談話就結束了。
……埃瑞克的手用力抓緊了床單。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去想和理解這件事。菲裏克斯闖進他的生活只是短短幾天,但感覺卻像是有很久——久到他好像已經不記得之前沒有他的生活。和菲裏克斯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不像是真實的:太多的感受摻入進來,讓一切記憶都變得不可靠。一個瘋狂,迷亂,毫無理性,令人心醉神迷的夢。
他在床上坐了起來,定定地看着敞開的房門。
浴室的門動了一下,打開了。菲裏克斯出現在那裏,光着腳向這個房間走來。他穿着一件淺米色圓領衫和運動短褲。幾绺金發濕淋淋地粘在額頭和脖頸上。
埃瑞克心底的一部分想要一躍而起,跑到他身邊去抱住他。但他坐在那兒,沒有動。他目不轉睛地看着菲裏克斯走向自己。
他或許是在做夢,他不想醒過來。
菲裏克斯走到了床邊,在他身前不遠的地方坐下來。埃瑞克突然感到心怯,伸出了手去碰了碰他放在一側的手,仿佛是在确認對方是存在于那裏的實體。菲裏克斯回應地握住了他的手。手指間的溫柔觸感讓他安心了一些。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同時靠近他。
他的手臂搭住了菲裏克斯的脊背,讓他的頭靠上自己肩膀。他感到對方在那裏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你離開了好久。”他聽見自己說。
“我想,我大概有點臨陣心怯。”菲裏克斯說。
埃瑞克感到身上有點發抖。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更用力地摟緊了對方。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做別的事讓你釋放出來。”菲裏克斯趴在他肩上輕輕地說。 “我們不必做全套。”
“我想和你做愛。” 埃瑞克說。“我什麽都想跟你做。”
菲裏克斯把頭擡了起來,看着他。然後他微笑起來。
“埃瑞克,你知道你在這麽看着我的時候,就像一只小狗看着他壞心腸的、要把他扔出門的主人一樣?”
“拜托,”埃瑞克嘆着氣說。“在這種時候你也一定要開玩笑麽?”
菲裏克斯擡起一只手來撫摸他的頭發,從額頭到耳際,最後停留在脖頸上。
“神經繃得太緊的話,會斷掉的。” 他輕輕地說,随即向他靠近,吻了他的嘴唇。淺淺的一啄,溫柔得仿佛落在唇上的羽毛。
埃瑞克的自制力在這片羽毛的重量下分崩離析。他抓過了菲裏克斯,狠狠地吻上他。他感到頭暈目眩。世界的其餘部分在他身邊迅速流失,只剩下了菲裏克斯:他的柔軟的唇,他的呼吸和顫抖,他的令人着迷的仿佛夏日池塘的綠眼睛——他但願永遠沉溺在那裏面,沉在池底,再不要醒過來。
他吻着他。沒辦法停止。他懷疑自己的腦袋或者身體裏一定有個什麽零件壞掉了,只要他碰到菲裏克斯就會壞掉,像電流過高電閘會自動跳表——但他的保險絲一定是直接燒斷了。電流從他的胸膛裏毫無障礙地流向全身,令他心髒一陣陣地抽緊,身體打顫,手指發麻,下面硬得生疼。這種感覺又痛苦,又折磨,又……美好到無法形容。
他很快地脫掉自己的衣服(為什麽他要穿上它,他想),然後開始脫對方的衣服(衣服太多了)。菲裏克斯順從地擡起手臂來,讓他把圓領衫從下往上拉起來。他再度看到了那些傷痕。拉合窗簾的卧室裏光線暗淡,模糊了它們的顏色。
他吻那些傷痕,吻他身上的每一處。他的身體是那麽美好。柔軟的肌膚,散發着溫熱潮濕的氣息。沐浴露的淡淡香味——他從來不知道那種甜橙味道也會有催情的效應,能令人如此發狂。就只因為它在菲裏克斯身上。
他的嘴唇慢慢移到了下方。不知不覺中親吻變成了舔舐,又變成了輕輕的吮吸。菲裏克斯緊抽了一口氣,身體在他的嘴唇下驟然繃緊;他的手指抓住了他的頭發。
埃瑞克停了下來。“我讓你不舒服了嗎?”他低聲詢問。
“很舒服。”菲裏克斯說。他長透了口氣。“不過你沒必要為了讓我高興而這麽做。我知道你還不大習慣這些。”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頭皮,讓他又一陣發麻。
埃瑞克熱切地看着他。“我想要這麽做。讓我做。”
“如果你想這麽開始的話。”菲裏克斯輕輕地說。“你做什麽都可以。”
埃瑞克含住了他。再一次,他聽到了那種小聲抽氣的聲音。他把他含得更深一些,開始動作,讓那聲音變得更大,更持久一些——然後帶上了些微的顫抖。他喜歡那聲音,喜歡極了。
菲裏克斯的呼吸急促起來,喘息着,一些破碎的呻吟溢出喉間,他的身體在發抖——埃瑞克感到他已經很近了;一想到是他給他帶來的這些反應就讓他情欲滿熾,又滿足又饑渴。他加快了動作,更加深入地吮吸他。他清楚地記得前一夜裏菲裏克斯為他所做的全部事情,這會兒他努力地複刻和重現它們——也許不那麽娴熟和有技巧,但菲裏克斯的反應彌補了一切。
“……埃瑞克。”他叫他的名字。
他感到菲裏克斯的手在用力推着他的頭,似乎想要推開他;與此同時他嘴裏的那東西起了一陣痙攣。他不依不饒地吸住了它,把它禁锢在自己嘴裏,用舌頭緊緊包裹着那最後的湧動。
那股熱流直抵喉間。他下意識地吞咽下它——他以前只知道有人會那麽做但全不理解是為什麽,但他現在是知道了:因為他迫切地需要那麽做。不是為了要取悅對方,或者表現出某種态度,純粹就是出于自身需要地那麽做了。
他從菲裏克斯身上擡起了頭,看着對面那鮮紅欲滴的嘴唇。他想吻它們,然而有些猶豫。
“我是不是現在應該去漱一下口?”他低聲問道。
菲裏克斯微笑起來。
“沒必要。”
他坐起來和他接吻。溫軟而靈活的舌尖在他的唇齒之間流連,然後他輕輕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別想那麽多,”他聽見菲裏克斯在親吻的間隙說。“你想怎麽做就去做。……或者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麽做。”
埃瑞克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到自己又熱又硬的家夥上。
“我想要進入你,幹你。”他直接了當地說。“但我很怕會弄痛了你。……你得幫助我。”
“沒問題。”菲裏克斯說。
他又吻了他一下,然後伸手從床頭櫃上取過安全套和潤滑劑瓶子。
“我會在上面,控制進度,你不用擔心會弄痛我,只需要放松——和享受。”他帶着點笑意地說。“你覺得這怎麽樣?”
“聽起來很棒。”埃瑞克喃喃地回答。他着迷地看着他:菲裏克斯的綠眼睛在房間裏暗淡的光線下顏色深了一層,這會兒看起來就像是幽深的湖水,水底盡頭是另一個世界——有塞壬和夢淫妖** 們出沒的世界。
菲裏克斯握住了他的家夥,給它套上安全套,然後往上面抹了一些潤滑油。他的手指柔軟而靈巧——他不能自控地在他手裏聳動了一下。
“耐心點兒。”他悄聲說。“我做過了一些準備,但還是得慢慢來。”
“我在你的手裏*** 。”埃瑞克答道。
菲裏克斯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握着那硬起的家夥根部,同時用沾了潤滑油的指尖輕輕摩挲着下面柔軟的部位,一面慢慢把它送到自己身體裏去。埃瑞克急劇地喘息,抓緊了身邊的床單——他得用盡全副力量才能克制自己想要一下子頂入菲裏克斯身體的沖動。慢慢來。他在心裏默念。得由菲裏克斯來把握進度。
他感到在他身體裏前進,非常緩慢——那裏緊得要命,緊到令他頭皮發麻,下颌張開,不時需要地吞咽一下嘴裏不斷聚集的唾液。他把手放到了菲裏克斯的腿上,開始撫摸他的大腿外側,然後是髋骨和臀部。他們兩個人的身體都在發抖。
菲裏克斯的頭向後仰起了一點,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 他的身體漸漸下沉,讓他進入得更深一些。
現在他是完全在他身體裏了。菲裏克斯睜開了眼睛,向他微笑一下,俯下身來吻他的嘴唇。埃瑞克小心翼翼地回吻着他。他從來沒在這種狀态下接過吻——感覺一觸即發,克制得萬分辛苦,又亢奮不已。
他們一動不動地等了一會兒,然後他感覺菲裏克斯的身體放松了一點:他擡起了上身,兩手扶在埃瑞克的臂膀上,開始緩慢地、有節奏地起伏。
……天。這實在是太好了。埃瑞克精神恍惚地想。他原本以為昨天夜裏已是他所能得到的最棒的性體驗:它們确實美妙,但同現下這一刻相比則黯然失色。他身體的一部分深埋在菲裏克斯的體內,感受着他的身體在熱融融地包容着他,快要融化了他——或者反過來,他會融化在他的身上。他們會彼此成為對方的一部分,融成為一體。每一次的動作,不斷交錯混淆的呼吸,都在加深這種融合——一種陌生、奇異、親密而甜美的融合。
“菲裏克斯,”他在急促的喘息間脫口叫了出來。“讓我吻你……我需要吻你。”
菲裏克斯停止了動作,擡起身體,松開了一直支撐在他肩膀上的手。埃瑞克坐了起來,抱住他。他們的身體仍然結合在一起。他狂熱地吻他,吮吸着他的嘴唇和舌頭,舔着他溫暖濕潤的口腔內部;他想把他的所有氣息都吸到自己裏面。
他們用這個姿勢進行了下去。在這個位置上的行動十分受限制,只能允許小幅度的動作,但埃瑞克一時不想改變:這個姿勢讓他可以繼續親吻菲裏克斯,撫摸他的身體,讓他們赤裸的肌膚彼此貼合無際。菲裏克斯勃起的地方壓在他的腹部,他能感受到它的硬度和那些不斷湧出的濕膩膩的前液。——這讓他感覺好到無與倫比,好到頭暈目眩。
他感到身體裏的快感一點點積攢起來,随着那些細小的動作不斷加碼,漸漸臨近了邊緣,那種饑渴開始尖銳地摩擦他的神經。他緊緊地抱着菲裏克斯,聳動身體,想要更多一些……還是不夠。
“……你到上面去。”菲裏克斯抓着他的肩膀喘息着說。
他抱着菲裏克斯的背部,把他放倒在床上。菲裏克斯把腿纏上了他的腰,然後抓過了一個枕頭來塞在自己身下。
“現在由你來做,給我幹到最後。”他命令道。
埃瑞克看着他。菲裏克斯的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分不清是洗浴的水還是汗水。他的兩眼睜得大大的,眼睛裏水霧彌漫,嘴唇微微分開。——埃瑞克感到心髒仿佛被一個尖頭的錘子狠狠地砸中。
那就是他在攀岩館的牆頂上看到的樣子。毫無疑義,充滿了情欲和渴望的眼神。那不是他的錯覺:菲裏克斯在那個時候就想要他。
埃瑞克的胸口一陣發緊,又是一陣發燙。在他能夠确切想到什麽之前,他的身體早已經自行其是地行動了起來:他開始沖撞菲裏克斯的身體,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快。
“如果你覺得疼的話,就告訴我停下來。”他氣喘籲籲地說,其實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夠。
菲裏克斯的回應是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那麽用力,埃瑞克覺得自己身上多半起了瘀青。
“使勁幹我,快一點,現在!”
埃瑞克照做了。不做不行。他身體裏的壓力到了極限,除了順從欲望外無法可想。菲裏克斯的腿用力地絞着他的腰,他們已經貼合到不能更近了,但必須要更近——必須要進入他,填滿他,挺撞他,一次次地貫穿他,把他從裏到外翻個個兒。
然後菲裏克斯開始呻吟——混合着呻吟的尖叫。他的嘴裏冒出來一串不相連貫的法語詞,埃瑞克一個都沒聽懂,但他知道它們是什麽意思:菲裏克斯的聲音和語調準确無誤地告訴了他。他沉重地喘息,全力以赴地沖刺,他知道頂點臨近,他必須要到達那裏。那種饑渴感是那麽迫切和瘋狂,感覺若再不到那裏的話他就會死掉;而身體上的感受則強烈到了好像一旦到達那裏,他也會立刻倒下來死掉。
……他的腹部被一連串的液體打濕了。他俯下來吻住菲裏克斯,感受着他在自己身體下劇烈的痙攣和顫抖。
他到達了那裏。他但願這一刻時間停止,讓他停留於此,多回味一時——然後就可以擁抱着菲裏克斯別無所求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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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Achilles)是希臘神話中的半神,史詩《伊利亞特》中最偉大的英雄。他和好友普特洛克勒斯(Patroclus)之間的關系被當時以及後來的人們普遍認為是同性情侶關系。在古希臘劇作家埃斯庫羅斯(Aeschylus,c. 525/524 BC – c. 455/456 BC)的悲劇《邁密登人》(Myrmidon)中,阿喀琉斯談到了他與普特洛克勒斯之間的“devout union of the thighs”(古希臘人認為腿交是同性性行為中正當體面的一種)。
**塞壬(Siren)是希臘神話中人首鳥身的美麗女妖(在一些繪畫中也有半人半魚的形象),在海上用美妙歌聲引誘過往的水手傾聽失神,令航船觸礁沉沒。夢淫妖(男性稱為Incubus,女性為Subus),是西方民間傳說中的一種惡魔(一說為森林精靈),在夜晚與熟睡之人交配而不被察覺。
***德文“我在你的手裏”(Ich bin in deiner Hand.)有任憑對方處置的意思,此處為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