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我要給你個家,張起靈。”

安靜了好久。

黑暗再可怕,也敵不過他身後這束光。

張起靈把手覆到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示意他松開一點,吳邪猶豫半晌,才松了兩只手指,張起靈心下好笑——簡直像個孩子。翻過身,肩膀繞過去,把他一整個拉進懷裏,讓他的下巴擱到他的肩上,含住他的耳垂,又是舔又是吸,幾個回合下來,吳邪上身軟了,下身硬了,和他逐漸擡頭的一根碰在一塊,接吻似的。

張起靈放開他的耳垂,輕聲道:“幫我。”

如果不是房裏黑黢黢一片,應該能看到吳邪發窘的表情。安靜了一會,摟在他腰上的手松了一只,笨拙地褪下他的內褲,手又縮回去,随後撈起他的陰莖,跟剛剛接吻的那根握在一起撸動。張起靈壓着喘息,在他耳後鼓勵性地吻一下,道:“我無所謂,怕的是你沒了那個家。”

吳邪悶聲不說話。

張起靈又道:“除了我,你還有很多東西。”

吳邪擡起頭,似乎在漆黑一片裏盯緊了他。

“我不值得你去賭。”

接下來的時間都在撸管上,吳邪不答,張起靈也不再開口。前者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懈怠,張起靈下意識将他越摟越緊,兩個人的喘氣纏繞在一塊,時不時湊近臉接一個短暫的吻,舌尖相互舔舐兩下就結束,少了點情色的意味。更像在品嘗,靜下心來嘗盡對方的味道,從舌尖傳遞到心底,再反複保存。

射了吳邪一手,還是握着不放,兩根家夥緊貼在一塊,吳邪忽然笑了一聲,道:“有本事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張起靈沉默片刻,笑道:“要挾?”

吳邪道:“不然你以為?”

張起靈道:“我以為同歸于盡。”

看不見也知道吳邪臉上變成什麽表情。難得地,吳邪沒有頂回來,兩個人無端又被拉進沉默的泥沼裏。張起靈把上面的手往上移,放到他的後腦勺上,手指插入頭發裏,夾住幾撮,又曲起手指,稍稍松開,滑到尾端,讓其掉落。再把手掌往上移一點,輕輕地揉。大約過了半支煙時間,他停下動作,手滑下去重新擁緊他,道:“別離開我。”

吳邪在懷裏顫了一下。

張起靈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像只讨好主人的寵物:“明知不值得,還是不想你走。”頓了頓,呼吸撲在他的嘴唇上,“沒有我,你可以過得更好。”

他能感覺吳邪在狠狠瞪自己。兩個人再次沉默下來,他間或在吳邪唇上吻一下,又停下來,也不合眼,一直緊緊抱着他。

“你要我怎麽過得更好?”吳邪忽然道。

張起靈身子有些僵,一動也不動了。

吳邪繼續道:“活到死也不要注意到你?娶個秦海婷那樣的女人,再生個秦妍那樣的女兒,她叫我爸爸,再叫你一聲張叔叔?”

沒有回音。

吳邪的氣勢忽然軟下來,主動去咬他的唇,舌頭跟着舔,厮摩了很久,才嘗試着撬開他的唇,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又溫柔到極致,主動去舔他的舌頭,再帶着卷動,手從背心下角鑽進去,掌心貼着偏冷的皮膚,從腰椎一路往上,到肩胛骨,頸曲,他的手溫偏高,撫過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春風拂過的大地,下一刻就要草綠花開。

張起靈開始回應,不似先前的小心,舌尖的攪弄顯得兇狠,急促,吳邪嘴角很快有口水流出來,再被他舔掉。吳邪開始退拒,他又追上上去纏住不放,手死死按住他的背,從沒見他對他用過這麽大力氣,聽到吳邪的喘息越來越重,才逐漸松開他的舌頭,最後舔舐幾下,把舌從他嘴裏退出來。

吳邪喘得厲害,他一刻也不等,又湊上去,用側臉摩他的側臉——吳邪臉上有剛冒頭的小胡茬,不貼過來還發覺不了,輕輕戳在他皮膚上,有點疼,密集的疼成了氧,他愛狠了這種感覺,像嗑藥一樣,會上瘾。舍不得離開,就這樣蹭了很久,忽然感覺到一股濕意。他停下來,舔了一下。

鹹的。

張起靈整個人忽然像被冰雪凍住。

擁着吳邪的手想撤回來擦他的臉,心又下了另一道指令,強制雙手一刻都不要放開。僵持很久,他重新把臉湊過去,用舌尖舔那片鹹濕東西。舔中帶着吻,每一下都很長,像要穩進他心裏去。

“別離開我。”他聽見吳邪說。

他驀地停住。

吳邪把手從他腰上撤回來,捧起他的臉,道:“你他媽把我的臺詞都搶了。”略微一頓,“解雨臣也過去了,老癢他們都知道了。我爸媽那邊,該給他們時間。我不保證很快——或者說,要多久,我不知道。但只要你別走,我就能帶你回去。”

安靜片刻,他又道:“只要你別走,對我有點信心。”

卧室靠近小區大門進來的大道,聽見汽車鳴笛聲,大概有人喝多了,扯着嗓子大罵,口齒不清,大部都聽不懂。屋裏太靜了,吳邪下意識豎直耳朵聽了一會,才大體聽清醉漢反反複複說得最多的一句“老子什麽都給你,你他媽憑什麽去跟別人搞”。

雨還在下,把樓下茂盛的槐樹打得刷刷響,窗戶上是踢踢踏踏的擊打聲,吵成一團。大概有保安追了過來,零零碎碎勸了些什麽,這次任吳邪再仔細聽也聽不清了,聲音太低。

張起靈忽然把他擁緊了一些。

“我愛你。”

沒有憑什麽。

我愛你,就可以什麽都不要。

[全文完]

雙人床與高中日記

這個夏天,用胖子的話概括就是——老天都他媽熱戀了。

這種氣溫,饒是吳邪和張起靈也不樂意黏在一塊睡了,空調也拯救不了兩個一米八男人擠單人床的燥熱。上半夜倒是樂得開心,下半夜就沒法過。吳邪睡相不好,本來就不安分,半夜把腿搭到張起靈腰上,膝蓋頂到張起靈重要部位也是常事,現在氣溫一高,更變本加厲,直接踢人下床了。頭幾晚上張起靈還很耐心,從地板上爬回去,幫吳邪把薄毯拉開一些,繼續睡。持續一星期,幹脆躺地板上睡。再過了三天,吃晚飯時候,吳邪收到張起靈要換張雙人床的決議。

吳邪心裏發堵,還是點了頭,說床他來買,當然被駁回了。

不是說床只能一張?想歸想,沒敢問。但心裏的不愉快還是沒完全壓抑住,抓住空閑就往外跑,最後是張起靈一個人去挑,禮拜六讓人把家具送了過來。原先的單人床搬到張起靈的書房裏,卧室稍微改了一下布局,衣櫃移到床的位置,雙人床走向不變,移到中間,不靠牆,兩個人下床都方便。空調從床尾對着床頭吹。

後來一個星期,席卷半個中國的大雨不期而至。據說是某些人拿手機對某人點煙求雨的效果,雨水來得爽快,像出生孩子的眼淚,毫不拖泥帶水,有些陳舊的背街背巷,路面窄,排水差,淹到了腳踝。頭幾天倒是深得人心,後來雨勢越來越纏綿,人到底是排斥陰雨的,罵聲跟小巷子裏的積水一齊漲起來。胖子也參與過求雨事件,被罵得挺慘。

就在這幾天裏,吳邪和張起靈從雙人床上的背對背,到了分房睡。

吳邪睡卧室的雙人床,有空調,睡前悶熱,開了冷氣忘記關,半夜打着哆嗦起來摸開關。順便把耳朵貼門上聽對門的動靜——當然是毫無動靜。

樂得涼快。

給自己扔出四個字,打個哈欠又鑽回床上。

事情的起因在一本日記,十年前文具店裏爛多的那類筆記本,軟皮,三十二開,紙質一般,封皮也已經卷角了。吳邪高中時候寫的,他以前一直有記日記的習慣,一來愛好寫作,為練筆,二來也是純粹想把一些事記錄下來。大概是當時搬書過來時候粗心,沒歸類好,這本日記夾進了古龍小說集裏。新床買來的第一天晚上,張起靈到他書房找書看,就發現了這本。當時他也在那間書房,忙湊着筆記本寫稿,張起靈問能不能看,想都沒想就點了頭。等臨近十二點,關了文檔準備離開書房,才想起日記裏的內容。

幾乎半本日記的筆墨都壓在一個女生身上,嚴格意義上的初戀,第一個搞到手的姑娘——當然,不是九零零零後所謂的“搞到手”。但也夠他悔的了。高中時候文藝一點,有時候很簡單一件事,經過腦內加工,會敘述出言情小說特有的色彩。東野圭吾說過,每個寫日記的人,其實潛意識裏都想象着有人在看。所以日記并不會完全寫實——何況當時還走文青路線。

走進客廳時候燈已經關了。匆匆忙忙走到卧室外,擰開門看了一眼,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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