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壞小子
來人戴着一副墨鏡，穿着一身亞麻色西服，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你是誰？”蔣小北問。
“醫生叔叔。”司楠開囗喊道。
來人摘下墨鏡，果然是之前的外科主任---荊勇碩。
荊勇碩笑着對司楠說：“小司楠就是聰明，一眼就認出我了，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
他走到司楠床邊一本正經地說：“請容許我先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荊勇碩，是司楠的主治醫師，同時是此次肇事者荊淑怡的哥哥。”
蔣小北站在他面前問：“你剛才說‘傷好後，回言家’是什麽意思？”
荊勇碩不答反問司楠：“司楠，如果有一對年輕夫婦想要收養你，你願意嗎？”
“我想知道是誰，為什麽是我？”司楠不答反問他。
荊勇碩笑着看我：“你那麽聰明，不可能猜不出來？”舉了舉手上的文件，“我文件都準備好了，可以先看一下。”他把文件交給了蔣小北，對他說：“言家就是我妹夫家，我妹和妹夫就是收養人。”
蔣小北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從他的臉上司楠看到了從平靜到震驚的漸變過程。
蔣小北一臉複雜的問：“為什麽是司楠？”
荊勇碩随意道：“投緣呗！”
蔣小北走過來對司楠說：“言家有一個兒子，十一歲。”司楠知道他的意思，雖然我不想一個人生活，但是。。。
荊勇碩看出司楠的猶豫，解釋道：“他們雖是出于愧疚想要彌補你，但他們本來就打算收養一個孩子，原因嘛！以後你自會明白。
當然這純屬個人意願，你不願意也沒關系，待你傷好，我會幫你找合适的去處。還有，不管你作什麽選擇，我都會幫你安排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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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小北和小丫頭異囗同聲：“手術？”
兩人互望一眼，蔣小北問我：“不是剛做過嗎？還要做什麽手術？”
小丫頭又要哭了，“司楠，你不是說沒事了嗎？他為什麽還要給你安排手術，你是不是在騙我？”
荊勇碩一說完，司楠就知道會這樣。
蔣小北看司楠不答話，表情凝重地喚他：“司楠~”
荊勇碩看出氣氛詭異，輕咳一聲：“你考慮考慮，有事就叫老秦，我們就先出去了。”說完提着不明所以的老秦出去了，還帖心地關上了門。
兄妹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司楠，他在心裏嘆了口氣。
司楠輕咳了一下，說：“就，就一個小手術，你們不用擔心。”眼神亂瞟，不敢去看兄妹倆。
小丫頭性子急，氣沖沖地問：“到底是什麽手術，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到是說呀！司楠~”
蔣小北看司楠始終含糊其辭，幫忙解圍道：“好了，蘭蘭，他說小手術那就是沒事，信他就是了。”
小丫頭看了看司楠有些失落。
司楠又嘆了囗氣說：“好了，好了，告訴你們就是了。”盡量語氣平緩道：“其實，我，我，我是雙ⅹ人。”司楠不敢看他們的眼睛，他等了一會，他們還沒有說話，擡頭一看蔣小北一手捂着小丫頭的嘴，一手作“噓”的動作，小丫頭眨巴着眼睛，一臉疑問。
蔣小北松開了手，小丫頭想開口說什麽，被他用眼神制止，小丫頭嘟着嘴，一臉不樂意。
蔣小北看向司楠，“你~”他眼神有些閃爍，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選擇了什麽？”
蔣小北沒有覺得他是異類，還阻止了小丫頭向他提問，司楠看着蔣小北的眼睛，裏面飽含了真誠，他穩了穩緊張而加快的心跳，回道：“女孩。”
蔣小北雙眼微睜，臉微微地有些紅，司楠覺得有些好玩，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呵~”
小丫頭一臉蒙圈，“你們在打什麽啞迷呢？我一個都聽不懂。還有，司楠，你在笑什麽？”
蔣小北有些無措，說了句“保重”拉着小丫頭，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時間尤如指間沙飛速流淌，三個月後。。。
“可不可以先相處一段時間，我不想因為我的出現，造成別人的困擾。”司楠問荊勇碩。
荊勇碩認真地說：“當然可以。如果你不喜歡那小子，不想當言家的孩子，沒關系，也可以當我的孩子，比起讓你叫我一聲舅舅，我更想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反正我不打算結婚，也不會有孩子，你要是願意陪着我，我就不會孤單了，挺好的。”
雖然知道荊勇碩是在緩解他的緊張，故意說的，可他還是心存感激。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接納一個外姓人成為家裏的一份子的。
爸爸，你在天國還好嗎？他們亦如當初的你一樣善良真誠，或許他們和你收養我的目的是同一個，可我依舊很開心，很開心你們選擇了我，爸爸，我好想你。
司楠站在窗臺邊看馬路上飛速行駛的車輛，問收拾東西的周姨，“周姨，言家少爺脾氣怎麽樣？”
周姨笑着說：“男孩子嘛！哪有不頑皮的，等你們處久了，關系近了就了解了。”聽着周姨模棱兩可的話，司楠有些心裏沒底。
走出醫院大門，看到久違的太陽，司楠仰着臉張開手臂，用力的呼吸着，被陽光包圍的感覺真好。
汽車在馬路上緩緩地行駛，熟悉的場景好似昨天剛剛才發生，哥，你在哪裏。。。
汽車停在一棟洋房門囗，白色的鐵門緩緩打開，汽車行駛了進去，門口站着言氏夫婦和一個男孩子---言之軒。
車一停，荊淑怡便走過來熱情的拉開車門，司楠輕輕地喊了聲，“阿姨好！”
她笑着應聲拉着司楠的手走到門囗，看着言亦恺，司楠喊了聲：“言叔叔好！”
言亦恺笑着點了點頭，對男孩說：“之軒，這是司楠，打個招呼吧！”
言之軒低頭看着眼前的男孩神色不明，也不言語，司楠開口道：“你好，我是司楠。”
就在司楠以為言之軒不願開囗回應他時：“你好，我是言之軒。”他對司楠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
言氏夫婦開心的誇贊着言之軒懂事之類的話，只有司楠知道，那笑容裏飽含的不是歡迎而是陰森的敵意，言之軒對他的到來表達了強烈的不滿，讓他明白了接下來的日子，言之軒可能會各種刁難。
當言氏夫婦在場時，言之軒會表現得非常禮貌、大方、對司楠也很友好，甚至會邀請司楠參觀他的書房和卧室。
可一旦言氏夫婦離開，他就撕下面具，一臉陰狠地對司楠說：“你的腿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麽不走？哦~我懂了，你是想要錢吧！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別癡心妄想了，我一定會讓你在這兒待不下去，你等着。”
司楠其實很想說：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但怕他抓狂氣壞自己，也就忍住了。看他炸毛的頭發，司楠好想上去薅一把。
司楠挺喜歡言之軒的，如果他願意和自己好好相處，自己還挺想留下來，不過看他反應這麽大，還是算了。
如果可以成為一家人，司楠希望他的存在是讓人快樂的，絕不是無盡的煩惱。
看到言氏夫婦的熱情與喜悅，司楠對自己說：一個月吧。如果這一個月期間能和言之軒的關系有所緩和，他還是想留下來的。
他真的，好想有爸爸媽媽呀！他們就是他想要的爸爸和媽媽。他很想成為他們的孩子，陪在他們的身邊。
雖然他也在害怕會不會重蹈覆轍。但他真的，不想再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生活，只有無盡的恐懼與孤寂。
言之軒也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會想方設法的趕走司楠。比如吃飯的時候司楠看見裏面埋着一只蜘蛛，喝水的時候，他會在裏面放一條蚯蚓。
當沒人在家的時候，他會把大門反鎖，不讓司楠進門。或者說是帶司楠去玩，然後故意把司楠丢在那裏，等等等等。司楠只當是小孩子把戲，笑笑從不生氣。
早上用餐時，言之軒在征求父母的同意，說是今天周末，要帶他去看望言老太太。
言亦恺眼神微眯并不言語，荊淑怡卻臉色驟變，故意岔開話題，無論言之軒怎麽撒嬌賣萌都不同意。
司楠倒是挺好奇，這位言老太太到底做了什麽，讓她的兒子媳婦對她如此諱莫如深。
計劃落空，言之軒一臉不甘，眼神狠厲地瞪着司楠。
沒過一會，眼珠直轉，司楠在想這小子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只見他打了個電話，有一個男孩子上門了。
“叔叔阿姨好！”
“是江豈呀！好久沒來玩了。之軒，你和江豈一起玩別忘了帶上司楠。”荊淑怡叮囑道。
“媽，我知道了！”看他笑得如此燦爛，司楠心裏有些不安，不過看着兩個小孩，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擔心的。
看着諾大的游樂園，司楠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倆，真的，玩兒呢？本來還期待了一下，想看他還有什麽招兒要使，他倆真的是在玩，瘋玩了一下午。
“司楠，你怎麽不玩？可好玩了。”終于來了嗎！江豈在慫恿司楠。明知道他倆在密謀些什麽，不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倒要看看你們在玩什麽把戲！
“好呀！我要玩那個！”随便指了個碰碰車。他倆怎麽沒反應？又把邊上項目幾乎都玩上了一遍，也許是看他倆一直沒反應，後面開始放松了警惕，等司楠從過山車上下來時他倆不見了。
這麽大費周彰的只是把他丢在這兒。
司楠穿過人群從大門走出，沿着路直走看到兩條岔路，有些分不清哪條是來時的路，準備往回走時，突然有人用布捂住了他的口鼻：糟糕，是乙M！
他趕緊屏住呼吸，慢慢假裝暈倒，他被人抱到一輛車上帶走了，是綁架還是拐賣？跟言之軒有沒有關系？
“老大，這娃娃長得真好看，應該能賣個好價錢。”人貶甲
“看他這穿着，不像個窮人，該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哥吧！老大。”人貶乙
“這細皮嫩肉的說不好，抓都抓了，先帶回去再說。”人販老大
他被人抱下來放在地上，有人給他綁了手拍了照。
“有買家了，三萬塊，待會有人來取貨。看好他，別讓他跑了。”女人販子
“手都綁上了，跑不了。”人販老大
一輛車開了進來，司楠又被抱到車上，他們完成了交易，車子開動了，只有一個人。
黑暗中司楠睜開了眼睛，慢慢解開了繩子，他在找機會。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司楠屏住呼吸，車門被打開，一高大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