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貪吃的代價

荊勇碩坐在大會議室裏聽他們讨論這讨論那，甚是無聊，看到筆不自覺地開始轉它。

“叮咚~”

“【中國農業銀行】您尾號4176，賬戶08月20日08:23完成一筆消費交易人民幣-2098.00，餘額197902.00。”

“叮咚~”

“我是司楠！這是我的手機號。”

荊勇碩看着這兩條信息笑出了聲。會議室裏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他随意的說了句：“小孩子挺有趣。”

真是一石驚起千層浪。

瞬間整個會議室裏的人心思各異。

男的在心裏想：千年的光棍兒開竅了？

女人在心裏想：男神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什麽時候結的婚？難道連孩子都有了？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為什麽沒有人通知我？為什麽？為什麽？

荊勇碩毫不在意他們的目光。

漫不經心地說：“你們繼續。”低頭開始編輯短信。

“外面很熱，找個地方去坐坐。冰淇淋不能吃太多，對牙齒不好。逛得差不多早點回去。我下了班就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看着短信司楠眯了眯眼，回複一個“嗯”。

荊勇碩看着手機裏的‘嗯’嘴角輕勾，能有個人發發短信也挺有意思的。

立馬開通了微信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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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來自荊勇碩的申請好友通知。點了添加。

對方發來了他們在會議室裏。開會的短視頻。視頻中的其他人都一臉驚悚的看着他。

司楠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荊勇碩發來語音說：“第一次使用微信。他們有些吃驚，不用理會。”

會議室裏的人驚掉了下巴。

光棍男醫生們一臉哀嚎：現在是在開會呀！這麽秀恩愛真的好嗎？

那些女醫生們個個捶胸頓足：男神真的戀愛了！是真的談戀愛了！居然還公然發語音秀恩愛。這個會開不下去了，她們需要躲起來痛哭一場。

荊勇碩并不理會自己的行為在他們心裏掀起的軒然大波，依舊自娛自樂。不時的請教他們，這個是幹什麽用的？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最後觸犯衆怒，一個個都憤然離場。把他一個人丢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裏。

看着司楠發來的冰淇淋圖片。荊勇碩突然間覺得有些渴。他跑到了醫院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一瓶綠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覺得還是不夠解渴。好吧，他承認！他也想吃冰淇淋了。

司楠坐在角落裏，吹着涼爽的空調，小口小口的品着冰淇淋。透過玻璃看到馬路上的人，在烈日下快速奔走。

漸漸地他有些走神。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過沒有去尋找，依舊在自我放空。

言之軒看了司楠半天，看他一直在發呆。想了想磨蹭的走了過來，輕輕的咳了一聲。

看他沒有反應，又咳了一聲。他依舊沒有反應。

言之軒坐了下來，敲了敲桌子，喊道：“司楠？”

司楠其實早就聽出來是他。本以為他看見自己會主動離開。卻沒想到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叫自己。

司楠收回思緒，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此時，手機又響了。荊勇碩在提醒冰淇淋不能多吃。他點開語音回複：“知道啦！知道啦！”

言之軒看見他在發語音，下意識的問：“你在和誰聊天？”

司楠不答反問：“你有什麽事嗎？”

言之軒有些手足無措，說了句“沒有”便慌張的跑了。看他的樣子讓司楠想到了蔣小北。

店員看了看言之軒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司楠。把手中的冰淇淋放在了司楠的桌子上。

司楠看了看冰淇淋想了想剛剛說的話。嗯~兩杯應該不算多，對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兩份的冰淇淋。夜裏司楠的肚子開始絞痛。荊勇碩風風火火的送他去了醫院。

聽了醫生的診斷，他眼神眯了眯。兇巴巴的質問司楠：“我已經再三叮囑讓你不要吃太多的冰淇淋，你為什麽沒有聽？”

司楠有些心虛，但依然梗着脖子回道：“我沒有。我有聽你的話。”

眼睛一轉，腦子靈光一閃：“都怪言之軒，對，就是他。我都吃完了，他還非要請我吃。我又不忍心拒絕所以才多吃了一杯。都是他的錯~”

荊勇碩一臉疑惑：“你遇見他了？”

司楠回道：“嗯~在甜品店裏啊！”

荊勇碩瞬間氣炸了：“好你個言之軒，這才剛消停兩天又來出幺蛾子。我不削你我就不是你舅。”

說完立馬撥去了電話。

“嘟。。。嘟。。。”沒人接

“嘟。。。嘟。。。”

“喂~”一個女聲傳了過來。

荊勇碩咆哮道：“那個臭小子哪去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荊淑怡手機拿開些：“哥？誰惹你了這麽大火氣。”

荊勇碩喘着粗氣：“言之軒呢？那臭小子哪去了？叫他接電話。”

荊淑怡：“之軒跟朋友出去玩兒還沒有回來呢！有什麽事嗎？”

荊勇碩怒氣值爆表：“什麽事？你問問你的好兒子。司楠都已經如他所願離開了言家。大家要是碰見了也可以當沒看見。為什麽又來霍霍他？

司楠本來身體就不好。他還假心假意的說什麽，請他吃冰淇淋。他就那麽愛折騰，都離得遠遠的了，還折騰司楠幹什麽。

這下倒好，折騰到了醫院。害他得了急性腸炎，現在還在打吊針。”

荊淑怡一臉詫異了，驚訝地問：“司楠住院了嗎？你是說是之軒害得他進了醫院嗎？那個你別着急。等之軒回來了，我立刻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荊勇碩一聽火又上來了：“問？有什麽可問的？明明就是他的錯，難道小司楠還會撒謊嗎？等他回來，你讓他立刻圓潤的滾過來道歉，否則我跟他沒完。”啪的一聲把手機扔在桌上，看來氣的不輕。

司楠一聽要言之軒過來道歉就緊張的不行：“不用了吧！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我現在也沒事了。不用讓他過來了？”

荊勇碩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他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替他說話。司楠，善良有時也是一種懦弱啊！不用怕，今天我給你撐腰。他要再敢出幺蛾子，我今天非得削他。”

手機剛放下。言之軒就回來了。他拉着兒子趕緊問：“你昨天是不是見到了司楠？你是不是請他吃了冰淇淋？”

言之軒一臉疑惑，見是見到了，但我沒有請他吃冰淇淋呀！“見過了，怎麽了？”

荊淑怡一臉挫敗：“還怎麽了？他住院了！就是因為你請他吃的冰淇淋，害他得了腸炎住院了。”

言之軒剛想反駁我沒有請他吃冰淇淋啊。但突然想到，他昨天離開甜品店的時候，沒有拿冰淇淋。店員看到自己和司楠在說話，會不會。。。“他現在怎麽樣了？”

荊淑怡看着兒子，一臉無奈地說：“我知道你想向他道歉，但他還那麽小。真的。涼的東西吃多了真的不好。你就不能換個方式。送個禮物啥的。”

“哎~什麽都別說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得趕緊去道歉，你舅舅都氣炸了，你知道嗎？上次的事他都還沒原諒你，今天他還能饒了你？自從有了孩子，我感覺我頭發都快禿了。哎~走吧！”

司楠一直挺好奇，荊勇碩對言之軒一直都表現得非常不滿。言之軒到底做了什麽讓他氣成這樣。司楠在一陣忐忑中，等來了荊淑儀和言之軒。

看到荊淑怡，司楠低低地喊了聲：“阿姨好！”她一臉親切地拉住他的手。

荊勇碩火冒三丈的看着言之軒就跳起來沖上去，被荊淑怡死命地拉住，沖言之軒吼道：“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道歉！”

言之軒看着司楠嗫嚅道：“那冰淇淋。。。”

聽到他開口司楠立馬打斷他：“服務員姐姐端給我的，說是你請的。”對不起了，服務員小姐姐這個鍋只能你來背啦。

言之軒心道果然，一臉愧疚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包括上次的事，我也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真的很對不起！”

看着言之軒一臉慚愧地向自己道歉，又看到旁邊那對兄妹倆截反相反的表情，司楠想了想，算了吧！他也才十一歲，其實也沒什麽壞心眼。一直懷抱着愧疚生活下去，想來心情也很不美麗。時間長了可能也很影響這孩子的心理成長。

司楠大方的說：“好啦！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原諒你了！你不用再感到抱歉了，沒事兒了。”

聽完司楠的話，他眼睛瞬間一亮，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看到他笑了司楠心裏也松了口氣：畢竟讓他替我背了鍋，我心裏也是很過意不去的。

揉了揉肚子，話說貪吃真的要不得！

終于出院啦！躺在久違的沙發上，司楠開心地打了個滾。

終于不用再吃白粥了。一想到連着吃了一個星期，原本圓潤的小臉都瘦了一圈，他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再也不敢貪吃了。

回來的路上他看見許多家長牽着的背着小書包的孩子。

才猛然驚覺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孩子們都要開學了。

真的是好懷念上學的時候啊。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去學校重溫一下。

荊勇碩一向是個話痨，怎麽這會兒突然如此安靜。司楠正準備問他怎麽了。

司楠坐起身看向他：“你怎。。。”

荊勇碩打斷他：“你想不想上學？”

司楠睜大眼睛，他怎麽知道我想幹什麽？

荊勇碩坐在沙發上看着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準備送你去上學了，你覺得怎麽樣？”

司楠睜大眼睛剛想問。他立馬打斷。

荊勇碩摸了摸下巴，眼睛盯着天花板轉了轉：“要是上學的話一定得有戶口。言家那邊你肯定是不想去了。戶口落在我這兒吧，反正我也一個人。”

聽了他的話司楠的心裏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是如何做到輕描淡寫的說要把一個小孩兒的戶口落在他的頭上。

司楠剛要開口他又再次打斷。

荊勇碩站了起來，在客廳來回踱步：“上戶口的話我還得準備一些資料。首先得去公安局填寫一下資料。嗯~我也得準備一些個人資料收入證明什麽。單位也得開證明。對了！我還沒有結婚也得開個未婚未育的證明。就剩下幾天了，也不知能不能在開學前辦下來。。。”

看着他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司楠想打斷他。他又急忙去翻戶口本兒：“哎，我記得戶口本兒在這兒呢，咋不見了呢？上次荊淑怡是不是拿走了。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去。”

剛摸到電話“不對呀！荊淑怡戶口遷走了，就剩我一個啦！這戶口簿到底在哪兒，我得好好找找。”

看着他來回翻找。司楠舉了舉手：“那個什麽？你要收養我是不是得先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呀？”

荊勇碩回頭問道：“你有地方去？”

司楠搖頭。

荊勇碩又問：“那你是不喜歡這兒還是不喜歡我？”

司楠又一次搖頭。

荊勇碩再問：“你還做不做手術啦？”

司楠點頭。

荊勇碩說：“你還想上學對吧！”

司楠想了想又一次點頭。

荊勇碩說：“那不結了！你又沒地方去，又得做手術。你還想上學，不留這兒你要去哪！”

他又開始繼續翻找，“有這功夫還不如幫我一起找戶口本兒。後面的事兒還多着呢。我記得我放這兒了，怎麽就沒有了呢？”

司楠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想了想他說的好像也沒毛病。

司楠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只能認命的找戶口本。

整個屋子都翻遍了就是找不着。最後在靠牆的沙發腳找到了。

司楠看了又看，實在是想不出來。他為什麽要把戶口本兒墊在沙發的腿上。

荊勇碩自己也有點懵，想了好半天，終于恍然大悟。

“哦，對！是我醫學院的學長，他到我們家來吃飯。他那體型往我這沙發一坐，瞬間沙發就一陷，立馬沙發腿凹了進去。”

“我就想啊~這兩邊不平啊！順手把擺在桌上的戶口本兒給墊了下去。”

司楠剛想問為什麽是戶口本。

“這為什麽要墊戶口本兒呢？還不是因為我剛到醫院實習，醫院不光要學歷，他還要那個戶口本兒複印呀~”

“然後回來的時候他就說呀，以後都是同事了，認個門，到我家來吃個飯。我剛好把那戶口本放在那個茶幾上面，剛好他一坐沙發了，腿不平，我就，剛好，墊上了嘛。。。”他看着我也有些傻樂。

雖然司楠覺得他的說法不怎麽合理。但好在戶口本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