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定性

上學---感覺是很久遠的事了，雖然課程很簡單，但是要在班裏坐那麽久也是很需要毅力的。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為什麽不能讓我好好的睡個覺，大清早的你拍的咚咚響，是要怎樣啊！

司楠怒氣沖沖的打開門，只見一身運動裝的言之軒正在将籃球旋轉于指尖。司楠是不會承認陽光下的他還挺帥~

看着他在露天籃球場上肆意炫技投籃、扣籃，還不時得瑟的朝司楠吹口哨。

司楠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拿着籃球拍了幾下，在他的挑釁中投擲了出去。

時間仿佛靜止，司楠看着球劃着優美的弧度飛向籃筐。

司楠緊張得瞪着眼睛張大了嘴巴，可就在這時籃球卻偏離軌道撞在了籃板上，以失敗者的姿勢狼狽降落，并在地上蹦噠了幾下。

言之軒一邊抱着肚子一邊使勁跺腳開始瘋狂大笑。

那笑聲傳進司楠的耳朵裏別提有多刺耳。他氣的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上去把言之軒暴揍一頓。

正準備沖上去時，來了一個約莫十四五歲手上抱着籃球的男孩。

司楠疑惑地看着男孩一臉傲慢的朝言之軒走了過去。

“小子，現在我要玩兒，識相的快點滾~”男孩颠着球開囗道。

言之軒并不理會，沖司楠喊：“你還練不練啦？趕緊的~”

司楠睨了那人一眼：“哦！來了~”

男孩見兩人故意忽視他，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氣得把籃球往地上一砸，沖上去就想和言之軒幹架。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來而不往非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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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拳揮向言之軒，司楠大叫：“小心~”

言之軒身子一側，一個掃堂腿把男孩幹倒在地。

男孩不服氣用腳鉗住言之軒雙腿，使勁把他絆倒在地。又抓着言之軒衣領對着他臉狠揍，嘴裏罵罵咧咧：“我C你M的~你個小雜Z，老子要玩，你TMD就得給老子騰地兒~”

司楠剛想上前拉架，一聽心道：壞了！

言之軒眼神驟變，一拳擊在男孩腋下。男孩吃痛，趁這空檔，言之軒快速爬起，對着男孩猛揍。

看着男孩慘叫連連，言之軒又絲毫沒有想停手的意思，司楠怕出人命，從身後抱着言之軒。

沖男孩喊：“辱人不及父母，這頓打算是給你個教訓！還不快滾~”

言之軒力氣極大想要睜開司楠的束縛，司楠死命的抱着。

在倆人這樣的奇怪姿勢下，那個男孩捂着臉一瘸一拐地逃走了。

看着那人消失在視野裏，司楠松了手。

言之軒回過頭死命地盯着司楠，那眼睛赤紅赤紅的，仿佛是一頭嗜血的野獸。拳頭攥得咯吱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一切撕碎。

司楠被他盯着不寒而栗，正準備叫他，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裏面已恢複一片清明。

看着他去撿籃球，司楠張了張嘴準備說點兒什麽。

他一把将籃球扔了過來，司楠下意識地接住，只聽見他說：“接着練，別想偷懶~”

看他恢複如常，司楠也不再多說。原本只當今天的事是個小插曲，卻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改變了他的人生。

“言之軒，看我最新動态沒，可帶勁了。”

司楠推開四(6)班的門就看到一個瘦瘦高高，頭發挑染了一撮黃毛，戴着黑邊眼鏡的男生舉着手機一臉興奮地跟言之軒炫耀。

言之軒背對着門看不清他的表情。司楠喊了他一聲，他才開始收拾書包。

司楠掃了眼那男生的手機，只一眼，內心便掀起軒然大波。

那男生調笑着：“哎呀，每天都有人等你放學，我都羨慕了。”

言之軒嘴角輕勾，一臉得意洋洋~

司楠陰沉着臉等在門口。

直走到操場，司楠忍無可忍：“那個人剛剛給你看的是什麽？”

言之軒眨了眨眼，想了想：“你說沈千航啊！沒什麽？他們在一個網站上發的視頻。”

看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司楠愕然~

拉着他的手臂駐足道：“你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嗎？”

言之軒看了看司楠的手，一臉平靜道：“知道啊！有的踩死了自己養的倉鼠，有的摔死奶奶家的貓，有的扒了。。。”

司楠看着他心中駭然：“夠了！別說了！”

言之軒一臉不解地看着司楠。

司楠看着他的臉：“你看到了他們做這些，心裏是怎麽想的？”

言之軒眼睛轉了下：“什麽也沒想啊~”

司楠怒了：“他們是在虐殺動物，虐殺你懂不懂？”

言之軒疑惑地看着司楠：“那些不都是他們自家養的動物嘛！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司楠傻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鑽了出來，“你以前是和你奶奶一起生活的，對嗎？”

言之軒一聽，立馬眉開眼笑：“你怎麽知道？我奶奶對我可好了，什麽都依着我，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表情突變：“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爸媽就去把我接了回來。還說什麽，沒有他們的允許，奶奶不許來看我。

我現在都只能跟她視頻上見見面，還都必須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真搞不懂~”

“你有沒傷害過小動物？”

言之軒眼神有些閃爍，支支吾吾道：“沒有~”

司楠對言家老太太有了更一步的了解了，能把孫子教成這樣，也是不容易，哎。。。

司楠語重心長的說：“我們應該尊重每一個生命，不管是不是自己家養的小寵物，還是路邊撿我們都沒有資格去傷害他們。

虐待動物是犯法的。他們的行為觸犯了法律，應該被抓進監獄關起來！”

言之軒一臉吃驚地看着司楠：“這麽嚴重？你不會跟我媽一樣唬我吧~”

看他似乎不當回事，司楠繼續道：“我之前被拐，你是怎麽想的？”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說起這個臉上有些慌亂：“本來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可真當你不見了我回去跟我媽說的時候，她把我一頓暴打。跟我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把我扭送公安局。

我不知道會那麽嚴重，我以為你知道怎麽回去呢，不知道你是被綁了。後來他們說你有可能被別人挖了心髒什麽之類的，我有點害怕。”他轉過頭不敢看向我。

司楠在心裏舒了口氣，最起碼還是知道害怕，并不是冷血無情的，說明可以慢慢改正：“好了，以後不能傷害別人，也不能傷害動物。要是不确定能不能做或做得對不對，都可以詢問。”

言之軒好奇道：“可以問你嗎？”

“呃~行吧！不懂就問我！”

站在路邊，老秦怎麽還沒來？空氣中彌漫着小吃的香味。。。

言之軒盯着馬路對面：“老秦說車抛錨了，我餓了，我們過去吃點兒~”

想到剛才的視頻，司楠有些反胃：“你自己去吃吧！我在這兒等你~”

言之軒不以為意地點頭，快速穿過馬路，在小吃攤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看他吃了挺久，準備喊他回來，看見兩個高大的男生走過去勾着他的背，把他強行地拉到了後面的建築工地裏去了，司楠趕緊跟了上去。

司楠貓着腰藏在走道的雜物堆後面，看到裏面站着五六個人，他們把言之軒圍住，掏出手機報了警，然後點開了錄像。。。

言之軒有些不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嫌我揍得不夠，還想再挨一次！”

那人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竟是之前被言之軒揍得可憐的籃球男孩兒。

一個領頭的男孩一巴掌拍向籃球男孩的頭：“瞧你這慫包樣，今天由我來幫你找回場子。”

說罷看向言之軒：“聽說你揍了我兄弟，別的話咱也不多說，拿1000塊錢這事兒咱就算了了。”

言之軒輕嗤：“我要是不拿呢？”

“要是不拿就別怪兄弟們不留情面。”

言之軒率先動手一腳踢向他的腹部。對方人多示衆，很快言之軒臉上又挂了彩身上也挨了好幾拳。司楠在一旁急得不行。

看着兩人鉗住他，那個高個男孩兒一拳擊在他的臉上，司楠怕再下去會出事沖上去。

舉着手機對他們說：“住手~我已經報警了，你們打人的視頻我已經錄了下來，不想被抓就趕緊滾。”

言之軒大吼：“你來幹什麽？快走~”

他們看了看司楠對視一眼，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那個領頭男孩一把奪走司楠的手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司楠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就一拳擊在了他的肚子上。

言之軒怒吼：“不許你們動他~”

司楠只覺得一股疼痛由小腹瞬間蔓延到四肢，疼得渾身冒冷汗，全身不自主的抽搐着，失去意識前他清楚的聽到言之軒發瘋似的和他們打架。。。

“別，別打了~”之後，司楠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司楠慢慢睜開了眼睛。

荊勇碩和荊淑怡正在一邊說話，言之軒看到他醒了，立馬跑了過來：“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司楠側過頭，仔細看了看他。臉上有些淤青紅腫，身上也看不出來傷的怎麽樣。

剛想開口問他。

荊勇碩走了過來直截了當地說：“司楠，已經不能再等了，我打算帶你去h國做手術，可能得去一年。”

司楠靜靜地看着他。

荊勇碩輕哄：“其實做男孩子也很好~”

司楠看了眼言之軒，他很平靜，想來他全都知道了。

果然強求不得。他擠出大大的笑臉：“挺好的，戶囗本也不用改了~”

荊淑怡抹了抹眼淚：“要去那麽久，姑姑陪你一起吧，姑姑可以照顧你。”

荊勇碩毫不留情的打斷：“你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他。”

荊淑怡尴尬的笑了笑。

言之軒：“讓我去吧！我跟司楠差不多大，有我陪着他，他就不會覺得悶了。”

荊勇碩反問：“你不是還要上學嘛，湊什麽熱鬧~”

言之軒毫不在意的說：“這種小事等回來的時候再補上就是了。”

荊勇碩問司楠：“你覺得呢，你想不想讓他陪你？”

司楠剛準備開口拒絕，言之軒嚷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可就去找沈千航了？”

他一愣，你丫的，還訛上我了~

司楠有氣無力的說：“同意~”

荊勇碩和荊淑怡對望一眼，心裏同時泛起嘀咕：沈千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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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着病號服，流海長得都遮住了眼睛，皮膚白晰，嘴角含笑，長相精致的男孩子坐在椅子上拿着畫板聚精會神的創作。

言之軒提着飯盒走了過去：“該吃飯了~”

司楠回過頭，舉着畫板笑問：“覺着畫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