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的所有人都知道,十一公子是醉花陰的人,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哪一位。

而至於璧暇公子那碼子事兒,也正是從這木箱中來的。

☆丶三丶左相蘇澈

爆料了璧暇公子醜聞的前一日,我又在房裏看那些小紙片兒,卻在一張紙上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說是璧暇公子與景寡婦竟是有私情。雖說紙片兒上不過只有「璧暇公子,東街景寡婦,癡男怨女」寥寥幾字,不過我一貫聰明過人,這麽明顯的暗示,我自是明白了個大概。

璧暇公子一直便是信中城裏能令人們津津樂道的人物,這樣好的一條故事,我實在沒有不去一探究竟的理由。

於是,我便趁着夜黑風高偷情夜,穿着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跐溜」一下溜到了東街,躲在景寡婦的屋頂上,等着璧暇公子自投羅網。

果不其然,宵禁不久後,我便見着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在景寡婦家門口出現,輕敲門兩聲後,門便開了,那身影便一個閃身進了門。

我接了瓦片,然後便見着了乾柴烈火的全過程,順便還研究了一下倆人的姿勢,結論是,璧暇公子那啥啥的功夫實在不咋地。雖說景寡婦看去很銷魂,但是我還是自她幽怨的眼中看出了欲求不滿。

我懂這小眼神兒,真的懂。畢竟,我是醉花陰的人。

溫寧見着這麽條勁爆的消息,嘴巴笑的差點都合不上,可是較之我她還是相當理智的,說什麽都不肯讓我把事情登上小報。後來還是我偷偷摸摸親自把稿子送到小報印刷處。

於是,這才惹了這麽件事兒了。而且還好死不死,惹上了最最不該惹的人——皇帝。

聽完了溫寧的話,又回憶了《信中轶事》的這麽一段坎坷曲折,我一個寒噤,全身忍不住便抖上了一抖。

說不怕是假的,可是,我知道的是,現在我和溫寧要做的不是怕死,而是必須找出璧暇公子與将寡婦偷情的證據。

不得不說,這個證據怕是很難找。

首先,璧暇公子出了這麽個事兒,自然是不會再找景寡婦了,其次,景寡婦也不是傻的,在人前自然是嘴巴緊得很,不會輕易漏口風。再者,這送紙頭來的人,只見紙不見人,更是不能指望。這不,怎麽走都是死胡同。我幾乎就是在等死了。

溫寧心緒不安,也沒了去找朱曉錢理論璧暇公子中看不中用的事情,嘆了氣早早便洗了睡去了。

我思來想去,晚上竟然都難得的失眠了。一想着我這顆項上人頭可能就要不是我的了,我便難受的緊。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我腹诽着将蘇澈那個混蛋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罵了無數遍,然後終於在最後一絲意識要被睡意奪走的時候下了決定,我要從景寡婦那兒入手查清此事。

第二日天方才蒙蒙亮,我便睡不着。在醉花陰三年了,我倒是從未這麽早起過身。

花樓就是花樓,笙歌靡調可謂是夜以繼日日以繼夜。我還以為我起的夠早了,卻不料還有徹夜尋歡之人,房裏,廳裏,後院裏,鴛鴦比比皆是。

洗漱之後,我便下了樓,然後坐在廳裏嗑着瓜子看着來往的恩客調戲姑娘。這麽一看,我倒是看得出了神,待得我意識到我在做什麽,天色已然大亮。

溫寧總說我有做色胚的潛質,這樣看來,似乎确實如此。我正在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為自己即将步入色胚的行列而做最後的檢讨,卻見醉花陰門口那敞亮敞亮的地兒冒出個人影。光線有些刺眼,我眯眼眯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來人。

蘇澈和昨日的裝扮那樣不同,一身的白,簪着根白玉簪,立在那彷佛是下了凡塵的仙人,帶着與人間煙火截然不同的氣質。

我一個用力,「卡」一聲嚼碎了瓜子仁,将手裏剩下的瓜子随手丢進果盤裏,然後便大搖大擺準備裝作沒看到他,上樓。

「聞笙笙。」

剛踏上了樓梯,我便聽見有人叫我。大爺的,他居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我不耐的回頭看他,轉過頭的瞬間卻還是谄媚的笑了,「蘇大人。」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兒狗腿。

蘇澈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滞,繼而又道,「你也是這兒的姑娘?」

大爺的,你丫的才在這兒賣身呢。我是在花樓沒錯,我是姑娘沒錯,但是我不是花樓的姑娘!心裏雖說是有些火大,但是面子上我還是繼續着我谄媚的笑容,「不是。」

「我就說,」蘇澈一臉放下心來的神情,「姑娘這般姿容,若是在這兒做姑娘,豈不是砸了溫老板的招牌。」

「刺啦」一聲,我扯碎了我藏在袖子裏手裏的絹帕……

「什麽聲音?」蘇澈滿臉純真。

我此刻不看也知道,我谄媚的笑容應該看上去有些猙獰了,「什麽都沒有。」

「我有事想與溫老板說,不知溫老板現在人可在?」

我眼珠一轉,反正跟溫寧說就是跟我說,沒差別,既然她還在睡着,就讓她再安睡一會兒算了,「溫寧睡着呢,你有事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哦。」他狀似不經意的瞟了我一眼。

我懶得搭理他那令人叫人怨憤的輕蔑眼神,他那眼中的含義分明就是說我在他眼裏本是個四處閑蕩的米蟲,如今卻發現米蟲也管着些事兒!

我竭力平複下胸口那想咬人的情緒,四處看了看,見無人注意,拉了他便往後院走,「這兒人多眼雜,咱們後頭說。」

蘇澈一臉了然的笑意,我真不知道他這樣了然的神情是到底了了些什麽。

我拉了他在我昨日小憩的草地上停下,見四處無人,方道,「你說吧。」

蘇澈無奈的瞥我一眼,「何必尋這麽個無人之處,咱倆又不是偷情。」

我被他這樣的調調一時嗆到,咬了咬牙方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小觑,這說明我很重視。」

「哦……其實我只是來傳達皇上今日的口谕,」他笑的雲淡風輕,就彷佛只是在說今日是個豔陽高照的日子這般随意,「陛下說,只給十日。」

「如果,十日之內,未能給出證據呢?就真如你昨日所說麽?」

「是,正如我昨日所說,醉花陰充公,十一公子論斬!」

我的小心肝狠狠震了震,「沒有馀地麽?」

蘇澈眯起眼,「馀地?單論誣蔑皇家這一罪證,賠上你們整個醉花陰都是不夠的。別說斬了十一公子,陛下未提及株連九族便已是給了恩賜了,聞姑娘,陛下這麽做可是為了樹天家之威。」

天家之威……我腿一軟,便要倒下。

蘇澈倒是及時扶了我一把,「聞姑娘,可還好?」

我一擡頭便是他那雙勾人的眸子,光暈不明,卻又似深海般叫人沉迷。我還不及自他的美色中醒過來,便聞不遠處一聲低沉的男聲,「蘇兄,好雅興呀」

我聞聲看去,卻見是一位黑衣男子,身側站着的,正是醉花陰這個月溫寧剛捧紅的頭牌,華點點。

☆丶四丶寡婦姓景

蘇澈見着來人,立時将我推開了些許,彷佛跟我扯上關系是多麽見不得人的醜事一般。我見着他百般嫌棄的模樣,腦子一熱就粘了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胳膊。

蘇澈轉過頭看我,卻并未如我所想那般面如死灰般難看,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人皆道,美人展顏皆若春風拂面,教人心旌蕩漾。可是蘇澈這麽一笑,卻讓我甚覺處在寒冬臘月,北風呼嘯。

方纏與蘇澈搭話之人漸漸走近,我細細一看,并未覺得眼熟。只聞蘇澈道,「段公子。」

段,段公子?

見此人裝扮,非富即貴。在這偌大的信中城裏,我認識的姓段的官員便只有一個。那便是段不了……

「令尊可是近日裏去了禪禮寺?」

「正是,」那段公子折扇一甩,看去神清氣爽的很,「家父近日聽聞禪禮寺有印加國的大師前來做法,便慕名而去了。」

大師做法?那段不了倒的确是個禮佛之人。莫非,這段公子真是涵淵閣裏有名的老迂腐段不了的兒子?若真是如此,那也算是信中城的大消息了。衆所周知,段不了這個老迂腐真正是迂腐的不行,自己行事一板一眼不說,還以自己的規矩來約束周圍的人。

段不了這個糟老頭,三年裏,便有四房小妾出逃,只因受不了他那迂腐的性子。

而如今,老迂腐的兒子竟然在逛花樓,這樣的消息,我自然不容錯過。

我暗自記下倆人的對話,一邊又繼續聽倆人瞎扯。我想确定這段公子的身份,這樣我才有将此事發表在《信中轶事》上的底氣。別看不起咱們《信中轶事》,我可是秉承着真實性這一原則的!

我一邊暗暗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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