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不說我就在這裏正法了你,公子的小模樣還不錯,本姑娘乾脆收了你做男寵吧!」

小夥計臉立時垮了下來,「別別別……姑娘,我說,我說還不行麽!」他哆哆嗦嗦自抽屜裏翻出一本賬冊,而後循着日子翻到了十日前,「璧暇公子買的是碧淚鞋。」

「碧淚鞋……」我手托腮,又細想了一番道,「那碧淚鞋可是青碧色,上面繡着白色的木槿?」

小夥計點頭道,「正是,這次的碧淚鞋出了兩款,白色與青碧色。璧暇公子買的正是青碧色那款。」

很好,我想我大概有數了。

有了這個消息,我的計劃算是有了實施的前提了。我一把握住小夥子的手,「太感謝你了,真的,謝謝你。」

小夥子見着我像是要餓虎撲羊的模樣,拚命的想要掙開我,可是他哪裏能弄得過我。我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出來的人,不敢說是練家子,好歹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他愈是避我如蛇蠍,恨不得離我三丈遠,我便愈是揪着他不放。我們就這麽糾纏着不放,扭打作一團。

收拾了媚殿的小夥計,又探聽到了我想要的消息,我的心情霎時愉悅無比,一路哼着小調,我又買了包栗子一邊啃一邊走回醉花陰。

啃了一半,我便不吃了,我要留一半在紙袋裏帶給溫寧。我知道,那老女人也愛吃這麽些零嘴。進了醉花陰,我不及說話,卻見溫寧正親自招呼着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兒。

只需一眼,我便知道了,那老頭兒才是真正的色胚相,賊眉鼠眼,一手還搭在溫寧的腰際,顯然是占便宜的姿勢。

說實話,溫寧實則也是美人胚子一枚,若是打扮起來,怕是絲毫不遜於那名噪四方的信中四妖媚。溫寧這麽些年,在醉花陰,卻是始終守身如玉,即便她不說,我也知道的,她心裏是有人的。

溫寧一向是不親自招呼客人的,在這醉花陰混了三年有馀,我便只見了溫寧招呼了一回當朝四王爺。而這個肥頭大耳的老頭兒,是第二個。

我有些疑惑,不知這老頭兒究竟是個什麽身份,竟讓溫寧親自出馬。

我退至一邊,随手便揪了一個小厮過來,「來來來,給我說說,溫寧陪着的那個老頭兒是誰丫?」

小厮手裏還端着一盤子的瓜果,「回姑娘,這是戶部的朱大人。」

戶部,戶部……我記得璧暇公子,正是戶部侍郎。

原來,溫寧她是在幫我探聽消息呢。表面上沒心沒肺的繼續奚落我,實則卻是為了我做了這麽多。

我把剩下的半包栗子塞給了小厮,「賞你了。」然後便默不吭聲的上了樓,。

晚膳的時候,溫寧便遣人将門口的木箱搬進了醉花陰。我抱着西瓜啃的不亦樂乎,「不用搬了,明日《信中轶事》停一日,我現在沒空也沒心情搗騰這個。」

溫寧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神情,「停什麽停,我今日可是挖到了一則好消息,不登上去可是可惜了。明日的《信中轶事》照常發!」

「就你那一天到晚窩在醉花陰裏,能挖到什麽大消息!」我白她一眼,「噗噗」兩聲吐光了口中的西瓜子,「反正我不寫,要寫你寫。」

「我寫就我寫,」溫寧無賴相,「反正 頂着的是你十一公子的名號。」

我一個使勁兒,将最後一顆西瓜子吐到了她臉上,「啊呸!不跟你計較,随你怎麽寫,反正也沒人知道十一公子是何人。我不怕!」

「知道你不怕,你等着。」溫寧奸詐一笑,笑的眼角都有了皺紋了,明明平日裏都不見她有這些皺紋的。

我被她這個笑笑的有點緊張,總覺得要被算計了。我立時便岔開了話題,「你跟那個姓朱的,可是套出什麽話來了?」

溫寧一聽到「姓朱的」三字,臉色霎時一冷,手重重拍在了桌上,開始破口大罵,「丫的,死姓朱的,一點兒用都沒有,陪了他這麽半日,半句話沒套出來就算了,最最不要臉的就是,他大爺竟然說他暗地裏也愛着璧暇公子,還指望着我為他牽線。牽線牽線,牽他個毛線!」

「咳咳咳……」我就知道,不能在跟溫寧說話的時候吃東西,尤其是有籽的東西。

這不,我又嗆着了!

☆丶六丶碧淚繡鞋

溫寧狠狠的拍我的背幫我順氣兒,「笙笙,你說你都多大了,十七八歲的人兒,吃果子還總是嗆着,說出去你不怕丢人麽?」

我死命的咳啊咳,終於咳回了一條小命,「丢什麽人丫,反正也只是在你面前,你說說你說說,」我拿食指抵着她,「你自個兒說,你能算個人麽!」

溫寧「啪」一聲加重了拍我的力道,「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三年前把你丢路邊算了,」說着,她竟是眼圈都紅了,「若是三年前就丢了你,我現在也不必這樣為你操心,還有九日!查不出來可怎麽辦,醉花陰不要了咱就算了,咱重謀生計。可是你呢,你那條小命怎麽辦!你還有心情吃西瓜,我今兒早上梳頭,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我見她這樣哭,反而笑開了。

她見着我笑愈發的要哭,嘴巴都咧開了,「你個死沒良心的!」

我一把扶住了她,把她帶到了榻邊,「溫寧,別哭了,我找着證據了。」

溫寧嘶吼着哭,吼到一半,聲音硬生生的便卡在了嘴邊,「什麽,你找着證據了?」

我拿了一塊西瓜塞進了她嘴裏,「你可記得你那雙碧淚鞋,就是半月前咱們倆在媚殿買的那雙。」

溫寧掏出手絹擦了擦淚,聲音裏還有哭腔,「記得丫,白色的鞋子,那時你還拗着讓我買青碧色那雙,我沒肯,硬是買下了白色那雙。」

「我那日在景寡婦家偷窺景寡婦和璧暇公子翻雲覆雨的時候,見着那雙青碧色的碧淚鞋了,媚殿的小夥計說,那雙碧淚鞋是被璧暇公子買走的。」

「你确定,那日你看到的是碧淚鞋?」溫寧抓着我的手問。

「嗯,我下午在那兒晃蕩的時候又見着景寡婦了,鞋面兒青碧色,與你那雙碧淚鞋非常相像,」我點頭,「我預備今晚再去一探究竟,若真是碧淚鞋,那醉花陰和我這條小命就算是能保住了。」

媚殿出的首飾衣物,無一例外,每款只出一件。所以,璧暇公子當日買下的青碧色碧淚鞋,可謂是這信中城唯一的一雙。可是,這唯一的一雙卻出現在了景寡婦的家中。這顯然,是有貓膩的。

又是夜黑風高偷情夜。我再次披上了夜行衣,開始在信中城裏亂竄。我一路直奔東街而去,時不時能見着小巷裏巡邏的兵士,提着燈籠一邊走一邊喝着小酒。

我完全不必顧慮會被他們發現,畢竟我的輕功是師承當年的羅雲大師。

沒錯,正是三年前過世的羅雲大師。當初的天下第一輕功高手,翼扇派前任掌門——羅雲。

只可惜,師父白白在我身上付了這麽多心思,我太不争氣,他老人家過世不過半個月。我便被師姐打出了翼扇派。不過,雖說是被打了出來的,扇術學了個不倫不類,但是翼扇派的輕功我卻是學到了十成。

我一貫自诩是輕功高手,上房飛竄,林間跳躍,完全不在話下。這麽多次夜間查探事情,幾乎沒有失手過。當然,除了之前有一回,栽在了一個高手手上,這是題外話,不提了不提了。

一個躍步,我終於在景寡婦的屋頂上停下。我輕手揭開一片磚瓦,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空隙。我探着頭朝屋裏看去,景寡婦一身亵衣,正坐在床沿喝水。

不一會兒,景寡婦喝了水便吹了燭火,睡覺去了。我得瑟一笑,從腰際取下扇子,展開第二格,取了些黃色粉末灑了下去。既然你都是要睡的,不如讓你睡得更沉一些。

我收拾了扇子,自屋檐上落下地面,然後跳進了屋子的後院,自屋後的窗中跳進了屋內。我蹑手蹑腳靠近景寡婦的的床沿,然後蹲在床前的地上盯着她的鞋子瞅了許久。不錯,正是那碧淚謝,青碧色鞋面兒,上面繡着的是白色的木槿。

明日,看來有好戲看了。

第二日,我早早的便起了身,到了竈房,偷了豆豆兩塊荷葉糕,然後在她的叫嚷聲中跑出了醉花陰。方才走出了醉花陰,我又折了回去一把拉住看門的李大傻,「大傻,一會兒溫寧起身了,便跟她說我出去一趟,午飯的時候回來。」

我一路直往西街而去,我要去找蘇澈。

今日不是休沐日,蘇澈是要上早朝的。我自知他此時定然是不在家的,便也不敲門。只是坐在他家門口等着他下朝歸來。

我縱身一躍,便跳在了蘇府門口那尊大石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