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得用力
這次寧悠沒法再讓李暮去村子裏轉一圈,因為他又是威脅又是懇求,好不容易才讓李暮送他來到山下。
空蕩蕩的衛生間裏不時有冷風刮過,寧悠穿着還未幹透的長褲,下半身被凍得不行,他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此時的氣溫竟然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明明白天還有十好幾度,這溫差也實在太大了吧?
退出天氣軟件,微信圖标顯示有一條未讀消息,來自李朝,是一句晚安。
由于在山上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寧悠跟李暮一樣睡得很早,無意中錯過了這條消息,但這時候回複過去又很奇怪,于是寧悠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把手機揣進了衣兜裏。
排幹淨肚子裏的存貨之後,寧悠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在衛生間裏做好了心理建設。
一回生,二回熟,他現在已經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李暮是個不講究的糙漢,他又何必那麽在意李暮對他的看法呢?
無論是在林子裏發揮也好,還是大半夜拉肚子也好,這些事情都只有李暮知道,而李暮并不屬于他的社交圈,也就是說,他的形象并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想到這裏,寧悠的心裏舒坦了不少。
從衛生間裏出來,皮卡的駕駛座不見人影。
走近一看,原來是李暮放倒了椅背,正一邊睡覺,一邊等寧悠出來。
夜晚的大風刮得更加肆虐,寧悠的羽絨外套不是抗凍的厚款,他哆哆嗦嗦地上了車,第一時間用哈氣溫暖冰冷的雙手。
另一邊的李暮并沒有睡得很沉,見寧悠上車,他調直座椅靠背,懶洋洋地問道:“舒服了?”
寧悠什麽都不怕,就怕李暮調侃他。
很顯然這個問句裏帶有調侃的成分,他不知該怎麽回答,總之先真誠地道了一句歉:“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
李暮收起逗人的心思,看了寧悠一眼,只見那小巧的鼻尖被凍得通紅,随着用力吸氣而微微緊繃。
他從後座拿過一件備用的外套,随意地扔在寧悠頭上,說道:“拿去蓋着。”
草藥味的香氣撲面而來,寧悠從外套下探出兩只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結果随之而來的卻是汗水和灰塵的味道。
也不知這個外套在後座放了多久,寧悠揚了揚下巴,露出整張臉來,小聲說道:“好臭。”
李暮作勢要拿走外套:“那給我。”
“不要。”寧悠用力裹緊了外套,“我冷。”
黑色長褲被寧悠脫下來晾在暖氣邊繼續烘烤,到第二天早上時已經完全幹透,穿上身還有暖暖的餘溫。
李暮在廚房那邊磨咖啡豆,見寧悠醒來,他問道:“你喝美式還是拿鐵?”
這兩者的區別無非就是加水還是加奶,理智讓寧悠選擇美式,但不服輸的勁頭讓他放棄了安全選項。
“我要拿鐵。”寧悠來到洗手池邊洗漱。
“你确定?”李暮挑眉問。
“我沒那麽脆弱。”寧悠道。
“那行。”
李暮倒是無所謂,雖然有些時候他會覺得寧悠講究起來很難伺候,但看到那只優雅的白天鵝出糗的樣子,他又會覺得有點好玩。
等寧悠慢悠悠地洗漱完畢,李暮這邊正好用咖啡機打好了奶泡。
他搖了搖手中的奶缸,讓奶泡變得細膩均勻,接着又在臺面上用力敲了兩下,震碎奶缸中較大的奶泡,然後心血來潮地在咖啡杯裏拉出了一個高難度圖案。
當寧悠來到餐桌邊坐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只浮于杯中的栩栩如生的白天鵝。
“這是?”寧悠驚喜地問道。
“你。”李暮清洗好奶缸,又重新倒上一杯牛奶,給自己拉了一片簡單的樹葉。
“你會拉花?”寧悠知道李暮會覺得他小題大做,但他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把這只美麗的白天鵝拍了下來。
“嗯。”李暮端着咖啡杯,來到寧悠對面坐下。
今天的早餐是烤吐司,仍舊算不上豐盛,但或許是一大早就有意外驚喜的緣故,普通的面包片也讓寧悠吃得心情不錯。
昨晚李朝發來的消息還沒有回複,寧悠把才拍的圖片發了過去,然後又補上文字:早安,昨晚睡得很早,沒有看到消息。
【李朝:早安。】
【李朝:這只天鵝拉得不錯。】
【李朝:是你的手藝嗎?】
寧悠哪會這種技術,不過很顯然李朝沒搞懂他為什麽會發這張圖片,正在揣測他的意圖。
事實上寧悠并沒有任何意圖,他只是單純想分享而已。
他突然意識到“增進感情”對李朝來說或許也是個有負擔的任務,因為随便一張普普通通的圖片,他也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把話題繼續下去。
秉着尊重對方的精神,寧悠決定多回複幾句。
【寧悠:我不會。】
【寧悠:這是我拍的。】
【寧悠:我覺得很好看。】
發過去三條,寧悠覺得還不夠禮尚往來,于是他又加了一個問句。
【寧悠:你會嗎?】
【李朝:我也不會。】
【李朝:不過我弟弟會,有機會讓他表演給你看。】
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弟弟?
寧悠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弟弟不會跑去當咖啡師了吧?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針對弟弟的話題繼續聊下去時,李朝已經主動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李朝:對了,我問了向導,今天還是不能飛行。】
【寧悠:沒關系,我不急。】
【李朝:我急。】
看到最新的這條消息,寧悠的腦子突然卡殼,不知該怎麽回複。
李朝說着急,應該是想表達急着見他的意思吧?
那他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地回複一個他也想見李朝?
但是……
寧悠看了看去院子裏擠牛奶的李暮,他其實并沒有那麽急着見李朝,因為他還沒有體驗夠這裏的生活。
最後話題又斷在了寧悠這裏。
【寧悠:謝謝。】
“我可以試一下嗎?”
收拾好餐桌,寧悠來到李暮身後,躍躍欲試地看着眼前的大黃牛。
說來也奇怪,在李暮面前丢臉到家之後,寧悠反而放開了手腳,想要去嘗試他以前絕對不會嘗試去做的事情,擠牛奶便是其一。
“你想擠奶?”李暮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确定地看着寧悠問。
畢竟擠牛奶這種體力活,跟大小姐一點也不相配。
“你教我吧。”寧悠在李暮身邊蹲下。
“手洗幹淨了嗎?”李暮問道。
“洗幹淨了。”寧悠攤開手掌給李暮看,上面還殘留着香皂的氣息。
“很簡單,像我這樣,”李暮一邊示範,一邊對寧悠說道,“握住它的乳,tou,用力一捏,看到了嗎?”
白色的乳汁滋進鐵皮捅內,看上去莫名有一種解壓感。
寧悠往前挪了一小步,學着李暮的樣子握住那碩大的乳,tou,然後輕輕捏了捏,倒是捏出來了幾滴,但完全沒有那種火山爆發般的爽感。
“用力。”李暮道。
“我怕它疼。”寧悠道。
這個部位畢竟很特殊,不像其他部位一樣皮糙肉厚,寧悠總覺得必須要小心翼翼。
“它不會疼。”李暮道,“如果不給它擠奶,它可能會得乳,房炎,所以你給它擠幹淨,它反而更舒服。”
“是這樣嗎?”這次寧悠逐漸加大了力氣,同時不忘觀察大黃牛的反應。
然而大黃牛只是無聊地甩着尾巴,并沒有給到寧悠任何的反饋。
秉着嚴謹認真的态度,寧悠問李暮道:“你怎麽知道它舒服呢?萬一它只是沒能表現出來,實際上對擠奶的力度并不滿意呢?”
“不會。”李暮道,“你用力擠就好。”
“這個有科學依據嗎?”寧悠繼續問,“怎麽去判斷它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李暮的額頭逐漸冒起青筋,這個大小姐怎麽這麽多問題?
“你就想象成你自己。”李暮道,“用力的話你是疼還是爽?”
寧悠整個懵住:“啊?”
李暮立馬意識到說錯了話,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總之你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