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This is Britain（3

「你跟她說是啊。」

「沒，我說不是。」啓岚回答，一邊看了看右邊方向的來車。「她就不問了。」

「你是的啊，怎麽不是了？」

「這是你的車嘛。」

「這是我們的車。我們。」她特意又強調了『們』字，衛栖吐出一口氣，「我剛才說話太重了，抱歉。」

「我不是怪你這個，」高啓岚一邊開車，一邊搖了搖頭，「你根本沒搞清楚我在擔心什麽，我前前後後，始終就是看着你。你把我高啓岚的眼界想太高了，什麽名族尊嚴，這些破玩意跟你比起來，都他媽垃圾。我高啓岚沒空搭理這些破道義，自然有英雄去管，愛誰誰，我就是喜歡給你做飯！沒別的了。」

「……」衛栖是再一次不知如何對答。

「算了，我本來以為你很會談戀愛，結果怎麽腦子是木的。唉……」

「……」

「不說了不說了，你休息一下。」

「嗯。你別生氣了。」

「他媽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啊！」高啓岚激憤不已，大聲喘兩口氣，「這下真的氣死了。」

「別氣了。」

「阿栖。」回到家以後，高啓岚給她蓋好了被子，放下卷簾，讓房間看起來變得昏暗起來。

「什麽？」

「可能我還是不夠了解你，但我一直想着有一天，」高啓岚小聲嘆了一口氣，房間變得輕悄悄，只能聽見鬧鐘的指針跳躍聲，一下一下地，「能看到你眼中的世界，你會給我這樣的機會吧？」啓岚溫情的雙眼告訴衛栖，自己毫無保留地把所有的忠誠都奉獻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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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岚，一直留在我身邊吧，」衛栖伸出手，與她交握在一起，并且慢慢加了些力氣。「我會展示給你看的。」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高啓岚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額角，然後在她額角輕輕落下一吻，「這藥嗜睡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趕緊休息。」

「嗯。」衛栖應了一聲，「對了……」

「嗯？」

「頭發為什麽還沒有染成紫色？」

「啊！」高啓岚把她的手一甩，「紫色在頭上好難看啊！不要折騰了，不折騰！」

「光腳開車。」

「你管我，睡你的覺！」高啓岚轉身，已經關上了卧室的房門。卻仍舊聽見裏頭衛栖的偷笑聲。

那個染紫色頭發，分明就是衛栖說笑，故意逗自己的。為什麽這人說笑話的時候，臉色正經得跟聯合國開會一樣啊？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天生黑幽默？

起初愛得那麽小心翼翼，害怕愛情就像玻璃，一碰就破碎，什麽事都想迎合衛栖。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愛情，講究互動，也可以富有靈性。

安安靜靜地去感受她的生動——她也是這樣鮮活的存在。有孩子氣的一面、也有邪惡的算計。有倨傲自負的清高、對人不屑一顧的時候、但也有正義直得起腰的脊梁、有真本事、也有涵養家底——更加，有血有肉有感情。

高啓岚拆開了桌上的信封，從RBS銀行寄來了衛栖的副卡，已經印上了自己名字。這顆一直為衛栖跳動的心，就更加沒有猶豫。她将那銀行卡放在荷包裏，并在心底裏承諾——自己不會亂花她的錢。

從遙遠的相望，到有緣牽手的今天，除了感謝命運的安排，也多謝那一晚鼓起了勇氣去追求。試一試吧，不試怎麽知道呢？錯過才是最差的結局。

轉眼三個月就在小打小鬧裏，恍然過去了。聖誕節的來臨，讓整個不列颠都籠罩在三周長假的歡騰氣氛裏。商店裏外都是鮮紅的聖誕節裝飾，金黃的大鈴铛和高聳的聖誕樹萦展更多佳節味息，不少老人和麋鹿的裝扮在街道上喜悅行走，或者便施福利。

尹勝男趕在大雪紛飛之前，從利物浦開了飙車回來，因為大晚上的，停車的時候沒注意，直接撞上電線杆子，車尾癟了進去一個窩。但大放假的，沒人給她修。惹來金原正一陣狂笑：「哈哈哈！女人不懂停車！」

尹勝男當真是生氣，以至于這一次，老婆回來了，金原正也沒有飯吃。每天跑去衛栖家蹲點。

為了防止游泳池被整個凍壞，高啓岚把水全部放掉了，也趁着衛栖不注意的時候，撿起了那臺早就泡壞了的智能三星。

12月24日。平安夜。

高啓岚烤了一只巨大的火雞，金原正非要喝啤酒配火雞，看着金原正吃得直打嗝，尹勝男是邪笑不止。「該！」

高啓岚連忙幫她滿上雪碧，尹勝男說：「那時候就是這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吃吃吃！什麽一見鐘情？就是為了我給他做飯！」

「勝男，我的好老婆。」金原正是馬上撲了過去。

「走開，笑話我不會停車！你走開。」尹勝男四處閃躲，金原正滿屋子追。

衛栖瞧那對歡喜冤家，不由得自己也笑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看了高啓岚一眼。高啓岚眉頭一跳，馬上反應過來，「你也一樣吧，都是找保姆，不是找女友吧？」

衛栖搖搖頭，「我是找老婆，不是保姆，也不是女友。」

高啓岚擠了擠鼻子。端起空掉的烤盤，「我再去端下一份上來。」

「辛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