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莫測

好像有什麽不一樣。

郁恒星迷迷糊糊睜開眼,惺忪朦胧,遲鈍的大腦半天都醒不過來,只用一雙無神的眼睛迷茫地望着虛空。

怎麽這麽累啊?睡覺不是該睡得精神飽滿嗎?怎麽比做了一整夜春夢還要乏力。

好半晌,郁恒星才掙紮着翻過身,也終于鬧明白這張熟悉的床、這個熟悉的房間到底哪裏不一樣了——空氣中不再是單純的巧克力味道,而是彌漫着與迷疊香深深交融的氣息。

他...被Alpha...标記了!

郁恒星閉上眼,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慢慢摸到自己的後頸上。

腺體還是腫的,微微發着燙,上面有一口觸感清晰的牙齒印。

95%的契合度啊!他直接被引誘到了假性發情,就是除了腔體沒有打開,其他都和發情期沒有區別了!

記憶逐漸回籠,親密的畫面全部浮現于腦海,郁恒星“嗚”地抱住被子蜷縮成一團,難耐地一邊拱一邊蹬着腿,幸福得只想要大聲嚎叫。

唐城沒有介意他喜歡女裝,也沒有懲罰他涉嫌欺詐,而是在接吻的那一刻就用鋪天蓋地的迷疊香把自己席卷到暈頭轉向,随後的一切全都那麽自然又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醒了。”

陳述句,信息素的波動就能讓Alpha切實地感受到他的Omega。

郁恒星從被窩裏探個腦袋出來,看見唐城靠在門框上,上半身赤裸着,嘴角叼着個他最愛吃的巧克力餅幹棒,然後棒棒被咬得一翹一翹,唐城也擡腳走過來了。

郁恒星自動自發地貼過去,沒話找話道:“我怎麽睡着了?你什麽時候醒的?”

唐城笑了一下,坐到床邊把他連被子一起抱進懷裏:“你不是睡着了,是暈過去了。”

郁恒星睜着有點腫的眼睛,慢兩拍才明白“暈”是怎麽個暈法,頓時臉紅心跳,望着唐城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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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要麽?”

“要、要什麽...”

唐城被他無辜又害羞的模樣撩撥到,說:“你還在渴求期內,得要明天才能慢慢緩解。”

郁恒星小口地喘着,只是聽這種程度的話都會覺得受不了。

他搖搖頭,說暫時還不想,但是想接吻:“可以接吻嗎?”

唐城就低下頭來親他的唇,帶着一點笑,邊吻邊啄,心情很愉悅似的。

“起來吃點東西。”

郁恒星滿足得發暈,勉強記起冰箱裏好像除了零食啥都沒有,他問:“點的外賣嗎?”

“超市外賣,點回來開火做。”

郁恒星吸吸鼻子,沒問到飯菜香,好奇道:“做的什麽?”

“雞蛋面,還沒下鍋。”唐城把他抱回床上,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看水燒開了沒有。

郁恒星發了會兒呆,爬起來去翻衣櫃,找到一條蕾絲的吊帶睡裙,照着鏡子比了比,又放回去了。

剛剛他一直用的是自己的聲音,他好像記得唐城昨晚說過,說他聲音好聽。

女聲時,穿女裝才更加和諧吧。

郁恒星這樣想着,轉身往床腳的沙發裏看去,果然看到屬于唐城的毛線衣。

家裏開着暖氣,被窗外的雪景一襯,更加溫暖。

唐城在廚房裏忙活,打着赤腳,因為看遍鞋櫃也找不到一雙能穿得進去的,只好把毛絨的地毯拿過來踩着。

郁恒星趿拉着棉拖鞋,張開手抱到唐城的腰上。

這副身軀比起自己實在是太健壯了,郁恒星到處摸摸,從胸肌到腹肌,還有能輕輕松松托起他的兩只臂膀,手感之好簡直讓郁恒星有種要流出鼻血的感覺。

突然醒悟,自己會暈過去也不是什麽不可預見的事情吧。

“好多傷啊。”郁恒星看着這片肩背,錯落布滿了許多疤痕,“血戰厮殺留下來的嗎?”

“有的是。”唐城笑道,用筷子撥着鍋裏的面條,“也有訓練的時候留下來的。”

“...以後,以後你不會還回去吧?”

“應該不會,被召回的概率很小。”

郁恒星有點害怕,抱緊唐城:“你可以強制我發情,完全标記我。”

唐城失笑:“然後呢?”

“然後你不要回去。”郁恒星蠻不講理,問,“有家屬的話,這樣被召回的概率還能不能再降低一點?”

唐城轉過身來,看他穿着自己的毛線衣,衣領太大,露着一片肩膀。

他低下頭吻他,笑他“笨”,又答應他道:“想被強制發情麽?”

巧克力頓時蠢蠢欲動,又怕又期待,郁恒星堅定地點頭:“想。”

唐城就把他抱到餐桌座椅裏,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吃飽,別再暈過去了。”

周六下午兩點,居家取暖的好日子。

米貝明躺在沙發裏玩游戲,輸了兩把,氣得翻白眼,再退出游戲給苗柏月發消息,還是石沉大海。

苗柏月失蹤一天了。

昨晚說計劃有變不去南苑街之後,就再也聯系不上了。

不僅苗兒,郁恒星也臨時變卦,發來微信說明天的森仙鹿拍攝暫時取消吧,時間再定。

米貝明不解,昨晚吃火鍋時還讨論得熱火朝天,連大體框架都安排好了,萬事俱備只差周日開拍。

M:可以是可以,但是為什麽?

對面就發過來一個句號:。

米貝明迷惑,思索片刻後猛然冒出來一個十分合理的猜想——痛經!

他立刻不再多問,回複到:OK沒問題,我等你通知。

翻個身,從沙發裏坐起來,再倒個個兒,兩條腿搭到靠背上,米貝明以倒挂似的姿勢沖着廚房喊:“梁總,明天計劃取消,不去拍流水線了啊。”

半開放式的廚房可以直接看到客廳裏,梁緒回過頭,手裏握着的薄刃菜刀沾滿魚鱗,他正在殺魚,剛送來的新鮮活魚。

“怎麽了?”

“閃閃好像不舒服,改時間了,再定。”

梁緒放下刀,摘下手套,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小米:“腰疼?”

“不知道,應該不是吧,她沒具體說。”

“我是問你。”梁緒笑起來,蹲下身用手心托住米貝明的後腦勺,低頭朝他額上吻了一口,“是不是腰疼,這樣躺就舒服一些?”

米貝明“啊”一聲,嫌道:“明知故問。”

昨晚在車裏差些就做起來,酒精果然他媽的是個害人東西!

梁緒說:“翻過去,我給你按按。”

米貝明就翻過去,趴在一個抱枕上面,露出的後頸上已經看不見昨晚咬的齒痕,他歪着臉,聞見梁緒的圍裙上有血腥味。

“要不然我先随便拍點什麽,學習一下剪輯。”

“嗯,可以。”

“拍你殺魚。”

梁緒被逗笑:“你拍。”

想了想又說:“拍你殺魚應該更有意思。”

米貝明連聲說“不”。他和梁緒去釣魚釣過那麽多次,每次回家路上都信心滿滿地堅定自己一定能成功殺魚,可等回到家,看到離水亂蹦的魚立刻就怕了,怕得要死,絕對不可能手握屠刀成為一個宰魚屠夫的。

“而且我的裝備全都在車裏,拍屁。”

梁緒湊過來吻他,不太溫柔,懲罰性地咬他嘴唇,然後拍了他屁股一巴掌。

周六的第一頓飯,豆腐魚湯。

米貝明在上桌前又給苗柏月發去消息,想不通了,這實在太不符常理,甚至懷疑是不是苗兒參加生日趴體把手機給玩丢了。

米貝明索性撥出電話,鈴聲一直響到自動挂斷。

“奇了怪,”小米接過梁緒遞來的筷子,“我找不到苗兒了。”

“找他什麽事?”

“他昨晚說想去南苑街,我們上次不是在地下拳館裏看到他的科長了嗎?他想去破案找線索。昨晚沒去成,我就想今晚有空,看他要不要一起去。”

梁緒為他盛一碗奶白的魚湯,說:“吃完飯再聯系試試。”

窗外下着大雪,上一輪的降雪還沒有融化殆盡,新一輪的雪災預警又開始持續播報。

下午四點多鐘天色就灰沉沉的了,米貝明在玻璃上哈氣,塗鴉一朵五瓣小花。

今天一直在虛度光陰,起床時就已經中午,玩了兩把小游戲,享受了一頓大保健,再吃飽肚子,就到現在了。

沒有比和喜歡的人一起消磨時光更惬意的事情了。

米貝明想起另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問:“季戎還在圖書館裏嗎?”

“在吧,”梁緒從後擁着他的小米,“拘役一個月,還沒到期。”

“我有天做夢,夢見他來找你,你跟他跑了,和我不告而別。”

梁緒笑了笑,只說“夢是反的”,沒有告訴他季戎的确來找過自己。

五瓣小花慢慢又被霧氣蒙住,米貝明重新畫一遍,想到游戲裏“梁緒”闖關失敗,屏幕裏就會炸彈炸出一捧捧的爆米花,若是闖關成功了,就會漫天撒下馬鞭草小花。

“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小米說,“還在準備中。”

“什麽禮物?”

“那能說麽!”

梁緒笑道:“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米貝明張口就來:“什麽禮物?”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梁緒抱緊他的Beta,已經忍不住期待,“我的呢?什麽時候能拿到?”

“過年吧,”米貝明估摸道,“我盡量搞快點。”

為什麽昨天晚上餓成那樣?就是因為午休時加班加點趕進度,草草泡了一桶泡面應付了事。

本來這個周末也可以再趕一趕的,結果喝酒誤事,小車流落街頭,硬盤也跟着沒帶回來。

其實現在可以去花園道把車開回來的,但是好冷,又太懶了,不想出門。

米貝明轉過身抱在梁緒身上,松掉力氣像個黏人的,嘟囔道:“啊——好煩!”

周六,苗兒失聯。

周日,苗兒失聯,直接關機。

周一,米貝明決定要是再找不到苗柏月,就務必要去苗兒他家的公司裏瞧一瞧了。

M:大哥,我快報警了。

沒想到消息發出去十多分鐘,苗柏月把電話回過來了。

一接通米貝明就罵:“你他媽在搞什麽?”

“你請個假行嗎?”苗柏月像在咬牙切齒,聲音聽起來特別着急,“我現在不太理智,我要去南苑街,你能不能陪我去?”

米貝明立刻從工位裏彈起來:“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馬卡龍還停在花園道,還好距離公司不遠。

米貝明一路頂着風雪跑過來,即使用圍巾裹住了半張臉,皮膚和嗓子依舊被烈風刮得生疼。

他一口氣不帶停地鑽進車裏,小車好運地被大樹庇護,沒有淹沒在大雪裏。

“但我有一個問題,現在剛中午,酒吧白天開門嗎?”

苗柏月說:“我不知道。”

米貝明想着苗兒的話,不知道酒吧開不開門,可是除了南苑街,他不知道還能去哪找邊科。

周五晚上還和大家一起喝酒吃蛋糕,周一就突然離職,沒按照《勞動合同》的流程辭職,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人事部門,本人沒有出現、沒有交接、也無任何情況說明,只通知自己不會再來公司上班。之後就把所有人都拉黑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米貝明嗅出蹊跷,問:“你周末兩天在哪兒,在幹什麽?”

苗柏月沒有回答他,米貝明便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他說:“等着,我來接你。”

小車朝着CBD駛去,曾經的米氏企業大樓也坐落于此。如今已經是別人的地盤,再看不到米氏LOGO出現在寫字樓裏。

米貝明默默無言。

昨晚和林真通過電話,絮絮叨叨說一些家常,問起米仲辰,林真只說忙,但沒有之前那麽忙了,事情大約快塵埃落定了吧。

說到最後,林真問他還住在苗苗家嗎?他擡起頭看看梁緒,梁緒便喂給他一顆腰果,兩人挨得這麽近,心跳都交疊在一起。

他說:“沒有,在橋灣,和梁緒住在一起。媽,你要跟他說說話嗎?”

通話改成免提播放,梁緒都準備好在被叫“小梁”時開口問好了,卻聽林真嘆氣道:“不說了,挂了吧。天怪冷的,你們都注意點,別生病了。”

米貝明覺得可以選個日子帶梁緒去曲苑了。

小車停在公交站,順利和苗柏月碰頭。

這小子好像哪裏有變化,米貝明盯着他一通打量,終于瞧出“不順眼”的地方——發型從有劉海兒變成把劉海兒抓到頭上去了,顯得更精神、更成熟一點。

但一開口就還是那個苗兒:“大米,操!我現在滿腦子都他媽是漿糊!”

“你先回答我,你周末兩天,是不是和邊科去酒店開房了。”

系安全帶的動作一頓,苗柏月抿了抿嘴,沉悶地“嗯”了一聲,非常抑郁的樣子。

米貝明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兄弟和死對頭的未婚妻上床了。

但是其中關系又并非如此簡單。

米貝明琢磨一瞬,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把導航目的地設置成有福酒吧,再給梁緒發消息,免得有人看見小紅點冷不丁跑那麽遠,又不打招呼地追過來:我找到苗兒了,現在陪他去南苑街。

發完,米貝明架好手機,還是沒忍住,問到:“你們倆都喝醉了嗎?”

“沒有。”苗柏月靠在座椅裏,“就算周五晚上喝醉了,後面兩天也是清醒的。”

小車彙入車流,雪天慢行,正好有充足的時間給苗柏月梳理頭緒。

“喝酒,唱K,吹蠟燭,玩到挺晚的,但是還沒有到十二點。因為邊科說,她有門禁,夜裏一點必須到家,每天都是。”

KTV裏流光溢彩,大家都唱累了,屏幕裏自動循環着經典老歌。

邊然把頭發上的奶油擦幹淨,笑着道歉:“真不跟你們去吃燒烤了,我一點鐘的門禁,要是沒回家,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互相瞧瞧,不可置信道:“邊科你都是快二十七歲的人了,怎麽還會有門禁!”

有人大膽猜測:“該不會是未來老公要求的吧?那我到底該不該羨慕?”

邊然失笑,說:“沒什麽可羨慕的,也不該羨慕。”

說罷穿好大衣,叮囑大家都要注意安全,回到家了記得在群裏報平安。

“所以不是去酒店開房,”苗柏月平靜道,“我追出來送她回家,然後一直在她家裏。”

米貝明轉頭看他一眼,疑惑道:“那你應該去她家找她,去南苑街幹什麽?”

“我早晨從她家出來的,我走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家裏了。”

苗柏月擰着眉:“而且,她家很奇怪。”

米貝明問:“怎麽個奇怪法?恕我直言,我覺得她這個女人就夠奇怪的。”

“她家有很多攝像頭,每一個房間都有,廁所、廚房、陽臺,全都有。”

在小區樓下打雪仗時,苗柏月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邊然話比平時多,叫着苗柏月的名字,扔過來的雪球也毫不手軟,砸得苗柏月大夢初醒,走過去就把邊然抱進懷裏。

不知道誰先吻誰的,溫熱的唇瓣互相交錯,又在纏綿裏嘗到了鹹澀的淚水。

苗柏月捧住邊然的臉蛋:“哭什麽。”

“想哭。”

“是我不好嗎?”

邊然搖頭,想說“你特別好”,哭得說不出來。

苗柏月又将她抱回懷裏,說:“是我不好。”

夜裏太冷了,擁抱也冷。

手機的鬧鐘響起來,邊然強忍着抽息,把名為“門禁”的鬧鐘關掉。

淩晨十二點半了。

苗柏月不想放手,看見邊然要開口就想親下去,不讓她說出那些勸他回家的話。

然而邊然什麽都沒有說,她牽住苗柏月的手,一直把他牽回家。

“進門前,門上面就是一個外置攝像頭,她開門前先對着攝像頭說一聲‘我回來了’,我當時還以為她家裏有人。”

苗柏月費解道:“房間不大,是她租的。客廳裏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兩臺顯示器,實時反饋着監控畫面,直到我進門之後,她才把攝像頭全部關掉。”

米貝明也想不通:“她是在給誰報備麽?”

“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兩天,我問她她也不說,問她什麽她都不說,逼狠了就要趕我走。”

苗柏月低笑:“難不成是怕張乾一要殺人滅口嗎?”

米貝明的火爆脾氣最受不了這種吊人胃口的,女人到底都在想什麽,為什麽這麽難以捉摸!

郁恒星擔心唐城哥是同性戀,邊然神秘莫測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米貝明有點想發脾氣,心急火燎地罵了聲髒話:“等會兒要是酒吧沒開門,你打算怎麽辦?幹等?”

“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

“行,酒吧要是沒開門,我們就去找張乾一,怎麽樣?你當時勾引他用的那個小號還在嗎?看看他有沒有發定位之類的。”

苗柏月說:“我知道他在哪兒。早上到公司聽到然然辭職,又把大家都拉黑之後,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這個姓張的,我覺得肯定和他脫不開關系。”

正嚴肅得很,米貝明毫無防備,被那句昵稱酸倒牙。

他咧嘴問:“在哪兒?”

“昨天半夜發的朋友圈,準備從國外飛回小伏都。”

苗柏月看看時間,說:“等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應該剛好落地。”

作者有話說:

感謝看文!

下章仍是苗和邊,不喜這條線的讀者請謹慎購買---更新:這對兒副CP線一共持續到第36章 《新娘跟我走麽》結束,第37恢複小米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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