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久難得見到了一個人,頗為偏僻。
聽以前與老胡常來往的同村人說:“老胡啊,說起來又要好長了,十多年前還是镖局的一個總镖頭,也算風光。後來厭惡打打殺殺也就退了出來,和他青梅竹馬的女子結為了連理,那以後老胡做了個采藥師,靠着賣藥材賺錢,兩口子雖然沒生個孩子,但是一開始日子也過的甜潤。但是,過了幾年,他那娘子也不安分,經常就跟老徐家的大兒子混得很近,老胡還說沒事,他相信。哪知,半年前,老胡的娘子不知怎地就死了,老胡受了打擊一時瘋癫,不曉得後來去了哪裏。”
我和祈軒對視一眼,皆無奈嘆氣。他的娘子其實就是被他殺了的,所謂的瘋癫也确實是了。而他時好時壞,若是見着與他妻子外形和作風相似的女子便會激起他的癫狂,他若是癫狂便會大開殺戒。加之他曾做過镖局總镖頭,武功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所以衙門那般小羅喽就眼睜睜看着作為誘餌的女子被殺。
雖說,我對老胡的事情頗為同情,但是畢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死了或許對所有人都好。
離開了那個村子,我和祈軒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聞着香噴噴的街邊小食,我咽了咽口水,之所以咽口水是因為我想吃,之所以想吃不能去買是因為沒銀子。方才摸了摸懷裏,荷包不見了,想必是昨天和采花大盜糾纏的時候掉了出去。
祈軒停住了腳步,對着我說:“在這等着。”
我哦了一聲,他便提步走了。我看着他的藍色身影進了一家藥房,不曉得要買什麽。
身子被撞了一下,身旁連忙有人道歉,“對不住了,可有傷着姑娘了?”
我看着撞到我的人,是個中年男子,留着半臉胡子,身後背了個竹簍子,看上去十分憨厚,我搖了搖頭,“不打緊。”
他笑了笑,一嘴的胡子中露出了幾顆白牙,“那就好。”
他提步離開,我也沒再說什麽。
“拿着。”旁邊一個好聽的男音。
我順着聲音看過去,是祈軒,他伸出的手掌紋路清晰,指節修長,掌心躺了一個紅蓋瓷瓶,我擡頭,“是什麽?”
“金瘡藥。”
我不解,拿過他手心的瓷瓶,微微狐疑,“拿這個作甚?”
“肩膀不是受傷了了麽?”他說完便提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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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覆上肩膀,因着昨天挑了六趟水,所以這兒紅腫了起來。我微微笑着看着手裏的瓷瓶,再看一眼已經走了好幾步遠的祈軒,收了瓷瓶,拔腿跟上。
與祈軒并肩而行,我說:“我覺得你給我買金瘡藥還不如給我買個肉油餅。”
祈軒停了腳步看我,我想到他是因為面子問題所以不好去買,所以我道:“要不,你給銀子給我,我自己去買也行。”
祈軒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交到我手上,我掂量了一下,少說也有五兩。做丫鬟半年也就五兩銀子,于是我弱弱開口,“要是收了這錠銀子,契約會不會延長?”
“什麽契約?”祈軒問我。
我道:“就是我做丫鬟的契約。”
祈軒蹙眉,“若是你不願意,沒人會勉強你。”
我松了一口氣,十分爽快道:“這錠銀子算是我借的,等有銀子再還給你。”
祈軒沒說話,我當他默認,十分歡樂地去買肉油餅去了。
吃了香噴噴的肉油餅,我和祈軒便一路徒步回到了花神醫的屋子。方侍衛和幾位捕快已經在那裏等候。想來是今日一早祈軒飛鴿傳書給了方侍衛,而後方侍衛便趕了過來。
見了祈軒,方侍衛彎腰握拳道:“公子,屍體已處理,已遣人去衙門結案。”
祈軒點了點頭,我也松了一口氣,這事終于完結,這個地方的女子也有個安樂日子過。
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揚聲對着祈軒道:“對了,昨天我幫你煲了雞湯的!不曉得現在糊了沒有!”
花神醫笑眯眯地說,“這你放心,那雞湯沒糊,味道剛剛好。”
我黑線,昨天我在和采花大盜在往死裏搏鬥,他卻在這裏喝雞湯!但是介于他還要繼續救祈軒,所以我擠出一個笑,“你喜歡喝就好。”
祈軒今日也要泡三個時辰的藥水,過後還要喝下催汗的藥。今日有方侍衛和祈軒的幾個侍衛在,挑水這項重任就有人做了。
除了挑水,幾個侍衛被糟老頭使喚得團團轉,劈柴的劈柴,曬草藥的曬草藥,修補屋子的修補屋子,而我還是做回老本行,洗衣裳。
說句實在話,經過昨日的驚吓,我對那條小溪的印象實在不大好。好在方侍衛要去挑水,我便讓他在旁邊等我。
方侍衛雙手環臂在我旁邊站着,看着水裏,“昨天可是吓壞了?”
我心裏一愣,擡頭看他,“莫要告訴我,昨天你在某個地方看着我被采花大盜欺負?”
方侍衛笑了笑,“自然不是,今日收到公子的傳書後立馬趕了過來,在采花大盜的旁側發現了你的外衣。”
我沖他一笑,“那衣裳你可是還幫我撿了回來?”
他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個荷包,“接着!”便向我抛了過來。
我伸手去接,看了一眼手心的荷包,确實是那個繡了孔雀的。我仰頭,“多謝。”
洗好,晾好衣裳。太陽也快下山了,糟老頭坐着搖椅扇着扇子,半眯着眼睛看我,語氣慵懶:“時候不早了,也該是時候去做飯了。”
我嘆了一口氣,也罷,反正今天幾個侍衛和祈軒都要在這裏用膳,我作為丫鬟做飯确實也應該。
我進了夥房,方侍衛也進來幫忙。我還以為他只會幫着我燒個柴火,遞個盤子什麽的。結果,他施展廚藝的時候讓我大跌眼鏡,這掌勺的姿勢和對油鹽醬醋的熟悉決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在他做好了第一道燒茄子之後,我用筷子夾起嘗了嘗,入口便覺茄子的原味十足,柔軟之中并不過火,味道絕對一流!他這廚藝絕對能在皇宮做個禦廚啊!于是,我得出結論,若是他不做侍衛,他該是墨園的一名廚子。
所以,為了不班門弄斧,最後是我變成了為他遞盤子加柴的。
吃飯時,我将每樣菜都分了一些給花神醫,還留了些給祈軒。剩下的我便與幾位侍衛一起在夥房裏面擺了個臨時的桌子吃。
因着我與幾位侍衛同是在墨園當差,身份地位自然都是不分上下的。所以,圍在一起用飯,也算是無拘無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花花,求花花,求花花
30、男女之情
我與方侍衛坐在同一邊,其他幾個侍衛便說起了八卦。
對面的侍衛說:“老方,我看你和風月這丫頭很有夫妻相,不如擇個日子把事辦了吧。”
我看了一眼旁邊不說話的方侍衛,然後對着對面的侍衛,客氣地說:“方侍衛這般優秀,能文能武,還能下得廚房,我怎麽配得上他。”
“你別說老方的好,你也不錯的呀,我看呀那丫鬟當中就你最好。”
我扯了扯嘴角,他這話不是倒着說麽,若是論體重我倒是可以保證我是那些丫鬟當中最重的一個。
我依舊笑了笑,“方侍衛還等着老劉家的閨女呢,哪能這麽快移情別戀。”
另外一個侍衛說:“那不同,老劉那閨女老方還沒見過,哪算得上移情別戀,我看呀還是你比較合适老方。”
我苦笑地看着旁邊無動于衷的方侍衛,也不指望他能出來澄清些什麽了。對着其他幾個侍衛的調侃,還是我一個人匹敵他們五個!
我幹咳一聲,決定出殺手锏,十分正經地說:“其實我早已心有所屬。”
幾個侍衛愣了愣,然後對面的侍衛張着嘴看着我,咽下一口飯後就問:“難不成園子裏的那些丫鬟說得是真的?”
這個侍衛一說,他旁邊的侍衛就戳了戳他的胸口,“園子裏的丫鬟說了什麽,怎的我們不曉得?”
那位被追問的侍衛用十分對不住我的眼神看我一眼,最後還是将不該爆的爆了出來,“我聽丫鬟們說,風月姑娘,風月姑娘傾慕着公子。”
在場的各位侍衛除了我身邊的方侍衛都擺出各種驚訝的表情。我頓覺無地自容,闌珊那丫頭種下的惡果呀!
“咳咳。”
身後幾聲幹咳傳來,在座的齊齊看向突然進來的男子,而後幾個侍衛連忙恭恭敬敬的起身離開了位置,垂頭道了句,“公子。”
而我便坐在那裏,連頭也不敢擡,莫非剛才祈軒也聽到了那句話?好不容易撿起來的節操,怎的又被闌珊給破壞了!
一個人提步過來在我旁邊坐下,身上帶着藥香,我偏頭,看見了面若止水的祈軒。
祈軒看向那邊齊刷刷站着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