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美。讓看的人莫名的多了絲心疼,那人笑着道:“下次帶寵物出來注意些就行,可不要再多一個和我一樣的受害者喲!”

話裏帶着的小玩笑,讓人信服他是真的不介意。對方表現得這般大度,倒讓殷代宇不好意思起來,心懷愧疚之下,便站在原地與其多聊了幾句。

得知殷代宇是為拍賣手镯而來後,顏文笑着戲言,說到拍賣的時候,記得給他打個電話,他雖說不是什麽千萬富翁,但也能來幫殷代宇捧個場。

殷代宇只當他是開玩笑,并沒有将這話放在心上,也笑着說到時候一定聯系他。

兩個相談甚歡的人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說好之後再聯系,便各自分道揚镳了。

“沒看出來,你倒是長本事了啊!人家招你惹你了了?路個過都被你撓,還好人家顏先生不介意,要是換個人,你現在只怕都上人家的餐桌了!”看着絲毫不知悔改的小狐貍,殷代宇氣急,咬牙切齒的罵道。

“嗷嗷!”他不罵還好,一罵胡九立馬炸了毛,沖着殷代宇連叫喚帶比劃的:滾你丫丫個呸!小爺心地善良,才幫你出的這口氣,你個逗比還敢罵我!

看着底下炸了毛的小狐貍,殷代宇怒極反笑,将其一把拎起扔出門外,道:“行啊!做錯事還不知道悔改,那就出去好好清醒清醒,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才許進屋!”說完砰的一聲,将房間門給關上了。

胡九看着被關上的門,也氣了,沖着房門怒道:我做錯了?你個逗比,我是在幫你好不好!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等爺混出名堂了,第一個就吃掉你!

可惜胡九忘了自己此時只是只狐貍,說出去的話也是一頓嗷嗷嗷,殷代宇聽不懂不說,這會兒在屋內也看不見他的神情,還以為胡九在示威呢!當下一分生氣也變作了十分,更加堅定心意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氣急了的胡九立馬轉身往殷代宇家門邊跑去,還沒出門呢,就看見之前見過的一只黑貓蹲在牆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胡九收回了踏出門的腿,給了黑貓一個傲嬌的小眼神:哼,就一個幾十年的小妖怪,居然還想跟我搶逗比,你還差得遠呢!

第二天一早,殷代宇在桌子上發現了呼呼大睡的某只,眼都不帶眨的直接無視之。等胡九醒來之時,屋子裏早沒人了。

人都不見了,早飯自然也泡湯了,嗅着殷代宇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胡九在後山的坡地上找到了他。

這會兒天氣還不是很熱,殷代宇想趁着早上涼快,将山腰處的土地先拾掇出來。因為常年都無人耕種的原因,地裏長滿了雜草,雖然計劃中這裏是要種果樹的,但殷代宇還打算在樹下種些其他的農作物,清理雜草自然就成了計劃的一部分。

胡九到的時候,殷代宇正忙着和田旋草做鬥争,這種形态類似牽牛花的雜草,比起脆弱的牽牛花來說,真是應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說,只有還剩下一點根,過不了多久,就又會長成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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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胡九來了,殷代宇沒搭理他,繼續做着手上的事。當然了,這般冷淡的态度,自然讓原本歡喜的胡九立馬想起了他們還在冷戰中的事情。當下便停了腳,轉身一臉傲嬌的往家裏走了。

一看胡九的動作,殷代宇便知這狐貍是真的沒有悔改,心裏失望不已,連帶着幹活也沒了興致。待日頭升上來之後,便将東西收拾了收拾,下山回家了。

臨進門時,正好碰見三嬸趕集歸來,見了殷代宇,歡喜得非拉着他上家裏吃飯去。正好殷代宇也不想回家見到某只,當下便将鋤頭鐮刀之類的放在自家門口,跟着三嬸去隔壁院子吃飯了。

胡九在家裏左等右等都不見殷代宇回家做飯,頓時着急了,這逗比,不會被昨天那只小妖怪給迷走了吧!

為了保證自己的逗比不被別人牽走,原本還傲嬌的某只,也顧不上兩人尚在冷戰中,急急忙忙的出了門找人去了。

等他聞着味找到殷代宇時,人家正端着飯碗吃得香呢!

得,這下倒真是惹惱了這位大爺,胡九竄上前去,将殷代宇手中的碗一爪子掀翻在地,沖着殷代宇嗷嗷嗷了幾句:你這個混蛋,枉小爺還準備了禮物給你,你居然抛下小爺自己一個人吃獨食!想讓小爺原諒你,下輩子吧!說完了轉身就跑掉。

一邊跑的狐貍還在想着,剛剛的話是不是太客氣了,應該再放狠一點才對,免得那個逗比不知道自己已經生氣了。

若是殷代宇能聽懂狐貍語的話,就能明白胡九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麽了,可惜他聽不懂,所以這個誤會注定要越演越烈了。

被潑了一身飯菜的殷代宇氣的牙癢癢,差點沒當場把狐貍抓回來剝了他的皮。原本就滿肚子的火氣,如今更是澆了油,壓都壓不住。

把掉下地的碗往桌上一放,跟三嬸道過歉後,殷代宇也滿面怒容的出了楊家,打算讓某只不懂禮貌的狐貍,知道什麽叫做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13

到家的殷代宇沒能找到小狐貍,只能硬生生的把怒氣給平了下去。

之後的接連幾天,他都沒看見小狐貍的身影,開始的生氣也變成了擔心。

掀碗事件發生的第四天傍晚,忙着的澆菜的殷代宇總算看見了小狐貍。幾天不見,原本油光皮滑的狐貍簡直像換了皮一樣,白色的毛發變成了土黃色不說,原本的順滑也打起了結。看着倒像極了街邊的流浪狗。

雖然心裏關心,但殷代宇面上卻不顯,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幹活去了。

胡九的離家出走自然是失敗了,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裏,這只學乖了狐貍開始在殷家當起了隐形動物。

趁着殷代宇吃飯的時間去廚房偷點剩下的,殷代宇洗澡它就趁機往房間裏溜。反正殷代宇也不會拎着它往外扔,這日子就這麽湊合着過了下去。

胡九這段時間過得極不好,打從妖之林出來以後,殷代宇雖說有時候對他的确很嚴,但到底還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的。但自從冷戰以後,以前隔天便煮的魚沒了,三天一次的雞腿沒了。就連每天早上一個的雞蛋也被取消了,想要吃點好的,還得上隔壁去跟那只叫大黃的蠢萌搶,這日子簡直就沒發過了!

那天在交易所,要不是看見那個男的色眯眯的看着殷代宇,他才不會多管閑事的伸爪子呢!結果殷代宇不但不感激,反而還罵了他,爺也不是好惹的,哼,有神馬了不起的。不搭理就不搭理呗!

撐了一個星期之後,胡九忍不住了。找到了在地裏除荒的殷代宇。

殷代宇瞥了他一眼,手下的活也沒停,愛理不理的說道:“來幹什麽?”

小狐貍耷拉着耳朵,立起身子拿前爪扯了扯殷代宇的褲腿。

殷代宇本想給他個教訓,此時見他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到底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有些不忍心了,便蹲了下來,問道:“說吧,做什麽?”

見殷代宇搭理自己了,小狐貍兩只耳朵立馬豎了起來,轉身從草叢裏捧了個東西,屁颠屁颠兒的放地上推給了殷代宇。

殷代宇看着小狐貍爪子前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有些驚訝,指了指自己,道:“送給我的?”

胡九忙不疊的點了點頭,又把東西往殷代宇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因為東西都被泥糊上了,殷代宇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不管怎麽說嗎,這也是小狐貍第一次送東西給自己,意義不同。

殷代宇将東西用南瓜葉子包了包,放進一邊的草帽裏,随後笑着摸了摸小狐貍的頭,開心道:“謝謝你的禮物,走,咱回家給你殺雞煮雞腿去”

算是結束冷戰的兩只愉快的回了家,中午吃到香噴噴雞腿的某只差點流下眼淚來:擦,早知道送逗比一個快到百年的小妖怪,他就會臣服的話,我TMD前些天的苦不就不用受了麽?

殷代宇自然不知道他眼中的小狐貍心裏的想法,只是看着只顧埋頭大吃,連眼神都舍不得給其他東西的小狐貍,心裏還是升起了一絲心疼。

#。。QAQ。。狐貍和逗比又和好了腫麽破?~~啊喵~~#

第二天殷代宇起了個大早,回家都快一個月了,家裏還是回來時的模樣,上次替田老爺子辦喪宴是用的村裏的祠堂,是以家裏自然就沒打理出來。正好這段時間不是很忙,殷代宇就想着,是不是把家裏收拾一下,也免得屋子裏亂糟糟的。

說幹就幹,殷代宇換了身舊衣服,開始從自己屋子往外收拾。

可能是半年沒住人的緣故,卧室還好,因為有東西遮擋,箱子櫃子什麽的都還不是很髒。客廳和庫房的邊邊角角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尤其是庫房裏,房梁上都開始結上蜘蛛網了!

殷代宇戴了個帽子,拿着綁着長杆的掃帚,挨着挨着打掃房梁上面。小狐貍在腳邊竄來竄去,殷代宇笑着彈了他腦門,将之抱到後院棗樹下,笑道:“老實在這兒呆着,別進屋給我添亂啊!”

尚在離家出走失敗打擊下的胡九自然不敢反抗,再說他也不想在那個髒兮兮的房子裏待着,反正左右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候,到晚上殷代宇不還是他的麽!

殷代宇将胡九丢到後院,又開始打掃起屋子來。這時候,房子不大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連清掃帶歸置東西,不到兩小時就完工了。

正好也到中午飯的時間,殷代宇也沒換衣服,就這麽頂着一腦袋灰去廚房了。

吃過中午飯,殷代宇将門口的架子搬到了後院去,他昨天切了些長豆角和青菜,打算趁着這幾天曬一些幹豇豆和梅幹菜,這樣到冬天過年的時候,才有材料做蒸菜。

院子裏的菜已經長實,蚜蟲也不愛吃老葉的菜,殷代宇收拾院子的時候,順便将圍欄也撤掉了,畢竟有着這個東西,他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

地裏的大白菜已經有一個手掌的高度了,荠菜可能是播種時間不太正确,長得倒沒其他菜好,但比起別人地裏的菜來說,自然是好很多的。

将曬菜的大圓簸箕和放簸箕的架子搬到後院,擺好簸箕後,殷代宇将用少量鹽巴腌漬過的菜均勻的在簸箕上攤開,以便菜能充分的接觸陽光。

幹菜收得好不好吃,全看日頭風幹是不是風幹得合适。

做幹菜的材料是殷代宇去縣上買的,胡九對這種沒有靈氣的東西不感興趣,在棗樹下打着哈欠。殷代宇給他放了一碗加水兌過的靈泉水,這家夥嫌棄靈氣不夠,放在一邊也沒喝,倒是便宜了那只一直蹲牆頭的黑貓咪。

可惜某只偷水偷到一半的家夥被靈泉水的主人發覺了,被某只小氣的狐貍,往外攆了好幾百米。

要不是殷代宇發現狐貍不在了,喊了一嗓子,恐怕明天村裏便會流出這樣的言論了——黑貓離奇上吊是為那般?——關注寵物的心理健康,是每個主人應盡的義務——親,今天你的黑貓上吊了嗎?。。。等等各種奇怪的版本。

#QAQ,我是被上吊的那只貓咪,好基友對我窮追不舍腫麽破。。。#

在家的日子自然是舒适的,小狐貍不添亂,甚至開始學着幫忙幹活,對此殷代宇表示非常滿意。至于胡九帶回來的那根黑乎乎的禮物,殷代宇在第二天洗幹淨後才發現,那是一根有成人巴掌大小的人參。也不知道小狐貍是怎麽挖出來的,邊角的參須居然完好無缺。

殷代宇将之用真空塑料袋密封起來,放進了冰箱裏,又根據查到的知識,把溫度調到了0℃。

這接下來的日子,便在家中休養,偶爾上山除除草中度過了,過了一段恬淡的生活後,殷代宇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14

重新踏進大樓,殷代宇的心情與之前卻是截然不同的。

之前的忐忑不安,在此時全部變成了對手镯拍賣的期待。雖然之前鑒定師已經對镯子估過價了,但殷代宇還是希望價格能盡量的賣得高一些。

“咦,怎麽是你?手镯要拍賣了?”一道聲音在殷代宇背後響起。

聽見問話,殷代宇轉過身子一看,這才發現,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正是一個月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顏文。

抱着小狐貍的殷代宇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巧的遇見他,随即忙笑出來,應道:“是呀!沒想到這都能遇上,真是好巧。”

能不巧麽?你手镯拍賣的時間都是我定的!顏文這樣想着,面上卻表現出一絲驚訝,笑道:“還真是好巧,我剛剛遠遠的看見你的背影,還以為我看錯了,要不是看見你懷裏抱着的狐貍,我還不敢認呢!”

殷代宇尴尬的笑了笑,抱着胡九的手不自覺往裏縮了縮。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是無意的,但聽他提起小狐貍,殷代宇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一個星期之前,嘉寶的工作人員通知殷代宇,說是他手镯拍賣的日期定下來了,希望他到時候能出席拍賣會。

這才是殷代宇出現在這裏的真正原因!

至于之前顏文曾說過的要來給殷代宇捧場一事,殷代宇自然将之當做了玩笑。畢竟一個才見一次面的陌生人說的話,還是聽着極不靠譜的話,你會相信嗎?

兩人找了個座位,叫了些喝的,就這麽聊了起來。

打從顏文出現起,胡九就鑽進了殷代宇懷裏,只留了個屁股對着顏文,以此來表達他對這個男人的不屑。

這會兒聽人說要捧場,更是将腦袋撇到了一邊,以行動來表達了自己此時的心裏活動。

顏文看着殷代宇懷裏傲嬌的某只,眼裏閃過一絲厭惡,随即卻掩藏起來,依舊笑得溫和無比,跟殷代宇聊起了今天要拍賣的東西。

#啊呸!你個二逼,居然敢瞪小爺!信不信小爺一口吃了你!#

拍賣會很快便開始了,殷代宇看着一群土豪為了個鍋碗瓢盆的争得面紅耳赤的,心裏頗有些感慨。當然了,對人家行為看不上,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歡。畢竟全靠這些土豪們,他的镯子才有可能賣個好價錢。

但殷代宇還是低估了自己镯子的價值,本以為不算很好的手镯居然拍出了二百二十三萬的價。

殷代宇打聽之下才知道,幾十年前,玉石遠沒有現在這樣值錢。是以殷氏父母當年才沒有将東西買了應急,而是選擇留給了殷代宇作為紀念。

拿着賣了手镯得到的錢,殷代宇先付清了村裏的承包費。雖然已經承諾了村長,在半年內付清承包費,但殷代宇到底不是什麽厚臉皮之人,有了錢,自然的便想先将欠款付清,也免得村裏某些人說閑話。

接下來的日子,殷代宇又開始忙着買果樹的事情,下田村地處南方,秋末冬初種果樹是最好的時候。

否則再晚一些時日,等土都凍上了,果樹的成活率就高不了了。

殷代宇承包的山林帶,山地與平地都有,山腳下的平地他另有打算,所以暫時不會動這一塊兒。而其他的地方,他早在承包的時候就計劃好了。

山頂就種些枇杷或是砂糖橘,山腰種些荔枝和龍眼,或者種些葡萄也不錯,正好他也喜歡吃葡萄,夏天葡萄成熟了,還可以釀些自制的葡萄酒。另外,果樹間還可以套種荷蘭豆、大豆、蔬菜,這樣相互既沒有影響,而且豆類還可以增加土壤的含氮量,平日裏的菜蔬也有着落了,簡直就是一舉三得。

當然了,要說其他樹也是不錯的,但殷代宇選擇種植以上提到的樹,最主要的,是這些樹适合在下田村種植。且可能是因為在南方的緣故,這裏的人極喜歡吃水果,種些果樹,既可以散賣也可批發。況且有靈泉水在手,殷代宇根本就不擔心将來果子的銷路問題。

打定主意的殷代宇轉身便出了門,找到了人際關系極廣的楊三叔。

“你要買果樹?”楊三叔坐小板凳上,一邊陪殷代宇說着話,手上掰着的玉米棒子也沒停。

殷代宇找了個凳子坐下,也拿過一個玉米棒子,熟稔的掰了起來:“是啊,這不是眼看着要入秋了,趁着這頓時間把果樹定好,等立了秋,正好趕上種果樹。”

楊三嬸樂呵呵的端了薄荷水出來,一人給遞了一大碗,笑道:“這外頭日頭毒,都喝點薄荷水消消暑”

殷代宇接過碗,一口喝了個底朝天,放下碗就沖三嬸豎了個大拇指,贊道:“還是我三嬸熬的薄荷水好喝”

三嬸開心的接過殷代宇的碗,樂道:“就你嘴甜”說完喜滋滋的拿着碗進了屋,倒不是她小氣,只是這薄荷水性寒,喝多了容易腹瀉。

殷代宇笑着謝過了三嬸,轉過頭繼續跟三叔商量果樹的事情。

三叔将掰完的禿玉米棒扔進了籮筐裏,又拿過一根新的玉米棒,拿起子從玉米棒中間順着紋路鏟下來一列,繼續掰了起來。

一邊跟殷代宇說道:“要買果樹的話,趕早不趕晚,我看,咱最好明天就去,否則要是晚了,就只能撿別人挑剩下的了。”

殷代宇聞言贊同的點了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因為沒有認識的熟人,這才不得不來麻煩楊三叔幫忙了。

小二黑正是好動的年紀,此時被押着掰玉米粒,神情有些恹恹的。聽說了殷代宇要和父親去上田村買果樹,頓時嚷嚷着也要去。

楊三叔本來是不允的,但殷代宇笑着給了小二黑一個毛栗子,逗他道:“帶你去?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去了能幫我們什麽忙啊?”

小二黑不服氣,撅着嘴道:“小宇哥哥,你別看不起我,我已經是小男子漢了!”

聽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說自己是小男子漢,倒還真是新鮮,但殷代宇沒笑話他,只是繼續逗他道:“喲!二黑你都是小男子漢了!那小男子漢準備怎麽做啊?”

小二黑揚起下巴,一臉驕傲的說道:“我知道你們要去梁叔叔家,我跟你說小宇哥哥,梁大叔可喜歡我了,你帶我去玩兒,我就幫你和他砍價!”

殷代宇被他小大人一般的言論逗得噗嗤一笑,摸了摸他腦瓜,笑道:“好,就帶你一起去!”

二黑轉過頭,眼見楊三叔點頭了,頓時樂得一蹦三丈高,拍着手開心道:“小宇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楊三叔看他鬧得不像樣,咳了一聲。二黑也不在意自己老子的冷臉,歡喜的蹦出屋外找小夥伴宣布這個消息去了。

楊三叔看着兒子跳脫的背影,搖了搖頭,無奈道:“小宇啊!你可別寵着他,那皮猴已經夠皮的了,再寵着他,就該上房揭瓦了!”

殷代宇聞言一笑,寬慰道:“沒事兒,三叔,我瞧着二黑是個好的,你和三嬸将來有福了!”

三叔搖搖頭,客氣道:“那有你說得那麽好,我啊,只希望将來不用跟在他後頭收拾爛攤子就滿足咯!”

話雖是這麽說的,但殷代宇還是在楊三叔眼裏看出了驕傲的神情,可見對于二黑這個兒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殷代宇抿嘴一笑,低頭掰着玉米棒子,和楊三叔改聊別的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15

第二日一早,殷代宇就起床了。今天他要和三叔還有二黑一起,到上田村的梁大叔家去。

上田村并不是說在下田村的上邊,只是因為流經兩村的長河先經過上田村,所以大家便将那村子喚作了上田村,而處于下游的蔣家村子則被叫做下田村。

長河說是河,其實也不過是比小溪大一點的大溪罷了。村民們沒什麽文化,因為長河在當地算是長度較長的河流,所以就叫它長河了。

和下田村世代居住于此不同的是,上田村的村民幾乎全是在戰亂後才遷過來的,因為居住的時間短,人口自然也簡單一些。

不過兩村比起來,下田村倒是沒上田村富裕,一則是因為人口,二來,卻是因為所種植物不同的原因。

下田村家家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而上田村的村民則基本都以果農為主,每年到了果子成熟的季節,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果商都聚集到這個小小的村子裏,期盼自己能買到稱心如意的果子。除掉果農,也有幾家是以養殖為生,像是雞鴨、兔子、豬,在上田村都是最常見的動物,還有個另辟蹊徑的,居然養起了鹿,據說賣得還挺火爆的。

二黑大概是難得出門,這會兒在中巴上又是蹦又是跳的,高興得不得了。楊三叔的幾次喝止都沒效,殷代宇樂呵呵的勸楊三叔,說小孩子都這樣,兩個大人也就随他去了。

車子在村外把人放下就開走了,這說是班車,其實也就是私人個體戶一起投資弄的個運輸公司。司機每個月的工資和每天拉了多少客人直接挂鈎,現如今提倡不超載,上頭也查的嚴,司機們就只好縮短每班車次所需要的時間,以此擠出時間來多跑上幾趟了。

殷代宇三人在漫天灰塵裏,沿着公路旁邊的土路進了上田村。

一進村就能感受到與下田村完全不一樣的氛圍,下田村是典型的悠閑怡然的農村氛圍,而上田村即便剛踏進村口,也能感覺到村裏一派忙碌的氣氛。

楊三叔拿出手機給梁大叔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幾人已經到村口了,那邊梁大叔顯然很高興,爽朗的笑聲透過電話,連站在旁邊的人都能聽見。

兩人又聊了幾句,楊三叔便挂斷了電話,小二黑早就按捺不住了,拉着殷代宇的手便往前跑,一邊還催促自己老爹快點跟上。

懷裏的狐貍似乎也發現到了新地方,一點也不安分的在殷代宇手臂裏撓,殷代宇被他撓得癢癢,伸手給了他屁股一巴掌,低聲喝道:“老實點兒!”

胡九這才安靜下來,但還是伸了個腦袋出來,兩眼發光的看着從殷代宇身邊路過的雞群。

這位狐仙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血統高貴的事情,并且在殷代宇的手藝下,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只吃貨。

村子裏的房屋大體上呈Y狀分布,楊三叔領着他們沿着村裏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沒過多久,便到了分叉口,路中間長了老大一顆洋槐樹,只見一個瘦瘦的男孩兒蹲在分叉口的楊槐樹下,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見殷代宇三人停了腳,那男孩站了起來,迎上前來,仰着腦袋一臉害羞的看着殷代宇問道:“是楊三叔麽?你長得真好看,等我長大了,娶你當媳婦兒好不好?”

小孩子的言論讓三人都愣了愣,半饷過後,倒是殷代宇先笑了起來。楊三叔一臉尴尬,他當年來的時候,這孩子還在嫂子懷裏吃奶呢!上次帶小二黑來的時候,他跟他媽媽回外婆家了。一晃眼就是這麽大了,也難怪不認識他。

小二黑一臉敵意的看着那小孩,氣急敗壞道:“你個瘦竹竿兒!小宇哥哥是我的,不許你跟我搶!”

男孩兒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二黑,一臉不屑的轉過頭看向殷代宇,那表情像極了‘你這麽矮,他能看上你?別逗了!’

為了防止兩位小朋友的世界大戰爆發,殷代宇忙發言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說着蹲下身對男孩兒道:“我不是楊三叔”指了指身後的人,道:“這位才是楊三叔,還有。。。”說着自己也覺得好笑,但還是覺得跟男孩說清楚了好一些,當下便笑着道:“另外聲明一下,我是男的,沒辦法當你的媳婦兒哦!”

原本準備伸爪子的某只一聽這話,本來要喊出的:逗比是我的,敢跟我搶,吃了你喲!也咽了回去,一臉驕傲的瞪了男孩兒一眼,順便賞給了殷代宇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只可惜,在場的幾人,一個在尴尬,一個是氣憤,還有一個處于極度打擊的失落中,所以它的一番表情,純粹是演給瞎子看了。

那孩子似乎被打擊壞了,跟楊三叔打了招呼,領着殷代宇他們選了右邊的小路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恹恹的話也沒了。

二黑見‘敵方’垂頭喪氣的,大概是覺得自己勝利了,拉着殷代宇的手活像鬥勝了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的跟在男孩兒身後。壓根兒就沒察覺到,殷代宇懷裏的某只,打他挽着殷代宇的手起,瞧他的眼神都開始飚刀子了。

拜村子不大的原因,這種尴尬的氣氛沒持續多久,當他們走得有五六分鐘左右,就見一棟四合院擋在了衆人面前,屋前種着的桂花樹開得正茂盛,離得老遠便能聞見随風飄過來的香味兒。

院牆外還種了好像波斯菊和向日葵,這會兒也正是開花的季節,圍着院牆開得分為燦爛,光是瞧着,便讓人心下豁然開朗。

鐵制大門口拴着一只中華田園犬,見有人來,正汪汪汪叫喚。

“小花,別叫啦!”

那小孩喝止了小花的叫喚,又迅速的向屋裏跑去,離得老遠便沖院子裏喊道:“爸,叔來啦!”

話音剛落,就見院門裏走出一個莊稼打扮的漢子,笑着迎上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求點擊啊!!!親們,請多多支持圓潤的冬瓜菌,打滾賣萌求包養!!

☆、帶魚16

梁大叔上來便給了楊三叔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拍着楊三叔的肩膀,開玩笑道:“你小子,幾年都不來看看哥哥我,怎麽?是不是有事兒了才想起我啊?”

楊三叔笑道:“我這不是怕你忙,耽誤你事兒嘛!”

梁大叔大手一揮,豪氣萬分的說道:“再重要的事兒也沒朋友重要,再說,你來我家,我能不歡迎嗎?敢說個不字,你嫂子還不得踹我下炕啊!”

“梁大頭,你咋啥都往外禿嚕呢?我啥時候踹過你了?這讓大兄弟聽了還不得笑話咱?”未見人先聞聲,只見一位三十多歲,利落幹勁的婦人走了過來。

梁大叔樂呵呵的沖老婆讨好的笑了笑,說道:“沒踹沒踹,咱素芬是誰啊!那可是十裏八鄉最體貼人的媳婦兒了,咋能踹我下炕呢!”

女人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貧嘴!”說罷抿嘴一笑,轉而看向楊三叔,笑道:“我家這口子就是這張篩子嘴,什麽話都愛往外禿嚕,大兄弟可別見怪啊!”

楊三叔自然知道這是女人不見外才說的這話,忙笑說自己知道。

素芬嬸子這會兒才注意到楊三叔身後的殷代宇和二黑,忙上前來拉過二黑,一口親在臉上,看向楊三叔笑道:“喲,這就是二黑吧?都長這麽大了”說着拉着二黑的手,溫言細語的道:“上次你跟你爸來,嬸子正好跟你哥哥會娘家去了,倒是沒見上一面。這次再來嬸子家,想吃什麽都跟嬸子說,千萬當自己家啊!”

二黑羞得臉通紅的點了點頭,轉身又躲到殷代宇身後去了,只是悄悄的探出個腦袋來,一臉好奇的打量着這位熱情的嬸娘。

素芬站起身來,看着殷代宇說道:“哎呦,這位小哥長得可真俊。你就是小宇吧?”

見殷代宇點頭了,素芬嬸娘樂呵呵道:“早聽你三嬸提過了,說是小宇多孝順,長得多俊,十裏八鄉的小媳婦、大姑娘,那愣是沒一個趕得上的。我起先還不信呢!現在才知道,你三嬸那都是減了三分的誇啊!”

被人這麽熱情的對待,殷代宇也不好意思起來,但心底卻不知怎麽回事,突然覺得踏實了許多。

忙笑着回道:“素芬嬸兒太客氣了,我哪有您說的這麽好?要不是有我的名字,我都以為是在說別人了!”

殷代宇調皮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進了院子。

梁大叔家的院子跟一般農戶家的還不太一樣,前院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挺大一片院子卻什麽也沒種。只有靠近廚房的左邊種了偌大的一顆梨樹,這會兒結出了青青的果子,沉甸甸的挂滿了枝頭。

大門進去就是客廳,說是客廳,其實也就是擺了一套木桌子和椅子罷了。農村管這個叫堂屋,不似城裏那樣有沙發有電視,茶幾上擺着水果、零嘴兒,屋子裏也是亮堂白淨,但卻倍兒接地氣!

素芬嬸兒熱情的給上了茶水和自己剛下的果子,樂呵呵的對殷代宇他們三人說道:“來來,都嘗嘗,全是今年新下的果子,別客氣啊!”

殷代宇他們道過謝後,素芬嬸兒就去了廚房,她還得準備中午的午飯呢!有客人來,農村人總是歡喜的。鄉下地方沒什麽好吃的,但這些主婦們總能想盡辦法,在有限的材料裏發揮出無窮的智慧。

楊三叔和梁大叔好些年沒見過面了,這會兒正唠得開心,殷代宇初時還靜靜的聽着,待知道他們在聊當年一起參軍的事情後,很快便失去了興趣,跟兩位大叔打了招呼,說是想去山上逛逛。

梁大叔跟楊三叔聊得正開心,也知道像殷代宇這個年紀的小年輕,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不感興趣,當下便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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