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離開自己從小生長的土地,就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他自然是欣喜的接受了。

而且殷代宇這個孩子也是他看着長大的,是個品性老實的人,他也信得過。

兩人又約定了從第三天起就開始上工,其實要按殷代宇的想法,本來是打算給蔣老漢一段充足的時間,解決完家裏的事情之後,在去上班的。

無奈地裏的活計可不等人,先前這十幾天裏,全靠胡九在外面撐着。殷代宇撐着身子下地幹了幾天,第二天早上就累得直不起腰了。

再加上胡九最近晚上不知道發了什麽瘋,見天的逮着他親親,偏偏他還跟吸了迷藥一樣,毫無招架之力。一晚上折騰過去,殷代宇沒癱了就不錯了,早上哪裏還起得來啊?

上工的第一天,殷代宇也不想讓蔣老漢累到癱倒,便将原本計劃的除草任務改到了後天,轉而帶上蔣老漢和胡九一起上山追肥去了。

因為家裏沒有養動物,殷代宇便上上田村弄了一車牲畜糞便堆到了山腳下。山上的路沒有通車,只能靠人力将肥料運上山。這樣的苦活,自然輪不上蔣老漢的,殷代宇總覺得這麽使喚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心裏過不去。

而殷代宇在幹了兩天之後,也被心中愧疚的某只搶下了擔子,堅決不允許他再幹這種苦活。

對此胡小爺的說法是:我的逗比只能由我欺負,你個破扁擔想死是不是?當下小爺一口吃了你!!!

#QAQ,我是被蠢萌威脅的扁擔,對天發誓,欺負逗比的是便便,與我無關吶!#

幾天下來,饒是以胡九妖怪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了。殷代宇心疼得不行,晚上揉藥酒的時候就開始琢磨着要想個辦法,否則以後每次上肥下果子都這麽做,豈不要累死?

幸好下田村的後山山勢還算平緩,殷代宇打算将原本的小路推成可以供小翻鬥通過的馬路。不過摸了摸越發癟了的錢包,殷代宇又是一陣心痛,哎,錢喲!什麽時候才能夠自己用呢?

接下來的除草反而還好過一些,畢竟他們也不趕時間,活計這種東西,慢慢幹就行了。天氣也涼下來了,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殷代宇通常會回家一趟,拿些吃的喝的上山給他們墊肚子。

殷代宇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左右不過是一頓吃食,要想馬兒跑,哪能不喂馬兒吃點草?再說吃的東西都是自家種的,也不值幾個錢,不過費些柴火和油鹽罷了!

蔣老漢倒是感動得不行,他跟人打交道這麽些年,哪裏遇見過這麽好的東家,工錢開得豐厚不說,夥食也是一等一的好。雖說不過是加個餐,但單他這份氣度,就夠讓人豎大拇指的了。

殷代宇沒想到自己的不忍之舉,居然讓蔣老漢定下心來要幫自己,甚至從自己家裏搬出來,住進了雞棚附近的那棟小屋裏,以便看守雞棚裏的雞群。說是最近村裏鬧騰得厲害,他家裏也沒養這些家畜,到小屋這邊住着心裏反而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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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代宇勸過了幾次,卻收獲甚微,只得随他去了。但殷代宇心裏也感激蔣老漢的努力認真,又想着他這般大的年紀了,又沒有兒孫照顧,多些錢傍身總是好的,便将蔣老漢的工錢又往上加了三百塊。

這天殷代宇專門抽了個時間,帶着胡九和蔣老漢去了縣城裏。一來是因為最近除草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接下來的除蟲需要的農藥得上縣裏去買。

二來則是雞棚附近的那間屋子原本是用來堆草料的,狹小潮濕不說,甚至連窗戶都沒有。他想買些水泥什麽的擴建一下,免得蔣老漢住得不舒服,員工住得舒心,才會以更多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既然蔣老漢都投之以木桃,那他自然也要報之以瓊瑤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37

胡九對于殷代宇上縣城還帶着個電燈泡的行為極其不滿,雖然這家夥還不懂得什麽叫□□情,但他對于殷代宇的占有欲,卻越發的強烈起來。

這家夥就好像守着寶藏的巨龍一樣,別說讓人碰了,就是別人多看了兩眼,他都恨不得把人給扇到九霄雲外去。

當然了,殷代宇就是那個被胡九守着的寶藏。

#凸(艹皿艹),亂說什麽,逗比才不是我的寶藏呢!額。。。你這只黑蠢萌,快放開我的逗比!!#

路上順便去市場跟五嬸打了個招呼,上次幫忙找施工隊的事情還沒謝謝五嬸呢,再說,五嬸畢竟在市場上待了這麽多年了,哪家東西好不好她都了如指掌。

原本殷代宇也以為有靈泉水在手,什麽除草、修枝、打農藥都是不必要的,哪知道這靈泉水是能催生,但效果也太驚人了。幾乎所有吃過的生物都沒法抵禦它的魅力,上次他澆樹的時候,有棵蘋果樹多澆了一瓢水,結果三天後他再去看的時候,好家夥,那群蟲子差點沒把樹幹都全給吃了。

因着這個原因,之後他再澆靈泉也不敢多澆,每隔半個月澆上一次也就差不多了。

剛進市場,五嬸便瞧見他們了,殷代宇正奇怪怎麽五嬸一見到他們就變了臉色,五嬸就走上前來,拉着殷代宇他們去了市場附近的一間平房。

殷代宇認出這是五嬸在縣裏的住處,便也放下了些心。五嬸将幾人請進了屋,又泡了熱茶招待三人。殷代宇不好意思,忙接過了五嬸手裏的茶壺,言及都是同村人,讓五嬸不要客氣了。

五嬸笑嘻嘻的擺手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小宇你也知道,自從你五叔去世之後,我跟村裏人其實也就不怎麽來往了,家裏也難得來個客人,我高興!”

說着又樂呵呵的起身去屋內洗水果去了,殷代宇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心內也閃過一絲難過。五叔當年去世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跟村裏好像有些關系。所以五嬸不跟村裏人來往,他也是能理解的。

他只是有些好奇,先前五嬸見到他的時候,顯然是擔憂多于欣喜的。

這個疑問在随後不久,就得到了解答。

“你是說,殷衛國在縣裏等我?”殷代宇瞪大了眼,顯然沒想到他的那個便宜叔叔居然這麽厚臉皮,自己都那麽說了,他居然還不死心,竟然還想出了到市場上來堵自己的法子。

不過仔細想了想,殷代宇又覺得這樣的法子不應該是殷衛國那種虛僞的人能想得出來的,當下忙追問道:“五嬸,是就他一個人嗎?”

五嬸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驚奇道:“我正想跟你說呢!上次隔壁的小虎子跟我說,咱們村裏的吳老六不知怎麽的,居然跟他攪到一起去了。我上次看見他們倆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殷代宇心中倒放下了一塊大石,自打他承包了後山之後,就一直提防着吳老六那邊出壞水。之前吳老六一直沒動靜,他還奇怪來着,想不到竟然在這裏等着他。

吳老六他們的計劃殷代宇大致能猜出一些,不外乎是趁着殷代宇在縣城裏沒人幫忙,借用別人的恻隐之心,來逼殷代宇認親。只要殷代宇在這裏屈服了,那麽以後再想反口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再則,做侄子的發達了,叔叔生活卻過得不如意,別說心上過不過得去,光是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給淹了。

難道真到那時候,叔叔找上門來借錢,你還能說不借嗎?可要是借吧!依照殷衛國的人品,那一準兒的劉備借荊州——一去不複返。

不過吳老六的詭計恐怕要落空了,他若是對親情還稍微帶着一分期望,說不定他們的計劃還能夠奏效。只可惜在某只騷包又傲嬌的狐貍的影響下,殷代宇早就從當初那個偶爾還會羞澀臉的男人,進化成如今這個臉比牛皮還厚的存在。

瞥見五嬸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殷代宇笑着安慰道:“五嬸放心,我沒事的。”

五嬸到底是上了年紀的,心裏想的自然就要比殷代宇這樣的小年輕多得多,當下便搖着頭不贊同道:“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小宇啊!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才是!”

蔣老漢也抽着卷葉子煙點頭道:“是啊,吳老六狡猾着呢!咱村裏的人,沒一個是沒在他手上吃過虧的,你還是多個心眼兒好一些。”

老話常說人老成精,既然五嬸和蔣老漢都這麽說,那就說明吳老六肯定還有後招。他們的一片好心,殷代宇也不好辜負,忙笑着點頭應下了。

殊不知胡九心中正不耐煩呢,暗中腹诽道:“一群逗比!有本大仙在,誰敢欺負我的逗比!”

想到這裏,胡九腦海裏頓時出現一副自己身穿白色長袍,手掐法術印,将那些欺負逗比的人統統踩在腳下的情景。

#╮(╯▽╰)╭,本小爺就是這麽帥氣又拉轟的說~~#

胡九剛這麽想,頭上就挨了一記毛栗子,讓胡九瞬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擦,誰?哪個逗比暗算我??”說着就跳了起來,滿臉怒容的瞪大了眼,四處環視着。

殷代宇看着強忍着笑的五嬸和蔣老漢,頭疼的瞥了殷代宇一眼,揉着太陽穴暗暗感慨道:看來,想要讓這只蠢萌成為合格的類人狐,還相當的任長道遠啊!

胡九回過神來,顯然也知道自己幹了蠢事,厚着臉皮坐了下來,就好像剛剛那個暴跳如雷的某只,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殷代宇早就習慣了胡九的厚臉皮,此時連眼皮都沒擡一下,端起了茶杯繼續喝水。倒是五嬸和蔣老漢驚奇的對視了一眼,随即看向胡九的眼神都帶着些贊許。有這麽一個厚臉皮的人跟在殷代宇身邊,想必吳老六能得手的幾率也小得多,他們原本擔憂的心也能放下些了。

倒不是五嬸和蔣老漢覺得厚臉皮是一種好脾性,可非常人行非常事嘛!對着像吳老六這樣的吝啬鬼,以及殷衛國那樣的僞君子,就得要厚起臉皮才行。

幾人又聊起了近來縣裏的趣聞,比如張縣長的媳婦又上縣政府去鬧了,說是他在外面養小三啦!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張縣長家的經濟都捏在他媳婦手上,他就是想養,也得有那個條件不是?

又比如隔壁的小虎子又把鎮上的小霸王打了一頓,人家找上門了,小虎子被氣急了的虎媽胖揍了一頓雲雲。

殷代宇對這樣的八卦不感興趣,但卻并不妨礙他坐在沙發上發呆。倒是胡九聽得興致勃勃,打從會看電視起,這家夥對這些八卦就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經常隔三差五的去村口聽那些三姑八婆聊這些東家長西家短的。

對于胡九好不容易才發展出來的興趣,殷代宇是持鼎力支持的态度的,雖然這個習慣顯然跟胡九口中常念叨的,他是男子漢的說法很不相符。

三個人正聊得興致勃勃時,門外跑進了一個小孩子,一進屋就急切的嚷嚷,五嬸詫異的看着他說道:“小虎子?你不會又闖出什麽禍了吧?”

叫小虎子的男孩擺了擺手,喘勻了氣方才說道:“五嬸,五嬸,不好啦!那個吝啬鬼帶人找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38

小虎子口中的吝啬鬼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殷代宇心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随即襲來的卻是憤怒:有人跟蹤自己!

待出了門看見跟在殷衛國身後的那個人,心中的憤怒便化作了釋然。怪不得,怪不得之前的那段時間裏,他一直都在跟自己套近乎,原來,就是為了今日的通風報信之用。

他之前還奇怪呢!就算殷衛國在縣城裏守着他,也不可能真跟千裏眼順風耳一樣,在第一時間得到他們的消息。現在看來,這人只怕就是他們埋下的那顆釘子了。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殷代宇的視線,當下目光便有些躲閃。胡九是個爆碳性子,瞧見那人跟在殷衛國後面,便知是他在背後搗鬼。氣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原來這人正是之前經常上殷家套近乎的一個村民,楊三叔曾提醒過殷代宇,說這個叫蔣俊的心術不正,常年都是偷雞摸狗的主兒。之前殷代宇覺得,一個村的撕破臉也不好看,藝高不怕人膽大,左右自己小心些就是。

想不到這人居然跟吳老六還有殷衛國勾結到一起了,不,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為他們辦事也說不定。

殷代宇還好些,畢竟早年的經歷早已讓他明白殷衛國這個人,是有多麽的虛僞以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眼下雖然知道殷衛國買通了人監視自己,但殷代宇卻并沒覺得有什麽,想想也是,能把自己親侄子都給抛棄了的人,找個人監視自家侄子也不是幹不出來的。

胡九站在殷代宇後面氣得炸了毛,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得五嬸和蔣老漢都為蔣俊捏一把汗。

“早跟你說了,那王八蛋不是好人,你還不信!”胡九怒瞪身邊的殷代宇,滿臉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殷代宇讨好的沖他笑了笑,之前楊三叔對他說的時候,胡九也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贊同,說什麽他一看那家夥,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絕對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殷代宇只以為他是占有欲作祟,畢竟這家夥以前也經常對進他們院子的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甚至連動物也在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張柱和阿喵。

因為這個原因,殷代宇也沒有往別的地方多想。是以也錯過了胡小爺唯一一次直覺奇準的判斷。

“知道了,下次一定聽你的!”不要錢的承諾說出去,反正目前的首要的任務是對付面前的敵人。至于胡九麽。。。。

#暫時還沒有修煉出第二顆心眼的蠢萌表示,腹黑的女王得罪不起,被腹黑女王駕馭的蠢萌更加傷不起。。。QAQ。。。#

因為之前小虎子的一聲吼,讓周圍的人都圍在了五嬸家門前。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尤其還是一個美男的熱鬧。

殷衛國一副假惺惺的模樣,臉帶悲戚的上前一步:“小宇啊!叔叔知道,你田爺爺去世的時候,沒有來吊唁,你肯定生氣了。但是前段時間你嬸嬸剛生了孩子,實在不适合過來,你就原諒叔叔吧!”

農村都很迷信,參加喪宴是有很多忌諱的,像殷衛國嘴裏說的,他妻子生了孩子這樣的事情,就屬于忌諱中的一項。人們都說剛出生的孩子最容易招這種東西,所以剛生産完的産婦一般是不會去參加喪宴的,就連他的家人也要盡量避免。

當然了,是不是真的還有待商酌,但殷衛國此時祭出這條理由,周圍的人卻都紛紛表示理解,看向殷代宇的眼神也帶了幾分譴責。

打從将殷衛國趕出殷家起,殷代宇早就知道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學聰明了,開始打上人情牌了。不過,他這個叔叔向來都是最喜歡做表面功夫的,這種能一箭雙雕的計謀,想也知道肯定是吳老六幫他想的轍。

殷代宇只是冷冷的看着殷衛國,不發一言,就連周圍其他人的竊竊私語都完全不入耳中。

殷衛國以為計謀奏效了,私下裏和吳老六交換了一個欣喜的眼神。随即又開始訴說起自己是多麽無奈,多麽難過,不能在最艱難的時候陪在自己的這個侄子身邊雲雲。

到這時,殷代宇才冷笑了一聲,說道:“真是‘重情重義’的叔叔,我真的感謝你當初把我送去了孤兒院,否則,今天說不定我還會更‘感謝’你!”

十個人九個都能聽出殷代宇話裏的嘲諷意味,當下便有人打聽起來。當年殷代宇的事情,雖然縣城裏的人不知道,但一些從下田村遷居到縣城的人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一時間,當年殷衛國怎麽抛棄自家侄子,怎麽占了殷家傳下來的超市的,都被這些人說得活靈活現的。

眼看着衆人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殷衛國也知道今日算是弄巧成拙,當下便有些畏縮起來。

站他旁邊的吳老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站出來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小宇,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雖說你叔叔之前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當晚輩的也該多擔待些,再怎麽說,他也算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血親了!”

五嬸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你說得輕巧,要我說,有這樣的親戚在,還不如沒有呢!再說了,吳老六,你何必在這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麽像呀?你自己家的‘糟心’親戚都沒收拾幹淨,還有閑心跑這兒來幫別人擦屁股,真是笑死人了!”

被五嬸一頓搶白,吳老六臉色不變,氣定神閑的瞥了五嬸一眼,恍若未聞一般,說道:“我家裏怎麽樣?跟這事兒有什麽關系?”

要不說人就要臉皮厚,才能不吃虧呢!

胡九看多了家庭倫理劇,又是從三姑八婆的八卦嘴裏殺出重圍的,埋汰人的功夫那才叫一流。

“你家裏的事情跟這事兒沒關系,那人家家裏的事情又關你屁事,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假奶粉吃多了腦抽了吧你?你這樣的人也好出來秀智商下限?你是不是忘了?”

胡九說着冷笑了一聲,語帶蔑視道:“你秀智商下限的前提是——你先得有個腦子~!!”

吳老六被這一連串的譏諷弄得語無倫次,周邊人的嘀嘀咕咕聽在他耳邊,全成了對他的嘲諷。他本是個厚臉皮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整個下田村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但一來因為他的惡名在外,一般稍有些教養的都不願意跟他計較,左右不過是些小便宜罷了,占了也就占了。二來也是因為跟他打交道的大都是男的,他也沒真正領教過,類似于胡九這樣條理分明、罵人不帶髒字的毒舌。

殷衛國也是個要面子的人,被人家這麽指指點點,心裏惱羞成怒,居然不管今天來的目的,就這麽甩下其他人徑直走了。

主角一走,剩下的幫工和喽啰自然也待不下去了,吳老六斜眼睨了對面的殷代宇幾人一眼,冷哼一聲,也轉身走了。蔣俊一個沒有主心骨的,也跟着他身後畏畏縮縮的走了。

一場鬧劇就此下幕,但是觀衆們的熱情卻絲毫不減,照舊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熱論着。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39

五嬸歉意的看了殷代宇一眼,滿是歉意的說道:“小宇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來以為。。。”

殷代宇也知道五嬸是一片好心,當下便搖頭安撫道:“我沒事的,五嬸,那種人就是狗皮膏藥,就算你不搭理,也照樣會黏上來的!”

說着向胡九和蔣老漢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買完東西就回吧!”一邊又跟五嬸道了謝,三個人頂着周圍居民的指指點點出了市場。

好在所需要的東西五嬸已經幫忙找人去買了,殷代宇他們只需要順路取了就可以回家了。

回了下田村,蔣老漢就拎着棉被床單之類的先告辭了。連殷代宇讓他留下來吃飯也不肯,說是棚裏的雞還沒喂。殷代宇沒辦法,只好用保溫桶給他裝了飯菜,讓他拎回去吃。

吃過飯後,将碗筷收拾幹淨,殷代宇本來還想上山把最後一點除草工作掃尾的,被殷衛國這麽一鬧,也沒心情了。幹脆泡了茶洗了果子,跟胡九一起窩到後院的棗樹下喝起了茶。

因為知道胡九喜歡到這裏來,上次裝修屋子的時候,殷代宇專門讓人連這兒一起裝修了。雞舍已經被移到不遠處的棚子裏了,後院被圍起來的地方如今已經被鋪上了青石板,其他地方被移植了山茶花,現在還不是開花的季節,只有綠油油的植株。

石桌石凳旁邊也加了躺椅,不過胡九向來都認為躺椅硌得慌,每到下午曬太陽的時候,他就喜歡變成狐貍的模樣,睡在殷代宇腿上。

不僅是這樣,胡九近來黏殷代宇的程度簡直跟年糕有得一拼,走哪兒跟哪兒。

殷代宇對胡九最近的反常很疑惑,可是一來他自己對狐貍族的習性本來就不清楚,二來胡九自己也說他感覺自己沒什麽不對勁的,是以雖然奇怪,但殷代宇也沒法子可想。

這兩人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胡九已經進入了發情期,且他心中有好感的是殷代宇,所以才會有這樣反常的行為。

正當殷代宇幫胡九順着毛時,門外傳來了三嬸的喊聲:“小宇,在家不?”

殷代宇忙将胡九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躺椅裏的墊子上,一邊應道:“在呢,三嬸!”

被放進墊子裏的胡九翻了個身,攤開肚子睡得呼嚕聲響。大概是肚皮底下的墊子不夠軟乎,胡九伸爪子撓了一下,這才将頭放在爪子上,繼續呼呼大睡。

“怎麽了,三嬸?”殷代宇一邊拍了拍被胡九印上爪子的白襯衫,一邊打開大門。

三嬸笑嘻嘻的遞給殷代宇一籃子柿子:“諾,牛嬸家剛下的柿子,說是感謝你上次幫他們家牛剛帶藥。”

殷代宇笑着接過了籃子,将三嬸迎了進來:“牛嬸就是這麽客氣,三嬸你也是,這麽點小事情,不過是順手罷了,哪還需要謝謝啊?”

三嬸在堂屋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打量着殷代宇新裝修的屋子,一邊誇好看,一邊答道:“哎呦,我這不也是被她纏得沒辦法了嘛!牛嬸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小節重禮的,就是得了人家一罐鹽都要想法子道謝的。”

說着嘆了口氣,道:“再說了,她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個寡婦帶個病弱的孩子,平日裏就是想找人幫忙,都要先思量上半天,你上次幫她帶了藥回來,她能不感激你嗎?”

殷代宇也知道牛嬸是多麽固執的一個人,當下便将此事抛到一邊,開始詢問三嬸來的目的。

說到這裏,三嬸才恍然大悟一樣的站起身來拍手道:“你瞧瞧我這記性,剛剛出門的時候還記得鬧鬧的呢!被牛嬸一打岔就給忘了,哎呦,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咯!”

殷代宇立馬上道的拍馬屁道:“哪有?我瞧着三嬸年輕着呢!跟十七八的姑娘比那也是差不離的!”

三嬸被他的話哄得開心得合不上嘴,笑罵道:“哪有那麽誇張?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我豈不成了老妖怪?”

殷代宇只笑着不開口,事實上殷代宇會被那麽多嬸嬸奶奶輩兒的喜歡,跟他會說話也有一定的關系。說女性漂亮年輕的好話,也不是一直說才好。畢竟這些媽媽輩的女性們,每天早起都要照鏡子,自己年不年輕還需要別人說嗎?

想聽別人說自己年輕也是心裏想自我安慰一番,到這時候,話說得太多反而會讓人覺得不真實,适當的說一些,随後無論她們怎麽謙虛,都保持微笑傾聽才是最好的。

三嬸樂過了才不好意思起來,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在小輩兒面前紅了臉。一時之間,氣氛倒是有些尴尬起來,殷代宇忙開始轉移話題。

而另一邊,睡在躺椅上的小狐貍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迷蒙的雙眼,轉頭四處一打量,在沒有發現殷代宇的身影後,立馬精神了起來。

#(⊙o⊙),我的逗比不見了腫麽破?嘤嘤嘤~~#

在嗅到屋子裏有別人的氣息之後,胡九迅速恢複成了人形,因為之前跟殷代宇有約定,這些時間裏,胡九幾乎沒有以狐貍的形态出現過。

對外殷代宇給出的說法,是某天早上醒來就沒瞧見過了,估計是自己跑掉了雲雲。對此村裏除了小孩子惋惜之外,大人們的态度都表現得很平淡,只是在開始時安慰了殷代宇幾句。

倒不是村裏人冷漠,實在是像殷代宇這樣養着的動物的,自己跑掉的前例也不知凡幾了。有句話不是這麽說嗎?一回生二回熟,跑着跑着就習慣了麽!

不過為了防止有人突然進來撞見狐貍形态的胡九,殷代宇這段時間都養成了随手關門的習慣。之前為了堵住三嬸,以免她到後院來,殷代宇還把後門給帶上了。

這也造成了,當胡九醒來之後,居然沒辦法從後門進到前院裏。

胡九氣鼓鼓的拍了拍門,但此時屋子裏開着電視,正忙着跟三嬸聊天的殷代宇顯然沒有聽見。

良久都沒人來開門,胡九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門,把想要一腳将之踹開的念頭給生生的忍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他要是真敢那麽做的話,今天晚上某個人就能打折他的第N條腿。

在後院急得團團轉的胡九想找個東西洩憤吧!偏偏又擔心屋子裏的殷代宇,眼睛轉着轉着,就停到正在蹲牆頭的黑貓身上去了。

胡九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擔憂的心占了上風,跳起來将黑貓揪了起來。被揪着一條腿的阿喵眨了眨眼:阿喵~~(擦,哪個敢吵本大爺睡覺?)

原本還覺得不好意思的胡九聞言,眯了眯眼睛,揪着某只的腿就來了個720度的大風車。

“醒了沒?”胡九嫌棄的将某只扔了出去,一臉高傲的問道。

“。。。。。。”

為什麽是你?????我勒個大擦!!魔頭來了,快跑呀!!!!!。。。。。額,拜托不要腿軟行不??

-----以上。。。。來自蹲地上睜大眼的某只。

“阿喵~~”某只讨好的沖着胡九叫了叫,想湊上去蹭蹭胡九的念頭在擡頭瞥見身前的狐貍一臉厲色時,吓得瞬間縮回了自己的爪子。

#QAQ,好基友不讓我親近腫麽破?#

胡九瞪了它一眼,随即又想起自己的目的,緩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蹲下來道:“那什麽。。。能不能請你幫我開一下後門?”

#我勒個擦,大仙居然對我說了請~請~請!!#

“咚!”随着一聲沉悶的響聲,原本蜷着身子的黑貓一臉驚吓的暈了過去。

。。。。。。

胡九無言的看着面前吓得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某只,伸處食指戳了戳。但地上的某只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中,甚至連眼睛都好像出現了蚊香眼。

無語望天的胡九真想把地上某個不争氣的家夥扔出去:個慫貨!出去不要說是蹲我家牆頭的!!

沒有法子的胡九看了看腳步挺屍的阿喵,又望了望已經西下的夕陽,突然之間覺得好像就剩自己一個了,而且這一切還是自己作的。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40

在夕陽的照射下,只見殷家的牆頭上,靜悄悄的伸出一個頭來。胡九環視四周,肯定沒有人、動物或是妖怪中的一種圍觀之後,才一臉高傲的擡起了一只腿,往牆頭上靠。那模樣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在翻牆頭,而是在接受皇帝的賜冠儀式一樣。

但是從來沒有翻過牆頭的胡小爺不知道的是,其實有時候,翻牆----也是需要技術的!!

當胡九站在牆頭,準備帥氣的一躍而下,盡情展現自己迷人的風姿時。一直昏迷的某只醒了過來,看見衣袂飄飄、站在牆頭的胡九時,突兀的叫了一聲:“阿喵~~”oh,no!!!

于是正準備往下跳的胡九驚得狐軀一顫:凸(艹皿艹),貓也會洋文???

剛這麽想着,胡九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飛了起來,再仔細一看:我勒個去!真的飛起來了!!啊!!!

這個念頭剛想完,胡九便面朝大地的與土地來了個親密接觸。落地的瞬間,胡九腦子裏只閃過這樣的念頭:擦,糗大了!!

迅速從地上爬起身,将臉上的泥巴三兩下抹幹淨,胡九一本正經的站在原地,一臉深思的模樣,事實上心中的小人都快叫破嗓子了:嗷~~好疼!!!

還好殷代宇沒有将前面的門關上,胡九悄悄溜了進去,躲在門外聽屋內的人聊天。

正巧三嬸剛說到她來的目的:“你上次不是說,想養幾只狗幫忙看着雞棚嗎?”

殷代宇忙點了點頭,前幾天蔣老漢跟他說了,晚上雞棚那邊也開始鬧騰起來了,這幾天早上起來,總是能發現一兩只雞不見了蹤影。

現在雞棚養的雞總共也就幾十只,等将來再進一步擴大養殖了,這樣的動靜只會更大。再說了,果園沒有建圍欄,将來也的确需要一些防護措施。

他倒不擔心本村的村民,大家都知道這是他種植的東西,頂多也就是渴了随手摘上一個罷了。但不代表別人也是這麽想的,尤其是現如今越發日下的世風,保不齊就有人來摘勝利的果實。

三嬸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道:“十四叔他們家的狗下了崽子,之前我就跟他說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上他們家把狗崽子抱回來養就行!”

說着拿了放在茶幾上的手套,一邊起身一邊說道:“行了,就這事兒,我也該回去了。”笑着說道:“你三叔還在山上翻地呢!我得回家給二黑和二妮做飯去,就先走了!”

殷代宇将三嬸送出屋後,轉過頭就瞧見陰着臉直挺挺站在自己身後的胡九,頓時吓了一跳,差點伸腿就将人踹出去了。

回過神來,才氣憤道:“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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