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想讓她恢複記憶

“咳,你以後記得不要再自己一個人逞強,要相信孤能保護你,有事情記得第一時間同孤說,不要再讓孤難過就好。”

慕容徹安撫她,親了親她流淚的眼睛道。

“還有,那些都過去了,孤不想看見你哭,若你還哭,孤就不找人幫你治了。”慕容徹看着她哭得紅腫的眼睛,皺眉道。

邵蓉蓉慌忙擦幹淚水,用手指把唇捏起一個上揚的弧度,“好,我不哭。”

慕容徹又親了親她才出去。

慕容徹領着醫官走出麗華宮,才露出一臉陰恻,同身後的醫官道:“孤要你調制一個藥方,要讓失憶的人永遠恢複不了記憶。”

“但是,不能傷害她的身體。”他加重了語氣補充道。

慕容徹上回無意從邵蓉蓉口中聽了她的嘟囔後,立馬警覺起來,懷疑她是有恢複記憶的跡象。

如果說之前他對妖女是否失憶一直持懷疑态度,那麽,那次以後他基本上已經确認她的确失憶了。

如果是因為失憶才肯留待他身邊,倘若有朝一日她記憶恢複,想起那些過往,再次同他決裂的話,這種打擊他接受不了。他把她以前喜歡的鮮豔衣裳和失憶以後喜歡的素色衣裳都送來任她挑選,目的也只是為了試探。

“是,陛下。”醫官倒是答應得幹脆,想也沒想就應下了天子調制藥方的要求。

·

邵蓉蓉本來想找機會哄得阿徹把英娘找進宮來,她好細細追問清楚關于自己的事,英娘照顧她那麽久,或多或少能從她身上了解一些事,也好幫助自己恢複記憶。

但是自打慕容徹對她“真情剖析”了那些話後,邵蓉蓉突然覺得自己背對着他偷偷找記憶的行為很傷人。

而且她上回答應了他,以後不管什麽事都要相信他,不要自己一個人蠻幹,她再也不要犯以前的錯誤了。

這天,慕容徹早早處理完政務,陪蓉蓉玩了會兒摸甲殼的游戲,可蓉蓉玩了好幾回都心不在焉,甲殼都被他摸掉了,她的手才覆上去。

慕容徹笑道:“你這樣的話,孤會認為你故意想摸孤的手,才特意輸的。”

邵蓉蓉臉一下子紅了,氣鼓鼓地反駁,“才不是呢!阿徹壞蛋!”

蓉蓉她有心事,她忐忑着該不該把自己先前懷疑他騙自己的事告訴他,她怕他知道之後會生氣,生氣就再也不理她了。

阿徹的脾氣她是見識過的,她真的怕他會因為她的一個不信任而再次跟她決裂。但是不說出來的話,又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裏梗着,況且上回都答應過他,要跟他坦誠了。

“蓉蓉,你不對勁。”慕容徹側身環着她,輕輕将她拉進懷抱。

邵蓉蓉嗅着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越發地依戀了。

“阿徹...上次你不是說要讓我相信你嗎?要是我哪天做了不信任你的事,你能原諒我嗎?”邵蓉蓉忐忑地試探道。

慕容徹怔了怔,抱着她的手臂突然收緊,語氣低沉道:“不,你若是懷疑孤,孤會再也不理你,并且會用激烈的方式讓你知道,不信任孤的後果。”

說完,他已經氣息不穩地低頭往她的唇攻擊,把她弄得同樣喘不過氣後,才啞着聲逼迫道:“說!你還敢不相信孤嗎??”

邵蓉蓉摸摸腫脹的唇,想起剛剛他預警式的吻,呼吸不暢地搖了搖頭。

算了吧...還是太可怕了,為了兩人間的和睦恩愛,一點點小秘密而已,她還是不提了。

見她搖頭服軟,慕容徹握拳的手才松了些,又換成溫柔的語氣哄道:“蓉蓉,你放心,孤不會騙你的,你要相信孤絕對能保護你,給你一切想要的。”

慕容徹剛剛趁蓉蓉不察,已經用利器從她發端割了少許頭發藏入袖中。

光靠醫官調制藥方還是不夠,他得用她的頭發作媒介,擺祭壇困住她的靈魂,他知道有一種卦陣能以防她失去的魂魄歸全,只要阻止她魂魄歸全,就能防止她恢複記憶了。

·

祈雨祭壇的那天早上,天還沒亮,慕容徹就穿好冕服、帶好冕冠、登上赤舄準備前往祭壇為百姓祈雨。

臨走前他還要特意進蓉蓉的房間,給她蓋好被踢掉的被子,結果金絲織制的錦被一蓋上,她立馬一個翻身又将被子踹掉。

慕容徹沒好氣地又從地上撿起被她蹬掉的被子,耐心地給她蓋上。

就這樣接連蓋了幾次後,他懲罰般地一口啃上她睡得嫣紅的唇,細細地碾壓了一陣,在差點把她弄醒時才收了手,附在她耳垂旁輕聲罵道:“敢再踹被子把你渾身都剝了!”

這下榻上的姑娘皺了皺眉,又翻過身,嘴裏尤似說夢話般嘟囔幾句,終于乖巧下來,不踹被了。

他又幫她蓋好被子,這才離開麗華宮,囑人鎖好銅鎖,守嚴宮門。

邵蓉蓉醒來發現慕容徹又離開了,心中委屈了一小會立馬又唾棄自己黏人。

“邵蓉蓉你太霸道了!阿徹是帝臺天子,天子的工作是幹系着一整個大周的百姓,你不能老是霸占他,像個粘人精啊!難道除了黏人外你就沒別的正事了嗎?”

她罵完自己,突然想起昨夜阿徹臨睡時曾抱着她親了好久,對她說明天要去祈雨,讓她明早睡晚一些,吃飯時吃慢一些,等吃完飯他就差不多回來了。而且昨夜他為了要讓她第二天起晚些,故意親她親了好久。

一想到他是有給自己交代過的,心底的那一絲惆悵感頓時煙消雲散。

她恢複了好心情,準備梳洗完看看卷籍學學知識。

宮人伺候她梳洗過後,數人合力給她搬來了一個大箱子。

“女郎,這是陛下吩咐的,等女郎起了,把這禮箱擡給女郎拆,裏頭都是陛下精心準備送給女郎的禮物。”

一聽見有禮物收,蓉蓉自然高興。

她連忙放下卷籍,接過宮人遞來的鑰匙開始開鎖。

好不容易打開那一排銅鎖,裏頭的禮物果然不讓她失望,是一尊玉質通透、雕琢得活靈活現的貔貅。

可是貔貅旁邊還有一個大箱子,和一串鑰匙。

邵蓉蓉捧着鑰匙問:“怎麽回事?”

宮人笑道:“那女郎再打開看看便知道了。”

于是邵蓉蓉再次耐心地開鎖。

鎖被全部打開,這次箱子裏裝着滿滿當當閃閃發亮的寶石,閃耀得人眼睛差點睜不開。

邵蓉蓉太驚訝了,當她從箱子裏撈了撈寶石,發現寶石底下竟然還藏着一個略小一點的箱子和一串銅鑰匙。

她拎着鑰匙失笑,“這禮物還送得沒完沒了了?”

禮物箱子一個套着一個,越到裏面箱子裏的禮物就越是價值連城,邵蓉蓉覺得他是不是把一整個國庫掏空了整日費着心思來給她花錢。

他才出去一個上午,因為怕她見不到他無聊,還特地費心思給她找事情做了是吧?這下可好了,她連想他的時間也沒有了。

開完了所有的箱子,安置完這些價值不菲的禮物,邵蓉蓉為難地撓着頭問宮人:“陛下他向來花錢都這麽大手大腳嗎?大殿上的臣子會不會不滿啊...”

伺候她的宮人這段時間親眼目睹了不少天子如何獨寵這邵女郎的情景,笑道:“陛下他也不見得事事都那麽大方的,奴聽說上回有臣子提議興建觀星宴請外使時用的行宮,被陛下痛斥勞民傷財,還當即派人将那臣子私底下的陰私一件不剩地揪出來,抄了他的府邸來當行宮,連修葺的錢也免了。”

“其實當朝的官員,哪個私底下沒有陰私?歷朝歷代的天子都是只眼睜只眼閉,從那以後,朝中諸官員再也不敢跟陛下提一切讓他花銀子的事情了。這樣子說來,陛下其實也挺摳門的。”

蓉蓉一聽更為難了:“那...我豈不是害陛下成了奢侈浪費之人,罪過不是更大了?”

宮人笑着搖搖頭:“怎麽會呢?能受陛下獨寵,是女郎的福分啊,陛下乃天子,後宮就女郎這麽一個人,如果都不能養好的話,算什麽天子?”

邵蓉蓉內心忐忑,最後還是決定把禮物暫時收着,待日後大周有需要錢財的地方,她一定毫不猶豫拿出來。

用過饔食後,慕容徹還沒回來,倒是上次給邵蓉蓉診脈的箕醫官來了。

宮門值守的侍宦是看見箕醫官手裏那道天子傳谕的簡書才把他放進來的。

今兒本來就說好醫官會給邵蓉蓉送調理的湯藥來,只是祭壇的事情有所耽誤,慕容徹不能同箕醫官一塊回來,所以才讓箕醫官先一步前來。

邵蓉蓉已經在箕醫官過來之前,躲進屋內去了。

在腕部懸了根細線伸出殿門外,箕醫官診脈一會後,就有宮人把一早熬好的湯藥送進殿內給邵蓉蓉。

箕醫官說要讓其他人先回避一下,讓邵蓉蓉坐到殿門前面,他要一邊用祝由之法,她一邊喝藥,這樣效果才好。

可當箕醫官開始念起咒術,邵蓉蓉抿在碗邊的唇聽了下來。

不對...這箕醫官口中所念的并非救治人用的祝由之法,若不是邵蓉蓉近日看了一些相關的卷籍,她也不知道。

這箕醫官口中所念...是傀儡之術法!

他...他想利用自己做什麽??

邵蓉蓉大驚,手裏的藥碗差點就摔地打草驚蛇了。

不過還好沒用得着她忍辱負重喝下那碗藥,慕容徹就回來了。

箕醫官藏了好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秘密,終究還是在臨門一腳,準備成事之時被天子一下子識破陰謀。

“蓉蓉!別喝藥!”慕容徹緊張地朝裏頭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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