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壞人是衛凜

慕容徹見她好端端地掩起了臉不願面對他,有些莫名,又有些好笑地去掰她的手。

“蓉蓉,你又和孤玩什麽?怎麽突然這個樣子了?”

邵蓉蓉嗚嗚地哭了,“阿徹阿徹你別看我!求求你別看我啦!嗚嗚嗚...”

慕容徹一臉疑惑,看着她這個樣子又好笑又心疼,湊過去親了親她滴血一般可愛的耳`垂,看着她打了一下顫後把手挪開掩起了耳朵。

他又趁機笑着湊過去親她的眼睛,親她嘴角。

“喔!阿徹你好壞!”蓉蓉涕淚交加,悲憤不已地用小拳頭錘他。

慕容徹趁機握住她粉拳,滿眼柔情地盯緊她,低頭吻了吻她小拳頭。

邵蓉蓉在他用手握住自己拳頭時,發現他的中指和食指處不能自然蜷縮,顯得有些僵硬。

她愣了愣,伸手想去撫他的手指。

慕容徹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這時殿外英娘求見。

是英娘煎好了湯藥送進來。

邵蓉蓉看着低頭端藥進來的英娘,心中若有所思。

英娘來了好幾天了,她始終沒有私下去見她。一方面是英娘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們原來認識,另一方面是,她心裏還猶豫着,既想從英娘口中探問出關于自己的事情,但又覺得自己背着阿徹做這事有些不好。

這不就等于自己不信任他嗎?何況,他已經在找人來幫她治療失憶症了,為什麽還不能相信他?

“蓉蓉,來喝藥了,喝了藥後,你很快就能恢複記憶了。”

慕容徹讓宮人試過毒後,就交由他手裏,英娘目光閃爍地看了蓉蓉幾眼,最終還是在宮人的送請下低着頭離開殿室。

“來,趁熱喝,孤喂你。”

天子用瓷勺攪動幾下黑乎乎的藥液,含笑地舀起一勺。

邵蓉蓉想起夢中之事,看了眼黑色苦澀的藥,終于還是一鼓作氣喝完他喂來唇邊的一勺後,又豪氣地接過他手裏的碗,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早點喝完,就能早點恢複記憶,她不相信...不相信夢裏那放`浪形骸的女子會是自己,絕對不是!一定是跟阿徹所說一樣,她只是個行舉高調了一些,一心癡戀他對自己誠實的女子,而并非是像夢中的那樣不堪!

都說夢境與事實相反,定然是先前那箕醫官的話影響了她,所以她才會做這樣離奇的夢的!

“好,蓉蓉真乖。”

看着姑娘乖巧地就着他的手灌完了一整碗藥,慕容徹眸裏一閃而過的暗沉,唇邊弧度緩緩勾起,輕輕用指尖從青銅盤中撚起一顆麥糖含進口中。

邵蓉蓉只覺那藥苦得要死,用手背擦拭苦巴巴的嘴角,只覺腰間一緊,她驚呼一聲,身子便被人圈着攏了進來,滿口帶着麥香的馨甜漸漸驅散了苦澀。

自打喝了英娘的藥後,蓉蓉夜裏睡得更沉實,也少有做那些噩夢了。

邵蓉蓉這幾天恢複了精神,少了那些夢境的困擾,她慢慢地開始将先前的煩惱抛開,每天同慕容徹黏黏膩膩在一起,好不甜蜜,也開始喪失了要找回記憶的積極性。

而英娘卻看着日漸消沉起來,本來就瘦的身子骨如今像骷髅架一般,每每在木廊上遠遠看見邵蓉蓉時,都會吓一跳然後趕緊躲開。

邵蓉蓉覺得英娘只是想隐瞞二人認識的事情,但此舉未免太過了,這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中有鬼啊...

邵蓉蓉決定找個時間跟她談談,讓她表現得自然一些,別再一驚一乍的。

慕容徹在書房刻改文書刻的手指有些累了,擱下刻刀舒展了一下手指。

他想起邵蓉蓉看見他手指不自然蜷曲的狀态,驚訝地伸出手想去觸碰的樣子,眸色深了深。

夜裏,慕容徹照例臨睡前到蓉蓉屋裏來,親親她抱抱她,二人耳鬓厮磨一番才回自己屋睡。

一來到看見案桌上擺放着一盤櫻桃酥,他立馬二話不說走上前,揮袖将案上的糕點揮落在地,同時對伺候的宮人大罵一通。

“明知道女郎吃不得櫻桃酥,還做這個,伺候得這麽不上心,要你們何用?不如趁早烹了去喂狗吧!”

宮人們大感無辜,慌忙跪下來把頭磕破。

天子最近已經很少對宮人如此語氣惡劣了,那些宮人們便漸漸松下了戒心,加之天子真的很寵邵女郎,她們看着主子受寵,自己也漸漸膨脹,不再懼怕天子。

明明那櫻桃酥是天子囑咐今夜要做好送進來,反複強調應該沒有聽錯啊。

今日之事讓大家突然意識到,甭管天子再如何寵愛邵女郎,自個還是握在天子手裏的物件,必要時讓你死,可能連理由都不屑看。

于是宮人們只一味磕頭請罪,很清醒地絕口不提是天子要求做櫻桃酥的事。

這時蓉蓉聽見動靜立馬趕來,得悉事情全部後,非常納悶道:

“誰說我吃不得櫻桃酥了?這味道可好了...”

為了要證明自己愛吃一般,蓉蓉從地上撿起櫻桃酥要讓嘴裏塞,卻被慕容徹皺着眉一把奪了過來。

他眸中似藏着難言之隐,閃閃避避就是不說原因。

“蓉蓉!你是吃不得櫻桃酥的!”

“為何?我為何吃不得?”邵蓉蓉的心提了起來,直覺覺得這大概同她忘記的事情有關。

果不其然,慕容徹被她逼得再三思量後,終于滿臉難色道:“蓉蓉,別逼孤,孤不想說。”

“不行不行不行!你那麽說我更要知道了,阿徹,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恢複記憶嗎?那這些事情我遲早得想起來啊,你現在說只是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蓉蓉猛地晃着他的手,又跳起來親他臉頰,不依不撓道。

“蓉蓉!”慕容徹沉聲呵斥她,“不許胡鬧!聽了你會難過的,孤不願你想起那些記憶...”

“阿徹,我不管!你今日要是不說出來這緣由,我就把地上的餅全吃了!不止吃了,以後每日兩頓都只吃這個,直到吃撐吃死為止!”

她開始無理取鬧。

慕容徹嘆息了聲,“那...好吧,但是你得答應孤,聽完以後不許難過,要記得你身邊還有孤,要相信,孤有能力保護你。”

“嗯,我相信阿徹!”邵蓉蓉爬上矮案抱住他的頭親了親他鼻子。

“然後,你不許自責。”

邵蓉蓉頓了頓,“嗯...好...好!我答應。”她又親了親他眼睛。

慕容徹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薄唇,邵蓉蓉怔了怔,紅着臉湊唇過去輕輕貼了貼,結果被接`吻`狂魔抓住大肆啃咬了一番,場景面紅心跳吓得跪地的宮人連忙一步步爬出殿室關上了門。

慕容徹告訴她,以前邵蓉蓉和他的身份敏感,她單方面不管不顧對他展開熱烈追求。

那時幾乎他到每一個地方都能遇見她,她總能逮住各種機會出現在他眼前。

但是當時的慕容徹卻對她的追求表現得有些冷淡。

他在她眼中,總是像個悶葫蘆一樣,不管她一個姑娘家已經做到這麽主動的份上,他依舊沒有答應要和她在一起,只是很冷淡地說,讓她相信他,再等等。

邵蓉蓉聽到這裏已經很有代入感了,她癟了癟嘴,難過道:“阿徹大壞蛋!冷漠鬼!”

慕容徹立馬将她擁緊,“蓉蓉你相信孤,當時孤只是想着我們二人的關系尴尬,實在不希望在一起以後被外頭的人對你多有指責。孤當時打算把障礙掃平以後才風風光光地娶你!”

看着他俊逸的眉頭皺起,比她還緊張,蓉蓉破涕一笑,把頭靠在他胸前聽心跳撲騰,“好,你繼續說。”

慕容徹望着靠在他胸膛的腦袋,眸色沉沉的不知在想什麽,氣息和心跳很快調整過來,不徐不疾繼續。

“那時候你很傷心,特別不理解、也不相信孤,心灰意冷之下,邀了個男子來,想氣氣孤。結果約會中途,那男子往給你吃的櫻桃酥裏下了藥,企圖...”

慕容徹即便是瞎編也特別不想提到這樣的字眼,但是如果不下狠一點的料,如何能把她拴得更緊?

“他企圖毀你清白,幸好孤及時趕到救了你,但是,那人很卑鄙,一下就挾持了你,逼迫孤自殘。所以自此以後,你都見不得櫻桃酥了,你一吃下身體就會有過激反應,雖然你如今失憶,但孤還是怕...”

蓉蓉驀地一愣,眼淚釀在眼眶裏,連忙擡起他的右手的手指。

她瞪着婆娑的淚眼問:“手指就是在那個時候廢掉的?”

慕容徹故意沉默了一會,立馬否認:“不!不是的,這只是個意外。”

蓉蓉看他的反應就全部都明白了,哭道:“你不要騙我了,上回箕醫官的事我就看見你身手多麽了得了,倘若不是因為當時我的情況非常危急,你又怎麽會被傷到手指?又有誰能傷得了你?是不是那個壞人給我服了毒藥,你為了救我,所以才自廢了手指的?”

慕容徹愣了一愣,他沒想過她這麽會腦補,原先他只打算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解決掉這事,再順便讓她小小的愧疚一下,最後往後能更黏他一些就可以了。

但現在他有了新的想法。

“嗯...但是這些都過去了,孤只要有你在身邊,別說是手指,兩條手兩條腿也可以。”

邵蓉蓉撲進他懷把他抱得更緊,“那個壞人呢?他是誰你告訴我,好讓我以後瞧見了也斬斷他手指給你報仇。”

慕容徹滿足地輕拍她後背,“不必了,他會得到應有懲罰的。他就是楚國公子,衛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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