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饒漫身旁的兩名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向明夙追責起來。
明夙只覺得腦仁疼,年輕人火氣真旺,咋咋呼呼的毫不沉穩,比她小時候差遠了。
“交待?交待就是琴有問題呗。”明夙滿不在乎道。
“明夙,不要為自己的過失找借口,演出前為什麽不調試?還是說你故意策劃這一場,想別出心裁地出風頭吧。”
“我說呢,沒見你在排練室練彈撥,原來是要給大家‘驚喜’啊!”
團員陰陽怪氣,仿佛确認了這是明夙有意而為。
唐汐兮氣得臉通紅,“出了意外大家不一起找原因,為什麽非要往一個人身上甩?有誰出入過候場室、動過大家的東西,這不是該共同查清楚的事情嗎?”
團員們還要說什麽,饒漫忽然伸手制止她們,又放輕了聲調,說:“算了,別太過計較,汐兮說的或許沒錯,如果明夙不願意說原因,大家也別逼她。”
唐汐兮一口氣哽在胸口,饒漫這意思,不還是默認演出車禍全是明夙的鍋嗎!
一旁的女生面面相觑,不情不願道:“好吧好吧,聽團長的。”
明夙這才側過眼睛仔細端詳起饒漫,她在書中與明夙都是校內公認的頂尖顏值,但由于明夙有一層秦澤未婚妻的特殊身份,她在校內的人氣遠劣于饒漫。
秦澤是光耀高中校草,比明夙高一個年級,成績頂尖為人不羁,又是白城首富之子,暗戀他的人數不勝數,饒漫也是其中一位。
所以,明夙自入學起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上。在原書前期,明夙和饒漫兩個可沒少争鬥,後來饒漫轉移了目标,唐汐兮也深受其擾。
作為一個早就滿級無所事事的修仙者,明夙最讨厭的事情就是無聊。
她很樂意看到這世上的形色事物糾纏至死,前提是狗血不要撒到她身上。
眼前的饒漫一身藍色泡泡長裙顯得貴氣又溫柔,嬌豔粉嫩的臉上還帶着一絲尚未褪去的愠怒,看着格外惹人疼愛。
“還怪好看的。”明夙忽然冒出一句。
饒漫動了動眼睑,迎着明夙的眼神琢磨着她莫名其妙的話。“你說什麽?”
明夙輕牽了下嘴角,眼裏蘊着古怪的光。
“你動我的弓弦,是覺得我調的音不好嗎?”
饒漫一怔,微微轉動眸子打量着明夙,沉下聲音反問道:“你懷疑我做了手腳?”
其他女生倒吸一口氣:“明夙,你怎麽能反咬團長!”
“我不是懷疑,我是質問。”明夙站起身來,雙閉環胸,如同原來的明夙一樣昂首冷笑。“上午排練的時候一切完美,怎麽一頓飯的功夫我的琴就變成了這樣?”
團員:“午餐時我和團長一起守着裝備,我可以作證。”
“你們二人形影不離,一刻都沒分開?”明夙挑眉。
團員:“倒也……也就是去洗手間而已,你們之間又沒有仇怨,團長怎麽可能會做這種損害樂團名譽的事!”
明夙:“如果我砸在那場演出上,損害的只會是我一人的名譽。”
唐汐兮惴惴不安地看着兩人發蒙,她拉了拉明夙的手腕,說:“夙夙你也別太早下定論……”
腳步聲傳來,雙方立刻停止了争執的話語,饒漫理了理裙擺坐得無比端正。
休息室門口多了兩個身影,走在前方的男生身材高挑,面目俊朗,微微上挑的眼角透着桀骜,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卻又不敢去直視。
明夙移眸去看他,以外觀與劇情觸發時點而言,想必這位就是男主了。
門口的兩人嗅到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息,站在後方的那位發尾泛黃的刺猬頭嬉笑着說道:“喲,這是怎麽了?”
饒漫見狀站起身來,提着裙擺快步走了過去,氣鼓鼓道:“秦澤,你家未婚妻好不講道理,她舞臺失誤,居然誣賴我動了她的琴,我一團之長如果做出這種事,不就成了樂團的恥辱麽!”
剛才還好意勸說隊友的她,見到秦澤就像找到了發洩口似的,訴說的聲音輕微發抖,目光又嬌又柔,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未婚妻”三個字對秦澤而言像是某種開關,他不由得蹙了蹙眉,臉色愈發不快。他只盯着明夙看了幾秒,一字一頓道:“真丢臉。”
饒漫也不知道秦澤說的是那場演出還是她口中明夙的舉動,或許兩者都有,她抿了抿嘴唇,以防自己露出不适當的表情。
唐汐兮咬緊了牙,如同自己被罵了一樣不高興,明夙卻坦然地站起,邁着略顯僵硬的步子走過去,拍了拍饒漫的背。
“團長,大家想聽實話。”
饒漫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她看向明夙:“實話?什麽實話。”
“關于我的演奏為什麽變成那樣。”
饒漫忽然高傲地一笑:“還不是演出前我松了你的弦,拔了你的弓。”
隊友們大吃一驚:“團長你?!”
唐汐兮也震驚在原地,果真是她毀了明夙的演出,而她居然敢承認。
真言符,一個讓人說真話的小道具罷了。
明夙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饒漫的表情瞬間多了一分嫉恨:“我讨厭你是秦澤未婚妻,如果他也更讨厭你,你就不會擋在我前面……”
秦澤的眼瞳為這毫不掩飾的驚人發言狠狠顫了顫,他後腿半步,瞬間不想與她站得那麽近。
明夙:“哦,那把他給你吧,我不要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連同秦澤的震驚程度又上了一層。
要知道,明夙以前何其高調,入學半年多,一到午休和放學時間她都要去纏着秦澤,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秦澤是有主之人。由于兩家的背景存在,明夙張揚到這種程度,也沒有任何老師去阻止她。
秦澤愕然睜着眼盯着明夙,兩人的婚約的确讓他頭疼,如果明夙以後不再纏他,他高興還來不及,但明夙這輕描淡寫的話,就好像他只是一件她的所有物一般,感興趣的時候日不離手,玩膩了就甩手送人。
饒漫愣了半天,随即氣得發抖:“你怎麽能這麽随便!那可是你未婚夫!”
明夙整個黑人問號臉,年輕人的心思真難猜。
秦澤已經顧不了饒漫,他陰沉着臉,仿佛底線和尊嚴都被踐踏。“明夙,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