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不知過了多久,到底是一會兒,一天,一年?

衛青寒沒有意識,但,跟那個聲音的對話卻記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是你修煉的……元嬰。

胡說,從來沒有聽說哪位修道者的元嬰還會說話。

你是誰?

衛青寒。

擁有無盡預知能力的蔔官後人,難道你認為你的元嬰跟普通人的元嬰一樣的嗎?

那為什麽前幾世你沒有開口說話?

嘿嘿,因為……你不是最後一世了嗎?

……

感覺……費了好大的勁,才讓那個聲音平息了下來。

感覺……把這輩子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渾身虛脫無力。

把那家夥,封印在唐刀噬黑裏,應該就不會再突然冒出聲音了。

好渴,好冷……

隐約有柔軟的東西摸着自己的額頭,好舒服。

濕熱的溫度比自己的體溫略高,微弱的香氣襲來。

好好聞。

好溫暖。

簡直……就像嘉拉迪雅。

于是循着本能,朝那股香氣源頭摸去,果不其然摸到一個巨大的熱源。

“嗯哼……”

微弱到堪稱無的悶哼無法逃過如今已進入元嬰期的她,于是,她不理會那似嬌羞似嗔怒的聲音,死死抱住那熱源。

軟軟的,香香的,熱熱的,很好聞,很好摸。

忍不住,想要更多。

于是衛青寒昏迷中本能的尋找着熱源。

憑着修真者的嗅覺,找到了。

一口咬下。

似乎這樣可以汲取更過的力氣。

“啊!”

好吵。

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似乎反擊一般,衛青寒加大了吸允的力度。仿佛這樣可以讓自己補充更多的體力。

軟軟香香的東西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嬌嗔的聲音軟了下去。

好可愛。

嘴唇傳來溫軟濕熱的觸感,越來越軟,越來越香,想要!

“青……”

皺眉,又吵起來了。嗯嗯,加大力度……

“寒……”

這感覺太好,跟上一世抱着嘉拉迪雅的感覺一樣。

溫暖的,安心的,渴望的!

“青寒……求你……啊!”

這個聲音?不是嘉拉迪雅,是……

猛然驚醒的衛青寒,睜開眼,看見的,便是那快要融化的帶淚的碧眼,異常的紅暈,還有那快要被自己扒掉的校服以及遍布整個細頸肩膀的咬痕,那青紫的痕跡一直延伸到雙峰的上面,再過一厘米就會攀上櫻色的頂峰……

“啊啊啊啊——”

又是同樣的聲音,又是同樣的尖叫。

“源!又怎麽了?”

“青寒,會長!”

伊東千音等人以百米跨欄的速度從四樓沖上了五樓。

隔着鐵門,千音焦躁的聲音穿透過來。

“會長,沒事吧。”

“嗯,啊沒事!”

匆忙從被壓迫的地上爬起來,一邊整理被衛青寒扒開的衣服,一邊穩了穩聲音。

碧色的眼眸偷偷瞄着角落那個比受害者還要委屈的背影。

角落裏小小的一團,渾身發抖,仿佛受傷的小獸。

啊呀,被吃豆腐的明明是我,這孩子怎麽……

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

我居然饑渴到昏迷狀态就把人家給壓倒身下,還差點……

一定是那個元嬰的問題!

一定是!

必須是!

“青寒!”

千音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

心虛的青寒立刻跳了起來。

即使心跳不正常,腦子一片混沌,衛青寒也意識到,她跟源清式兩個人,被關在了這個狹小的試衣間裏。

怎麽回事?

原來,當初衛青寒一聲響徹天地的尖叫,讓集中營的組員和其他難民都認為她是被喪屍咬了,即将變成它們的一員。

當然,從頭到尾跟随着的同伴堅決阻止黑道的人處決她。

最後一番争執,變成負責照顧的源清式和昏迷的衛青寒被關到五樓的試衣間。

确認衛青寒沒事後,她們兩人被放了出來。

“源,你……沒事吧?怎麽看起來你……臉紅的那麽厲害?脖子怎麽了?”

伊東奇怪地上下打量源,總覺得她捂着脖子的動作怎麽看怎麽怪。

“啊呀,這個呀,被一只可愛的小蚊子咬了哦。”

某個人的腦袋低了一截。

“蚊子?”

牙子晃了晃腦袋,似乎沒有找到蚊子的蹤影。

“咣當——”

劇烈的噪音從一樓傳了上來。

“啊呀啊呀,他們還沒結束?”

面對源的困惑,其他四個人齊齊嘆了一口氣。

一邊聽着同伴的解釋,一邊元神出竅仔細觀察一樓的情勢發展。

“大小姐,你還要天真到什麽地步?這樣下去,你會害死我們所有弟兄的!”

一個打着唇釘、頭發染成金色、西服套T恤的男子不懷好意的沖着鷹山雪叫嚣。

啤酒瓶碎了一地。

他這明顯不把頭目放在眼裏的舉動激怒了另一人。

那個一開始把千音等人帶到商場的大個子。

一米八的個子配上簡潔的板寸頭,凹凸有致的肌肉顫抖着,顯示出本人的力量,漆黑的墨鏡即使擋住了雙眼,也能從那強悍的身軀感受到強烈的怒氣。

“川田君?”

鷹山雪有點擔憂得看着這個為她挺身而出的大漢。

只是身軀上的比較,幹瘦的挑事者便被比了下去。

“當初鷹山組前代頭目去世,遭到深山組的打壓,你們一個兩個都像啞巴一樣,只有大小姐站出來,扛起了重任,如今遭受挫折,你們想幹什麽?為一己之私,抛棄老弱婦孺,還頂撞頭目,你們的行為,哪裏還有半點仁義可言!”

說到氣憤處,川田直接把他寸不離身的素裝白鞘□□舉起,狠狠砸在隔開鬧事者的木桌上。

“誰要對大小姐不敬,便從我斬惡者——川田次郎身上踏過去!”

小喽喽們不自覺得被震懾後退,挑事的頭頭,金發的唇釘男似有不甘。

“可是商場的食物不多了,再分發給那些難民,弟兄們怎麽辦,難道要餓死嗎?這難道也是你們所謂的仁義?”

鷹山雪站了出來,與川田次郎并肩而立。

“鷹山組自成立五十年來,便一直以仁義為誓,此仁義,絕不僅僅只是糊口而已。鷹山組,也絕對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而踐踏誓言的混混集團。”

“說的那麽好聽,大小姐,你別忘了你父親當初是靠什麽發家站穩腳跟的。”

“永田!”

……

鬧劇看得差不多了,收回元神,問了問千音,原來自己已經昏迷了五天。

“這五天都是會長在照顧你哦。雖然本來是我的,但是會長叫我們……呵呵……”

看到遠野對着千音打眼色,千音立刻閉了嘴,改用很小的音量悄悄說道:

“會長讓我們私下準備東西,我們只等你醒過來,就離開這裏。”

“衛同學你昏迷了不知道,鷹山小姐似乎控制不住那些組員了。”

倉崎牙子悄悄補充,毫無惡意的話讓衛青寒着實震驚了一把。

因為食物不夠了,所以便不能再容忍難民,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說到底,連衛青寒都不贊同這種把人集中起來保護的方法。

不過從來沒有主動搭過話的倉崎牙子居然主動對衛青寒進行解釋,衛青寒暗自吃了一驚,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的黑道是很危險的,就剛剛看到的那個場面,在講究上下級的日本,敢當面頂撞最高統治者,說明情勢已經很危急了。

估計,很快就會下克上了。

“走之前,我們先幫小雪教訓教訓那些無禮的家夥怎麽樣?”

小……雪?

面對五位同伴古怪的表情,伊東翹起了眉毛,單手叉腰。

“什麽啊!”

“不……”

倉崎牙子捂着嘴笑了。

“只是想到東京警視廳長官的女兒跟東京黑幫的女兒交朋友,有點……”

伊東到沒露出任何不适,大手一揮:

“這種時候,還分什麽黑道白道,救人才是正道!救人才是正義!”

恍然間,衆人似乎在伊東的背後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正義二字!

但,衆人沒能成功離開。

“打擾一下,我們想見見鷹山小姐”

黑衣組員同意了,但一行六人卻被分開帶走。

理由是鷹山小姐有不同的東西要送給她們。

“咦?鷹山小姐讓我們分開取什麽東西啊?”

“……”

伊東有點困惑的看着前面帶路的黑衣大哥停止不動。

“打擾,請問……”

世界突然一片漆黑。

後頸傳來的劇痛,讓她昏了過去。

“喂你們幾個,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去守着門口?”

被派去檢查五樓的川田次郎一回來,便看見一樓大廳空空如也,不由得叱責門外的幾個守衛。

“大哥……對不起!”

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這些小弟在幹什麽,門口的人便把門突然關的嚴嚴實實。

樓梯上,屬于某個人的惡臭飄然而下。

“喲,斬惡者的次郎先生,早上好呀。”

“永田,你不去巡邏,跑這裏來幹什……你這混蛋,你把大小姐怎麽了?”

被叫做永田的唇釘男轉了轉食指上的銀鷹項鏈——屬于鷹山雪的家傳寶物。

永田露出白白的牙齒,

“不用擔心,次郎先生,要享用的話,也得讓你親眼看着才行對吧。”

“你這龌龊的混蛋!”

川田次郎已經繃緊了肌肉,聲音幾乎是嘶吼了出來。

“別這樣說嘛,次郎先生,畢竟我還是很欣賞你這位和平時代的百人斬嘛。你不也是觊觎大小姐很久了嗎?只能看不能吃,作為男人,不是太憋屈了嗎?這樣吧,只要你加入我們,我享受完了,就把大小姐給你一個人享用怎麽樣?”

“永田!”

銀色的□□已經拔出,黑色的夾克迎風飄舞,斬惡者川田次郎已經怒不可遏,但充滿力量的腳步卻被迫停止。

“立華同學,立華同學!”

誰?這古怪的腔調,青寒?不對,是會長?嗯……不管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千音,千音,快醒醒!”

這是……牙子的聲音?

啊,好痛。

被迫痛醒的千音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自己、伊東、會長、牙子都被黑衣男人反手捆綁,壓在了二樓的走廊上。

一樓的怒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卻看到川田次郎拔刀的模樣。

銀色的彎月似乎要切割天地,卻在數十柄黑洞洞的槍口下被迫停止了動靜。

整個二樓,所有難民都被集中了起來。

“喲西,現在所有觀衆都到齊了,當然大小姐不算,她可是獎品。我宣布一下規則,次郎先生如果能夠打贏我這位兄弟,這些人就可以繼續留下,如果失敗的話,對不起,我就只有請你們都出去了!”

噩耗一經宣布,人群已經被絕望籠罩。

沒有食物,沒有武器,被趕出防護體,外面到處都是它們,無疑是把大家趕上絕路。

“啊,不要!”

“求求你!”

“嗚嗚……”

“吶,聽見了吧次郎先生,如果你做得到的話,你就可以救下他們哦。”

拿刀的對陣拿槍的。

“這個流氓!”

伊東氣的咬牙切齒。

千音卻左右望了一圈,發現了某個人的缺席。

“會長,你看到青寒了嗎?”

會長搖了搖頭,不知怎的,在千音眼裏,會長的眼中似乎透露着一絲笑意。

啊,我明白了,是逃走了吧。

真是厲害啊,我的這位好友。

反觀自己……

千音懊惱的動動身子,卻引來背後黑衣人的暴躁:

“不許動!”

同樣都是國中生,怎麽差別那麽大。

大小姐,我只希望,你能夠快樂的活下去。

To be continued

☆、生死一擲

一個握着木倉的黑衣男,兇狠得注視着正中心的川田,這人平時被川田打壓,做惡不得,如今,想法設法的要弄死這個自诩仁義的前大哥。

永田拿起腳邊的空罐頭,抛了抛,

“這個罐頭落地就是信號,3……2……1……”

時間仿佛停止了,罐頭掉下的瞬間,川田看到的不是那槍手拔槍的動作,而是以前跟大小姐一起逛廟會的情景。

“快看快看,次郎哥哥,是金魚。”

“蘋果糖真好吃。”

“啊啊,煙花好漂亮。”

“要是祭典可以永遠持續下去就好了……”

大小姐……

次郎先生?

猛然驚醒的鷹山雪從地上爬起來,忍住後腦劇烈的疼痛,打量一下這原本屬于三樓女士難民的樓層。

原本為了容納更多的難民,所以将展架展櫃這些東西都清理過。

空空的三樓,除了被繩子幫助手腳的自己沒有任何人。

發生什麽事了?

其他難民呢?

被自己組員襲擊的記憶慢慢回複。鷹山雪明白,鷹山組已經徹底完了,但是……

“砰……”

子彈的聲音突兀響起,不祥的預感讓鷹山雪呼喚:“次郎先生……”

一分鐘前。

“好厲害!”

“真的耶。”

“以刀對木倉,還贏了……”

……

一樓大廳,木倉手的屍體躺在地上,被一分為二的子彈散落一地。

“遠野君遠野君,你看到了嗎?那個人可以把子彈劈開呢!”

千音興奮的叫嚷着,遠野也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啊,看到了,這可不是刀好就可以做到呢,這至少需要二十年的苦練才能達到的境地。可怕的動态視野和非人的速度,極致的反射神經,這可不是僅憑努力就可以練成的……”

木倉手對陣的武士的戰鬥只一瞬就結束了,因為川田第一刀便劈開了迎面而來的子彈,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切斷了木倉手持木倉的手段。第三刀結果了木倉手的性命。

“大好了。”

倉崎牙子放松了肩膀,一如她放松的心。

“哈哈,怎麽樣,正義必勝吧!”

伊東即使被綁着手,興奮得她也依然扭動着身體慶賀。

唯有源清式臉色難看。

她看着一臉仿佛吃到屎般難堪的永田,眼光越來越冷。

“真不愧是百人斬呢,我真是服了,吶,你要見大小姐的話……”

永田手指指向門口,一心擔憂大小姐安全的川田順着手指望過去。

“砰……”

槍響,血液橫飛,大門垂直倒了過來,那裏……沒有大小姐的身影。

穿過川田次郎頭顱的子彈,來自站在一二樓樓梯上的永田,大口徑的左輪手木倉,正冒着煙。

“你——”

伊東憤怒了,卻挨了背後混混的一記木倉托。

“哦,真是抱歉啊,手滑了一下。不過神槍手永田的手滑,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喔,你說是吧,已經死了的次郎先生。哈哈哈……”

“好了,你們幾個,把這些消耗糧食的老鼠趕出去。”

“不要……”

人群開始哀嚎,卻因為黑洞洞的木倉口動彈不得。

比驅除更可怕的聲音響起:

“哦,對了,年輕的女人和學生妹,全部留下。”

瞬間,在場所有女性臉色煞白。

遠野被黑衣人用木倉托打了出去,他不甘的眼神印在四個女孩子的眼裏。

無能為力。

想要回到商場的人,被木倉口指着,商場外面的廣場上,它們的身影慢慢搖曳而來,最後,被趕出去的人不得不為生存争相避走。

跑不動的老人絕望地走向商場大門,滿臉淚痕,沖着那群黑衣人,伸出了幹枯蒼老的、求援的手。

“突突突……”

聽着樓下的木倉響,女孩子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們幾個,過來!”

七八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包括伊東等四人,被綁着,押解到了三樓。

“不要,求求你。”

“嗚嗚……”

即使年紀最小的牙子千音,也清楚得知道即将面臨什麽。

順着停止的自動扶梯走上去,慢慢擴展的視野卻意外出現鷹山雪的身影。

只是,現在背對着伊東等人的鷹山雪,哪裏還有半分生氣,如果說剛見面時的鷹山雪是活生生的大和撫子,現在的鷹山雪只是一個大和撫子娃娃。

踏上最後一梯,伊東就看到了蹲下的鷹山雪,撫摸着的屍體。

“大小姐,怎麽樣,這就是你最喜歡的川田次郎先生,我把他‘送’到你面前咯,連人帶刀一起,因為他即使死了,也沒有松開握刀的手。怎麽樣,感謝我吧。”

鷹山雪了無生氣的背影讓伊東憤怒不已。

“你這個混賬東西!”

“哦哦,幾位小美人啊,抱歉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惡臭飄來,永田似乎毫無所覺,用他那醜陋的鼻子聞聞這個又聞聞那個,源清式閉上眼,看都不想看這個渾身腐爛的男人一眼。結果,她的反應引起了永田的興趣。

“這位美人,還是混血啊,運氣真不錯。你是哪國人啊?怎麽閉上眼睛,不看看我嗎?”

源清式偏頭不發一語,任憑永田滔滔不絕。結果,這一細微的動作激怒了永田。

他惡狠狠地捏住源清式的下巴,兇狠的力道讓她吃痛睜開眼。

“老子叫你看着我!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想活着,就好好把老子服侍爽了。你們都聽到沒有!”

“混蛋,放開她!”

伊東怒罵,卻發覺這個惡心的男人半閉着眼,露出了邪光。

“很有精神嘛。”

舌頭伸了出來,露出舌尖上那圓圓的銀珠。

伊東胃裏一陣翻騰。

“老子最愛這種嚣張貨了,搞起來,最有味道。”

說完便迫不及待把伊東推倒在地。

舔了舔那雪白的脖頸。

“啊!”

“伊東前輩!”

“淩!”

牙子、千音、源清式驚叫,其他幾個女孩子則不忍的哭泣了起來。

“咚——”

巨大的悶哼伴随着地面的震動吸引了永田的注意。

“你們幾個下去看下。”

“可是……”

“混蛋!”

一巴掌扇過去,永田抓起部下的脖子怒罵到:

“老子難道連幾個手腳被困的女人都對付不了?”

“我……我們知道了。”

可是,雖然幾個部下都下去查看情況,但奇怪的悶哼卻一直沒有停止。

偶爾,還伴随着一兩聲槍響。

這下徹底壞了永田的興致,他停下扒扯衣服的手,踹了一腳地上劇烈掙紮的伊東,從背後抽出大口徑左輪手木倉。

“那些無能的家夥,太他媽的給老子丢臉了,壞我興致的家夥,別讓我逮到,否則,老子讓你好好嘗嘗銀木倉的滋味!”

突然,本應停止的扶梯動了。

“喂,誰把電梯打開了,老子不說了要節約能量嗎,喂!人呢?回答一聲!”

沒有人回答,只有他的黑衣部下乘坐自動扶梯上到二樓。

“喂,那些……”

聲音如同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永田和其他女孩子都看到了,他的部下确實乘坐者電梯上來,只是,一起上來的,還有從後背穿插至前胸的展架鐵管。

這個黑衣部下的手指還勾着突擊槍,身體因為神經反射本能的抽搐着,胸前腥紅的血随着胸口的打洞一股股的噴湧。

詐屍了?

不是。

屍體倒下,藏在背後的人出現。

“青寒!”

“衛同學!”

“……”

源清式依然不吭聲,只是眼睛卻死死看着衛青寒,眼中不同于其他兩個同伴的欣喜,責備、焦急、困惑更甚于欣喜。

此時的衛青寒,換掉那一身不倫不類的着裝,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長褲讓原本瘦小的她看起來別有一番威嚴。

特別是插在腰間的古唐刀,筆直的刀身和黑色的刀鞘,無形的殺氣四處彌漫。

“小鬼!這是你幹的嗎?”

似乎是對衛青寒這個小女孩的出現感到詫異,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站着的不足十五歲的女孩,有着比死神更可怕的能力。

“喂,我問你呢,小鬼,你前面這個人是誰幹的?說出來重重有賞哦。”

“……”

不語,上前,跨過屍體,側身而立。

左腰上,黑色的劍鞘斜跨在皮帶上,即使刀還在鞘裏,筆直的刀身卻淩厲異常,仿佛迫不及待得想要出鞘。

漆黑的劍鞘,長度跟川田次郎的白鞘差不多,只不過白鞘是彎的武士道,而衛青寒此刻別再腰上的,是筆直的唐刀。

“啧,受不了了,又來個耍刀的,喂,小鬼,看你長得還挺可愛,我讓你三秒如何?加油哦,不然就會想後面那個大塊頭那樣躺在那裏。”

拇指後仰的指了指川田次郎的屍體。衛青寒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眨也不眨,冰冷得看着他,仿佛……在看死人。

這個死小鬼,眼神真惡心!

順手撿起被他扯碎的伊東的衣服碎片。

“喲,小鬼,這個碎片落地就是型號,在他落地前,你可以随意進攻……喂!”

衛青寒根本不理會永田說的任何話,玩腰,被她用金屬展架穿刺的屍體手上還勾着突擊木倉,撿起。

永田立刻從背後抽出了左輪手木倉,卻意外看見被撿起來的突擊步木倉在空中向他優美的劃過來。

他的視線被飛舞的步木倉吸引,絲毫沒有注意道銀光閃過。

“阿勒……啊!”

一只小刀就那麽準确得刺進了他舉木倉的右腕。

“啊!”

手腕的動脈血管被準确刺破,血液飙濺,如噴泉一般,灑在了永田蠟黃的臉上。吃痛的右手沒了力氣,大口徑的左輪手木倉掉落在地。

“可惡!”

他用左手捂住傷口,本能想要阻止噴湧的血液,但是衛青寒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急速靠近,在他面前一步之遙猛然停止,借助沖刺的勢能,側身,拔刀,混合腰力,銀色的刀刃齊齊切斷他的雙手。

兩只手掌以漂亮的弧線跌落在地,滾落在那把大口徑左輪手木倉旁。

“啊啊啊啊——”

任何人看見自己的手掌在自己眼前飛了起來都會發瘋,何況這個自诩神木倉手的惡棍。

“你——我殺了你——”

完全不理會惡棍的威脅,衛青寒借助剛剛斬擊的力道,反身又是一斬,這一次,被削掉的是惡棍的雙腿。

兩根斷腳就那麽筆直的站着,切口處如噴雪花的舞臺道具。

沒有了腳的支撐,惡棍只能匍匐在地。

但即使如此,沒手沒腳的惡棍也沒有緊閉那惡臭的嘴。

“你——宰了你,我要殺了你——混蛋——臭女表子——宰了你——”

不理會那難聽的噪音,衛青寒刀尖一挑,解開了綁住伊東等人的繩子。

其他幾個被綁上來的女孩子因為眼前那蠕動的沒有四肢的人吓得直接跑掉,伊東因為剛才的事,平生第一次起了殺意!

撿起木倉,沖到那還在發出怒罵的軀體前。

“你這混蛋,我殺了你!”

突擊步木倉沒有響,因為衛青寒阻止了她。

“留下子彈,那種東西,不值一顆子彈。”

雖然差點被羞辱的怒火滔天,但親眼看過衛青寒的實力,伊東心裏已經無意識得産生了敬畏。

而且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子彈是有限的,外面的喪屍永遠比子彈多。

不過惡棍的嘴巴是在太臭,衛青寒用他被砍下來的自己的手堵住了那張惡臭的嘴。

終于安靜下來的空間,卻依然沉重。

六人望着那個脆弱的背影,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不起大小姐,不能陪你去參加祭典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又被鎖了!!!!此一章二進宮,徹底沒氣了………………

☆、殺掉那個女孩

鷹山雪輕輕撫摸着那不瞑目的眼睛,絲毫不理會背後傳來的召喚:

“小雪,跟我們一起走吧。”

鷹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伊東下意識的認為她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裏了。

但鷹山雪只是無意識的喃呢:

“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小雪!”

伊東急了,卻在衛青寒的示意下閉上了嘴。

“你最大的錯誤,是你太天真了。”

“衛青寒?”

伊東詫異得叫着,倉崎牙子和千音也都一臉的不解。源清式只是看着,面無表情,碧眸暗沉。

鷹山雪慢慢轉過頭,看着那個比自己還小四歲的女孩。

棕色的眸子已經徹底死去,只留下最後的疑惑。

眼前的人,哪裏還是剛見面時那個溫婉卻閃耀着希望光芒的女孩。

“你最大的錯誤,便是在喪屍爆發的現在,仍然認為最後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

一句話,震撼了在場所有人,因為,這是在太殘酷了。

一路逃亡,不是沒有想過未來,但在它們的圍追堵截下,實在是太過飄渺,因此不能像,不敢想,不願想。

只要熟悉的人還在,那麽這個熟悉的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

只要熟悉的人還在,那麽即便這個世界缺落了一大塊,依然可以修補回原來的的模樣。

“作為鷹山組的頭目,當喪屍出現時,你就應該預見到今天的事。但你依然天真的認為,只要跟熟悉的人一起,渡過難關,你就可以回到過去。我不相信你沒有預見現在的情況,但比起現在的真實,你寧願活在幸福的幻想裏。所以你選擇了拯救,拯救你超出能力以外的人,這樣來讓自己好過一點。”

這些話不僅像鞭子一樣打在了鷹山雪的心裏,同時也打進了伊東和倉崎的心裏。

因為,拯救所有人,是她們曾經希望源清式能夠做到的事。

而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會因為自己下意識的放棄別人而感到愧疚,不安。

有些人會對別人的放棄感到憤怒,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夠活着,卻是依靠那些死掉的人。

與鷹山雪不同的是,源清式理智的選擇了量力而行,鷹山雪卻選擇閉着眼睛逃避現實。

她之所以寧願閉着眼睛逃避現實,就是因為她的身邊有着最熟悉的人。

衛青寒看了看地上那具屍體。

雖然逃跑後回家收拾了一下裝備,但是她依然将元神留在這裏,川田次郎的一舉一動她全部看在眼裏。

真正的漢子,不畏懼死亡,也不畏懼邪惡和威脅,超人的劍術和速度,堂堂正正得戰鬥。

他看似死在惡棍手下,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

“是你的軟弱、天真,害死了他。”

終于還是說出來了,這太過殘忍的真相。

鷹山雪閉上了眼。

一絲痛苦在閉眼前閃過,卻沒有懷疑。

是的,她其實比任何都明白衛青寒的話。

憑借川田次郎的身手,無論如何,他都應該歸納到活到最後的強者那一列去。

但他牽挂着她。

而天真的她,敗給了回到過去,跟次郎先生再次逛祭典的美好夢幻。

千音不忍得拉了拉青寒的手,因為那纖細的身軀已經脆弱的快要憑空消失了。

沉默再度降臨,直到那幾乎快要喪失氣息的身影動了起來。

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把川田次郎至死都緊握的白鞘拿在了手上。

也許,即使死去,但最重要的人就在身邊的話,死了也會知道的吧——就如同見到親人才肯瞑目的亡者。

惡棍永田花了那麽大力氣都掰不開已死的川田的手,在鷹山雪的手裏,一下就松開了。

“跟我們一起走吧,小雪。”

伊東再次發出邀約。

鷹山雪卻笑了,明明是很漂亮的笑容,卻沒由來的讓人感到虛無和恐懼。

“這把刀,曾經是我送給次郎先生的禮物,雖然不是價值liancheng的寶物,但堅韌度也不會輸給任何武器。之後你們可以拿去使用。”

不明所以的話語讓伊東眉頭一皺。

“是叫衛……青寒同學對吧,如你所說,我确實是個軟弱又天真的小女孩,所以,我沒有辦法面對沒有他的世界,沒有辦法一個人活在這樣的世界裏。所以,辛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夠吸取我的教訓,走得更久,更遠。祝武運昌隆。”

言罷,鷹山雪那修長白皙的雙臂舉起了白鞘,刀尖對準自己的喉嚨。

“啊……”

“鷹山小姐!”

“小雪!”

牙子和千音驚叫,伊東妄圖上前阻住,源清式瞪大了眼張開嘴,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緊接着是衛青寒的命令:

“不要閉眼!好好看着!”

在衛青寒的逼迫下,其他三個女孩子被迫親眼看着那尖刃刺進了鷹山雪的喉嚨。

“咔嚓……”

像劈開木頭一樣的聲音,尖刃從脖子後面刺出,伴随着利刃劈開骨頭的摩擦,鷹山雪還在用力把刀往裏面插送,直到整柄刀刃都穿過喉嚨。

人就像脫險的木偶,那麽倒下去,倒在川田次郎的身上。

帶血的刀刃仿佛刺在脆弱的櫻花上。

“為什麽……”

伊東從震驚中回神,難以理解。

“也許,跟摯愛的人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是最幸福的吧。”

倉崎牙子似有所悟,噙着淚,幽幽說道。

“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

本能的,伊東反駁,卻無法好好整理思緒。

衛青寒大步向前,看了一眼那安心的神情,毫不猶豫得把刺喉的刀抽了出來。

阖上川田次郎的眼睛,甩幹白鞘上面的血跡,衛青寒冷冷地盯着三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當同伴的人:

“殺掉那個女孩,殺掉你們心中的那個女孩。”

只有這樣,才能在這腐爛的世界活下去!

話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懂了——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

因為鷹山組背叛成員全部都被衛青寒殺掉,前頭目自殺,所以現在其實是衛青寒等人控制了商場。

本能的,那些被永田留下來的女孩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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