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5)

型滾石,則依靠車頂天窗上的兩人指揮駕駛員避開。

晃動持續了很久,慢慢小了下來,就當大家打算松口氣時,耳尖的衛青寒聽到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一塊巨大的、足夠把車子砸扁的滾石朝她們的車前襲來。

陰影覆蓋了車頂兩人的頭。

“向右!”

源清式冷靜的指揮叫喊。

也許是那聲音裏的冷靜救了大家,田中剛把方向盤往右打,那巨石就砸落在上一秒車子的所在地。

車子往右的一瞬間,拯救了車裏的人,但腳踏車椅靠在天窗上的源清式卻因為這一急轉彎而重心不穩,仰着身體被車子甩了出去!

被急速的車子甩出去,腦部和後背撞地,不死也得重傷。

有那麽一瞬,被甩出去的源清式看着天空的紅眼睛,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下一刻,在看到蔚藍天空下突現的衛青寒的臉龐時,她居然想起了永夜島上那幾乎把人吸進去的黑色眼眸。

一模一樣。

劇烈的震動傳來,這一次不是地震,而是她被抱着撞擊地面的震動。

她很快發現異常,因為本應摔的半死的她居然還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但她很快明白,自己之所以被車子甩出來還能毫發無損可不是什麽運氣,而是眼前身下這個不滿十五歲的孩子的緣故。

在看到源清式被甩出去,衛青寒想也沒有想,伸手拉住源清式,順着慣性一起飛出車子,在撞地的瞬間,抱住源清式,轉身,讓源清式裝在自己的身體上,而自己則充當了肉墊,充當了源清式和橋面之間的緩沖器。

“青寒,青寒!沒事吧!”

在看到自己壓着的面孔那一霎那,源清式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恐懼席卷全身。

即便是修真者,這樣的沖擊也不能完全當成蚊子叮咬,劇烈的沖擊讓衛青寒腦袋發蒙,但卻意外收獲了源清式絕無僅有的恐慌神情。

碧綠的瞳孔一如既往的明亮,絕美的面容在恐懼的點綴下,反而更加楚楚動人。

背後是被紅色異象染紅的蔚藍天空,眼中似乎有晶瑩的液體,如此絕世風貌讓人不由得想要把眼前這個欲哭的女人抱在懷裏好好□□一番,啊,不對,是疼惜一番。

這個女人,真是天生的傾國傾城。

只是這麽短暫片刻的凝視,衛青寒眼中的情緒讓源清式不由的停止了呼吸。

“轟隆……”

不祥的碎裂轟鳴把衛青寒神游天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停下來的車子,焦急的同伴似乎想要跑過來迎接她們,但剛才差點讓她們全軍覆沒的巨石再次阻攔了一切,質量尚優的橋梁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撞擊,終于開始斷裂!

橋的崩潰先從橋面開始,斷裂的橋面順着裂痕一邊擴大,一邊濺起了石灰和碎石,那猙獰的裂痕恰好将源清式和同伴分割兩邊,濺起的碎石和斷裂阻攔了想要沖過去的千音。

橋面開始垮塌!

“橋要塌了!上車快跑!”

遠野孝拉住了打算跳過裂痕沖過去的千音,并及時指揮大家沖回車裏,開車離開了即将擴大的裂痕。

這邊衛青寒也拉起源清式,立刻朝反方向跑去。

飛石依然在不停歇的從山上濺落下來,大橋的垮塌在急速加快。

“嗖——”

仿佛在提示她一般,衛青寒停下狂奔的腳步,順着那聲音,回頭,凝視。

好奇的源清式跟着她一起回過頭去,便看到了——

不大的石頭,大概就筆記本電腦的體積,從山上滾落下來,碰到了也許是樹木、也許是陡坡的阻擋,就那麽彈飛起來,旋轉。

旋轉,那唯一的棱角,随着旋轉,變身為鋒利的刀鋒,與內津大橋的懸索插身而過。

然後,那旋轉的棱角就那麽給懸索留下一個口子。

掙紮崩潰的橋梁似乎找到了發洩口,那比手臂還粗的懸索在那個口子的指引下,手指粗細的纖維一根接着一根的斷裂,然後,整個斷裂。

斷裂的鎖繩——跟不久前的幻象一模一樣!

“轟……”

伴随着一根懸索的斷裂,失衡的橋梁開始傾覆!

衛青寒一把抱起目瞪口呆的源清式,以極快的速度,跟傾覆斷裂的大橋做生死競賽!

另一邊,反方向。

已經感覺到橋面傾斜的千音等人吓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快點!”

遠野看着後視鏡,第一次露出了驚懼的神情。

田中警察幾乎把眼睛瞪爆,僵直的腳死踩油門。

後輪胎剛剛駛過的路面,如破碎的粉塵,消失在空氣裏。

銀灰色的SUV在與消失的橋面做生死競賽!

十秒後……

還未通車的現代懸索大橋——內津大橋如同斷裂的面條,斷成兩截,各自挂在橋頭兩邊。

To be continued

☆、被分開的隊伍

橋的這一頭,SUV穩穩得停靠在地面上,逃出生天的一行人剛來的及喘口氣,就被橋頭另一邊的爆炸聲驚醒。

伊東等人急忙鑽出車子,遙望另一頭。

被斷橋分割的另外兩位同伴的狀況沒她們那麽好。

因為即使地震,也不能阻擋它們對活人的吞噬和渴望。

巨大的刀刃劃過,空氣畏怯後退,不知後退的它們被一刀兩斷。

橋的這一頭,僅有對自己槍法有信心的千音能夠進行支援,其他人只能站着幹着急。

沖過來的喪屍原本都是自衛隊的軍人,因而動作比普通的喪屍更加靈活一些,它們很快就沖垮了武裝警察的防爆盾牆,恐懼獲得了勝利。

眼看僅剩的武裝警察即将被吞噬,源清式掄起方天畫戟,一個漂亮的回旋,掃倒四周的它們後,略帶嚴肅得道:

“看來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呢。”

“的确。”

一刀對穿面前這個喪屍的頭顱,下一秒一個擡腳就把它踢得遠遠的,跌倒的它撞到了後面沖上來的,穿着武裝警服的它。

衛青寒瞄了一眼對岸的她們。

“她們不需要我們擔心了,車上該有的都有,反而是我們這邊的狀況糟透了。”

生存者越來越少,它們越來越多,紛紛朝她們兩個人襲來。

後面又是斷橋懸崖,沒有退路。

“啊呀,那……走吧!”

一個反手切斷背後襲來的它,源清式露出了一絲調皮的微笑,衛青寒愣了一下,甩頭抛開剛才那妩媚的笑容,抽出插在它腦袋裏的唐刀噬黑。

一個開路,一個斷後,朝山上跑去。

看到源清式要離開,伊東跺跺腳,以此生最大的肺活量,沖她們叫到:

“喂——”

兩個人實在沒有功夫轉身,但都豎起了耳朵。

“前面是野吉丸鎮,我們在那裏,等你們過來!”

兩個身影沒有停頓,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沖破了它們的包圍圈,往山上逃去。

但對岸的人都看到了,衛青寒舉起了刀。

看着同伴的身影消失在山林裏,橋這頭的同伴總算又找回了心跳。

“喂,你們……”

逃過一劫的田中警察下車,本來打算安撫這些小孩子的,豈料……

“沒有關系哦,田中先生。”

一個兩個小孩居然帶着笑容注視着同伴消失的方向,牙子轉過身,安撫似得抓住田中警察的手臂,

“沒關系的,田中先生,她們不會有事。”

“是啊。”

千音也點頭符合,

“青寒那家夥可是鬼一般的人物啊。至于會長,看她武器就知道了,沒那麽弱啊!”

“喲西!大家,我們就去前面的野吉丸鎮等她們吧。”

伊東挺起了她那标志性的胸膛,信心滿滿的鼓勵大家。

“哈哈,的确,問題比較大的反而是我們這邊呢。”

遠野有點慚愧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石膏,

“總覺得自己變成累贅了呢。”

“說什麽呢!”

千音走過來,替他綁好了快要松開的繃帶,略帶責怪的瞪他一眼,

“你不是我們的同伴嗎。”

看着這充滿生機、其樂融融的團隊,老好人田中無比郁悶:

怎麽反倒是我被安慰了?

而且,怎麽感覺我才是多餘的那個人啊?

車子啓動,奔向彙合地。

這邊的衛青寒,負責斷後,銀光閃過的範圍,碎肉橫飛,甩幹刀上的血跡,擡頭。

那詭異的、不該出現的異象已經徹底消失,天空蔚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夜晚,山洞裏。

因為戰鬥脫力的源清式沉沉睡去。

秀美的臉上早就被血跡塗的五顏六色,仿佛一張花貓臉。

原本就血跡斑斑的校服徹底變成了血衣。

衛青寒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只不過因為黑衣的緣故看不出來而已。

實在無法忍受身上的氣味,衛青寒決定趁源清式熟睡期間,去洗個澡。結果,腳步還沒踏出去,袖子就被拉住了。

“不要走。”

這麽快就醒了?今天躲進山裏,喪屍被她們一個一個解決,鏖戰一天解決的數量恐怕早就過千,這體力的消耗這麽快就恢複了?

結果,回頭一看,睡美人只是在做夢而已。

不過,捏住袖子的手卻很用力。

擔心自己一甩袖就把人吵醒,衛青寒只得用點穴的方式讓對方多睡一會兒。

看着那被血衣包裹的凹凸有致誘惑無邊的身體,衛青寒突然渴的發瘋。

不巧的是,封印那個古怪元嬰的唐刀噬黑沒有□□刀鞘裏,所以……

為什麽要忍耐?

你的話,想要做什麽都可以的吧。

閉嘴!

嘿嘿,

你可以讓我噤聲,卻無法抵擋你內心的欲念。

“咣——”

不算溫柔的把刀□□刀鞘裏,衛青寒平複高漲的情緒,一臉郁悶的伸出手,打算剝掉源清式的衣服。

“你這個女人,難道是妲己嗎?”

這麽輕松就勾起我的欲念,難道我上輩子欠了你很多?

維持理智避免胡思亂想,衛青寒還是把她的衣服給剝下來了。

然後,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副僅有內衣和內褲附着的完美軀體。

純黑的一套……

衛青寒對自己徹底失去了信心,因為她發現自己怎麽也移不開眼睛。

不僅如此,捧着染血衣物的雙手不斷的發抖。

腦裏所想的,是上一世與戀人的纏綿。

柔美的潤滑感,白皙的嬌軀,熱乎乎的喘息……

衛青寒雖然重生無數次,但直到上一世,她沒有破過身。

這就是所謂的食髓知味?

上一世跟戀人嘉拉迪雅纏綿後,這一世的自制力就徹底崩潰了嗎?

可是,為什麽是她呢?

為什麽是源清式?

眼光剛一瞥到黑色的內衣內褲,就仿佛被雷打了,硬直的無法動一根手指頭。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跨坐在那只剩少數破布遮身的嬌軀上了!

隔着黑色長褲,依然能夠感覺到來自身下的熱度。

一只手握在豐滿上,另一只手已經拉着那黑色的內褲了。

被自己點穴昏睡的人的呼吸無限被放大,仿佛惡魔的誘惑。

沒有其他人,只有自己。

她是昏睡的,醒來不記得任何事。

沒有人可以阻礙你!

停止!

衛青寒連滾帶爬的閃到一邊,讓自己脫離那該死的誘惑。

不會吧!

我居然是這種人……

最後,在漫山遍野都是它們屍體山林裏,一個渾身冒着黑氣、自我厭惡感爆表的小女孩在洞口,一邊用法術制造水,一邊用力搓洗衣服。

渾然不知自己差點被小三歲的同伴給辦了的源清式,此刻在昏睡中,繼續游覽那從小到大的古怪夢境。

從小,她就經常夢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這個人從來看不清真面目,永遠只是一個影子,永遠只聽得到聲音。

我會娶你的。

等我回來。

對不起……

反反複複,從有記憶開始,這樣的夢,那個人,一直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裏,仿佛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

事實上,她想忘都忘不了。

因為,很多時候,那個黑影跟自己,常常在夢裏做夫妻之事。

這讓她一度羞愧不已,偷偷找過心理醫生,得到建議後去跟追求者交往,但每一次,在最後的關頭,她都反悔了。

說起來,她真的很對不起那些愛慕着她、與她交往的男孩女孩,甚至有一次,都脫光了,只差最後一步,結果她居然就在那樣的時刻,因為腦中突然閃現那個看不清樣貌、不知道名字的黑影,就那麽硬生生得把對方推下了床。

偶爾,除了那些令人羞恥的夢以外,會有其他的東西閃過,比如,這一次天空出現的異象,那紅色的、不祥的眼睛,跟夢中形象一模一樣,那是不是意味着,那個人也會出現?

只是,每一次夢的盡頭,都是那個人轉身離開的模樣,自己似乎伸出了手,然後,喚出了她的名:

“……”

再次從夢中驚醒,源清式苦笑着,因為這樣在夢中喊着某個自己從來沒聽清楚過的名字而驚醒的次數已經多到她不想數了。

只不過這一次醒來,那凹凸的石壁提醒她,現實可不比夢境美好。

頭……有點暈,這很少見。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她跟着這個人小鬼大的學妹,一直跑,以游擊戰解決了那些跟過來的喪屍,從小習武,體力自認為不會太差,不過青寒居然到最後屹立不倒不說,還背着自己來到洞穴休息……

啊呀,看來有必要好好調查調查這個小女孩了。

好奇心被勾起的源清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下一刻,就僵在臉上。

啊、呀……這是什麽情況?

成都市政府外,壞學生站在豪華的政府辦公樓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染血。

萬裏晴空,紅旗飄飄,潔白的大理石階,恢弘的官家氣勢一如既往,只不過……

辦公樓前,殘缺不全的屍體、淩亂的血跡、滿是抓痕的豪車……

一切都預示着這裏曾經發生的慘劇。

當世界末日降臨,誰會關心你是官是民?

To be continued

☆、鎮守與等待

洞口,某個黑色迷霧圍繞的不明物體正蹲在火堆前,一邊念念有詞,一邊舉着,本應套在源清式身上的衣服。

這模樣,像極了正在施法的德魯伊。

“青寒。”

下一秒,源清式的眼睛亮了起來,因為她發現只要自己一呼喚那個名字,那個不明黑氣物體就會像觸電一般抖三抖。

啊、呀!真好玩。

源清式發覺,眼前這個沉默寡言、兇狠冷酷的少女一害羞就特別好玩。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于是,她穿着內衣內褲,在少女還未發覺時,湊到她的耳朵前,輕呼一口氣:

“青寒。”

“哇啊啊啊——”

方圓三公裏內的鳥雀全都被驚飛了。

“啊呀……”

源清式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個滿臉淚光的少女把烘幹的衣服遞過來。

明明被脫光的是自己,怎麽感覺好像是自己把對方剝光了的感覺?

而且,這個孩子到底怎麽回事,面對死人和血還有喪屍,眉毛都不動一下,怎麽每次看到自己裸體就是這幅委屈的樣子?

簡直就像自己是把她給怎麽樣了的犯人似的。

把她怎麽樣?

源清式輕輕敲敲自己腦袋,苦笑不已:

怎麽自己也會想到那些,人家還不滿十五歲!

完全沒有反思自己後半句心聲有多麽暧昧,源清式還是努力把氛圍緩和下來,不然,她真懷疑那火堆的光是不是真的燒到衛青寒臉上了。

“是青寒幫我洗了衣服吧,謝謝,很暖和呢。”

臉部紅彤彤的衛青寒沒有回答,腦子裏反複都是那幾個字:

暖和暖和暖和……就像剛才摸到她大腿根部的溫度……

停——

然後,剛把褲子穿上的源清式愕然的看着衛青寒把自己一頭瀑布長發揉成了鳥窩。

這孩子……到底怎麽了?

跟被欲望困住的衛青寒一樣,遠野孝和田中警察此刻一樣在經受欲望的折磨,只不過,他們的欲望跟情0愛無關,跟暴力有關!

“那房子不錯耶!就去那裏。”

“不行吧千音,那房子好像離交通要道太遠,停車不方便啊。”

“我早就說過了,我看上的那棟房子最好,你們兩個學妹不聽!”

“不是這樣的吧伊東前輩,你看上的那房子明顯有人住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千音?”

“感覺啦!”

“感覺?”

“好啦千音,伊東前輩也是,不要吵了!”

“不是我吵啊牙子!伊東前輩指定的房子真的不适合作為基地駐守啊!”

“那是野吉丸鎮最顯眼的房子,源她們是最容易找到我們的!”

“但那也是最危險的房子!青寒她們看得到,其他東西和人類都看得到啊!”

“那些東西來的話,直接放倒好了!”

“安全第一!”

“好啦!”

被夾在後排中間的牙子實在受不了這一左一右的争吵,直接發飙,結果,她還沒來得及發話,前排正副駕駛座上的男士們也爆發了!

“你們都給我安靜下來!”

田中警察相當的郁悶!因為明明之前五個女人都沒有那麽吵,怎麽少了兩個反而還更加吵鬧了?

難道真的應證了“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句話?

遠野孝也是一臉的悻然,本來因為手臂手上戰鬥力打折的他,目前還得消化自己不再具有影響力的事實。

此時後排三個女人也醒悟一個事實:

領隊不在,意見混亂。

最後,她們在千音看中的那棟房子裏駐紮了。

野吉丸鎮本身不大,由于種植成片的櫻花,以渡假勝地而聞名。

如今已是4月,櫻花慢慢也就開了。

本來應該是賞櫻的季節,人群應該大規模湧入,櫻花樹下,一群一群的觀賞者本應坐在樹下,酌一杯小酒,或者彈彈日本的三弦琴,再來一段和舞……

然而此刻,白雲之下,櫻花之下,它們晃晃悠悠,朝着那幢裏主幹道有那麽一定距離、但視野極佳的三層樓房。

咔嚓……

正在整理裝備的牙子突然聽到木倉栓的聲音,回頭一看,倚在門框上的千音以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整理着□□。

那樣的千音,牙子第一次見到,無比陌生,因而她不放心的喚出聲:

“千音?”

聽到聲音轉過頭,千音給了她一個熟悉的笑臉:

“沒關系,一切都會好的!”

那自信陽光的笑容,輕輕為牙子灰暗的內心注入了力量。她握緊了還沒裝上彈夾的突擊步木倉,開口說出自己內心準備已久的話。

“千音,能不能教我怎樣射擊?”

于是,五個人的隊伍,最終變成兩個學妹在三樓陽臺駐守射擊,将那些聽到汽車聲音而趕來的喪屍一個一個的射殺。

而一二樓的窗戶全部被兩個男人賭的嚴嚴實實,唯一的一樓大門,也由三個人把守。

伊東的臉色差極了。

她緊握着釘頭棒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為什麽我要在這守門?”

她很想沖出去,好好棒打那些東西耶!

“沒辦法嘛,因為我手臂受傷,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揮舞武、士、刀,不能支持你出戰,只能請你這位勇士來幫一下忙守門了。”

“哼!”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個認識多年的朋友都這麽說了,伊東也只能閉嘴,不過那被捏的咯吱作響的釘頭棒可就不那麽想了。

于是乎,一直站在她們身後的唯一的大人田中警察,再次被華麗麗的忽視了。

難道我的存在只有開車時才能體現出來嗎?

望着手裏小小的左輪手木倉,田中再次無可奈何的嘆氣。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衛青寒終于可以用眼睛直視源清式了,只不過為啥那臉色比手中的烤兔子還要紅火呢?

“說來青寒有時真不像國中生呢。”

“……”

偏頭等着下文,源清式內心又默默的嘆口氣。

又恢複冰山木頭的樣子了。還是臉紅更可愛一些,那麽……

“青寒不僅武藝好,野外生存能力也那麽強,不僅能夠找到吃的,還能解決洗衣服問題,而且……還那麽會算計。”

“算計?”

這下渾然不覺的衛青寒直直掉進了源清式設計好的陷阱。

“嗯!”

猛的點頭,那模樣仿佛打小報告的班長!

“怎麽說?”

繼續跳坑。

“因為你把人家都看光了,我連你一寸皮膚都沒看到呢!”

轟……

源清式滿意的看到那冰山木頭瞬間變成番茄沙冰。

然後,繼續不放過。

“真過分啦,被你看光了,肯定也摸夠了,怎麽辦,嫁不出去了!”

剛才打小報告的神情瞬間沮喪下來,眼角悄悄瞄了一眼說話對象,果不其然,番茄沙冰有朝火山爆發的傾向發展。

不僅臉色像要爆發的火山,渾身都抖了起來。

啊呀,太好玩了。

“我雖然是混血,可父親是京都千年大家族的繼承人,也只有我一個獨女,我該怎麽辦吶?嫁不出去了。”

明顯是玩笑話,但原本只想再看看那孩子好玩模樣的源清式卻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

只見本該羞愧的火山爆發、渾身抖的像打擺子的少女一下安靜,然後站起,沖到她眼前,高高俯視着她,黑眸中的光亮瞬間暗沉,仿佛被什麽吞噬了。

低沉的嗓音今晚突然帶着一絲□□惑響起:

“是不是只要摸了你的身體你就必須嫁給那個人?你就必須屬于那個人?”

成都政府大樓民政廳,已經成了血人的齊琪飛奔在走廊上,尋找着生還者。

該死的,我怎麽忘了,要查詢人口的話,電腦肯定會有密碼才對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包養,求收藏!

☆、前世的夢

低沉的聲音帶着誘惑,不僅讓人血壓飙高,還讓洞內的溫度上升。

源清式暗叫糟糕,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十五歲不到的女孩居然那麽容易就跳進去了。不過轉念一想,正常的十四歲孩子都不可能聽懂剛才那話裏的意思,難道這孩子……

驚愕的眼神一沉,源清式的聲音冷了下來:

“你跟某些人交往過嗎?”

秀氣的面容微微一笑,仿佛想到什麽甜蜜的事情,這讓源清式很不舒服,

“是啊,上輩子的時候。”

“哈哈,真是會開玩笑呢,上輩子,其實,我在夢裏也跟一人交往過哦。”

于是,為了緩和剛剛暧昧的氣氛,源清式把從小到大那個夢得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很多兒童不宜的畫面源清式還沒開放到全部說出來的地步,只不過,眼前的衛青寒光從那微紅的臉色便能夠推測全部。

“說來真是奇怪呢,什麽獵人,羅德,榮耀,還有那奇怪的紅眼睛,跟昨天天空中那幻象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上輩子的記憶嗎?”

源清式很肯定,自己只是為了配合剛才衛青寒“上輩子戀愛”才開玩笑般把夢的事說出來,結果,突然從那雙黑眸中爆發的光芒,竟然連她都覺得感動了!

黑色的眼眸,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便覺得很特別,再次救下自己時便知道這一雙眼睛能夠蠱惑人,但她可從來沒想到,這雙黑眸第一次主動勾引的對象居然是自己。

明明是比自己小三歲、矮了一個頭的學妹不是嗎?

明明被仰望的人是自己不是嗎?

即使是個武藝高超的孩子,自己也應該不弱不是嗎?

為什麽只是單單向自己靠近一步,渾身居然都顫抖起來?

而且,從下方傳來的氣息,充滿了誘惑和占有。

源清式本能的感到危險,居然非常失态的把小白橫在自己胸前。

眼前這個小孩,不,此刻在源清式眼裏已經是個充滿攻擊性和占有欲的危險生物,只是垂眼瞥了一眼方天畫戟小白,無視他一般繼續靠近。

想對她做什麽——危險暧昧的氣氛讓兩個人心裏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同的是,源清式心裏一團亂麻,理智告訴她這樣肯定不對的,一個十七歲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怎麽都不應該。

而且目前還是十四歲的強迫十七歲的樣子,這好像也太……

雖然這孩子很可愛、很可靠、很強,也很善良,不久前從車上滾下來被她抱着的感覺也很美好,好像找不到拒絕的……

啊呀,這走神了吧。

終于意識到危險的源清式強行中斷自己早就跳出正常範圍的詭思,柔聲安撫眼前這個貌似精蟲上身的孩子:

“青寒,我們離開這裏好嗎?淩她們估計不能等很久呢。”

平靜柔和的話讓眼前這個打算撲上來的人形野獸停止了動作,僵硬了一會兒,終于轉身了。

夜空依然晴朗,兩個女孩一前一後,前往斷橋所在。

不同的是,兩個人都心事重重。

後方個子高一點的女孩滿腦子都在思考幾個問題:

怎麽一提到夢境,那孩子就變了?

而且昨天白天的異象,跟我夢中的異象一模一樣,有什麽征兆嗎?

這樣跟這孩子相處下去,以後會不會又再擦槍走火呢?

也許,為了自己的貞操,自己不能再開她玩笑了?

可是那被逗弄的樣子太可愛了,欲罷不能啊……

後方的源清式還在糾結可不可能的問題,前方的衛青寒內心更加波瀾壯闊:

不會那麽巧吧,真的是嘉拉迪雅的轉世?

不是不在同一個世界嗎?

但好像也沒有人規定轉世不能轉到其他世界去。

可是,即便真的是來自那個世界,她就一定是嘉拉迪雅轉世嗎?

不,必須是,一定是,否則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變成大色狼?而且還只對她一個人。

每一次,一看到她,腦子裏總是要冒出各種粉色念頭,總會無意識的想起嘉拉迪雅,還有那突然出現的紅眼睛異象……

等一下,該不會狩獵女王也跟着來到這個世界了吧!

在前方開路的衛青寒猛然一頓,為自己這個突然的念頭驚吓不已!

千萬別是真的,不然……

心中的擔憂似乎得到了印證,地面又再度劇烈顫抖起來!

“啊呀,總覺得,最近日本的地震變多了?”

因為在深林裏,所以源清式倒不擔心,可是衛青寒卻像得到啓示一般,猛地擡頭:

紅色的眼睛,再度高高挂在天空。

地面劇烈的晃動持續了十幾秒,衛青寒的頭都被搖昏了,當地震平息下來,天空的異象又再度消失,蔚藍的天空一如既往的平靜。

基本定下結論的衛青寒突然轉身,對着還捂着額頭發蒙的源清式非常認真的問到:

我想跟你交往,可以嗎?

源清式第一次覺得,原來人的話還可以比地震更讓人頭暈。

橋這邊在進行着各種脫節事态,而橋那邊的野吉丸鎮可就倒大黴了。

源清式兩人在山上深林中,倒感覺不到事态的嚴重,而鎮上的建築物基本上就被這突然襲來的地震給毀的一幹二淨。

依山傍水的小鎮在地震來臨的那一刻,建築物本身能夠承受地震的沖擊,而那些從山上滾落下來的石頭卻把鎮裏各種離山地比較近的建築物給破壞掉了。

“千音。”

“嗯?”

扳機扣下,一個它被射穿了腦袋。

牙子提着笨重的突擊步木倉,努力适應扣下扳機時那沉重的後坐力。

“你一早就料到會有地震嗎?”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衛青寒,沒那麽神童。”

“可是你選得這個房子恰好避開了岩石的滾落,我們又再次得救了耶。”

才發射十顆子彈而已,肩膀已經酸痛的沒有知覺了,無奈,牙子只能揉揉自己單薄的肩膀。

十顆子彈,三顆打飛,三顆打到它們的軀體上,剩下的四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至于像千音那樣爆頭……

唉……

牙子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沒用。

“哈哈,那只是巧合啊巧合。”

看着那大大的、如太陽閃光般耀眼的笑容,一滴大汗挂在牙子後腦勺:

那我們簡直就跟中彩票一樣。

“咚咚……”

劇烈的敲門聲從一樓傳來,三樓陽臺上的兩人不約而同探出身子,察看下面的情況。

“求求你們,救救我媽媽,她被石頭壓住了,求你們幫幫忙!”

渾身是血的小男孩拼命拍着門,像她們求助!

糟了!

兩個人一聯想守門人,同時發出暗嘆。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就打開了,伊東沖出去,安撫着驚恐交加的小男孩,田中警察緊跟在後,遠野孝光從背影都可以讀出“無奈”二字。

遠野是傷員,無法作為勞力,田中雖然可以出力,但只有這麽一個男人。

其他人都是女孩子,而且一個槍法爛成渣,一個只知道蠻力,一個會使用□□,但也沒有三頭六臂抵擋所有危險的能力。

你擔心我,我擔心她,大家互相擔心下,最後只得全體總動員,把車子留下給源清式等人留下提示,人全部跟着去小男孩家幫忙。

成都省民政廳,電腦密碼不知道,知道的人不是變成了它們一個一個的蜂擁而至,就是變成了地上一灘血肉,齊琪的心情落到的谷底,因而,那些随本能而來的喪屍就倒了大黴。

半天過去,齊琪的校服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衣,它們也被清掃一空。

郁悶的齊琪去廁所清洗,結果卻意外發現隔間裏的動靜。

不是喪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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