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禮

今晚祭都依舊無眠,豪華游輪分開渾濁的江水,緩緩地行駛着,兩岸不滅的各色燈光就如同在為它護航。

姜雲凡前靠在船舷的護欄上,低頭看着江水,感受着江風的送爽。果然是清靜了許多呀,他已是聽不到觥籌交錯的宴會廳內喧嘩的人語。

今日,是唐雨柔的婚禮。

唐家大小姐與上官家長子聯姻的婚禮自是奢華到了極致,兩大豪門不惜金錢地把婚禮安排到了這豪華游輪,更在沿岸的多個位置布置了煙火燃放點。婚禮進行到一個環節,船行至一地,就讓一地的煙花絢爛掉漆黑的夜空。

如同,此時,此刻。

船在緩緩行進,上空的玫瑰已開到凋謝,留下的是餘芳的回味。

姜雲凡閉上眼,想着按照婚禮的劇本,雨柔此時該是和上官雅交換誓言了吧。他呀,其實是多餘的,就像劇本裏一段意外的插曲,無足輕重。如今,站立在此,不過是因為幽煞窺視的泰米爾紅寶石。

那泰米爾紅寶石平日都安放在豪宅深處的保險櫃中,只是今晚婚禮會雨柔會佩戴起來,這是唐家的傳統,卻成就了幽煞下手的最佳時機。

為了看住寶石,他本該一直以伴郎的身邊守在雨柔身邊,只是上官雅一直的炫耀讓他好生煩躁,就出來看了這絢麗到極點的煙花。

卻終是,開到荼蘼,花事了。那段初戀終于有了最後的結局,而他的任性也該結束了。

姜雲凡離開了甲板,又進了那氣氛熱烈的宴會廳,卻見上官雅迎了上來。

“你到底有沒有點伴郎的意識,居然給我偷溜!還不過來幫忙擋酒!”

“這是在要求火力支援麽?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多喝幾杯也是應該的。”姜雲凡雖這麽說着,卻還是從身旁路過的侍者那裏拿了白酒一杯,跟着上官雅去和各色人物周旋。

酒一杯,又一杯。

唐雨柔時不時擔心地看向姜雲凡,惹得上官雅不快。如此不快積累起來,總會爆發出來,爆發點卻是一杯橙汁。居然有人用橙汁來敬酒,這等誠意還真是讓上官雅的臉有些微微扭曲。他盯着紫發的男人,口氣不善地說:“這位先生,今晚酒水充足,你不用擔心喝空了這裏的酒。”

龍幽眨了眨眼,似乎很是煩惱:“可是我喝一杯就倒,酒品又不好,總不能在這種場合放浪形骸了起來。”

“你——”姜雲凡指着龍幽,語氣裏全是驚訝,“怎麽會在這裏?”

“跟着舅舅來的。”龍幽側頭示意,目光掃向的是一個看起來沉穩持重的男人,那人正在他們的斜對面與人交談。

那個男人姜雲凡認得,叫做魔翳,祭都內經手藝術品買賣的大家。他曾登門向那人請教過藝術品方面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是龍幽的舅舅,性格也差太多了吧。

“不管你跟誰來的,今天只喝酒,這橙汁還是換了。”上官雅叫住了個侍者,取了一杯白酒遞給了龍幽。

龍幽搖了搖酒杯,看了眼姜雲凡才道:“真要喝?那等下要麻煩姜警探了。就以這杯酒祝兩位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龍幽仰頭,酒一口氣灌進了嘴,看起來灑脫得很,痛快得很。姜雲凡還沒來得及叫好,就立馬明白了龍幽說的“麻煩”是什麽意思。

酒杯碎裂到了地上,人也一頭栽向了地面,還好姜雲凡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讓龍幽沒有摔壞那張為禍四方的臉。

“小姜~~~~小姜~~~有好多星星哦~~~”

你未免放浪形骸得太快了點吧,還有不要亂動啊啊啊啊!!!

姜雲凡內心在嘶吼,面上還算鎮定,只是手臂在用力壓制着不大安分的龍幽。龍幽紫眸內沒了清明,手在胡亂揮動,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姜雲凡西服的上口袋,一個黑色“滾珠”無人察覺地溜進了那口袋。

龍幽這麽一胡鬧,附近的人都對他們來了個注目禮。唐雨柔見了,忙匆匆出了主意:“雲凡,把這位先生帶下去休息吧,我來帶路好了。小雅,我去去就來,這裏就麻煩你招待着了。”

上官雅眉頭緊皺,卻只能答應了下來,至于姜雲凡,他已沒了其他選擇。

好不容易到了為貴賓準備的房間,姜雲凡毫不客氣地把龍幽扔到了沙發上,揉了揉有些酸掉的臂膀。

“雲凡,我已叫人去準備醒酒茶了。趁着這個機會,我想和你談談泰米爾——”

“換個地方談吧。”

姜雲凡瞧了瞧沙發上的睡美人,打斷了唐雨柔的話。雖還沒懷疑上龍幽,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為好。

門被輕輕帶上,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沙發上的龍幽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了身。

呵,他酒量的确不行,不過不巧,要喝兩杯才能倒。啧啧,那個姜雲凡防他還真防得緊,讓他小小傷了下心。

不過你有防人心,我自有張良計。

龍幽從口袋裏掏出一無線耳塞帶上,聽見那裏面傳來了清朗的男聲,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後靠上了真皮沙發。

“雨柔,那寶石可是按計劃看管了起來?”

看管?和他所料的差上不多,剛剛那唐雨柔佩戴的果然是假的寶石,不過,那贗品做得挺不錯,幾可亂真。

“嗯,交換誓言後就把泰米爾寶石放進了艙底的保險櫃。雲凡,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安全了?”

安全?他還未動手自然安全,至于動手之後麽........

“現在就說安全還太早,幽煞還沒出現呢。雨柔,讓你家保镖不要放松一絲警惕,打開保險櫃對幽煞來說就像開自己家門一樣容易。”

哦?還是姜雲凡夠了解他,他突然覺得好欣慰,不愧是當了他一年對手的人呢。

“可是,為什麽他還沒有動手?我佩戴泰米爾寶石的時候,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不是麽?”

或是光線的原因,龍幽眸中的紫看起來深上好多,成了種濃厚的色調。他眼裏有笑,唇角有笑,聽了姜雲凡更是笑出了聲。那笑的瞬間,卻是讓濃厚的色調被輕快沖淡了些,成了素淡的水彩。

“還不是那個幽煞自認為自己有什麽紳士風度,估計不想煞風景地毀了你的婚禮。那個人一無是處,除了對女性還算溫柔,其他整個都是一混世魔王。”

他還能說什麽?呵呵,來一句知我者莫若雲凡怎麽樣?只是如此了解自己的人,不是美女,卻是宿敵,還真是讓人惋惜。

“雲凡這麽一說,我倒是記起一則報道。幽煞先生曾幫一個女孩拿回被盜名的畫作,那畫作被她的導師拿去冒名參了畫展,卻是一舉獲獎,成了名畫。”

還真是陳年往事不是麽?當時不過是随心而為,卻意外地惹上了桃花債。早知有今日,還不如當初不幫紅姬。哎,美人是美人,可惜他實在無福消受。

“.......那算那家夥偶爾才做做的好事!!雨柔,不要像別的女孩子被他騙了。小蠻天天念叨些亂七八糟的我已經夠頭疼了。”

姜雲凡還真是不予餘力地在美女面前“诋毀”他的人格,既然覺得他是騙子,那他就把那個偶爾呆得可以的陽光警探騙到底好了。

“我不喜歡那種類型的,雲凡無需擔心。有敲門聲,恐怕是我叫的醒酒茶來了。”

“你也過來不短時間了,那醒酒茶我拿去給龍幽好了,你還是回宴會廳吧。”

唐雨柔柔聲說了句好,那等清婉的女聲從耳塞傳來也是悅耳得很。龍幽知裝模作樣時分又是來臨,忙收了耳機,躺回了沙發。

門再度被輕輕推開,進來的姜雲凡端着茶杯,快步走到了沙發前坐下,才把龍幽扶起,就出了事故。

茶杯被打翻,被紅色地毯接了住,雖保了全屍,茶水卻灑了一地。

姜雲凡還來不及為茶杯讨個公道,就被一股不可抗逆的蠻力一帶,在一片糊塗中就成了被壓在沙發上的美味,或者說——

“darling~~~~~”

姜雲凡心中閃過無數驚訝的感嘆號,再閃過無數憤怒的驚嘆號,這麽多嘆號直接化作了直勾拳襲上了上方人的胸。

紫色混沌成一片,看不出清明。如此招式卻是生生涯了下來,只是臉上多出了些許迷茫,似不明了身下人怎會不再柔情似水。

這人還在發酒瘋!!!只是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了誰?難道是某個女友?

姜雲凡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這麽詭異的情況了,只是本能地掙紮起來,卻被龍幽此刻不知為何爆發出的男性力量死死壓制住,成了動彈不得的那塊肉。

“你給我醒醒!!”

腳被壓住,手被鎖緊,這樣下去自己想要脫困只能下真正的重手了,可是,對着個醉酒的人如此這般是不是會有些不人道?

姜雲凡好想唾棄自己那不合時宜的同情心,如此耽擱了一下,身上的人更放肆了。

“你不高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很主動的。”

你弄錯人了!大少爺!!姜雲凡幾乎要那麽吼出口,卻被龍幽技巧性地撫摸給壓回了聲音,這個對他太震驚了,褐眸不由帶上厭惡瞪向依舊一片迷蒙的紫眸,卻喚不回身上人的神智。那雙手撫着自己的側臉,一路滑到了脖子,輕巧地撥開了襯衫的一個紐扣,在鎖骨處摩挲流連,讓姜雲凡身子輕輕地戰栗起來,卻是因那積蓄到頂點的憤怒。

停下、住手!讓人道見鬼去吧。

膝蓋猛地上擊,讓龍幽吃痛地縮起了身子,可褐眸內的怒火還未熄滅,拽起龍幽的手臂把那人摔向了地面,即便有紅地毯做了緩沖,這下也讓人夠受,至少龍幽的酒看起來完全醒過來了。

調戲人果然要代價的呀,貓被惹急了也可以成猛虎,更何況姜雲凡本就算不上溫順的貓。哦,剛才炸毛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像。不過,或許值得。龍幽捏緊了手中的竊聽器,在光線照不到的角度下,若魔術般讓那物從手上消失了去。

“姜警官,我頭好痛,這個該是喝酒的後遺症,但是為什麽連身子也這麽痛?”龍幽皺着眉頭,扶着沙發站了起來,将困惑的目光投向了姜雲凡。

“那個,是你剛才不小心滾到地上去了。”姜雲凡心虛地垂下了眼,不與龍幽的視線交接上。警探毆打普通市民,怎麽說都不光彩,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他更是會被挨訓。至于那個出手教訓的理由,更是讓他說不出口,總不能說自己被個醉酒的男人騷擾了吧。

“姜警探實在是......很有趣。從沙發上滾下來,摔得全身像散架的難度系數比得上托馬斯回旋一百個了。”

姜雲凡這下只好沉默了起來,沉默代表了拒絕,龍幽卻從拒絕裏讀出了些別樣的東西,不願圓謊的本心,抑或阻隔他人窺探的固執,無論哪種都似乎不大好逗弄下去。龍幽聳了聳肩,語氣輕松了一截:“我算給雨柔小姐添麻煩了,也給你添了許多麻煩。作為報答,以後姜警探若有藝術品方面的問題可以來咨詢我。”

龍幽笑得優雅,掏出名片,遞給了姜雲凡。姜雲凡那麽低頭一看,就詫異了:“九黎畫廊的館長?你這跳槽也跳得太跳躍了吧。”

“我不過是傳說中的富二代,幫舅舅看看畫廊,混混時間。”龍幽斂去笑容,眼神語氣似都帶上了認真,“比不上姜警探年輕有為,值得敬佩。”

被人誇總是值得高興的,姜雲凡覺得眼前的人也不那麽可惡了,抓了抓頭說:“要是老大能像你這麽想就好了,他可是說我是頭沖動莽撞的紅牛。”

“哈哈~~~~”龍幽捧腹大笑,這個形容真是太貼切了,就算姜雲凡扔了好幾把眼刀過來,他都想笑個痛快。

人生中能撞見如此萌物,真可叫做沒有虛度。如此想着,離開姜雲凡時,居然有點依依不舍。那不如,再留句離別的話語。

“姜警官穿起西服來沒想到別有風味,這套黑色西服剪裁合體又不失活潑,雨柔小姐的眼光真不差。”

龍幽淺淺一笑,手一揮算作再見,身後是臉微紅的姜雲凡。

龍幽醉酒只是宴會的一個小小的插曲,宴會依舊按着早譜好的曲調要奏出又一個高潮。紅色的舞臺上有柔和的淡粉燈光灑下,沐浴其中的新人卻是要領舞一曲,開啓狂歡的舞會。

紅色晚禮服的裙擺急速旋轉着,轉成了漩渦般的紅;亮蹭蹭的黑色皮鞋踏上節拍,緊緊随着紅色細高跟。臺下的衆人目光全看向了臺上,只為唐雨柔這難得一見的優雅舞姿。

在這支舞曲被樂隊弄出最激烈的節拍時,游輪上空的黑幕上綻開了朵朵紅牡丹;而宴會廳內則是——

漆黑!!!

仿若一下子讓喜慶溜了個精光,整個游輪陷入了沉寂,樂曲沒了,舞蹈沒了,驚慌卻如同這四處彌漫的漆黑擴散了開來。

每個人心中恐怕都想着,這游輪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停了電?騷動已經在宴會廳內被挑起,說話聲從四面八方而來,卻在漆黑裏攪成一團什麽都聽不清楚。

姜雲凡卻曉得十之八九是幽煞搞的鬼,那個賊還是動手了。他速度地掏出手機,噼裏啪啦地按了鍵,對着話機吼道:“快開備用電源,其他不管,守好保險櫃!”

“是,是,是!知道了!”

電話那頭傳來急匆匆的應和聲,姜雲凡卻未挂機,但心裏多少有了緊張。

游輪外的煙火在持續燃燒,讓天亮一方,卻無法讓游輪亮起來。宴會廳內騷動越來越大,在大到如煮沸的滾水時,電來了!!

依舊有淡粉燈光灑下,只是那燈光下的新人早白了臉,尤其那新郎眼中更有着憤怒,對幽煞的憤怒。新娘則淡定許多,只是目光搜索着姜雲凡,心底擔心着那價值連城的寶石。

如今,擔心那寶石的不僅僅唐雨柔一人,艙底保險櫃旁的兩個保镖也擔心得很,只因他們見了一張紙,一張貼在保險櫃上的便簽。

今夜大吉大利,我也來送份賀禮,然後取走份回禮。

幽煞

保镖雖不可置信這世上會有人在短短幾分鐘內開了保險櫃偷了寶石,但想想那種種關于幽煞的傳聞,不由得想去确認下寶石的安全。

兩個保镖對視了一下,互相點了點頭。其中一人上了前,開了保險櫃,頓時睜大了眼。

還在,明明在!!

可高興還沒持續多久,就聽到了有人的倒地聲,他匆匆回頭,見的是一個紫色風衣的男人朝自己沖來,電花火石間,下意識去掏槍。

搶聲未起,人已倒地。

龍幽嘴角噙着笑,掌中赫然托着條項鏈,那上面的寶石紅到極致,成了燃起興奮的火。耳邊似有說話聲傳來,他看了看地上的手機,眉頭揚了揚。

此物已到手,還真是對不起那個姜警探了。

紫色風衣劃出弧度,紫色魅影又要消失了.......

可地上的手機還傳來不甘心的吶喊聲,叫着,喂、喂,還有人在那頭麽?

姜雲凡手指唰地劃過屏幕,挂了電話。還是出事了,他本想提醒下那些保镖小心上幽煞的當,沒想到還是晚了!

如今,幽煞會往哪裏去?

昨晚強記的游輪房間圖在腦海浮現,這個通道,那個出口,串聯起來的是種種線路,通往甲板最短的路線是——

就是那個了。

姜雲凡奔跑起來,其間撞了舉杯的人,讓酒水灑了一地,再疾轉向,讓擦身而過的貴婦尖叫了聲,之後撞開了使者,讓盤子掉落地面,酒杯成了碎裂的杯具......

這麽一路狂奔而去,好不容易到了甲板之上,堪堪見了道紫色的身影。

“不要想走!!”

姜雲凡一個側身踢腿上去,讓腿繃了個筆直,臉面受威脅的紫衣人來了個後翻,卻是踩到了欄杆之上,欄杆本就站不了身,頓時失了平衡,跌了下去。

下面是江水!

姜雲凡才不會這麽想,根據他無數次的失敗經驗,這下面恐怕會有——

一艘快艇,其上鋪着氣墊!

快艇劃開水面,讓紫衣人迅速成了個黑點,徹底遠離了去。姜雲凡嘆氣,坐與了甲板,無比懊惱又讓這人跑了。

要說比起懊惱更糟糕的是什麽?自然是被人戲耍。

龍幽摘了面具,紫眸露出了久違的驚訝與憤怒。他捏緊了寶石,在下個瞬間,卻是把那項鏈扔進了江水。

假的!!!

他還是對姜雲凡太掉以輕心了麽,這又漫天開放的煙花是不是對他的嘲諷。姜雲凡麽?今天算是讓自己徹底上了心,不過,戲弄本少的代價可是很大的!

姜雲凡自是不知戲弄龍幽到底有多大的代價,但他知道他恐怕應付不起警署內像要瘋掉的同事。不過是讓幽煞沒得逞一次,他們還非要來KTV唱K慶祝。

這下啤酒亂飛,魔音更是穿耳。

如此氣氛下,能淡然而坐的都是能人,這其中包括了玉書。他那雙狐貍眼眯了起來,笑道:“恭喜了。”

“若不是有前輩相幫,我這次也騙不倒那個幽煞。我才是要說聲謝謝的人。”姜雲凡這話說得發自內心,玉書常年經手金融詐騙案,是警署內的骨幹,也是讓他佩服的人之一。不過,要忽略掉他有時讓人無奈的個性。

至少一周前,他就無奈地被玉書拖着聽他說些有的沒的,心裏卻偏偏想着在游輪上該把那泰米爾紅寶石給藏到什麽地方去,好像哪個地方都不夠安全。

“哎,你說我準備的禮物青石能喜歡麽?”

姜雲凡還在頭疼得想撓頭,随口接了句:“什麽禮物?”

玉書攪了攪咖啡,心有戚戚地說:“明天送的生日禮物。我可是花了番功夫,今年我可不想再被他諷刺成沒品味的人士。”

姜雲凡被強行扯回了點注意力,說得:“咦?明天是青石前輩的生日麽?我還什麽都沒準備呢。我覺得送禮就是份心意了,你送什麽他都會高興的,除非你今年又想送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是稀奇古怪,是獨一無二。請注意措辭。”玉書咬字清晰,駁了姜雲凡的話,“我今年準備送一副圍棋。”

姜雲凡還沒來得及說句挺好的,就馬上想吐槽了,誰叫他聽到的是那個啥的。

“打開棋盒,裏面的棋子全是棋子樣貌的巧克力,白色巧克力和黑色巧克力。這叫以假亂真,出人意料!這樣下次下棋,要有趣多了。”

姜雲凡好不忍心打斷似浮想聯翩的玉書,可是他忍不住了:“這樣青石前輩又要一個星期不理你了,你明明知道他最愛圍棋,你這樣玩笑他心愛的東西,可是——”

等等,以假亂真!如果外表是假的,裏面是真的怎麽樣?

他激動地站起身來,叫道:“玉書前輩真是太感謝你了!!”

玉書一頭霧水,待問明了姜雲凡的想法,思索片刻道:“這樣的想法的确不錯,不過我提醒你,這個你不要告訴雨柔小姐,只需要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了。你去找雨柔小姐把寶石要來,就說想仿制一下,制出個假的來引幽煞上當。待寶石到手,就把它裝進個紅色空殼,記得這個一定要找行家來做,讓那空殼的外表看起來和泰米爾寶石幾乎無差。除了那個用來裝泰米爾寶石的項鏈,再仿出個假的項鏈。待交予雨柔小姐時,記得說那裝了泰米爾寶石的項鏈是假的,那仿制品卻是真的。雨柔小姐對你很是信任,不會有疑。”

如此一來,雨柔在交換誓言後會佩戴起裝了泰米爾寶石的項鏈,而把那仿制的項鏈當做真的放入保險櫃。那幽煞只可較遠距離的觀察雨柔佩戴的項鏈一會兒,他看到的将是紅色空殼,自會認為這個是假的項鏈,卻想不到真的會藏在裏面。

事情似乎一切按着預先設置好的軌跡發展了下去,幽煞會想去找真正的項鏈,從而找到了保險櫃裏的項鏈。

只是他怎會知道另一條項鏈在保險櫃裏?

姜雲凡從回憶裏解脫出來,卻是更是困惑,只好喝了口桌上的酒。哎,那個賊依舊全身都帶着謎團!不過,他終有一天會将他逮捕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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