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約會
短信已發，衣衫整潔，精神抖擻，一切OK。關了門，把鑰匙塞進了口袋，卻碰到了震動起來的手機。
姜雲凡接了電話，那頭是悅耳的男音，說着：“小姜，周末好。你昨天問的案子，我有了些頭緒，你要不要來讨論下？”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姜雲凡看了看表，內心在掙紮，大好的周末呀，約會在前頭正等着他呢！！
電話那頭似乎覺得他的沉默過于長了些，體貼地問道：“小姜，有事是麽？那不急，等我完全想清楚再找你吧。”
“我去。速戰速決就行。”姜雲凡計算着時間，讓工作壓倒了妹子，不對是先工作再妹子好了。
“好。我在常呆的星巴克等你。”
電話挂斷的聲音幹脆簡單，姜雲凡看着手機卻呆了下，這月餘來很火速地和龍幽熟稔了起來，熟到了簡直隔幾天就見次面。用龍幽的話來說，緣分來了，那是擋都不擋住，就像女兒要出嫁老爸也攔不住。
等等，這是什麽爛比喻。删除！删除！
他不再多想，去了公交站，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看了萬遍的都市風貌，瞅着瞅着就厭倦得很，這思緒就發散成了亂長的藤蔓，無規律地觸及着各種斷想。
有了龍幽幫忙，他破案效率就呈抛物線上升，在警署也鶴立雞群得顯眼，搞得老大每天樂呵呵地問，雲凡你是去哪裏取了經，還是去哪裏修了絕世神功？
“九陽神功”如何煉成？
龍幽某次興沖沖跑到警署，給他送破解線索時，讓衆人有了答案。上官雅夾槍帶棒地損了句，原來不是修了神功，而是傻郭靖找了個俏黃蓉。
龍幽呵呵一笑，回了句，總比有人陰陽怪氣花枝招展的像修了“葵花寶典”強，郭靖黃蓉也不錯，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後面的還能聽下去麽？他打了個斷。龍幽可以一走了之，他姜雲凡可還要在警署渡過“光輝歲月”，怎麽能讓名聲盡毀。
他之後很無奈地承認，其實也毀得差不多。只要龍幽來了，虛月都會在旁戲谑的來一句，郭大俠，你的黃蓉來了。
他一大好青年容易麽！！容易麽！！抗着暧昧眼光，走過一桌又一桌八卦着好戲的同僚，再狠狠地給龍幽個眼刀，把那人拉到沒人的會議室去。可他又錯了，拉會議室什麽的是彌天大錯呀！什麽叫二人世界，培養感情？！培養個妹，就算要培養也要換個地方好不好。
本還在糾結被八卦出來的“桃色事件”，卻是在晃神中，見了窗外綠樹掩映下的圖書館。他內心的浮躁被壓了下來，嘴角露出微笑。
那次的案子棘手得很，龍幽和他去了圖書館查資料，卻是查了個徹夜。他到了最後實在抗不住，把自己埋進一堆書裏，夢周公去了。等醒了過來，他發現龍幽在身旁撐着手，歪頭笑看着他。晨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照着張透着疲乏的端正容顏，偏偏那雙紫眸還是那般熠熠生輝，大膽地鎖緊褐眸，讓他一瞬間若失了魂魄，只覺得這簡直是任何名畫都描摹不出的美，用着最純淨的顏色勾畫出骨子裏的魅惑，面子上的風華。
“小姜，早安。早飯在你面前，你卻盯着我看個不停，難道我那麽美味，讓你看了就能飽？”
他當時什麽反應，他忘了，只記得後來埋頭吃起了飯。吃完，才記起了問問題：“你吃了沒？你......一夜未眠麽？”
“小姜，這個是個連環命案，我想早一分鐘破了，就可能少死一個人。”龍幽拆了另外一個外賣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期間還插了好多句解釋案情。
他聽着，再提問，除了案情，眼裏心裏卻都裝着龍幽了。那個時候，想着這個人雖有時不正經得可以，但可托負重任，可體貼顧人，心裏已是把他喚作了“龍兄弟”。
那個案子幹淨利落的破了，兇手坦誠本想殺五人，卻沒想在第三次行兇時，就被姜雲凡給擊翻在地，被捕歸案。
這段時間解決案子真是順利好多，除了——
幽煞！
居然比以往更難纏了，簡直讓他要産生那人會未蔔先知的錯覺。每回他提起幽煞，龍幽總是聳肩攤手，一臉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樣。雖給了自己些建議，但于事無補.......
車停了下來，姜雲凡結束了回憶，下了車。星巴克就在前方，或是剛才回憶的餘波，姜雲凡對見龍幽有了幾分喜悅，腳步就變得輕快而匆匆起來。
這麽走了幾步，發覺不對勁，這個心情怎麽回事？居然和見女友的興奮有點異曲同工。
可是，龍幽他明明不是妹子！！
姜雲凡深吸口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擠出不堪重負的腦袋。他推了門，正見了龍幽坐在顯眼的地方喝着咖啡，那姿勢優雅，透着出幾分貴族氣息。他坐到了龍幽對面，攪了自己的那杯咖啡，說道：“真不知道這麽貴的咖啡和超市賣的區別在哪裏？難道是小資情懷？”
輕慢的音樂悠悠揚揚，磁性的男音帶上點愉悅上勾的尾音插入了流暢的音符中。
“小姜，你的生活品位要有所提高哦，要不我來指導一番。”
姜雲凡挑眉，扯嘴回道：“龍少，你品酒的酒量有待提高，要不要我來幫幫你？”
“小姜堅持要幫的話，我倒沒意見。”龍幽捏起一包砂糖，把它倒進了姜雲凡的咖啡裏，看着那人感激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你在趕時間，那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龍幽推了照片到姜雲凡跟前，卻是拍的案發當場的情形。這是個簡單的兇殺案，但是因為太簡單反而不好發現線索。
龍幽指着照片裏的鬧鐘，問道：“你看這個鬧鐘，是不是有問題？”
“問題？時間！！”
龍幽點頭，冷靜地分析道：“這個時間和案發的時間不一致，也就是有人把鐘停在這個時間點。考慮到法醫報告上寫的，死者不是立即死亡，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留言。比如說把時針、分針、秒針指的時間組合在一起，可以組個數字915。”
“可是，這個數字是什麽意思？”姜雲凡不解，數字能代表的東西太多了。
龍幽手撐了額頭，遺憾地搖了搖頭：“這個暫時沒想清楚，我需要你們調查到的更多資料。小姜趕時間的話，我獨自去警署一趟，你看能不能給你同事提前打聲招呼。”
“好。”姜雲凡發起了短信，卻是通知今天要加班的虛月。
龍幽低頭，喝了口咖啡，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小姜，你今天可是有什麽活動？”
“我要去見女友。”姜雲凡不知為何自己說得有點那麽個小緊張，這女友好歹是老爹介紹的女孩子，性子也不錯，也就交往着試了下，雖沒以前對雨柔那種動心的感覺，但也這麽拍拖了幾個月。
龍幽攪拌咖啡的勺子一頓，眸子變得深幽起來：“原來是與佳人有約，那遲到了可不好。”
“不會遲——”姜雲凡瞟了眼手表，很頭痛的發現這時間真不夠，難道是剛才在路上堵了兩下的原因，堵車什麽的真是害死了個人。
這表情落到龍幽眼裏，他唇邊勾起一絲笑，提了建議：“我開了車來，送你好了，這樣說不定趕得上時間。”
“哥們夠義氣！”姜雲凡起身拍了拍龍幽的肩，覺得龍兄弟真是大好人一個，以後的以後他才知道亂發好人卡什麽的只會把自己賣了！！
不過，現在他坐在龍幽的車上，哪知什麽将來，只是急得很，這個紅燈怎麽會等那麽久，還有這個路口是不是拐錯了，哈哈哈，他一定是錯覺，龍幽這麽細致一個人，怎麽會走錯了。
可惜，現實是凋零的花朵，盡是風吹雨打。
“小姜，我剛才好像走岔道了，你去的地方我實在不熟。”龍幽眨巴着眼看着姜雲凡，讓他脾氣發作不得，這麽可憐巴巴的悔過樣，他還能說什麽。
姜雲凡心被放在鐵板上燒着，那個急呀，口上卻大度地來了句：“沒事，到了就行！”
“我開導航好了。”龍幽伸手擺弄了下按鈕，很“認真”地看了會地圖，找了條......曲折無比的路。
姜雲凡有了錯覺，其實他不是在坐個拉風的高級跑車一路狂飙地到達終點，而是在萬裏長征途中，完全看不到目的地啊啊啊。他這下真以懷疑的目光看了下龍幽，但那人一臉正直貌，想找到心機笑？
沒門！！
萬裏長征也會有終點，姜雲凡下了車，整整遲了二十分鐘。龍幽搖下車窗，給了一個無比爛漫的笑：“小姜，祝你約會順利。”
順利個毛線！！
這年頭是什麽世界？女權世界。
男人等女人叫天經地義，女人等男人叫罪大惡極，特別是那個妹子還沒被你娶回家成了你的菜之前！
姜雲凡硬着頭皮坐到了已等得精細妝容都掩不住臉黑的佳人面前，努力揚起點陽光的笑：“你要吃點什麽？”
“你發了五條短信，每條短信都是告訴我一會兒就到。你的一會兒到底是多少會？”徽茗直直盯着姜雲凡，聲音怨念少不了，“你平常那麽忙，好不容易休息了，就不能多想想我麽？”
“我保證下不為例！”姜雲凡舉手，若做錯事的小學生，“如有下次，我......随你罰，罰到你開心為止。不過小茗女俠，可得手下留情點。”
徽茗噗地笑出了聲，算作了原諒。這個大男孩她是好喜歡，總給她暖陽的感覺。不過，這麽相處了幾個月，雖表面上挺和睦，但總是像缺了什麽。
徽茗看着姜雲凡點菜，不為人察覺地讓柳葉眉攏了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們該是少了——
激情！
那種在不經意間會為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色，給整個人都神魂颠倒起來的感覺。雖說自己早過了愛做夢的少女年代，不求太轟轟烈烈，但這麽早就平淡如水，她還是覺得很不對勁，外加很不甘心。
“雲凡。”徽茗綻放笑顏，掏了兩張票出來，“我朋友給了我兩張票，我們去看泰囧好了。”
“那個票房高得像漲停板的股票的片子？好啊。”姜雲凡平常看電影也挺大衆口味的，這片子也挺有興趣。
“雲凡，這周股市在飄綠，我又被套牢了！！！可恨呀！”美女化身夜叉，用力劃開了牛排，明晃晃的刀子讓人那個心驚呀。
自己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檢讨中的姜雲凡被手機鈴聲鬧了下，低頭一看，卻是條短信。
龍少經驗談：
對着美女不可提金融、政治、以及一切不夠感性的東西。小姜切記。
“馬後放炮有什麽用！！”姜雲凡小聲嘀咕，讓徽茗眼角一抽，不明所以的有了奇怪的感覺。
除了這個小插曲，這餐飯吃得算得上正常愉快，至于那電影還沒到放映的時間，他們也就在街上閑逛了起來。
和所有男性生物一樣，姜雲凡對逛街沒什麽興趣，也理解不了蹬着高跟鞋還能從街頭逛到街尾再從街尾壓到街頭的妹子們。
不過，風度還是要的，什麽當拎包小弟也是要的。
姜雲凡拿着包在一家店裏等着徽茗試衣，卻是又來了短信，一看還是龍幽，當下吐槽這話痨今天就不能安靜點麽？
小姜，我已查明那個案子，915代表了死者最近負責的個項目，他的合夥人和他有金錢糾紛。等下我會給你個驚喜，等我短信。
姜雲凡手指動了起來，幾下回了信。
龍少，好樣的。要虛月去逮了那家夥，你回去休息吧，大周末的還讓你操這種心怪不好的。
信息送了出去，不過一會兒電波載着回信到了手機。
呵，小姜是在心疼我？可是我.......不提這個，你的泡妞大業怎麽樣？
話說一半什麽的，很吊人胃口的！！姜雲凡手速快了好多，一氣呵成地把短息發了出去。
自然是順利無比，雖比不上你風流，但我也算談過幾場戀愛好不好。你又在別扭什麽？話能不能說個全！
沒有回信，姜雲凡盯着那屏幕暗了下去，還是沒移動目光。都怪龍幽的不幹脆，讓他都有點不對勁起來。他放棄般地不再看黑屏，想收了手機，卻不想這個時候聽了來信音。
小姜，我是羨慕嫉妒恨。本少這麽辛苦地在查案，你卻美人在懷，人生真是不公平得很呀！明明本少比你帥多了。
果然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姜雲凡本想狠狠地反擊龍幽，手機卻被一芊芊細手給順了走。大膽，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敢襲警，他臉一肅，瞪了過去，卻立馬像打了霜的黃瓜威風不起來。
“雲凡，沒想到你也會發短信發得進了無我無人的境界。”徽茗掃了眼內容，就舉手晃了晃手機問道，“這個龍幽是誰？”
“一個幫忙探案的同道。”姜雲凡有點心虛地撇過了眼，不過，他幹嘛心虛。
“重點。”
“這個就是重點。”姜雲凡被問得摸不到頭腦，這下是直視了徽茗，眸子澄澈若水。
重點是為什麽你給個同道發短信，會發得連你的女朋友出來喊了你一聲都沒聽到！！徽茗本想這麽問出來，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看他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問了也是白問！
徽茗平複了胸口的激動，不快地說道：“我們去看電影。這個時間走過去，剛好。”
姜雲凡跟在身後，看着徽茗噠噠噠地走得迅速，知道自己惹她不高興了。這筆賬得記到、記到龍幽身上！！
這大半街又要這麽走回去，倒也花了段時間，等到了電影院，人也多得可以，這時，姜雲凡才後知後覺地知道這是泰囧上映的第一天。
他跑去買了可樂、爆米花，擠着人到了徽茗跟前，才想開口，就聽到讓徽茗臉色變得更難看的電話鈴聲。
龍幽！！你是天生來和我作對的麽？
徽茗交疊了雙腿，讓柳葉眉倒立了起來：“雲凡去接吧，給我一次說個清楚！然後，關機。”
姜雲凡硬抗着美女的怒氣，掏了手機一看，居然來電的是虛月。當下愣了愣，接了電話問道：“什麽事？”
“姜老弟，犯人抓住了。不過，你能來趟醫院麽？”裏面聲音更急了，帶上了點無措，“龍幽不知道為什麽一進門就去揍了那犯人，明明都說我來動手的。可是，犯人有槍，他受了槍傷，傷在左臂。我還得回警署，本想聯絡龍幽的親屬，可他說他家人都不在身邊。”
卧槽，還真是驚！喜就談不上了。
姜雲凡走遠幾步，到了安靜點的地方：“讓那個家夥給我老實地呆着，我就來。”
姜雲凡又回了徽茗的身邊，多有歉意地說道：“抱歉，出了點事，我得離開。”
徽茗跨上包，定定看着眼前人，淡淡嘆息了一聲：“去吧，雲凡。我想了想，我們還是只适合做普通朋友，你投入的感情太淡了，真可惜我不是你的命中注定。”
既然你不夠喜歡我，那老娘情願先甩了你！
徽茗頭也不回地潇灑地走了，無視了心中那份傷感。都市愛情，來去方便，卻也會若快餐般嘗不出想要的美味。
市立醫院。
龍幽想着認識姜雲凡以來還真是多災多難呀，這都二進醫院了。明明是敵對，卻和捕獵者靠得那麽近，自然沒什麽好結果。
他看了看黑沉沉的夜，靠上了床頭，閉了眼。
太不像平常的自己了，那個總是冷靜的自己，卻讓理智脫了缰，沖動了一回。這樣下去還真是危險，他在走鋼絲，一個不小心就會掉入深淵。
幽煞，另一個自己在面具後冷冷看着繁華掩蓋下的欲望都市，藐視一切地伸手摘走欲望王座上的罪之果實。
居然有幾分怕姜雲凡看到這面具後的真相，可另一個自己是真實存在的，狂妄若魔，不會為姜雲凡停手，只不過越來越把姜雲凡的挫折神情看進了眼。
其實，也沒必要停手。
龍幽拿了床頭的手機，又翻了今天的短信記錄，不知該作何表情。好生煩躁，他起了身，那短信他讓自己不太流露出太多的異樣，可這難以平定的心緒是怎麽回事？
呵，女友麽？
龍幽，你今天做的事太荒唐了，要冷靜下了。龍幽右手推了窗，坐到了窗臺上，讓夜風吹亂了發......
“龍幽！！”
龍幽回了頭，見的是大步踏進門的姜雲凡，臉色不大好哦，還有點生氣？一股大力架起了他，把他拖下了窗臺，按回了床上。
龍幽不言不語，視線粘在姜雲凡臉上，揣測着他生氣的理由。是因為自己的受傷麽？
“你當醫院是你家，隔三差四就去住住麽！”
果然如此，也只是如此。毫無緣由地釋放善意，小姜的個性他算知道了不少。
龍幽羽睫低了兩下，笑道：“遇到小姜後，我好像是挺容易受傷的。不過，好歹每次傷得都值得。”
姜雲凡扶了龍幽的肩，看着龍幽皺了下眉，才醒悟過來地放下了右手。可還不解氣呀，他眉一擰，沉了聲道：“什麽值不值得，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讓你跟案子。”
“小姜.......”龍幽試圖把情緒理個清楚，卻是越理越不順，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姜雲凡來了，在他覺得有什麽要失控的關頭。他做了罷，聲線也沉了下來，變得冷靜而克制：“我會注意的。我身手不輸給你，你沒必要多加擔心。”
“就算是高手也有失手的時候！你退出，我不會再......麻煩你，你沒必要擔上這份風險。”姜雲凡抱臂站着，固執地堅持己見。
“小姜就這麽不待見我？”龍幽知他是善意，從那雙流露出擔憂的眸子就可看得出，可為什麽心越來越躁動，不由帶了邪意地上挑了唇線，又道，“也是，我今天算是打攪了你與佳人相會，太不知情趣了。”
姜雲凡不及多思，脫口而出：“你！該不是故意的？”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龍幽幫你都是義務外的事，還為此受了傷，這麽說還是太過了。姜雲凡為此有些懊悔，自己還是太沖動了，被他的冷言冷語給激得失了分寸。
龍幽卻是想着那“故意”兩字，有了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已經明顯到讓姜雲凡都察覺出來的地步了麽？他自嘲一笑，盯着那人，緩緩說道：“小姜，若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樣？”
姜雲凡手抓緊了龍幽的領口，憤憤地看着龍幽：“這種時候你還要戲弄我？不怎麽樣，恭喜龍二少成功讓我失戀。”
這個結果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就是說面前的人失戀也要來見自己麽？這個想法讓心情好了很多，龍幽展顏笑道：“小姜，你今天看來損失慘重。既然是我的責任，我負責好了。”
真真假假讓人辨不清！這句是拙劣的玩笑，還是藏了點真心的話語？姜雲凡若是年輕幾歲，定然吼出負責你妹，你能負責麽？但這樣是中了龍幽的下懷吧，把話題帶向利己的一面，被人牽引着走還真是不爽。
“你要怎麽負責？送個妹子過來？”
若是假意，這話該把龍幽堵得無以為繼了吧。可惜，龍幽是什麽人，說的話做的事總能超出姜雲凡的想象。
“我一沒妹妹，二沒姐姐的，要到哪裏去找妹子？只能拿自己抵了。”龍幽站起了身，右手一撈，把人擁入了懷，不顧那人疑惑的眼神，盯着那片潤澤的唇瓣就印了下去。
姜雲凡腦子裏出現了火星撞地球的科幻場面，這是什麽三俗加脫控的劇情。喂喂，龍幽其實你是什麽附體了吧。
可到了後面是什麽都想不了了，因為這個吻太激烈了，完全侵蝕了他的感官。壓迫着、追逐着他的舌，讓他的防線一路潰敗了下來，連身子都軟了幾分。
龍幽終放開了呼吸不穩的姜雲凡，紫眸內含着夜之流光，誘惑着沉湎與欲望的人。他舔了舔唇，笑意盈盈：“小姜，這樣你滿意麽？”
“龍幽， 你......”姜雲凡聲音有些嘶啞，有些把持不住地心亂跳。這個才不是火星撞地球，快要成幹柴燒烈火了。
龍幽整個就一妖孽的食人花，伸展出枝條來簡直逼人後退呀。哦，他才不承認他真後退了一小小步，盯了前面那塊地磚研究了起來。
龍幽卻是噗地笑出了聲，看着姜雲凡發紅的耳廓，樂了起來。他算整了個明白，原來跟在姜雲凡身邊，自己最想盜的是——
紅寶石熱情的心。
“你還笑！！”姜雲凡揚起頭，讓自己硬氣起來，“你信不信老子辦了你？”
龍幽坐回了床，讓身體橫卧與床，以手支頤，很不正經地發出邀請：“原來小姜想快活一夜，我舍.....身奉陪。”
“快把你的節操給我撿起來！”姜雲凡爬上床，再次按上了龍幽的肩，可這次右手按在傷口上沒移開，“龍二少現在一定很痛快！！”
龍幽誇張地皺緊了臉，有了委屈：“英雄，下手輕點。”
“美人，端莊點。”姜雲凡移開了手，坐到了起了身的龍幽右側，陡然，頭被那人輕按，靠上了有些硬的臂膀，頭頂也傳來溫潤的男聲。
“小姜，我喜歡.....和你相處。今晚，陪着我吧。什麽失戀的傷，知心大哥也可以幫你開導下。”
紫眸若化開的糖水，膩死個人；聲音也若婉轉的吉他，柔和到了讓人拒絕不了。
姜雲凡又看不透眼前人的心思了，可本能地卻想要接近，就若追逐着燈火的飛蛾。他居然會被個人如此吸引，卻摸不清那人多變的個人主義。
那晚他還是留了下來，留到了天明。後來他想，從那夜起，他真是一往無前地在基佬之路上越行越遠......
尼瑪，走到大結局，再回頭，只想說句，防火遠不及防盜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