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皇甫晟開始煮上一爐茶水,準……(2)

第31章皇甫晟開始煮上一爐茶水,準……(2)

和母親那裏的事情,夫子誇她應對很妥當。

“香香,換做別的府上,可能如此所為不夠孝順,有些不妥當。但這是永嘉侯府,你做得很對。先把自己保護好讓自己活着,才能考慮名聲這些身外之物。”

香香因為心裏剛剛做了決定,她情緒有些低落,對這個稱贊沒有太興奮:“嗯,香香記住了,會好好和夫子學的。”

午膳是阿亮陪着阿明去大廚房提的,王嬷嬷看見阿亮回到院子裏都半天了,兩只大白眼珠子還翻着仿佛還在擠兌人,知道她肯定又狠狠“耍”了一次威風。

一看食盒,果然,很是豐盛,連小點心都有三盤。

最後,甚至還看見了一碗糖蒸酥酪。

這下,連香香都有些意外。

若是阿明自己去,別說糖蒸酥酪了,連小點心都不會看見幾樣。

“這有何難?”阿明笑得甚是得意,“奴婢問廚房的管事媽媽,你想吃拳頭,還是想給點心,那媽媽馬上把最後一碗糖蒸酥酪給了奴婢。後面來了個叫什麽翠蘭的,咋咋呼呼地想和奴婢掙那位糖蒸酥酪,被奴婢一把揪住了衣領丢到了廚房三丈開外,她吓得屁滾尿流,一溜煙就跑了。”

香香暗自點頭,悄悄握緊了小拳頭,心裏決定了下午就開始在圈子裏跑圈。

三哥哥不在身邊,她也要練好武藝。

午飯用得很好,香香難得見到了幾樣以前從來根本沒有見過的山珍,雖然比不得王府的春歸苑有自己的廚子,做出來的菜式堪比禦膳,但香香很是滿足。

吃了飯,漱口,原本要吃的藥沒來得及煎好,香香直接上床午休。

她把小寶劍從阿亮處要了過來,放到了褥子下面。

鑽進被窩裏,香香閉上眼睛,蜷縮起來,努力讓自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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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王府午睡一向都很安穩的香香,今日卻根本沒有一絲睡意。

剛才心口酸酸的感覺又來了。

這次,連眼睛都酸酸的。

既然決定了要勇敢的,香香偷偷的吸吸鼻子,就沒讓自己哭出來。

她依舊蜷縮着身體,只是從被窩裏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從被褥一角将藏在那裏的小寶劍挖了出來。

她兩只手抱着小寶劍,将它貼身藏在胸口。

冰涼堅硬的感覺,讓她似乎有了堅實的依靠。

要努力呀,趙曦玥!

香香在心裏大聲喊。

要勇敢呀,趙曦玥!

她繼續在心裏喊。

然後,她感覺眼角癢癢的。

伸手一摸,手指濕漉漉的。

咬咬牙,香香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把眼淚狠狠憋了回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香香聽見外面有争吵的聲音。

“……你算個什麽東西,滾開!”

“趙曦玥,你個不孝女,你母親病重,你竟敢還在這裏偷懶,我要告訴祖母,讓她狠狠罰你,讓你在祠堂裏跪着永遠出不來。”

“趙曦玥,你給我滾出來!”

一開始,香香聽見這歇斯底裏的叫罵聲,又驚又怕,心口馬上咚咚咚直跳。

她無意識抱緊了懷裏的微光,緩了一會,才漸漸把狂跳的心安定下來。

門口是二姐趙曦珊,二嬸捧在心尖尖上的嫡女,今天十六歲,她剛去王府的時候,聽說是在議親。

以前,趙曦珊就仗着太夫人偏寵,敢和龍鳳雙胎之一的六妹妹吵架,連世子六弟都敢頂撞三分,很是嚣張。

現在,趙曦珊突然殺上門來,讓依舊躺在被窩裏的香香有些害怕。

以前,馬岩傑朝自己丢石頭,六妹妹八妹妹在一旁歡笑不已,她額頭受傷流血,又疼又怕,卻無人給她一個公道。

同樣,二姐姐搶她的東西,用很難聽的話說她,還讓她的丫鬟婆子一起罵她,她和阿明兩人縮在一邊被人指指點點,同樣,也無人給她一個公道。

她知道那樣是被人欺負了,可沒人幫她,她除了害怕和躲避,沒有其他方法。

身體僵硬,崩得有些難受,香香動了一下,懷裏的小寶劍用冰冷堅硬的觸感,彰顯了它的存在。

香香用力吸氣,再呼氣。

決定了要勇敢,那就從現在開始!

她心裏哆哆嗦嗦的命令自己。

香香掀開被子,翻身坐起,站在腳踏上,她沒顧得上披上件衣服,更沒有喚人來洗漱束發,她手裏緊緊握着微光,深吸一口氣,對着門口大聲喊:“讓、讓二姐姐,進、進來。”

有些結巴,但她很努力地大聲喊了出來。

換做以前,她可能會鼓起腮幫瞪大眼睛狠狠瞧她,但不敢如此大聲。

“哐當!”

門是被踹開的。

“趙曦玥,怎麽,你膽子變大了,還敢搶我的東西?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一臉盛氣淩人的趙曦珊沖進屋子,出現在香香眼前,她頭上的腰間的金玉翡翠在劇烈搖晃叮當作響,她的眼珠子似乎馬上要噴出火來,她還張牙舞爪就要超香香撲過來。

香香心裏一慌,下意識舉起了手裏的微光,“噌”一聲清脆至極的聲音,鋒利的匕首已然出鞘。

匕首一出鞘,耀眼的寒芒刺得趙曦珊直接閉上了眼睛,等她睜開眼睛,愣了半晌才看清,眼前瘦瘦小小如同小雞仔一般的趙曦玥手裏,正舉着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

可,就一道利刃的寒光,是吓退不了氣焰嚣張的趙曦珊的。

香香第一次自己拔出匕首,手心都是冷汗,她自己也被匕首刺目耀眼的光芒吓了一跳,腦袋裏剎那間一片空白。

然後,她迷迷糊糊想到了三哥哥徒手斷利刃的場景。

就那樣,輕飄飄舉起手,阻止了一次兇狠的攻擊。

香香其實沒感覺知道自己也舉起了手,帶着手中的利刃,在空中劃出了一個不完美的弧度。

她似乎覺得自己手中武器碰到了什麽東西,但又似乎沒有碰到。

待她聽見面前的趙曦珊發出一陣驚恐至極的尖叫聲後,她才茫然回過神來。

趙曦珊覺得,趙曦玥就是在向她示威,甚至在威脅她。

她看見趙曦玥的匕首只不過堪堪碰了一下她身邊厚厚的帳幔,那帳幔就如同傾瀉的流水一般,一層層無聲的斷裂下落。

這是何等鋒利的武器!

趙曦珊後背發涼!

如果她剛才再稍稍往前半步,那麽很有可能往下掉落的,是她的頭發,甚至是頭顱。

趙曦珊臉色發白,踉踉跄跄奪路而逃。

香香傻愣愣看了一眼落了滿地的帳幔,腿一軟,自己也跌坐在床沿上。

阿亮首先進入屋中,見到香香顫抖着手臂,緊緊握着匕首坐在床沿發呆,又看了一眼斷裂一地的帳幔,再聯想趙曦珊踉跄的背影,剛才屋中發生的事,她就明白了大概。

香香被太夫人叫去慈心堂的時候,心神已經漸漸安定下來。

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可夫子告訴她,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先害怕慌了神,這樣會讓別人有機可乘。

夫子說的,她不是很明白,而且她還有些恍惚。

她就一路深呼吸,讓自己心跳不那麽劇烈。

到了慈心堂裏屋,香香在兩丈開外的地方,一臉嚴肅認真地行禮問安。

然後,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她感覺手指有些抖,就悄悄握緊,把小拳頭藏在袖子裏。

那樣就誰也看不見。

太夫人汪氏今日依舊半躺在床上,從深深的皺紋上看得出來,她這段時間的沉重與疲憊,她緊緊皺着眉頭,不耐煩地聽着二兒媳何氏哭哭啼啼地告狀。

“……母親,您是沒看見,四丫頭拿着匕首,要殺了珊兒吶,這妹妹殺姐姐,說破了大天去也是殺頭的罪,”何氏一副悲哀不已的模樣,朝着汪氏用帕子擦着不存在的眼角,“母親,大嫂教女無方,四丫頭竟敢在後宅持劍行兇,我的珊兒吓得魂飛魄散,已經病倒了,您要給我們做主啊!”

汪氏擡起沉重的眼皮,用混濁的老眼狠狠盯了何氏好幾遍。

小兒媳想什麽她清楚。

借口馬氏教女無方連累他們二房只是表象,他們真正想要的,是爵位。

大房醜事越多,二房得利的機會就越大。

汪氏對何氏的想法和野心不予置喙,但手段如此拙劣,她有些嗤之以鼻。

何氏還在抹眼角,汪氏把視線轉向角落裏安安靜靜的四丫頭。

香香被太夫人看着,不自覺得有些怕,手指抖得更厲害。

但她把小拳頭嚴嚴實實地藏在袖子裏,一點也不露出來,這樣,太夫人就不知道她在害怕。

“四丫頭,”汪氏開口了,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但低沉有力,透着不可違逆的威嚴,“你二嬸的話,聽見了?有何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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