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淩弈軒摸着下巴道：“這瓶咖啡，很眼熟呢。”
餘書清緊張得說話都口吃了，“不，怎麽會，這個牌子都長這樣。”
“恩，日期很特別，我習慣吃東西必須看日期。”有點強迫症的那種。
“這個，不是，是因為我，不太喜歡喝罐裝咖啡的緣故，所以。”
淩弈軒示意他看垃圾桶，裏面剛好就有兩罐空咖啡罐子，眼神裏閃爍着烈火般的火焰。
餘書清僵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不敢說出自己的感情，只怕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鄙夷，如果那樣，他怕自己真的會心痛到死掉。誰都可以，只有這個男人，他不願意。
淩弈軒吃驚地看着餘書清兩頰上留下的淚水，後悔不已，玩過火了。又心疼又無奈，将人抱入懷中。“對不起，我。”
“不是淩先生的錯，是我，是我不應該喜歡淩先生。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忍不住，偷偷親了你一口，你也不至于到最後連房子都不敢住而迅速搬走，是我的錯。對不起。請你不要讨厭我，求求你。”餘書清哭得話說得斷斷續續，胸口很痛，痛得讓他不敢擡頭看淩弈軒的表情，就怕看到會讓自己心碎欲滴的畫面，從此自己會一蹶不振。
淩弈軒驚訝得，嘴唇微張，雖然他是搬離這裏沒錯，但是，怎麽好像事實和他說的情況不一樣。應該是自己偷吻了他，害怕看到他唾棄自己的眼神，才會逃離這裏。不對，亂了，一切都亂了。
可是看着餘書清哭得痛苦，他又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當初自己膽子大一點，就這樣，親下去。或許就……
餘書清忘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淩弈軒的臉，和親吻自己的唇。
淩弈軒伸手抓住餘書清的肩膀，加深了吻，靈活的舌鑽入溫暖口腔，靈巧地挑逗害羞的小舌頭，輕觸敏感的口腔上方。
餘書清唇角留下銀絲，臉上通紅，胸口溢滿了說不出的感情，他，吻了自己，真的。這不是做夢。
淩弈軒放開餘書清，抽過紙巾幫他擦拭眼淚，輕柔道：“我，其實很喜歡你。”
喜歡你，喜歡，你。餘書清的世界裏此刻只剩下這三個字，眼神茫然，只能機械似得重複：“喜歡，你。”
淩弈軒輕挑唇角，笑了。磁性的男低音蠱惑道：“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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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溫柔，手掌卻是帶着霸氣緩緩爬入餘書清的內衣，一個吻，如何滿足得了他。
餘書清心髒狂跳，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呆呆地伸手觸摸淩弈軒俊逸的臉，手指從眼睛，鼻子，緩緩落到唇，随即，被他張開的唇，含入手指，仿若接吻般，用舌尖調戲指尖。
餘書清猶如被火燎傷手指，連忙縮回來，怯生生地看着半壓在身上的男人。
淩弈軒眼神火熱，一想到這陣子因為誤會而錯開的時間，還有自己欲求不滿的冷水澡，他就各種後悔，“清，做好覺悟了嗎？”
“啊？”疑惑沒多久，就因為淩弈軒溫暖的唇舌落在胸膛和乳首，導致他思維混亂。“不，別，那裏，好難受。”
淩弈軒左手拇指輕輕摩擦粉色的紅點，嘴唇含住另一邊的，使壞地輕輕用牙齒輕齧，待身下人兒敏感地弓起腰身，又用舌尖安撫般地輕刷而過。
餘書清難受得只懂得抱緊懷中男人的腦袋，到難以抑制時，想哭又哭不出來，只能放聲輕吟，手掌無意識地觸摸男人頭上柔軟的黑發，無力回天。
望着餘書清性感的表情，淩弈軒眼神變深了，口幹舌燥得就想把人兒整個吞下去。低頭吻住他的唇，細細品嘗屬于他的味道，怎麽吻，都吻不夠。靈活的大手撫進褲子中，握住餘書清敏感稚嫩的欲望，輕柔地揉搓。
餘書清身子顫抖幾下，居然噴射在淩弈軒的手中，他害羞地不知道該怎麽辦，等淩弈軒抽出手掌，緩緩擺在他面前，他就覺得現在面前有條江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跳進去，“對，對不起，淩先生，對不起。嗚嗚。我給你擦下。”
淩弈軒抓住餘書清兩個手腕，固定在他腦袋上，邪惡地笑笑，當着他的面伸出舌頭，輕輕舔舐手上的體液。
餘書清腦袋嗡嗡嗡直響，有幾秒鐘完全停止運作，因為淩弈軒用最性感的動作，在做最最下流的事情，“哇，好髒啊，淩先生，求求你。”
淩弈軒低頭，吻了餘書清的唇，珍惜地輕輕吸允下唇，溫柔地說：“叫我，軒。”
餘書清掙紮開來，給淩弈軒擦掉手上的體液，臉紅得快爆掉。
“清，去房間好不好。”淩弈軒輕吻着餘書清的耳朵，舌頭輕輕舔舐過他薄薄的耳膜。
“我，洗個澡。”餘書清捂着耳朵，逃也似地跑進衛生間。
捂着胸口坐在馬桶上，慌亂得不知所以，餘書清完全抓不住頭緒，淩弈軒說喜歡他，然後，要和他做那種事情了，那種羞羞的事情，啊。他到底該怎麽辦？
淩弈軒等了很久，沒等到人，來到衛生間門口，試圖扭了下，門沒鎖，便緩緩打開。
他看到餘書清坐在馬桶上，一臉煩惱的樣子，胸口原本的熾熱慢慢冷卻了下來，他對着餘書清蹲下身子，擡頭對視：“書清，是不是其實，不喜歡我。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想和我做這樣的事情，只要你說了，我立刻就走。”
餘書清顫抖了下，連忙抱住他：“不是的，我喜歡你的，很喜歡你的。我只是，只是。”
望着淩弈軒充滿希翼的眼神，害羞地小聲說：“我是第一次，很害怕。”
淩弈軒楞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第一次，第一次和男人嗎？”
他輕輕點頭，垂着頭，“所以，我其實擔心自己不行，我怕，軒，會讨厭我。”
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兒，淩弈軒感覺胸口那種熾熱的感覺又回來了。“不要緊，咱們慢慢來。先洗澡，我不會太着急的，一定會多考慮你的感受。”
餘書清滿懷信任地點頭，起身打開淋浴器，乖順地讓淩弈軒幫忙脫掉身上的衣服，塗抹沐浴液細心地清洗身體，在心裏頭握拳，今天一定要，那個。
淩弈軒滿手泡沫細心地塗抹餘書清骨感瘦削的後背，低低嘆息道：“你瘦了，也是因為我嗎？”
餘書清眼眶一紅，垂着頭，“那天，我聽到了，那個女人。”
淩弈軒從背後緊緊抱着他，下巴抵在他頭發上，淡淡道：“以後不會了，相信我。”
餘書清轉過身子，怯怯地和他對視，“我相信你的。沖水吧，我想和你更靠近點。”
淩弈軒因為這句話，下身更加筆直地挺立，自嘲地笑笑，眼神火熱。“現在就算你說後悔，我也絕不放手。”
二十分鐘後，餘書清躺在床上，緊緊抱住身上的男人，痛苦得連叫都叫不出來。沒人告訴他會這麽痛，嗚嗚。
淩弈軒看着他紅潤的眼眶，無奈地退出他身體，心疼地親吻他的唇，“要不，今天就算了。”無奈的是彼此都沒有和同性在一起的經驗。他在心裏暗暗下決定，明天一定要上網好好網羅此類知識。
餘書清皺着眉頭點頭，全身仿佛大卡車碾過，痛得無法說話，不到一會兒，就睡着。
淩弈軒擦拭掉餘書清腹部的體液，将人緊緊抱在懷裏，滿足地嘆息，随着時鐘的滴答聲沒多久就陷入睡夢。
清晨，餘書清睡眼迷糊地往身邊鑽，不料入手卻是空空的床鋪，睡意瞬間無影無蹤。他入彈簧般一下子坐起來，真的是空的，昨夜難道是一場夢？
想下床的動作卻停頓了下，疑惑地捂着腰身，下身的痛感告訴他，不是夢。
心裏又急又慌，難道人走了？
掙紮着下到地上，扶着腰慢慢往外走，入眼是空蕩蕩的客廳，耳邊卻聽到廚房裏刀剁菜板的聲音，繞過客廳走入廚房，望着男人壯實的背影，深深地松了口氣。
從背後抱住男人，餘書清嘆息道：“還好你還在。”
淩弈軒差點剁到自己的手，停下手中的刀，靜靜感受彼此心跳，唇角緩緩挑起一抹微笑。“清，再抱下去，粥要糊了。”
連忙松開緊緊抱着的手，因為太過在意而過分用力，手有點麻，“是，是，抱歉。”
淩弈軒動作熟練地将粥攪拌下，深情款款道：“沒關系的，你和我，還有一輩子要過，不能天天在道歉中過日子，你說是不。”
餘書清就覺得腦海裏一片空白，他說一輩子，一輩子。
望着他一臉呆滞的模樣，淩弈軒笑了，真可愛。突然又板起臉，如果可以把那個做完，就更完美了。
捧着砂鍋來到客廳，墊個東西端在茶幾上，淩弈軒擡頭看餘書清還呆呆站在廚房，哭笑不得地回去把人牽出來。
接過淩弈軒遞過來的碗，餘書清依然覺得如夢似幻，昨天還那麽難過，今天卻是幸福來臨。
“淩先生，我。”意識到淩弈軒的目光，餘書清連忙羞怯地改口：“軒，昨晚，我，對不起。”
溫柔地環着他的肩膀，淩弈軒笑着說：“不僅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和男人，那個，我會保證做好功課，過陣子一定會讓清感受到那方面的快樂。”
餘書清害羞得就差把臉埋入碗裏面，沒想到淩弈軒溫柔起來，真是帥到讓人不敢直視，這樣出色的男人，真的會跟自己度過下半輩子了嗎。
*****
過年将近，很多企業都放假了，整個街頭都喜氣洋洋。
十字街口的那家咖啡廳，有個很美的名字，Only spoil，獨寵。
戴娜娜欣慰地看着餘書清，短短三天不見，他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臉色紅潤，更重要的是，眼帶桃花。
“書清，那天是哪個英勇的騎士從廁所救了你呀。後來酒店傳遍了喔，說有個高大的男人從廁所裏公主抱出一個可愛的男子，廁所裏的色狼被打暈啦。”
餘書清低着頭喝咖啡，臉色通紅，“是，是隔壁的淩先生。”
戴娜娜眉開眼笑地看着餘書清特殊的反應，喲，有戲了，“喲，還叫淩先生呀，該改口了吧。”
“是，是軒。”餘書清眼神羞澀地左右飄逸片刻，又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抓緊戴娜娜的手鄭重地哀求：“娜娜，要保密啊，別給我那高中好友知道。不然那家夥會宣傳得整個公司都知道的。”
戴娜娜一臉保證地拍拍胸部，“安啦，一定不會讓那個大嘴巴知道的。”
餘書清疑惑地歪頭，戴娜娜怎麽知道樂政霖是大嘴巴？
一臉神秘地壓低聲音，戴安娜興奮得雙手直搓，“那你出櫃沒有？”
餘書清慚愧地低頭，“沒有，好痛，沒做下去。”
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戴娜娜從包包裏取出個東西塞到餘書清手裏，小心地問：“他有沒有在你那裏塗抹這個，不塗抹會很痛。”
餘書清看清手裏的東西後，猶如接了個燙手山芋，連忙收起來，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一眼，“娜娜，你怎麽随身帶這個啦。”
“那你倒是說到底有沒有用這個啦，吼，你快說啊。拖拖拉拉的。”
“沒，沒有。”
戴娜娜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那你帶回去，今晚就做，必須做。”
伸手捂住戴安娜的嘴唇，餘書清窘迫得就像找個地洞鑽進去。
戴娜娜拉下餘書清的手，唯恐天下不亂道：“我在網上認識一家專門賣同志用品的耶，今晚發給你，你去買多點東西，哈哈。要不我去買來送到你家裏也行。”
這時候，餘書清的手機響了，接通後，傳來主管暴怒的聲音：“餘書清你在搞什麽鬼，發去奕同企業的財務審核表少了兩個零，你給我現在過來給奕同道歉，馬上滾過來。不然明年你就不用來了。”
餘書清被挂掉電話，哀怨地看着戴娜娜，“我得去忙了，不能陪你了，娜娜原諒我。”
戴娜娜也接了個電話，剛挂下，笑着說：“你去吧，不用管我啦，等會兒我還有朋友會過來，賬單我結就好，快去忙吧。”
餘書清千恩萬謝地趕緊溜掉，雖然接下來估計得挨一頓臭罵，不過比起被戴娜娜說得羞囧，還不如逃掉比較好。
仰望着眼前高大的大廈，餘書清張大了口，還以為是名不見傳的新公司，沒想到奕同企業居然是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二十層的高樓大廈，看起來豪華又商務化，附近好多美食商店，太贊了。
擦了下口水，餘書清兢兢戰戰地跟前臺小姐打了個招呼，小心翼翼地說明自己的主管已經先來。
沒想到前臺小姐也是超溫柔的，“是餘書清先生嗎，貴公司主管正在十八樓會議室，請您進入那邊的電梯點擊十八樓，進入右拐就是會議室。”
餘書清道謝後，小心翼翼地走入電梯，沒想到電梯裏面也有個苗條的職裝美女，“先生要去幾樓呢？十八樓嗎，好的，請您稍等。”
出了樓梯間，餘書清害怕得腳都有點邁不動，這裏的裝修這麽高級，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被怎麽責罵，要是丢了這個顧客，總管非得把自己炒鱿魚。
來到會議室門口，餘書清咽了口水，橫豎都是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敲了下門，得到應聲後，他擡頭挺胸走進去。
會議室裏面有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總管站在一邊，一臉陰沉，主位上的椅子是背着自己，看不清是誰。
吞了口水，餘書清慢慢走到主管身邊，主管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他一起，對餘書清的冷漠到面對在座的男人們，就變成哈巴狗般的殷勤，繼續努力點頭哈腰道歉。
在主管不留餘力的道歉和各種保證後，主位上的男人總算開口了，聲音極其冷冽：“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留下貴公司的會計先生，其他人都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