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命。”
可就算重華沒有與昌合密謀刺殺上皇,可一萬年前,他欠我全族性命又該如何了結?!
“你就不怕我和秦卷是一邊的麽?”畢竟我和秦卷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她神情滞了一滞,道:“東華尊神說您不是那種人,我來找您也是他指點的。”
靜立了許久,我道:“你要說的我都會知道了,光憑這些書信不能證明什麽。就如你所說,不能相信別人,我也不敢完全相信你。會不會這又是上皇來栽贓伯河和秦卷的手段呢?”見她瞪圓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我。”我笑了笑:“我會找秦卷讓他證實這件事,你先回去吧。”
便從她身側徑自擦肩而過,她周身孤絕的氣勢一點點洩去,癱坐自己的腿上,喃喃道:“我其實有些後悔,為什麽會遇見重華?沒有遇見他,我和青丘就不會卷入這些爾虞我詐的陰謀中。我溫柔風雅的哥哥不會變得不再像他自己,而我也不會因為嫉妒做了很多很多……連後悔都來不及的事。”
那些呢喃話語在風中支離破碎,湮滅無痕。現在的塗山環,與以前的我,何其相似。
可現在的我,又好到哪裏去?
找秦卷,難又不難。我轉進那日我與東華下榻的客棧,客棧大廳依舊人聲鼎沸,酒肉席酣。搭着白巾子的小二笑容可掬迎了上來:“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向周圍巡了圈,正中雅座的簾子是卷起的,裏邊沒人。我道:“我是來找人的?”
“客官找的是什麽人?”小二笑容不改,殷勤問道。
“找你們的主子。”
一語畢,小二的眼中閃過道光:“客官是來談生意的?掌櫃的正巧陪媳婦和小主子回娘家去了,要不客官改日再來?”
一手提起他領子,我淡淡道:“和你好好說,你不理。非要我用這麽粗暴的方式來告訴你,快讓你們真正的主子來見我,否則我就砸了你們的場子。”
恐吓的效果很好,掀翻了幾個壯實大漢後。不出片刻,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将我領到□偏僻的一角,朝我拱手道:“姑娘真是抱歉,我家主人此刻當真不便見客。”
我彈彈袖上灰塵,好聲氣地問:“那你方便告知我,他在忙些什麽,不便見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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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将我從頭上下打量了遍,笑容有些暧昧:“這個,小人不好說啊。”又朝我眨了眨,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我很誠實道:“我不懂。”
于是,和前幾個小喽啰不同的黑衣魔族,閃現在了我身前。
我松了松筋骨,道:“你們誰先來?”
這一架打得有些神傷,無他,我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我本将他們估做個普通打手的水平,随便打打就得了。哪曉得,一個個殺過去,竟全不遜于長奉手下那些個魔将的身手。鮮血四下迸濺,糊了些在眼裏,潤濕的額發黏糊糊地貼在臉上,不太好受。
以樹枝刺進最後一個魔族心髒,我得空抽出只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孰料,就在此刻,齊刷刷地又冒出數個黑衣人。刀光一閃,不防間,後背拉開道火辣辣的口子。
登時,噴湧出來的血流将我半邊裙裳浸了透濕。若現在有人給我面鏡子,鏡中的我定似個修羅夜叉,眼眶熱得厲害,我朝着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道路盡頭,唾了口血沫子,我低笑道:“馬前失蹄,我真沒想到。”
那些魔族趁勢提刀再度撲來,我提了提氣,那刀懸在我頭頂,頓住了。慘叫聲不絕于耳,一團團的烈焰裹着周圍人肆意焚盡。
我捂住肩擡頭,衣衫大敞,形容不整的“五爺”疾步走到我身前。
目光從他身上,挪到他後面花容失色、僅着了層薄紗的舞姬身上,輕聲道:“秦卷,你好本事。”
将将探到我臉側的手一僵。
37祖宗,長相離
“傷得可重?”
“給我瞧瞧。”
“是我不好,我對不住你。你要罰我鬧脾氣都可以,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合上門的秦卷無可奈何地揉着眉心道。
拖着身子進房,挑了處幹淨的地方,骨頭一松就癱坐了下來。房內角落中燃着盤氣味恬谧歡欣的暖香,地上的白毯上躺着條破碎的紗衣,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一目了然。
心上鈍鈍的一下,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那一刀下去的傷口看着血肉模糊,猙獰吓人。其實這回功夫噴湧的血液漸行止住了,就是失血過多有些頭昏腦漲。靠在桌腿上勻了勻氣,我道:“你為什麽不回白茯山?”
“白茯山怎麽了?”已變回真貌的秦卷取出個白玉藥罐走過來,單膝着地跪在我旁邊,望着傷口眼光暗了暗:“你不在白茯山,我留在那有何用?”
他執意要替我上藥,精疲力盡的我實在拗不過他,只得任他所為。偏過頭去,我笑了一笑:“你說話總是這麽好聽,三句真兩句假。一會神族,一會魔族,哄哄別的女子就罷了,你知道,我不吃你那一套。”
“我從沒騙過你!”他指下一用力,我嘶了聲,他才緩了語氣:“這麽長時間我對你如何,你自己心裏難道真得一絲都不清楚麽?說起騙人,倒是你,指天誓日答應不去軒轅山,東華三言兩語就将你哄去了。”
我腦袋一熱,一把推搡開他,一使力傷口重新扯了開,顧不上淌下的血,我冷笑道:“原來我還真是有些迷糊,現在清楚的很。白茯山為魔族而亡,而你卻在這裏抱着美人輕憐蜜愛。秦卷,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傻,你敢說白茯山一事與你無半分關系麽?!”
一通說完,已耗進了我最後一絲力氣,喘都喘不過氣來。
身後的秦卷沒有說話,竟是默認了。憤然到了極點,我卻不知該怎麽辦了。繼續質問他是否是派人去滅白茯山的?還是質問他為什麽要和伯河聯手害死重華?
“你當真什麽話都沒有要說的!”我忍不住回頭,卻看見他握着藥罐,低着頭一臉沉思。
他容色淡淡道:“我在想先解釋哪一個比較好。看你現在這副妒火中燒、快氣死的模樣,我還是先開脫那個所謂的美人吧。”
我張口結舌:“我才沒有嫉妒!誰嫉妒了!嫉妒誰了!”
他沒有理我,道:“今日的事是我失策了,沒料到她竟然有膽子給我下藥。”
原是那舞姬并非是個單純的舞姬,而是這城城主的女兒,仰慕秦卷已久了,天天黏糊在這裏。秦卷礙着城主的面子,不好趕人走。才有了今日這一出,秦卷說我來之前他就已清醒了過來,所以什麽都沒有發生。
“歸根結底是你心術不正,抵不過藥力,給人捉了空子。”我嗤之以鼻道。
他的身影罩了過來,手撐在我身側,逼視着我:“這個空子是由誰給的,你心裏沒有數麽?雲時,你說得對,你并不笨。相反,你太喜歡裝傻賣蠢了,蠢得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掐死你。”
說着他就真就微微傾過上身,伸出手來。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退了又退:“你休想殺人滅口!”
“要殺你,我怎麽舍得。”他探來手卻是輕握住我的肩,俯身垂下頭來。
傷口驀地壓上雙幹燥滾熱的唇,我的身子一哆嗦,想掙紮卻軟綿綿的沒了力氣。濕潤的舌尖若即若離掃過肩上的肌/膚,他一點點将流出的血吮吸幹淨,随着唇瓣的移動,傷口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反倒,反倒,有點麻麻癢癢的難耐。
衣襟被拉下了鎖骨處,他的唇也随之輾轉而下。我曉得他是在替我療傷,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待他的手掌從腋下滑出,罩在胸前的時候,我才既羞又惱按住他的手叫道:“你在做什麽?”
他光明磊落道:“療傷。”
“你還能更不要臉點麽?”我氣急。
鳳眸裏的漩渦愈發的深了,那具強勢有力的身軀貼得我更緊了,他喑啞着聲道:“自然是能的。”
倉皇逃離的身子被他捉住摟了回去,我和條蛇一樣竭盡所能扭着身子想從他那雙魔爪裏鑽出去。可哪曉得越扭,箍着我的手就越緊,差點沒将我勒死。我只得委曲求全道:“有什麽事咱好好商量成麽?我承認我沒頭沒腦過來問罪不對,也承認我打擾你的好事更不對。可你別拿我一清白姑娘瀉火啊。”求着求着眼裏半真半假泛起了點點淚光。
秦卷沒好氣道:“不想我拿你瀉火,你就別再動了。”
我立即偃旗息鼓,任他緊緊摟着我,緩慢而有規律地在我身蹭着。越蹭我的臉就越發地紅,最後煽情到了極致,他狠狠吻住我的唇,發洩了出來。
現場的情形有些難堪,我糊了一身的血泥,又沾了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