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誰敢動本世子的人?……

月楹看見了他的視線, 坦然道,“你不張嘴,無奈之舉,勿怪啊。”

淩風心道, 這姑娘看着文弱, 溫柔, 做出的事情卻果斷粗暴。

他乖乖喝了藥,月楹在收拾東西, 這麽晚了,她也該回去了。

月楹背起藥箱, 囑咐他, “你至少要五日後才能下地,最好不要強行運功。你在這裏的這幾日我會讓人給你送飯送藥,你若想走, 随時可以。”

“我不清楚你的身份, 你也別想着傷害我。你身上,有我下的毒, 一月後發作,若我們相安無事,我自會給你解藥。”

淩風擡眼, 好謹慎的姑娘!

下毒這事當然是诓他的, 自在褚家出了那檔子事後,月楹是想弄些什麽毒粉迷藥什麽的自保,但毒藥也貴啊,她做了補血丹就沒錢買制毒的藥材了。

月楹背着藥箱先去找了一趟夏穎,讓她給山上那人送東西,對外只說是有個孤僻的病人, 交代完一切她才回了王府。

臨近年關,王府上下也忙了起來,置辦起新年用物,給大家裁制新衣。貼春聯,挂燈籠,到處都是紅彤彤的,洋溢着過年的喜慶,除舊布新,拜神祭祖。

明露坐在窗前,手裏正拿着一個繡棚,她繡的認真。

明露難得有這麽安靜的時候,月楹湊過去逗她,“這布料的顏色,似乎是給男子用的,明露姐姐是送給誰啊?”

明露臉一紅,“明知故問。”

月楹笑起來,“季同哥哥若是收到這個香囊啊,一定日日佩戴在身上,晚間還要放在枕頭底下藏着。”

季同是王府的一個管事,年紀輕輕就管着好幾間鋪子,也是明露的未婚夫。

明露被她調侃得有些羞赧,“你這丫頭,也敢捉弄起我來,看我教訓你!”

說着就去捏月楹的癢癢肉,月楹往後躲着,連連求饒,“好姐姐,不敢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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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笑一陣,明露又拿起繡棚,“你有空說我,不如想想自己。”

“怎麽?”

“做個香囊荷包什麽的,送心上人啊。”

月楹輕笑,“別說我沒有心上人,便是有,我那繡花的本事,還是算了吧。”紮針她會,繡花針是真不會用。

兩人正聊着,外頭來了人喊她們去做事。

新年伊始,因睿王妃有孕,有些事情都被派給了底下人去做,開年事情又多,難免會有手忙腳亂的時候。各院的大丫鬟都被借去分派了事情,月楹與明露也不例外。

衆人都到了蒺藜院,睿王妃的肚子越發大了,五個月已經小腹微凸,睿王爺小心得與易碎的琉璃一般,勞心勞累的事情都不讓她做。

睿王妃只看看年禮單子,他便說,“仔細眼睛少看些。”

睿王妃只把年禮單子一遞過去,“行,那你來。”

“這……還是程兒來。”各府錯綜複雜的關系,他個只知道打仗的粗人哪裏能搞清楚這些。

睿王妃見他終于老實,“別添亂。”

睿王妃看過單子,大抵有了數,給哪府哪位回什麽禮,哪些不能收,通通列了明細然後吩咐底下人去辦。

月楹接到的活還挺輕松,不用跑遠路,就在隔壁,給二房送年禮,與她同去的還有水儀。

她與水儀并不熟悉,因為明露的緣故,她對水儀并沒有十分好的印象。

水儀也不怎麽樂意搭理她,月楹也就懶得與她打交道,反正只是合作送個東西。

兩人帶着東西來到二房處,寇氏的丫鬟将她們帶到寇氏的卧房。

丫鬟道,“二夫人不在房中,還請兩位姐姐稍等。”

畢竟是代表王府送來的東西,寇氏得親自接了才算全了禮數。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帶路的丫鬟也有些急,留下一句話便出門尋人去了。

丫鬟走了沒多久,水儀放下了東西,說了句,“你看着東西,我要去解個手。”

月楹應了聲,便獨自在屋內等。

約莫沒多少時候,寇氏與水儀先後回來了。睿王府的年禮年年都是差不多的,寇氏都收膩了,卻也得陪着笑,樂吟吟地把人送出門。

寇氏今日心情煩躁,沒空做表面功夫,讓她們倆放下東西就走。

蕭汾這個不省心的,大過年得還給她惹禍,正經媳婦不娶,偏看上了個粉頭,鬧着要銀子給她贖身,還要納人為妾。

寇氏怎麽可能答應,他們家可是王公貴族,即便是納妾也得是身家清白的。

寇氏剛去罵了兒子一頓,但蕭汾顯然還沒有死心,寇氏想着火氣又開始上湧,幸好小兒子蕭渃來找她,才讓她平息了一會兒怒火。

小兒子可是讓她在娘家親戚面前長了一波臉的,她怎麽看怎麽歡喜。

晚間,寇氏卸去釵環正準備上床歇息,她看着梳妝臺,問了聲,“我的荷花攢絲金簪哪兒去了?”那支金簪雖不是什麽頂貴重的東西,但卻是蕭二老爺第一次送她的生辰禮,她幾乎日日都要戴。

丫鬟翻找了一番,“夫人,怎麽沒有啦1”

寇氏道,“再到處找找!讓所有人都去找!”

滿院子的人開始地毯式的搜索,結果遍尋不見。

丢了金簪,寇氏的火徹底壓不住了,她使勁一拍桌子,“誰敢偷我的東西!”

下人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喊叫起來,“冤枉啊,夫人,誰敢拿您的東西呀,咱們可都惜命。”

寇氏一想也是,這些人最少的也在自己身邊伺候過兩年,沒必要為了一支金簪犯險。

寇氏又問,“今日還有誰來過我的院子?”

丫鬟道,“只有王府來送年禮的丫鬟、”

寇氏像是捉住了睿王妃什麽把柄般,立馬站起來,“好呀!王府也有手腳不幹淨的人!”

寇氏氣勢洶洶地往王府去了,到了睿王妃面前,她将來龍去脈一說,冷笑道,“嫂嫂懷孕辛苦,疏于管教下人也不足為怪。”

“弟妹可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說話是要有證據的!”睿王妃可不是任她拿捏的軟柿子。

寇氏道,“想要證據,那容易,一搜便知,想來這麽短的時間,偷東西的人還來不及銷贓。”

“你要搜我睿王府,呵,不可能!”

寇氏笑得不懷好意,“嫂嫂這麽攔着,可是怕我真搜出些什麽來?”

睿王妃道,“只是覺得可笑,我睿王府的人,還會惦記你一支金簪嗎?”

一直在睿王妃身後的水儀突然開口,“王妃,奴婢願意自證清白,左右清者自清,二夫人即便是搜了,也搜不出什麽來。去過二夫人院子的,只有我與月楹,那只要搜我們倆的屋子便可。”

“水儀……”

睿王妃的話被打斷,寇氏道,“嫂嫂,你這丫鬟,可比你通情達理。”

睿王妃實在不想與寇氏多加糾纏,水儀既然願意,她不好再多說什麽,寇氏今天明顯沒想善罷甘休。

寇氏志氣昂揚地搜了水儀的院子,當然,并沒有搜到金簪。

“可有你的金簪?”

寇氏臉上一凜,“嫂嫂別急,還有一個人呢。”

衆人便又往蕭沂的院子裏去,睿王妃身子笨重,想着有兒子在,也出不了什麽亂子,便沒有跟着去。

月楹看着這一群人闖進了浮槎院,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明露站在她身前,“二夫人,擅闖浮槎院,是沒将世子放在眼裏嗎?”

寇氏得意道,“我今日來,可是嫂嫂允準的。”

寇氏身邊跟着水儀,明露不悅地問,“怎麽回事?”

水儀便将寇氏丢了金簪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去解手回來,二夫人已經在屋裏了。”

寇氏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月楹有單獨待在屋裏一段時間。”

“是。”

明露忍不了了,“水儀,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明擺着說東西是月楹拿的嗎?”

水儀淡淡道,“我可沒這麽說,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

“明露姐姐!”月楹見兩人快要吵起來,忙拉住明露,“別沖動!”

月楹上前一步,“二夫人想搜便搜,奴婢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諸位下手時小心一些,萬一打碎了奴婢的東西,二夫人會賠的吧?”

“你能有什麽貴重的東西,給我搜,打碎了我擔着。”寇氏料定東西就在月楹這裏,她這番話就是在威脅她。

月楹就是怕那套蒸餾器具被毀,其餘也沒什麽。

幾人搜尋了整個屋子,連明露的東西也被翻找了一遍,“夫人,沒有。”

“這裏也沒有。”

“夫人,這裏有個帶鎖的小櫃子。”

目光觸及那櫃子,月楹的記憶回籠,糟糕,那東西一直放在裏面,她都快忘了處理!

寇氏冷眼看着她,“打開。”

月楹頓了頓,捏緊掌心,“裏面只有一件衣服罷了,沒什麽好看的。”

“一件衣服,還用上鎖?”寇氏顯然不信。

水儀也跟着勸了句,“月楹,既是一件衣服,給二夫人看看也無妨。”

月楹想着蕭沂的囑咐,遲遲沒有動作。

寇氏将她的猶豫當成心虛,覺得金簪就在櫃子裏,“快些打開,不然就一斧子劈了!”

“二嬸這是要劈誰?”蕭沂的聲音,冷冷地從外面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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