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楹的真面目

兩位姑娘一個姓施, 一個姓舒,一溫婉一活潑,倒是相得益彰。

“世子平日喜歡吃什麽?”

月楹:“……蟹粉酥。”其實是她比較喜歡吃。

蕭沂對食物還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基本是廚房送什麽他就吃什麽。

“琴棋書畫, 世子喜歡哪個?”

這個她知道, “世子喜歡下棋!”

施惜柔聞言高興起來, 舒眉欣有些不悅,“別以為棋下得好就能得世子青睐!”

施惜柔笑道, “吃不到葡萄別說葡萄酸。”

月楹與她們聊了一下午,大概明白了這兩人的身份和關系, 她們的父親都是太守手底下的官員, 見有攀龍附鳳的機會便把女兒送來,這兩姑娘從小便認識,說是冤家也不為過。

嚴太守不止給蕭沂送了兩個, 給蕭澄同樣也送去了。

不過送去的當日就被蕭澄給退回去了, 嚴太守發了好大一通火,連帶着那兩個姑娘的父親也被降職。

所以施舒二位姑娘, 在見到月楹時便向她賣了好大一通慘,兩人跪下哭得梨花帶雨,只求不要當夜将她們送回。兩人對世子并無觊觎之心, 只是想讓父親能夠保住官職。

月楹見她們也是身不由己, 就安排了兩間偏房讓她們去住。

豈料第二日,施惜柔一早端着棋盤等在蕭沂房門口,蕭沂開門出來,她盈盈拜見,“世子安好,可願手談一局。”

月楹聽見動靜探頭看。

蕭沂挑眉道, “這就是你說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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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月楹信誓旦旦地說她已經搞定了那兩位姑娘。

月楹也有些生氣,怪她不該輕信于人,“奴婢知罪。”

蕭沂看她表情不似作僞,轉臉對姓施的道,“你想與我對弈?”

施惜柔巧笑嫣然,“聽聞世子乃大雍國手,奴家從小下棋,自想讨教一番。”

“和本世子下棋,你還不夠格,先贏了她再說。”蕭沂指向月楹。

施惜柔不屑,“贏了月楹姑娘,世子便會與我對弈嗎?”

蕭沂笑起來,“是。”

“好,那您等着。”施惜柔信心滿滿,月楹只一個丫鬟而已,能有多高超的棋藝,打敗她還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蕭沂煮了壺茶在亭前看她們對弈,開局之際,舒眉欣也來了,便坐下一起看。

施惜柔在蕭沂面前,極盡優雅,“月楹姑娘先請吧。”

月楹本因為被欺騙心情就不好,看見她這副做作的姿态心情就更不美妙了。

願意裝大方是吧,那就裝呗。

月楹沒和她客氣,開手下在天元。

施惜柔偷笑,“月楹姑娘是不是落錯了子?”

月楹勾唇笑,“沒錯,施姑娘繼續吧。”

施惜柔更加篤定月楹是個不怎麽會下棋的,她偷偷瞄了眼蕭沂,心中不免浮想聯翩起來,蕭沂定然知道月楹的水平,還讓自己與她下棋,是否不好意思直接答應,拐着彎暗示她。

施惜柔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更是不住地向蕭沂遞送秋波。

夏風侍立一旁,心中暗嘆,這姑娘的眼睛大概率保不住了!

“惜柔,你要輸了呀!”舒眉欣幸災樂禍。

不過一刻鐘時間,施惜柔臉上笑容已經消失殆盡,只餘滿頭大汗,心中充滿了不解,這怎麽可能,才五十子不到,她便要輸了?這怎麽可能?

她的棋藝,即便在整個兩淮,也是數一數二的。

她拿着棋子久久不動作,月楹無聊地雙指夾着棋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棋盤,“想好了嗎?”她本是不屑于催促的,但不知為什麽開口了。

也許是這個施惜柔真的讓她很不爽吧。

蕭沂遞過來一杯茶,“潤潤嗓子。”

月楹本不想要,看見對面的施惜柔,還是接過來了,喝了一口,評價道,“沒有上次好喝。”

蕭沂嘴角含笑,“這裏茶葉不好,先湊合着,回去再給你煮好的,可好?”

他語氣寵溺,這麽明顯的區別對待,施惜柔與舒眉欣都看出了不對。

這哪是主子對丫鬟該有的态度,分明是……

施惜柔與舒眉欣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一種可能,眼前這位大丫鬟,不是普通丫鬟,而是世子的房裏人。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昨天自己有多愚蠢,竟然向她請教如何讨好蕭沂,怪不得昨天月楹明顯對她們愛答不理,原來有這層幹系在,她們就相當于要與月楹搶寵愛,那人家能樂意嗎?

施惜柔不願認輸,卻也不得不承認與月楹之間的差距,還不如盡早認輸,在蕭沂面前搏一個好印象,“惜柔技不如人。”

但碰上蕭沂,她的心機終究是枉費。

蕭沂見好戲散場,也沒了多待的心思,留下月楹獨自面對二女,還非常貼心地把夏風留給了她。

月楹:我謝謝你!

蕭沂有正事,施惜柔與舒眉欣不好打擾,只得纏着月楹。

“月楹姑娘,之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勿怪。”

這倆姑娘倒是能屈能伸,月楹也沒想為難她們,“有攀高枝的心思很正常,只是你們不該騙我。”

她們若直截了當地表示自己想接近蕭沂,她也會幫忙的,至于蕭沂拒不拒絕,那便是他的事情了。

“是是是,我們錯了,不該騙月楹姑娘,姑娘午後若無事,不如去奇貨居挑上一件東西,便當做是我給姑娘的賠禮了。”

照現在蕭沂對月楹的寵溺程度來說,讨好她絕對錯不了。

施惜柔的母親嫁妝豐厚,有不少的家私,出手向來大方。

舒眉欣也不甘示弱,“我也送姑娘一件賠禮。”若能勾搭到蕭沂,這點前期投入她還是舍得的。

月楹本不想理她們了,但這兩位上趕着送錢,她再拒絕就顯得不識好歹了吧。

“兩位姑娘如此客氣,倒讓月楹盛情難卻。”

兩人一聽有戲,生怕她反悔,一人挽住月楹一邊的胳膊,半架着就把人帶出了府。夏風不遠不近地跟着。

舒眉欣還不忘恭維,“月楹姑娘,世子真是疼你,還特地派個女護衛來保護你,這是有多擔心你的安危啊!”

月楹心中腹诽,想要可以送給你。

來到街上沒走多遠就有幾個乞丐圍過來乞讨,“好心的姑娘們,商些飯吃吧。”

這是個蓬頭垢面的老人帶着個面黃肌瘦的孩子,細胳膊細腿,一看就營養不良。

月楹于心不忍,連夏風都看不下去想要掏銀子,施惜柔卻一把攔住了兩人,“我在太守府門前見過你們不止一回,上次我爹還給了你們幾兩銀子,這麽快就花完了?”

月楹看向老人,像這樣的乞丐,他們自進城中就遇見不少,數量實在太多,她即便有心也無力,還是蕭沂說,只要整治了兩淮這幫人,民生自會好起來。

老人面露尴尬,“大人賜銀,小人感激不盡,只是我們老幼,哪裏護得住那麽多銀子,那錢還沒在我們手裏焐熱,便被強忍搶了去。”

說着老丈露出被打的傷口來,胳膊上的血痕已經發紫,傷口破了許久,沒有醫治,天氣又炎熱,已經有了腐爛的趨勢。

施惜柔皺着眉轉開頭,舒眉欣也吓得不敢直視。

一直不開口的孩子忽然倒地,渾身抽搐起來。老丈跪地抱住孩子,神情悲切,卻并不着急,似乎對此場面習以為常。

反倒是月楹身邊的兩個姑娘害怕地躲在了她身後,“這……這怎麽回事?”

月楹已經蹲下身去,拔下頭上銀簪,塞進小孩嘴裏,讓他不要咬到自己的舌頭。

“抱着孩子到那個茶棚去。”月楹道。

老丈不敢耽擱,急忙抱着小孩過去。

“夏風,讓店家上一碗加了鹽的茶水。”她吩咐道。

月楹又道,“您抓住孩子的手腳,別讓他亂動。”

老丈點頭,月楹拿出金針,刺入足太明,大椎穴,手陽明,足陽明等穴位。

孩子的抽搐漸漸緩解,平靜的躺在老丈懷裏。

施惜柔與舒眉欣看得啧啧稱奇,“好了!真的好了!”

夏風端着水過來,忿忿道,“這店家真黑,這樣一碗茶要十個銅板。”

老丈對夏風道,“這價不黑,您方才要在茶中加鹽,淮南的鹽價這麽高,大家都不容易。”

月楹接過喂了些水給那孩子,孩子猶如久幹逢甘露,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不一會兒就把一整碗全喝完了,喝完舔了舔唇,似意猶未盡。

孩子小鹿般澄澈的大眼睛盯着她,月楹輕聲問,“還想喝?”

小孩怯怯地點頭。

施惜柔豪氣道,“再來三碗,我付錢。”

月楹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後摸了摸小孩的頭,“不能一下子喝太多哦,肚子會撐壞的,先吃點東西。”

小孩乖巧地點頭。

“夏風,你回府把我的藥箱取來。”

夏風有些猶豫,“世子叫我寸步不離跟着你。”

月楹道,“此地離太守府不過幾百丈,你來回也就幾個瞬息的事情,我也走不了多遠。”

夏風覺得有理,月楹已經開始清理起了老丈的傷口,便不再糾結身子一輕,人已在幾十丈開外。

施惜柔與舒眉欣訝然,“這是話本子上才有的武林高手吧。”兩人又見月楹專心治傷,幹起了大夫的行當,不禁好奇。

“月楹姑娘還會醫術?”

月楹未擡眼,“皮毛而已。”

月楹摸了下老丈的脈,“您與您孫兒,多久未食鹽了?”這小孩明顯是缺鈉,低鈉血症,嚴重還會引起腦損傷。

老丈嘆了聲,“有多久沒嘗到鹽味了,老夫自己都記不清。這孩子前頭還有兩個哥哥,都是因為沒鹽吃沒的。”

施惜柔坐下來道,“這兩年的鹽價,的确上漲的很快。”她家境還算殷實,然加了鹽的菜她們家的下人也是沒什麽資格享用的,富人尚且如此,何況窮人。

舒眉欣沒好意思開口,她平素乖巧又有主意,父親有正事也會找她商量,她知道他父親在鹽課上是貪了不少的,這對祖孫落得如此下場,不能不說沒有她家裏的手筆。

這淮南人人都貪,你不貪也會有別人貪,不貪反倒不合群了,上至太守,下至運鹽的兵士,都得了好處,施惜柔的父親也沒有免俗,只是她并不知情而已。

夏風很快回來,将藥箱放在月楹面前。

月楹道,“你身上匕首借我。”

夏風遞給她,月楹揭開老丈的衣服,撒了些麻沸散上去,“您忍着些。”他手臂有些肉已經腐爛,必須切除。

“你們最好轉過頭去。”施惜柔與舒眉欣聽話轉頭,夏風幫忙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月楹下手很快,腐肉被利落地切除,上藥,縫合,一氣呵成。

施惜柔沒忍住好奇轉頭來看,被月楹的手法震懾到,“人的皮肉,還能和縫衣服一樣縫起來?”

“當然可以。”月楹回答。

舒眉欣被施惜柔說得也好奇起來,她接受能力差一點,只瞥見一片血肉模糊,低着頭若有所思,這位月楹姑娘,醫術好像不錯,她是不是可以……

“好利落的手法!”

月楹縫合已經到尾聲,這陡然出現的聲音險些讓她手一抖,她察覺有人靠近,縫好最後一針才有些不悅地擡頭。

“治病時,打擾大夫可是大忌。”

“邵某唐突,還望姑娘勿怪。”來人正是邵然,志林堂淮南的分店才開張不久,需要有他坐鎮,在淮南開店想要安穩,少不得要去太守府拜碼頭。

邵然也是沒想到,竟然在太守府門前再次遇見月楹,而且她治病的手法,他只在醫術上看到過,還不曾見過有人實踐。

邵然篤定月楹就是那位對上對聯的姑娘,這一手醫術,不會再有別人了。

月楹低聲道,“老丈,這瓶藥您拿着,每日記得換藥,七日後來找我拆線,我還在這個茶棚等您。”

月楹用手帕包裹着藥瓶交給老丈,老丈帶着孩子,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姑娘,你的善心會有好報的。”

月楹笑道,“借您吉言。”

邵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敢問姑娘芳名?”

夏風作為飛羽衛,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邵然的異常舉動,頓時讓她警鈴大作。

這小子,像是來挖牆角的。

“我姓岳。”月楹對邵然還是印象挺好的,那日那個老漢他還肯給他減免藥費。

邵然行了個叉手禮,“岳姑娘,姑娘方才用的法子,可是《華佗醫經》上的縫合之法?”

月楹颔首,“正是。”

“妙哉!”邵然誇贊道,“邵某一直想将此法實踐,無奈家父覺得太過天方夜譚,偶在牛羊身上使用此法,成效卻一直不好,後便熄了這念頭,今見姑娘使此法,屬實訝然。敢問姑娘,此法成功的關鍵為何?”

月楹對與喜歡問問題,有鑽研精神的醫者還是很敬重的,也不吝賜教,認真與邵然探讨起了縫合之術。

兩人旁若無人,相談甚歡,邵然還掏出了随身小冊子記錄下來。

施惜柔有些替蕭沂不值,“月楹姑娘是世子房裏人,是否該與外男保持一點距離?”

月楹沉下臉,“我的事,還輪不到施姑娘來管!”

邵然卻在聽到這句房裏人後,心頭熱情澆滅了大半,他本還想着如果月楹只是個丫鬟,他還能替她贖身,現下卻是不行了。

施惜柔仍不依不饒,讨好月楹她本來就不怎麽情願,她心想要是把月楹私會外男的事情告訴蕭沂,月楹必定會失寵,屆時她不就有機會了嗎?

“月楹姑娘,倘若世子知道了這件事,他會如何對你呢?”

月楹懶得理她,夏風都還在這裏,蕭沂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因為這誤會她。

邵然為月楹說話,“這位姑娘,話不能亂說,我與岳姑娘在今日之前只有一面之緣,哪裏來的私會一說。”

施惜柔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約好了,只是撞着我們也要出府,才不得不将地點改在了這裏。”

這話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月楹雙手環抱站起來,她身量比施惜柔略高些,俯視她,隐隐有些壓迫的感覺,“行啊,施姑娘盡可去世子面前告狀!”

“你……你等着……”施惜柔氣急。見不慣一個丫鬟這麽嚣張,好歹她才是正經的小姐,家裏也是仆婢無數的,那曾受過這閑氣。

舒眉欣扯了扯施惜柔的袖子,想阻止她,“少說兩句。”

施惜柔絲毫不感激,反而瞪她一眼,“你想要讨好人家,還得人家領你的情!”

施惜柔拍開她的手,小跑着回了太守府。

邵然擔憂道,“岳姑娘,如果需要我向世子解釋,您盡可去芝林堂尋我。”

月楹道,“不必。”邵然要是真出現,反而說不清。

“邵公子來太守府有事吧,還是不耽誤您的事了。”月楹委婉道。

邵然拱手,“邵某告辭!”

月楹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喝着。

舒眉欣道,“惜柔她不懂事,姑娘別與她計較。”

月楹眯起眼,“昨日不還不對付嗎,今日就成了好姐妹?”

舒眉欣摸了摸鼻子,糟糕,似乎有些暴露了。

月楹摩挲着茶杯口,“行了,不必找借口,你們關系不錯,我早看出來了。”

舒眉欣幹笑,“月楹姑娘看出來了?”

“你們雖言語間有些不合,身體卻不抗拒對方。”

早間下棋的時候,舒眉欣坐在一側,身體是略微傾向施惜柔的,這不是兩個互相讨厭的人會做的動作。

要真不對付,應該如王府裏那對姐妹一樣,恨不得離對方幾百米遠。

舒眉欣見她看出來了,也不隐瞞,“是,我們各自的父親有些不對付,但我與惜柔的關系還可以,她心直口快,沒什麽心眼的,姑娘不要介懷。”

月楹抿了口茶,“你的意思是,你有心眼喽?”

“不不,我絕對沒有沾惹世子的想法,我有心上人的。只是父親一直不同意……”

月楹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你的心上人,是個窮小子?”

“不是,他家世與我相當。”

月楹沉思道,“家世與你相當,如果他本人沒問題,那便是那家人的問題了,你們父輩有嫌隙?”

“姑娘真聰明。”一猜就中。

月楹忽然有個想法,“不會是施家人吧?”舒眉欣才說的兩位父親不對付。

舒眉欣默默點頭,“是……惜柔的哥哥。”

舒眉欣開始講他們兩家的故事,“我與東哥哥是青梅竹馬,原本我們兩家的關系是不錯的,直到五年前,家父與惜柔的父親一同外出公幹,具體發生了何事我不清楚,只知道兩人同時遇險,家父沒有及時救施伯父,導致施伯父的左腿落下終身殘疾,從此兩家交惡。”

月楹聽完了始末,“你對我說出這些,是想讓我替施惜柔的父親治腿?”

舒眉欣忙道,“對,姑娘醫術卓絕,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月楹卻搖了搖頭,“腿傷與旁的病不同,講究一個及時性,若是最近受傷的,我還有法子可以救上一救,五年前的傷,恐怕不行。”

“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舒眉欣蹙眉。

“也不是一點沒有可能。”月楹賣了個關子。

“那就是有機會!”舒眉欣高興起來,施舒兩家的症結在于施父的腿傷,若解決了這個問題,她與東哥哥的婚事,便有了可能性。

月楹打擊了她一下,“還要見過病人之後方可下結論。”

“月楹姑娘一定可以的。”

月楹輕笑,這姑娘也是和直腸,“我可沒說要替施大人治病。”

舒眉欣的笑臉瞬間垮下去,“姑娘想要多少診金都可以。”

月楹指尖搖搖,“我不要銀子,只想要施姑娘過來給我道歉。”

“這好辦!”舒眉欣保證道。

“她心高氣傲,不見得吧?”

舒眉欣篤定,“惜柔孝順,只要姑娘能治好她父親,莫說道歉,就是給您磕頭都不在話下。”

“糟糕!”舒眉欣突然叫起來,“世子還沒回府吧,我得去攔着惜柔。”

說完風風火火地跑回了府。

月楹望着她的背影,這倆姑娘要是成了妯娌,日子怕是有得鬧。

卻說蕭沂将将回府,施惜柔就來求見,燕風堵着門不讓進,任憑她喊破了嗓子也不讓她進去。

就在蕭沂耐心告罄想讓燕風把人丢出去時,施惜柔一句,“有關月楹姑娘的事情,世子爺沒興趣嗎?”

蕭沂沉聲道,“燕風,讓她進來。”

蕭沂手持折扇,“說。”

施惜柔清了清嗓子,措辭了一番,正欲開口,遠處傳來舒眉欣的聲音,“惜柔——”

舒眉欣氣喘籲籲跑過來,抿唇搖頭。

“眉欣,別阻止我,今天我非讓世子知道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舒眉欣喘勻了氣,與施惜柔咬了幾句耳朵。

施惜柔的怒氣一下就被平複,露了個笑,“真的?”她無聲問。

舒眉欣鄭重點頭。

蕭沂看不懂她們在打什麽啞謎,“月楹的真面目,什麽面目?”

“額……這個……”施惜柔腦子飛快運轉,“月楹姑娘的真面目便是,她太厲害了!她的棋藝超群,比我不知高出多少個層次。而且人生得又美,心地善良,靜雅體娴,真是世間少有的好女子,世子您可得對她好。”

蕭沂:“……你想說的這就這個?”

“對呀對呀!”

“出去!”

施惜柔與舒眉欣飛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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