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次逃跑的準備

“你真能治我爹的腿?”施惜柔半信半疑。

月楹不緊不慢地翻看着蕭沂送來的醫書, “信不信全憑你自己。”

施惜柔躊躇了,舒眉欣勸道,“你還猶豫什麽,不是見過月楹姑娘神乎其技的縫合之術了嗎?”

“縫合與我爹的骨傷又不是一回事……”

舒眉欣急切道, “施伯父的腿看了多少大夫, 月楹姑娘是唯一一個說有機會治的, 你怎麽還不抓緊!”

“我……”還不是因為有些拉不下臉,她不能保證真的治好, 若道歉了爹的病沒什麽起色,豈不是白低頭了。

舒眉欣也是了解她, “惜柔, 你想想,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爹的腿重要。”

當然是他爹的腿!施惜柔被點醒, “月楹姑娘, 之前是我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月楹擡眸, “商量好了?”

“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治我爹。”施惜柔彎腰鞠躬,很有誠意。

月楹勾唇, 确實是個孝女。

“起來吧, 帶路。”

施惜柔一喜,“這就帶姑娘去!”

施宅離太守府不遠,雖不是大富大貴,也是座三進的屋子。

家中也有仆婢數十,施父還在上值不曾回家,家中只有施母與施青東。

施母是知道女兒被送往了太守府的, 見她回來,擔憂道,“柔兒,你被送回來了?這可怎麽好,你父親那裏,不好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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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東倒是不着急反而有些喜悅,“回來就回來,我本就不同意送小妹去太守府,柔兒便當沒發生過這事。”舒眉欣也一并來了,就說明她們是一起被送回來的,那樣正好,他的兩個在乎的人,都沒有受到傷害。

施惜柔道,“我是自己回來的,爹爹呢?快讓他告假回家,我給他找了個大夫。”

“大夫,在哪兒呢?”施母在她身後找尋着。

月楹站出來,“夫人,我便是施姑娘請來的大夫。”

“你?”施母完全忽略了她,月楹一副丫鬟打扮,雖然穿的是比一般丫鬟好一些,她也只以為是太守府的丫鬟。

施母拉了女兒的手,“柔兒別拿你爹玩笑,你生他的氣也該消了。這個小姑娘能有什麽高超醫術?”

“娘,她很厲害的!您信我!”施惜柔見她娘還不信,又道,“眉欣姐姐也見識過的。”

“是啊,月楹姑娘不會讓您失望的。”舒眉欣附和道。

施青東聞見心上人與妹妹都這麽說,也跟着勸了句,“娘,不如讓這姑娘試試?”

施母又看了月楹一眼,還是沒下決定。

月楹坦然地接受施母的審視,她早已經習慣了這些質疑的聲音。

夏風卻看不下去,“姑娘,咱們走,愛治不治!”是他們請人來的,又把人晾在這裏,夏風替月楹委屈。

“我既答應了施姑娘,便要做到。”施母所為,不過因為刻板印象而已,而她要做的,就是扭轉施母這種刻板印象。

那廂舒眉欣與施家兄妹輪番上陣勸慰,施母終于答應試一試,讓人去衙門裏請施父。

施父接到信,以為家中出了什麽事情,匆匆往回趕,連跛腳也估計不上。

“夫人,東兒,這麽急叫我回來作甚?”

施惜柔靠上去,“爹爹我請了大夫來給您治腿。”

施父卻厲聲質問,“你怎麽回來了?世子沒看上你?”

施惜柔縮了縮腦袋,笑意消失了大半,“您提這個幹什麽,現在說的是您的腿,快坐下,讓大夫看看。”

施父不依不饒,“坐什麽坐,你怎麽這麽沒本事,連世子也勾不住。生你這個女兒有什麽用!”

施母不悅卻也不敢頂撞丈夫,“你別這麽說柔兒,世子又不是她能左右的。”

施父憤憤,“就是她沒用,人家周典獄的女兒,怎麽就勾住了侯爺,現下成了人家的姨娘,整個家族都跟着榮耀?”

“施大人說的是忠毅侯家的那位周姨娘?”夏風開口。忠毅侯做鹽運使的時候,沒少收美人,被帶回京城的寥寥無幾。

“怎麽,姑娘認識?”

夏風撇嘴道,“不認識,只是聽說她得罪了忠毅侯夫人,被發賣到不知道何處了。”妾通買賣,正室夫人想要整治有的是辦法。

飛羽衛情報網遍布天下,一個忠毅侯府裏的事情,他們了如指掌。

施母雖畏懼丈夫威嚴,到底還是疼女兒的,“你瞧瞧,你瞧瞧,我當初就不同意,你非要把女兒往火坑裏推!難道你也想柔兒落得個被發賣的下場嗎?”

“婦道人家,你懂什麽!”施父也不是全然不心疼女兒,只是對那潑天富貴舍不得,況且兩淮這幫官員岌岌可危,這次還不知道結果如何,他當然急切地想要抱個粗大腿。

月楹聽着他們越扯越遠,有些沒耐心了,她是來治病的,不是來聽他們家長裏短的。

“我是世子的大丫鬟,您別白費心思了。”

施父正眼瞧她,“什麽叫做白費心思?”

月楹轉了轉眼珠,“世子師從了懷大事,早有出家為僧的打算,對女色不甚上心。”

“竟是這般嗎?”

舒眉欣與施惜柔相顧無言。

施父冷靜下來,長嘆一聲,他還是沒有富貴的命,不能強求,他坐了下來,“姑娘幫忙看看吧?”

月楹蹲下來,摸了一下他的腿骨,“當年接骨的大夫太過保守,您的腿骨頭已經長歪了。”

施惜柔問,“那要如何做?”

“斷骨重接。”

“斷骨!?”衆人皆大駭,“這怎麽行?”

好好長着的骨頭要打斷,聞所未聞的治療方法。

月楹拿手帕擦幹淨手,“人的骨頭生長與樹木生長類似,樹種下去的時候長歪了,只能連根拔起重新種。骨頭相連處就如樹的根,只有在根源處下手,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斷骨聽上去嚴重,護理得當其實沒什麽。施大人,您的腿,陰風下雨天會酸疼難忍吧?”

施父承認,“确實如此,淮南多雨,雨季時難受的緊。”這也是他為什麽一直不同意舒眉欣與施青東的婚事,每每想着原諒舒家,這疼起來的腿似乎在提醒他們之間的仇怨。

“斷骨重接後,您不僅可以正常行走,連帶着這些毛病也會一并消失。”

“真的嗎?”施父激動站起來,其實他已經習慣跛腿,疼痛才是更難忍的。

“這并不難。”

月楹也知道一下子讓他們接受這個辦法不太現實,“你們可以考慮幾日,決定好了再來找我。但記得在我離開淮南前就做決定。”

月楹走得潇灑,給他們時間考慮,施惜柔與舒眉欣順勢留在了家裏,沒有再回太守府。

月楹陰差陽錯倒是解決了這兩個麻煩。

蕭沂近來很忙碌,人影幾乎都見不到幾次,然月楹每次回屋,屋裏的桌子上都會出現些東西,或是幾個面人。

潔白的宣紙與名貴的徽墨,還有尤有餘溫的墨子酥。

夏風欣慰:世子開竅了,懂得讨小姑娘歡心啦。

月楹咬了口墨子酥,芝麻香味很濃,她招呼夏風,“你也來吃一些,你嘴裏生了瘡,這有滋肺潤喉的功效。”

“姑娘都知道呀!”

“我是大夫,聽你嗓音就知道了。”她前幾日就發現夏風有些上火了以為她會自行吃藥的,但這幾日夏風一直跟在她身邊,也不像吃了藥的模樣。

“這是世子給你的,我不能吃。”

“給了我的便是我的,你吃,別把它當吃的,就當我開給你的藥。姑娘家的嗓子可得好好保護。”她嗓音輕柔,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夏風的歉意頓時更深,月楹姑娘這麽好,她卻是來困着她的。

夏風清楚月楹與蕭沂的糾葛,也知道照蕭沂的性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月楹這樣的姑娘宥與王府後宅,她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是夜,蕭沂回來,手中捧着一束碩大的石榴花,石榴花紅似火,把他俊朗的眉目襯的更加豔。

他眼角微微上翹,像只勾人的狐,“楹楹,送你的。”

月楹有一瞬被蠱惑,就想這麽沉溺于他的溫柔中。

“這時節只有石榴花,想吃石榴還得等上好幾月,下次來兩淮,挑在九月末來,便有新鮮的石榴吃。”

月楹接過石榴花,“石榴能止血解酒,石榴花是制胭脂的好材料。”

蕭沂輕笑,臉湊得極近,她幾乎可以看清他的睫羽,“天下的東西,在你眼裏怕都是藥材。”

月楹往後仰頭,美貌攻擊對她太好用了,“我去把花插上。”轉身之際她輕撫了下躁動不安的心。

這個時候,可不能亂跳!

月楹心情平複,蕭沂已是自來熟地喝起了茶,完全沒有在別人房間的自覺。

月楹看他面有倦色,“兩淮的事情,什麽時候能解決?”

“你想回京了?”

月楹沒有直言,“王妃不是快要臨盆了,您不着急嗎?”

蕭沂凝望她,若有所思,“還需要一些時日,不過快了。”嚴複已經交待得差不多,鹽商中有穆家帶頭,紛紛交出了暗賬,因數目龐大又牽扯了數年,所以一時解決不了。

“母親才七個月,也不急于這一時,陪你出去游玩的時間還是有的。”蕭沂眉眼溫柔,“這幾日可以想想去哪兒玩。”

月楹拒絕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還是沒說出口,“好。”

蕭沂對她乖巧的應答很滿意,“這幾日忙,顧不上你,你若閑得慌,讓夏風帶你到處轉轉。想要什麽,盡管買。”

俨然一個霸道世子,月楹巧笑,“您不怕我敗家?”

“你能敗什麽家?”

“那可說不定,世子帶的銀子,購買幾根千年人參啊?”

蕭沂失笑,他怎麽忘了,這丫頭不按常理出牌,別人買衣服買首飾,她買藥材。

蕭沂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少買幾根還是夠的。”

這動作太過暧昧,月楹不着痕跡地往後側身,“天色已晚,世子該回屋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

蕭沂也不着急,他自認為摸清了她幾分性情,對着月楹,得有十二分的耐心,而耐心正是他所有的。

“早些休息。”蕭沂軟聲叮囑。

月楹關門,那束火紅的石榴花太引人注目,月楹沒來由的煩躁,打定主意,明天就把它做成胭脂染料!

施家的人再三思索了幾天還是答應了月楹的法子,畢竟對施父來說,能正常行走以及不再受傷痛折磨這一點真的太吸引人,甘願讓他冒這個險。

月楹來到施府,除卻施家人與舒眉欣外,她還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邵公子怎會在此?”

邵然在太守府門前不奇怪,出現在施家就顯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邵然解釋道,“施大人的腿,後來都是我們芝林堂的大夫在照看,前幾日施大人忽然來問斷骨重接這法子可行嗎,我覺得新奇,細問之下才知是岳姑娘提出的法子,便特意請求施大人,能讓邵某一觀。”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不是她藏私,斷骨接骨都是一瞬間的事,觀賞性還不如那日的縫合。

邵然有種難以名狀的失望。

施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請姑娘動手吧!”

“您咬着這塊白布。”月楹往施父嘴裏塞了一塊軟布,又讓夏風控制住施父。

月楹俯身下蹲,捏住施父的腿,“邵公子。”

“啊?”

月楹瞥他一眼,“不是要觀摩嗎?蹲下來看得清楚些。”

邵然聞言又笑起來,“嗯。”

只見月楹一手捏住膝彎,一手抓着腳踝,“咔噠”一聲,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在靜谧的院子裏顯得格外響亮。

施父難以忍受地發出嚎叫,被白布吞沒了不少聲音。

月楹眉頭都沒動一下,反手又把腿骨給他推了回去,動作行雲流水,就是喘幾口氣的事情。

“夏風,木板,繃帶。”重接腿骨之後還需要靜養三月。

邵然看完全程,算是明白了月楹說的沒什麽好看的是什麽意思,咔噠咔噠兩下就好的過程,确實沒意思。

他都沒看清楚她的手法,只知道腿骨斷了,然後又被她接好了。

施惜柔也狐疑,“就這樣,爹爹的腿就能好了?”

月楹綁着繃帶,“就這樣。”

“這也太簡單了吧?”她感覺她上她也行。

“施姑娘此言差矣。”邵然道,“岳姑娘手上的這兩下功夫,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邵然的醫術不錯,行醫也是從小就有的經驗,他自問做不到月楹這樣利落,尤其是她絲毫不被外界所擾,施父的慘叫聲她就如沒聽見般。

不得不誇一句剽悍。

月楹纏好了繃帶,“施大人,您試試活動一下,幅度不要太大。”

施父動了動腿,兩只腳底可以同時接觸到地面了,膝蓋的某處經常隐隐作痛的地方好似也消失不見。

他是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眼下雖還不能走,但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次一定能治好!

施青東塞了個大紅封過來,月楹捏了捏,有些厚度,即使是十兩一張的銀票,也是不菲。

月楹沒有絲毫心理負擔收下銀子,還對施家人道,“後續如果有事,還可以尋我。”

施家人不住得道謝,舒眉欣也對她感激不盡。

施父的腿好了,兩家人解開心結只是時間問題,舒眉欣望向施青東。

施青東送月楹與邵然到門口便止步。

月楹正打算離開,邵然叫住她,“岳姑娘,可否與邵某一敘,在下還有些事想請教岳姑娘。”

夏風幽幽道,“邵公子上次還沒問夠嗎?”

“醫道無窮,病患的病情也變化無窮,邵某的問題只會多,不會少,若岳姑娘不得閑,那便算了。”

月楹挺喜歡這種問問題的學生,從前她讀博時,幫着導師帶過幾個小師弟師妹,其中有個小師妹整個一十萬個為什麽,連導師都不耐煩,只有她能受得了她,因為在幫助小師妹解決問題時,她自己也能從中反思到一些東西。

“邵公子,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一如你說的,病患各人體質不同,所治的方式也不同,您問不完,我也答不完。世上的病,我沒見過的也有許多,不一定能回答得上來您的問題,屆時您又該去問誰呢?”

邵然想了想,釋然一笑,“是邵某太心急。”

月楹微笑,“邵公子只是急于救人而已,心是好的。有些病沒有良方,只能一遍遍的試錯。”

她侃侃而談,周身似籠罩着一層聖光,邵然一時有些看癡。

“邵公子,邵公子……”月楹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您怎麽了?”

邵然鬼使神差,“世子爺他,對姑娘好嗎?”

“什麽?”話題一下轉得有點突兀。

旁觀者夏風看得清楚,這小子還真是來撬牆角的!

“我家世子對姑娘很好,邵公子歇了念頭。”夏風講話不留情面。

月楹訝然,不會吧,她才與邵然見了幾次,邵然怎麽可能……

月楹下意識否認,但在看見邵然癡癡的目光後,她也迷茫了。

邵然不知怎麽想的,直接挑明,“岳姑娘,有朝一日您若想離開世子,盡管來芝林堂,我會讓你如願。”

夏風差點想打人,“你這小子……”

月楹一攔,“我感謝您的好意,世子對我很好。”一個蕭沂還不夠,再來個邵然讓她焦頭爛額嗎?

邵然一屆商戶,如何能與蕭沂抗衡,說這話簡直找死,她佩服邵然少年人的勇氣,卻還是太沖動。

她有自己的計劃,萬一蕭沂知道了這事,再派個人來盯着她,那她的計劃不久全泡湯了嗎?

不行,她決計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邵公子,我欣賞您的醫術,但您若蠢了別的念頭,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月楹故意把話說的重了點。拉着夏風就走。

邵然茫然地遠眺她離去的背影,“還是太沖動……”邵然開始後悔,不該那麽早暴露自己的想法,他無數次告誡自己,她是睿王府世子的人,卻還是不可自拔的被她吸引。

他有時甚至在想,為什麽早點遇見的不是他呢?

“今日之事,你會告訴世子嗎?”

夏風老實道,“上次我已經瞞了世子,今日那邵然竟妄圖帶走姑娘,茲事體大,我不能不禀告。”

月楹哀聲道,“如果我求你別說,你會答應嗎?”

她眼裏泛起晶瑩的淚光,夏風見慣了人的眼淚,看見月楹的淚,卻還是心軟了,“我不主動提,但指揮使問起,我不會瞞他。”

“這樣便足夠了。謝謝你,夏風。”月楹給了她一個擁抱,“我也不是不讓你說,只是你今日也看見了,我拒絕了邵然,你再說,我怕引起無端的誤會。”

夏風心底漫上來一股暖意,從來沒有人給她一個擁抱。

月楹拍了拍她的後背,“我不是你的主子,你盡可以将我當成朋友。”

朋友?加入飛羽衛後,她便只有戰友了,這個詞彙有些陌生。

夏風倏然笑起來,“姑娘不必讨好我,我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夏風退遠了些,蹭得一聲消失不見,隐匿了身形。

月楹承認自己對夏風的舉動是懷了目的的,卻也不是全然是假的,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夏風是個外表堅強內心有些柔軟的姑娘。

雖表面與燕風他們稱兄道弟,然也有自己的小女人的一面。她總着男裝,也會盯着漂亮的衣裙看。

月楹想,她那時一定是在想象,自己穿上這衣裙,是個什麽模樣。

一連平靜過去數天,兩淮的事情已快落下帷幕,因涉案官員衆多,将兩淮這一幹官員全體換掉顯然不現實。

所以蕭澄上了道折子,請求皇帝讓他們将功折罪,除罪惡滔天的嚴複,與前兩任鹽運使之外,其餘人都獲得了大大小小的赦免。

蕭沂發放的一千石平價鹽,帶動了兩淮鹽價的降低,有些不肯降價的,蕭澄也沒手軟,該辦就辦。

穆家是第一家降鹽價的,還得了官府的嘉獎,穆正誠險些笑沒了眼,對“言公子”更是感激不盡。

“這裏的事情到了尾聲,再有幾日就走了,楹楹真不想出去走走?”

月楹擺擺手,“我與施姑娘與舒姑娘約了逛奇貨居。”

“好不容易得閑,你要陪她們不賠我?”他要是沒記錯,前幾日不還是劍拔弩張的嗎?

女人之間的友誼,真是搞不懂。

“那我陪你去?”

月楹不可置否,“您确定要去,那兩位姑娘再纏上來,我可沒辦法再打發她們了。”

蕭沂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你去吧,玩得開心些,看上什麽東西,讓夏風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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