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黑心蠱?救命蠱?

月楹看向激動的依木娜, “你是桐木族人?”

“不,我不是,二十年前我就不是了。”依木娜露出苦笑,“他們都怨我偷學了禁術, 可我贏了不是嗎?我為桐木人贏得了久違的勝利。”

“用不光彩的方法贏得鬥蠱, 算什麽勝利。”月楹找邵然補了補北疆的資料。

得知北疆有種自古以來就有的比賽, 北疆幾乎人人煉蠱,不同的族群中會比賽蠱蟲的本事, 能贏的族群會贏得極大的聲望,受益無窮。

“哼, 一群老古板, 明明有着最精湛的蠱術,卻棄之不用!”那年依木娜只有十六歲,桐木族已經連輸十年, 族中已經快斷糧了。

北疆人不擅農桑, 糧食多從大雍購買,而收入來源, 就是賣蠱,好的蠱蟲,能幫助治療一些疾病, 驅逐田間害蟲。

但治蠱的族群數百, 大雍人當然只會買精品,鬥蠱大會就是大雍挑選賣家的途徑。

桐木族百年傳承,然而這一輩的年輕人裏面,蠱術出衆之人寥寥,很快淹沒與衆人中。

桐木族的長老愁眉不展,有一次長老的會議中, 有人提出,“不如用那本蠱書……”

“不可!”大長老嚴詞拒絕。

“只是拿去比試,又不是售賣,無妨的。”

“不可開這個口子,那些害人的蠱一旦重現,會有無數人遭殃的。”必會被心術不正之人所利用。

依木娜無意中聽見了這話,彼時她的小妹已經因為無糧餓了好多日。

下一次鬥蠱大會就在眼前,族中有必勝的法子為何不用?

依木娜是年輕一輩中對煉蠱最有天賦的,她在族中行走便捷,很快發現了那本蠱書所在。

因為時間問題,依木娜只撕下了噬母蠱的那一頁,也正是因為這一頁,她通過書中的辦法,讓自己原本的蠱蟲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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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的鬥蠱大會中,依木娜果然勝利,族群的蠱蟲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

大長老卻突然找她談話,“依木娜,你偷學禁術!按族規,是要除族的!”

十六歲的依木娜不懂,“大長老,我贏了,族裏有糧食了,為什麽!”

“依木娜,認錯!”大長老苦口婆心。

“不,我沒錯!”依木娜不理解,明明是她救了族人,還要認錯。

依木娜被除族,流落大雍後被白青卉所救,同時也發現,她是個絕佳的蠱奴。

“錯的是他們,迂腐!”即使事隔二十年,依木娜依舊不覺自己有錯。

月楹悵然,依木娜當年的決定不能說完全錯,只是方法不對。

“你知道這本書為何到了我手中嗎?”

依木娜也想知道。

月楹繼續道,“你那次雖然勝了鬥蠱,卻暴露了桐木族擁有禁書的秘密,被有心人挑起了族群間的争鬥,桐木族死傷慘重,最終滅族。十年前北疆割地,桐木族所在土地成了大雍國土,這本蠱書,也随之流落到了大雍。”

這些往事,都是邵然告訴她的,邵然到過桐木族,那裏遺落的桐木族人和他講述了這個故事。

“什麽!!桐木族滅族?”依木娜目眦盡裂,“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桐木族早在十八年前就已覆滅。”

月楹的話化作綿綿細針,紮進依木娜的心口。

依木娜的眼淚大顆大顆滑落,“怎麽可能……”她還想着煉出了噬母蠱重回桐木族,讓大長老看看她是對的。

依木娜忽然大笑起來,自己這麽多年的執念顯得太可笑了。

族群已滅,她又是在執着什麽?她犧牲自己的血肉,又有什麽用?

依木娜先是大笑,随後哭嚎起來,漸漸哭沒了力氣。她本就因為常年煉蠱,模樣已經有所變化,不過四十歲的婦人,蒼老的像六十歲。

月楹看準時機,“蠱引呢?”

“在我住的地方,書櫃後有一個暗格,蠱引就在裏面。”依木娜心如死灰,桐木族沒了,她做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什麽黑心蠱,什麽噬母蠱,通通都不重要了。

“多謝。”有了蠱引,就能救蕭沂。

依木娜道,“即便有蠱引,你也沒辦法将黑心蠱取出,黑心蠱最喜腦髓,蠱引的誘惑比不上腦髓。”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怎樣做,是我的事情。”

“你是醫者?”

“是,救人的醫者。”月楹堅定道。

救人的醫者?救人……依木娜怔怔地,腦中忽然響起大長老多年前的話音來。

“大長老,我們為什麽要煉蠱啊?”

“依木娜,我們蠱師煉蠱是為救人。”

黑心蠱的蠱引取來,燕風急切道,“姑娘,快救世子吧。”

蕭沂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快瞞不住其他人了。

月楹道,“我會救活他的。”

如果蕭沂沒有擋那一下,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她。雖然她嘴上總說讓蕭沂自生自滅,但當人毫無生氣躺在面前時,心裏還是不是滋味。

月楹燃起香,其實她要做的事,也并無十分大的把握。

對着昏迷不醒的蕭沂,月楹輕笑,“你要是醒着,應該會輕描淡寫的讓我動手吧。”

蕭沂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似乎死了也無妨。

月楹不懂他的心理,他家庭幸福,有父有母,祖父祖母具在,還有活潑可愛的妹妹,是什麽讓他如此漠視生命呢?

蠱引被月楹放在一個筆洗裏,周圍是鮮紅的血液,是白青卉的血,蠱引吸飽了血液,變成一個血紅的球狀物。

散發出一股強烈的腥味來,這種味道,對人來說難以忍受,卻是蠱蟲的最愛。

黑心蠱聞到味道,開始想往外鑽,但腦髓的香味也很勾人,蕭沂腦後的鼓包一時有一時無。

黑心蠱在猶豫。

月楹将燃香拿近,黑心蠱躁動起來,開始在蕭沂腦周爬行,忽然它聞到了極其香甜的味道,誘惑又危險,然而它還是忍受不住這誘惑,一口咬下去。

看着美味的東西,吃進口中未必好吃,但黑心蠱吃了一口,卻對這種味道癡迷,啃噬完了一圈,香味不再,腦髓的味道變得異常惡心,反而外頭有着甜香。

它聞着味道,從耳道急切鑽出。

月楹等待許久,終于看到那漆黑的小蟲,黑心蠱開心地爬了進去,渾然不知,那筆洗就是它的葬身地。

“吃得很飽呢!多謝啦!”月楹吹滅迷香,雲淡風輕的表情下是背後的一身冷汗。

“姑娘,你這是成功了嗎?”燕風與夏風一同陪她等着。

月楹揩去額邊的汗,點點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是。”

“姑娘,您快去休息吧,這兒我們來守着就行。”

月楹今日在拿到母蠱之後,解了睿王妃與睿王身上的蠱,又馬不停蹄地給蕭沂來醫治,一日三場高強度的救治,眼裏盡是疲倦。

月楹搖頭,“不行,雖然成功,他卻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就如剛動過手術一般,度過觀察期,才算真正的無事。

這迷香是特制的,能迷惑行為,只是她不知對蠱蟲有沒有用。

現在看來,是有用的,黑心蠱進入蕭沂的腦中,反将他的腦瘤啃噬。

月楹看着在筆洗中翻了肚皮的蠱蟲,利用得當,害人的蠱蟲也能救人。

她忽然也想養兩只蠱蟲玩玩了。

夜黑如墨,月楹時不時探探蕭沂的額頭,一直都沒有發熱的跡象,她松了口氣,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蕭沂臉上黑氣盡消,第二日清晨就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神色清明,他擡起頭,感覺似乎與從前不一樣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床榻邊月楹側身躺着,因為姿勢不舒服的緣故,輕皺着眉頭。

守了一夜嗎?

她眼底有些青黑,發髻也亂糟糟的,掩不住的疲态。

蕭沂眼底溫柔,撩開她臉上的發絲,輕柔地理順,旁人家姑娘都對打扮自己興致勃勃,偏她素面朝天,衣衫更是來回就那麽幾套。

蕭沂還記得初見她時,這丫頭一點兒也不顯眼,瘦小的身子看着沒肉,皮膚也粗糙不堪 。

他只覺得這丫頭聰明,容貌如何不甚在意。

何時她成了這般模樣呢?水嫩嫩的小臉不提,眉目比那時精致不止一倍,粉唇嬌嫩,讓人忍不住想采撷。

一頭烏發濃密,聽明露那丫頭念叨是用了什麽洗頭膏,蕭沂拈起一縷在指尖把玩。

“唔……”睡夢中的月楹發出了一點動靜。

蕭沂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以發尾去戳她面頰。

面上發癢,月楹擡手去撓,哪裏來的蚊子,真惱人!

月楹甩開膀子,一巴掌拍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晨間顯得格外清楚。

燕風與夏風聽見動靜進來一看,發現月楹姑娘的手不知為何就碰到了世子的臉,世子一臉無奈。

燕風與夏風繼續裝瞎,剛才一定是他們聽錯了,大白天怎麽會有巴掌聲。

月楹尴尬挪開手,“你……沒事吧?”他也算剛經歷過一場腦部手術,她這麽拍一巴掌,不會腦震蕩出什麽事吧?

蕭沂呆愣着一動不動。

月楹真焦急起來,抱着他的腦袋坐看右看,“你說話呀,是不是腦袋疼,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月楹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你說句話……”

“我沒事。楹楹,我沒事。”蕭沂将人緊緊擁入懷,手臂箍住她的腰。

“沒事你不早說!”月楹掙紮着從他懷裏出來,眼淚再也憋不住,“你吓我很好玩嗎?”

“我沒吓你,楹楹,你別哭啊。”他是真的被一巴掌打得有點發懵,沒反應過來而已。

月楹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別看她昨日一點沒發憷,其實心裏都沒什麽底,不确定依木娜會不會交出蠱引,不确定蠱蟲會不會被迷香迷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醒。

睿王與睿王妃已經被她救了回來,她要是沒救回蕭沂,該怎麽和他們交代。

月楹的心裏壓力太大,只是一直死扛着,扛到蕭沂無事,她才敢放松神經。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費了那麽大心力救回來的人,若真被她一巴掌拍出好歹來,她會崩潰的。

“楹楹,我錯了,我沒吓你,”蕭沂手足無措,她從未見過她哭,月楹面對他時,生氣有,開心有,苦惱也有,只不過她與他作對得再厲害,她也不曾哭過。

蕭沂也慌了,極盡溫柔地哄着,甚至試圖接住她的淚水,她有些後悔,沒事逗弄她做什麽?

“是我錯了,不該吓你。”眼見她的淚還是止不住,蕭沂只好順着她說。

“你承認了,就是在吓我!”月楹也想忍住淚,可是就是忍不住,她撐了太久,需要一個發洩口。

蕭沂不幸成為了一個導火索。

門外夏風被燕風死死攔住,“夏哥,你消停點!世子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你上次還沒被打夠嗎?”

“世子也不能欺負人,月楹姑娘剛救了他,他怎麽能這麽欺負她。”夏風怒不可遏,即便有再次被罰的風險,她也要救人。

她的無理取鬧,蕭沂也耐心哄着,“楹楹要打我一頓嗎?咬我也行。”

“你身上那麽硬,沒興趣!”月楹抽泣了一會兒,心情平複了一些。

蕭沂把她的臉掰過來,輕吻去她眼下的淚珠,語氣溫柔地要命,“不哭了,好不好,嗯?”

房門“嘭”得被打開,燕風拉着夏風兩人一起摔了進來。

四人大眼瞪小眼,場面有一瞬間的尴尬。

月楹一下子連哭也忘了,“你們,有事?”

“沒事沒事,這門栓壞了,得找人來修。”夏風将燕風踹到一旁,一溜煙跑了。

剛才的畫面,是她能看的嗎?溜了溜了。

燕風緊随其後,夏哥,還是不是兄弟了!

被他們這麽一打岔,月楹止住了哭,情緒一斷,就很難再接着哭,月楹拉過蕭沂的衣袖,擦了把臉。

哭出來心情暢快不少。

月楹眼眶紅紅,睫毛被淚水浸染,根根分明,鼻頭微紅,一雙杏眸因為哭過,更顯水光潋滟。她還在生氣,小嘴微微撅着,表達着她的不滿。

蕭沂一陣口幹舌燥,扣住她的下巴,雙唇貼了上去,依舊是毫無章法的啃噬。

也許是上次摸索了點門道出來,他得寸進尺,試圖撬開她的牙關,無奈小丫頭一點兒也不配合。

舌尖感受到了她齒間的硬,不甘示弱,想要再寸進幾分。

月楹不肯了,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剛吓唬完就來占便宜!

蕭沂吃痛,松開她的唇,不怒反笑,掐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微微擡着頭,“從前倒是沒發現,你還有兩顆小虎牙。”

月楹磨了磨牙齒,掙開他的手,“正常人都有。”

“別人的虎牙可咬不到我。”蕭沂輕笑,她方才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才長出乳牙的小老虎,沒有攻擊性,妄圖以發狠來吓退別人,殊不知,在蕭沂的眼裏,她這示威的舉動,可愛得要命。

“爹娘沒事了吧?”

“沒事了,王妃知道了她中蠱的事情。”解蠱的時候她必須告知當事人才能操作。

睿王妃先是埋怨了兒子丈夫一通,說他們怎麽連這事都瞞着她,随即又生起白青卉的氣來,她不去計較當年的事,白青卉倒是惦記起睿王了。

“白青卉呢?”

“關在王府的暗室中。”白青卉體內的母蠱要取出來,月楹就讓夏風順便把她也綁來了。

蕭沂望着懷中人,認真道,“楹楹,你又救了我一次,還有我爹娘。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唯有……”

“把以身相許給我憋回去!”月楹打斷他。

蕭沂低低地笑了起來,“原來楹楹想要我以身相許啊,我本想給你銀票的。”

這男人慣會耍心眼子!

他就是在調侃她,什麽銀子,他根本不會給的,月楹整理了下衣服,“哼,王爺王妃已經給了我賞賜。”

月楹站起來,王爺王妃可大方多了,實打實的銀子,一千兩的銀票塞進了她的荷包。

“他們……遲早該給你的。”蕭沂的手往被子下放了放。

為什麽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月楹回房,摸了摸袖中,嗯?怎麽什麽都沒有?

她明明藏了根金針的。

月楹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動作,應該是在親吻的時候被蕭沂拿走了。

月楹重重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水都在震動,剛治好他就翻臉不認人了,還是昏迷着好!

睿王妃的蠱解了之後,幾月前的記憶翻湧上來,“當時我求的簽文,說我會遇見貴人,逢兇化吉,贈我八字心懷坦白,言行正派。”

“心懷坦白,言行正派,不正正大光明嗎?”

“十五月圓,正大光明,指的就是月楹!”睿王妃一點即通。

睿王見她激動,“你小心些,肚子裏還有孩子呢!”

睿王妃摸着肚子,“肚子裏這孩子還多虧了月楹,您說咱們認她做個幹女兒如何?”睿王妃想着給月楹提一提身份,至少讓她脫了奴籍。

睿王:“……程兒你是不是忘了,認了月楹做幹女兒,不言怎麽辦?”

“忘了這茬,不言到底怎麽回事,人在他房裏,他就準備讓人家丫頭這樣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她一時高興,還真忘了。

睿王瞧着蕭沂這狀态,與他當年差不離,估計是人家姑娘不同意。

睿王妃恨鐵不成鋼起來,“人都在他房裏了,他還搞不定,我這當娘的也沒法幫他。”他們自是不知兩個小輩之間的糾葛,只以為因着身份問題,其實是兩心相悅的,蕭沂不敢提,月楹也不敢問。

“是怕我們介意她的出身嗎?不行,我得說他兩句去。”

“唉唉,孩子間的感情問題,是他們自己的事,咱們越摻和越亂,且讓他們折騰吧。”還有的折騰呢,了懷大師的判詞不會有錯。

睿王妃還是覺得太委屈月楹,借着給蕭沂送東西的借口,往他房裏送了許多女兒家用的衣裳首飾,勢必要讓月楹在心靈上受的委屈從物質統統補回來。

一連幾天,月楹被禮物淹沒,各種金銀珠寶擺在她面前,月楹承認有那麽一點點心動,尤其是好看的衣服和首飾,姑娘家所求也就這些了,王妃真是太懂女人了!

救她的人睿王妃會感激,害她的人睿王妃也不會放過。

白青卉與白婧璇,這對不知何時勾搭在一起的姑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依木娜招出來的事情不少,老寧安伯與前寧安伯夫人的死都與白青卉脫不了幹系。

寧安伯中的迷魂蠱并不難解,解蠱後,寧安伯神志恢複,想起白青卉所作所為,與自己被控制做下的惡心事,險些沒氣瘋。

睿王妃便将白青卉丢給寧安伯自己處置,落在寧安伯手裏,白青卉的下場只會更慘。

很快,白青卉被指控殺人罪名,有依木娜作證,她想抵賴也無從辯駁。兩條人命,白青卉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

白婧璇聽說了白青卉已被處置,哭求着睿王與睿王妃放過她,“姑母,侄女,侄女只是一時糊塗,我不想害您的,是她逼我!”

睿王妃瞟她一眼,演技還不如她年輕時候呢,“一時糊塗?我看你野心大得很!”能被白青卉蠱惑,證明她本就心術不正。

“白婧璇你自以為聰明,卻是在作死!人可以蠢,但不能自作聰明!”

睿王妃已經從白青卉口中得知了她們合作的經過,白青卉早就看出白婧璇這個侄女不甘心被嫁出去,只能在睿王妃面前裝乖。

白青卉哄騙她說,睿王妃不會給她找一個好婆家的,睿王妃憎恨白家人,對白家的姑娘也不喜。

白婧璇結合睿王妃的态度,對此深信不疑。

白青卉告訴了她癡情蠱的作用,說只要幫她控制了睿王,那她很快就會成為新的睿王妃。

屆時她會讓蕭沂取了白婧璇,畢竟父母之命,蕭沂即便不願也不能違抗。

“姑母,我輕信了她!”

“蠢貨,當父王母妃都沒了不成,再不濟還有聖上,我若身死,六郎再娶,這麽奇怪的事情難道會沒有人調查?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瞞的了誰?”

白青卉得逞了這麽多年,只是因為沒有人在意她,一只陰溝裏的臭蟲長大了,竟然以為自己能夠翻天。

睿王妃都不屑于罵她們,她當即修書一封送往白家,以極嚴厲的語氣說明了這件事,白婧璇她不想處置,處置起來會髒了她的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白家人也深感沒臉,派人将白婧瑤與白婧璇都接了回去。

正憧憬着自己能嫁入王府的白婧瑤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就被送回了寧遠。

還鬧了好一通不肯走,最後睿王發話,白婧瑤才消停,乖乖回家。

白婧瑤走了,明露是最開心的,終于不用面對那惱人的狗皮膏藥了!

“太好了!王爺王妃真是明智!”明露感嘆道。

月楹可惜道,“該賣她兩盒雪膚膏再讓她走的。”

明露:“……王妃送你這麽多珠寶還不夠嗎?”

“誰嫌錢多啊?”其實是因為不是自己掙的花起來有點沒底氣。

明露道,“說得也對,月楹你的醫術,去宮中做個太醫也綽綽有餘。”月楹沒有瞞明露給王妃解蠱的事情,這事也瞞不住。

“太醫可比咱們月例高,不過也不好,伴君如伴虎,前幾日有個太醫還被問斬了呢!”

月楹問道,“哪個太醫,出了什麽事?”

“你竟不知嗎?外頭都傳瘋了!”這事情滿京城的人都在讨論,“陛下染了藥瘾!”

月楹暗道不好,“你怎麽知道的?”這事是絕密,只有劉太醫,蕭沂還有皇帝的幾個近身侍從知道。

如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洩露消息的不就是……

“那太醫也是不知輕重,随意将這事說了出去,惹得陛下震怒,落得那般下場,進了飛羽衛昭獄的人,還沒有能全乎出來的。”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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