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三次逃跑倒計時……
香滿樓, 月楹破天荒換了一身淡粉裙裝,是蕭沂強硬要求的。
“出去見客,不能如此随意。”
月楹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從前都是這樣的呀。”連見皇帝她都是這身衣服, 哪裏不得體了。
“這次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蕭沂在心底回答, 身份不一樣。但他知道, 說出來又會惹得她不高興。
月楹還以為是因為要去見的人身份特殊,有些好奇起來, “你這位友人,是男是女啊?該不會是什麽紅顏知己吧?”
蕭沂手指彎成圈, 輕輕地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你小腦袋裏在想什麽?我哪裏來的紅顏知己。”
“是男的。”
“男的。他戍守北境許久,此次回京述職,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是薛家人嗎?”
蕭沂點點頭, “薛家的小侯爺, 薛觀。”
月楹聽說過薛家人,薛家人是自開國時就與當時的皇帝一起打天下的, 薛家先祖是第一任飛羽衛指揮使,也是唯一一任公開身份的,也因此受到很多人的迫害, 高祖皇帝覺得身處這個位置, 實在太容易招到禍患,于是便将飛羽衛指揮使的身份不再公開。
衆人只知道接手這個位置的人必定是王孫貴族中的一個,可僅僅京城的王公貴族就有不下百人,目标分散了,真正的飛羽衛指揮使也就安全了。
後來北疆與西戎聯合進攻大雍西北境,薛家先祖請纓受封鎮北将軍領兵出征, 立下赫赫戰功,回朝後又受封鎮北侯,高祖皇帝降旨,薛家永不降爵,傳到如今這一代,已經過去三代鎮北侯。
薛家在京城的高門大戶中,不顯眼,但百年內屹立不倒,在如今的世家大族中,薛家也有着舉重若輕的地位。
尤其是這十年間,薛家父子在于北疆的對戰中,屢屢獲勝。
薛家的支持,在儲位争奪中,也是十分重要的。
兩淮鹽引案,讓蕭澈與蕭浴都吃了很大的虧,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蕭澄初露鋒芒,但兩人還是沒把蕭澄當對手,畢竟他們已經忽略了蕭澄太多年,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是在給他鋪路。
薛觀小時候調皮,被丢到過白馬寺幾年,兩人幼時在白馬寺相識。
是以,此次薛觀回京,蕭澈與蕭浴必然會有動作。
原來又是帶着目的的交往,月楹只覺得疲累,這些人交朋友都要帶一百八十個心眼,稍有不慎,被坑了都不知道。
兩人才到雅座,裏面已經有人在等了。
蕭沂輕扣房門,裏面出來一個小厮,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量未足,說話也還是童音,“是蕭世子嗎?”
月楹看見這小孩的面龐,“軍營裏還有娃娃兵嗎?”
這小孩身上的衣服是軍營裏的便服,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蕭沂解釋道,“征兵最小的年歲是十三歲,這孩子的情況,楹楹還是問梓昀吧。”
“哈哈。”薛觀人未見,聲先至,“不言身邊何時多了個美嬌娘?”
蕭沂淺笑着走進去,薛觀坐在棋盤前,手中把玩着一個方形玩具。
薛觀天生一雙笑眼,兩眼彎彎,配上一張圓臉更是看不出他本來的年紀,瞧着才十幾歲的年紀。
可照蕭沂說的他十年前就開始領兵作戰,怎麽也不可能十幾歲。
“你确定他是薛小侯爺?”
“不用懷疑,他今年二十六了。”被薛觀這張臉疑惑的不止月楹一個。
薛觀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張臉了,有次睿王夫婦上山看望蕭沂,見到薛觀,還以為薛觀比蕭沂小,還讓蕭沂多照顧些薛觀,一口一個看好弟弟,後來被薛母點破,才知道薛觀比蕭沂整整大了六歲。
月楹眼睛瞪得渾圓,這是遇上傳說中的不老神顏了啊,月楹羨慕地多看了兩眼。
“小嫂子,初次見面,也沒什麽好禮,這個便送與你了。”薛觀将手中的方形玩具遞上。
月楹視線忽然頓住,好長時間一動不動。
蕭沂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拿着吧。”
蕭沂又道,“還是這麽厚臉皮,誰是你嫂子,該叫弟妹才對。”薛觀這厮,就喜歡裝年輕!
“多謝小侯爺。”月楹顫顫巍巍接過那東西,卻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太驚訝了。
這個方形物體,分明就是一個三階魔方!
魔方六個面上了深淺不一的油漆,一區別顏色。
但她只激動了一瞬,忽然想起這個世界是有穿越的先賢的,玻璃都能做,出現個魔方也不稀奇。
“好好好,弟妹!”薛觀妥協,年齡這事,蕭沂從十幾年前說到現在,還是不肯相讓一步。
蕭沂看了眼魔方,“你給她這個還得搭個圖紙,不然沒辦法玩。”
“圖紙沒帶在身上,稍後我給你送府上去。”薛觀與蕭沂很是熟稔,說話間也沒什麽架子。
月楹多少年沒碰魔方了,她對魔方是不感興趣的,她從前有個過世了的姐妹,業餘愛好就是玩這個,走到哪裏都帶着,高階的也會。
她耳濡目染跟着學了點,她會的不多,三階恰好是會拼的,只是有些生疏,不過玩魔方大多靠的都是肌肉記,她轉了幾下就很快找到了手感。
沒過多久就拼好了第一層。
薛觀訝然,“弟妹不錯啊,這麽快就拼出第一層啦,想當年不言可是足足花了一炷香時間才成功。”
蕭沂面目自豪,“我家楹楹什麽都會,魔方自然也不在話下。”
只見月楹指尖轉動,也不知她怎麽操作的,第二層迅速完成。
這下薛觀不是驚訝了,而是震驚,一個新手,是不可能在沒有圖紙的情況下拼完第二層,“弟妹從前玩過魔方?”
月楹完得太忘我,一時間忘記藏拙,說沒有也太假了些,但說有她又該怎麽解釋接觸過魔方。
這東西她沒怎麽在市面上見到過,就說明不是她這個身份能随意玩的。
“沒有啊,這東西叫魔方嗎,它很難嗎?”裝傻大法再次上線,月楹決定否認到底。
蕭沂的吃驚程度比薛觀要淺,他已經見慣了月楹的異于常人之處,“這是薛家的獨門機關術做出的童玩,楹楹應該是沒見過的。”
薛家的獨門機關術?
月楹猜測,難道那位穿越先賢是薛家先祖?
“拼出二層也不算什麽,興許是楹楹天賦異禀。”
薛觀卻覺得沒那麽簡單,“弟妹再試試,能不能拼出第三層。”
月楹能怎麽辦,接着演呗,“那我就再試試。”現在再裝不會好像有點太遲,拼完了頂層十字之後,月楹還真有些忘了換角公式。
不行,不能被他看出她是用公式的,想了想又把頂層弄亂,按照角塊拼,造成她是一塊一塊按照次序拼的假象。
薛觀一動不動地盯着她手上動作,開始有些真的相信這個姑娘只是天賦異禀。
剩下最後幾個塊時,月楹開始名正言順擺爛,“這幾個好難啊,拼不回去。”
薛觀不動聲色瞄了她一眼,“沒看過圖紙,能拼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說好的友人敘舊,卻變成了看她玩魔方。月楹準備撤,“要不你們先聊,我出去轉轉?”
蕭沂與薛觀的談話,的确不适合月楹聽,蕭沂倒是沒所謂,就怕日後蕭澄知道了,對月楹沒有好處。
“你就……”
月楹貼近他,語氣又嬌又軟,“不言,就讓我下去轉轉嘛,保證不亂跑,你要還是不放心,讓那個娃娃兵陪我去吧。”
這次出來夏風與燕風沒跟來,月楹已經好幾日沒見到他們了,說是被蕭沂派出去執行任務。
蕭沂沉默不語,在斟酌月楹話語的可行性。
薛觀自是不知他的想法,還單純只以為蕭沂擔心月楹的安全,“別看阿謙小,他是個練武奇才,才一年,拳腳就已經很不錯了,保護你心尖上的人,沒問題的。”
薛觀何時見過蕭沂如此溫柔,推心置腹地對待一個姑娘,能帶過來見他的,必是認定了人家。
他與蕭沂是自小的交情,調侃起來也不避諱。
蕭沂面對調侃沒什麽表情,“好吧,你可以下去玩,只是不許跑遠。”
“絕對不跑遠。”月楹舉着手發誓。
“去吧。”蕭沂捏了捏她的小手。
薛觀吩咐道,“阿謙,跟緊這位楹姑娘。”
“是。”阿謙拱手,身體繃直,年紀雖小,軍人的架子擺得十足。
月楹腳步輕快地下樓,奔向早就觀察好的目的地——藥鋪。
蕭沂眺着她的背影,直到人走了他才收回視線。
“別看了,離開那麽一會兒也舍不得?”薛觀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蕭沂勾唇一笑,“你不知道她有多不讓人放心。”
“啧啧啧——”這話透着寵溺,薛觀可以理解,還新鮮着,就喜歡時刻黏糊在一次,想當年他與夫人剛成親那會兒也是這樣。
“行了,說正事,陛下真打算讓十一皇子做儲君?”薛觀是知道蕭沂飛羽衛指揮使的身份的,他自己也是飛羽衛的人,只是這身份與蕭沂一樣是絕密。
“是的,陛下已經拟好了冊封聖旨。”
“這麽快,陛下也太心急了!”
“今年的秋闱,陛下打算讓十一殿下當副考官,待此事一了,便立即冊封東宮。”
薛觀想不通,蕭澄怎麽就入了皇帝的眼,不過這不是他應該考慮的,皇帝選定了人選,他們只要扶持就好。
“蕭澈與蕭浴那邊,應付不過來盡管說一聲。”
“應付他們還不簡單?你多慮了。”
蕭沂笑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也是,有嫂夫人在,能幫你攔住大半的人。”
蕭沂是在嘲笑他懼內,薛觀是個妻管嚴,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薛觀也不惱,“我看某人也不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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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鋪裏,月楹點了幾種藥,“每一樣只要半錢。”
“半錢?”那夥計不解了,以為月楹來找茬的,“姑娘,買藥可沒有半錢的。”一錢兩錢都是最低的量,這姑娘要的種類又多又雜,很難懷疑她不是故意的。
月楹也知道有點為難,只是要多了她身上不好藏,她又不想浪費,“我真不是故意為難你,小哥,就給我稱半錢吧,我多給你點辛苦費。”
夥計見她态度不錯,“姑娘,不是我不想,是這稱最低也就在一錢這裏,半錢稱不準。”
“不準沒事,你抓兩種混在一起,差不多一半一半就行,價錢按高的那種算。”
夥計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要求,但顧客是上帝,她提出的要求也沒讓他吃虧,麻煩就麻煩點。
随後月楹又把這些藥材該搗碎的搗碎,該泡水的泡水,忙不過來還塞給阿謙一個搗藥杵,“小孩,幫個忙。”
阿謙作為一個下人自然聽從她的命令,只是倔強道,“我不是小孩,我十一歲了。”
月楹摸摸他的頭,“才十一歲,我有個妹妹也這麽大點,怎麽不是孩子?”她說的是喜寶。
阿謙不高興了,“将軍說,我再過兩年就能上場打仗了。”軍營裏的稱呼薛觀為将軍,而不是小侯爺。
月楹眼神暗下來,打仗,戰争,從前她感覺這些離她很遠。戰争從來就沒有勝利者。
“快點搗藥,搗完我送你個東西,阿謙。”月楹溫言道,人家幹活總得給人家一點好處。
阿謙沒想着要什麽東西,月楹吩咐,他照做就是了,阿謙人小手腳卻很麻利,力氣也大。
很快就幫她幹完了活,月楹将幾種藥材分裝到小瓶子裏。
“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麽?”阿謙好奇,湊上去瞧。
月楹卻猛地一下拉開距離,狡黠一笑,“小孩子不能知道的。”
“我不是小孩!”
“好好好,你不是。”月楹眉眼帶笑,溫溫柔柔,“今天的事情,別告訴其他人,答應姐姐好不好?”
阿謙鬼使神差點點頭。
“真乖,這些給你。”月楹給他幾瓶藥,“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比你們将軍用的還要好,這是補血丹,受傷流血就吃一粒,這最後一瓶,是假死藥。”裏面只有一顆,這是月楹最新研制出來的藥丸。
她本想留給自己,假死脫身。假死藥一服下之後,氣息全無,宛若死亡。三天後會症狀全消,恢複呼吸。
但按照蕭沂的性格,即便是她死了可能也不會給她下葬,古代又有停靈的習俗,她跑不脫的。
她留着沒什麽用,不如送給這小哥,做個随水人情。
“戰場上刀劍無眼,留住性命最重要。”
“這藥真有這麽厲害?”阿謙明顯不太相信,月楹這麽年輕,怎麽會做這麽厲害的藥。
月楹淡笑,“信不信随你,總之不是毒藥。”
阿謙也不認為月楹會害他,高興地把東西全都收下,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小虎牙。
月楹看他可愛,多問了一句,“你年紀這麽小,是怎麽到軍營的呢?”
阿謙眼中的亮光消失,神色恹恹,“家中獲罪,我輾轉被買去邊疆,有家人為了逃避征兵,特地買了我去冒名頂替。我年紀實在太小,剛到軍營就被将軍發現了,本欲将我遣返,将軍卻發現我根骨奇佳,便将我留了下來。”
也是個身世坎坷的孩子啊。古人的連坐之罪,讓這幫無辜的孩子跟着受苦。
月楹撫上他的發,嘴角的微笑溫暖人心,“阿謙,一切都會好的。”
阿謙怔了怔,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面前的人好像姐姐。
買完藥後,月楹回到香滿樓,樓上的兩個人還沒談完。月楹索性在樓下大堂坐下,“又沒有想吃的東西?”
阿謙擺擺手,“沒有沒有。”
“不用客氣,”月楹看他盯着別的桌子的豌豆黃好久,就讓小二也上了一盤。
阿謙推卻幾次,沒坳過月楹,還是吃了,香甜軟糯的豌豆黃到嘴裏時,阿謙心中感慨,與從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月楹觀他神色猜到他也許是觸景傷情,不禁好奇起阿謙的身世來,不過別人的身世也是別人的傷心處,她貿然揭人家的傷疤,總歸不太好。
蕭沂與薛觀的談話終于完了,蕭沂下樓來,第一時間就是尋找月楹的身影,在看到那淡紅身影閑适地在角落吃豌豆黃時,唇角微微翹起。
作為過來人的薛觀笑而不語,“不言預備何時請我喝喜酒?”
蕭沂聞言心頭一咯噔,任誰也不會相信,現在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
“你最多也就在京城待一個月,我這杯喜酒喝不成的。”
薛觀淺笑,“說的也是。”他此次回京述職不會待太久,京城不是他的歸處,北境才是。
“我瞧着弟妹再機關手上頗有天賦,不如我再送一些機關小物,權當你們的新婚賀禮了。”
“幾個機關小物就想打發了?哪那麽容易。”
“你不要,那算了。”
蕭沂回頭看他一眼,“送到我府上。”然後朝着月楹走去,放低身段道,“怎麽不多逛一會兒。”
“無甚有趣。”月楹添了下唇角。
蕭沂親昵地抹去她嘴角的糕點碎屑,“吃個豌豆黃都能成這樣。”
“你吃你也這樣!”這家的豌豆黃太松軟,一口一去噼裏啪啦碎屑都是往下掉。
薛觀看得牙酸,不願再待在這吃狗糧,“不言,弟妹,我便告辭了。”
“小侯爺慢走。”月楹微微屈身行禮。
薛觀眼神閃了閃,月楹行的分明是丫鬟禮,他長久不在京城,只以為蕭沂訂了親,月楹是個小門戶的官家女。
薛觀雖覺得奇怪,仍舊沒有多問。蕭沂的舉動,顯然是動了真情,丫鬟還是小姐,又有何區別。
蕭沂也察覺到月楹行錯了禮,薛觀是不會說什麽,往後月楹需要去的場面還很多,這樣的錯誤可不能再犯了。
回府後,蕭沂便給月楹找了個嬷嬷教她學大家閨秀的禮儀。
月楹本想着不要惹蕭沂生氣不利于她逃跑計劃,但學了兩天之後實在是受不了了。
剛穿來那一會兒在牙行裏學了許多規矩,她還覺得當個丫鬟都這麽複雜,與這些小姐的禮儀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步搖不準晃動,禁步不準擺動,月楹的耐心漸漸告罄,連帶着看這些漂亮的首飾也不順眼起來。
當然最不順眼的還是那個教規矩的嬷嬷,嚴厲地像她高中時期的教導主任。
“嬷嬷,能休息一下嗎?”她頂着這個花瓶已經快半個時辰了,脖子都快斷了。
“咱們不是說好了練半個時辰嗎?那一炷香都燒完多久了……”
嬷嬷對月楹可不客氣,“姑娘,您的坐姿還是不标準,得多練才是。”
意思就是需要加練,若是往常,月楹也就忍了,但今日不行,她還要去瓊樓給那些姑娘們看病。
“不行,嬷嬷,我還有事,下次再補上行嗎?”月楹好聲好氣地和她商量。
嬷嬷輕蔑地看她一眼,“姑娘要做的就是伺候好世子,旁的都是小事,您還是練吧。”
月楹的怒氣在積攢,再一刻鐘後,她的怒氣值到了個臨界點,手也有些酸,脖子一歪,花瓶掉在了地上。
教習嬷嬷面不改色,拿了旁邊的替補花瓶,“請姑娘繼續。”
“繼續什麽繼續,你自己繼續吧。”
老娘不伺候了!都什麽破規矩!不學了!
月楹背起藥箱,擡腳就往外走,被教習嬷嬷一把扯了回來。
教習嬷嬷分外不悅,“姑娘,您最好還是聽老奴的。”教習嬷嬷是宮裏出來的人,月楹這樣還沒過了明路的人,在她眼裏就是比通房還不如的。
蕭沂雖然吩咐地是按世子妃禮儀來教導,教習嬷嬷心裏卻沒把她當個世子妃來尊重。
月楹也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她冷笑一聲,“我不聽,你又待如何?”
教習嬷嬷眼神冰冷,“那就別怪老奴不客氣了!來人!”
屋子裏頓時進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婆子,就想制住月楹。
“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們下手可不會心軟。”教習嬷嬷見多了月楹這種不懂規矩的。
月楹掃視她們一眼,淡淡笑起來,“本姑娘就愛喝罰酒。”
教習嬷嬷見她如此不識擡舉,一擺手,四個婆子一擁而上。
只見一陣白色粉末突然飄散在空中,月楹及時掩住口鼻,又多灑了些。
“咳……咳……”
“這什麽東西……嗆死人了……”
“好癢,好癢,怎麽回事……”
她們臉上被粉末沾到的地方無一例外癢起來,奇癢難耐。
教習嬷嬷也中了招,抓撓起來,指着月楹道,“你……是你幹的,快給我們解藥……”
月楹大搖大擺走出去,“是我幹的,我幹了什麽啊?”
她一臉單純無辜,走到房門口,還回頭笑道,“忍住別抓撓,破了相可就……啧啧。”
總算是把這些天的惡氣全都出了!爽!
夏風現身出來,“姑娘幹得漂亮。”她早看這堆人不爽了,剛這堆人若敢碰姑娘,讓她動手,就不是一點癢癢粉的事情了。
“去瓊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她答應媽媽今日會去,就不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