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吃醋的世子
夢淚湖與它的名字一樣美, 湖水澄澈,波光粼粼,滿湖都是各色的晚蓮,赤的、粉的、黃的、橙的, 應有盡有。
大半人都在岸上看, 湖中心零星有幾只畫舫。
畫舫基本都是二層起, 從規模可知能用得起畫舫的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東方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搗鼓着剛從西洋淘換回來的小玩意, “怎麽什麽都看不見?”
她手裏的東西月楹很眼熟,與商胥之的那個一模一樣的簡易望遠鏡。
月楹瞥了眼, 無語道, “你倒是把睜着的那只眼睛對準啊。”
“哦。”東方及把望遠鏡從左眼拿到右眼,“看見了看見了,怎麽有些沒開啊?”
“蓮花花期本就有早有晚, 晚蓮的意思是晚上開而不是開得晚。”月楹來時詢問了吳叔。
東方及哪懂這些, “別管是開得晚,還是晚上開, 好看就行。”這些天可把她悶壞了,見天地看賬本,看得她做夢都在打算盤。
月楹遙望湖面, 赤橙黃綠連成一片, 面目的蓮花清濯開放,陽光照射在澄澈的湖面,映在蓮葉的露珠上,露珠顆顆圓潤飽滿,晶瑩剔透似水晶一般。
美景能讓人心曠神怡,月楹嘴角噙了一抹笑。
東方及還嫌遠看不夠過瘾, “快,駛進一些,我要摘一朵簪在阿月發間。”
“阿笈,別亂摘花。”
東方及道,“放心,我問過了,只要付了銀子,滿湖的花都可以摘。”
夢淚湖的蓮花是人工養殖,說破天是為了賺銀子,況且蓮花不摘放在湖中最終的結果也是腐爛。
月楹見她興致勃勃,沒好意思掃她的興。
與此同時,另一艘畫舫上。
“不言,出來游樂,板着臉做什麽?”商胥之吐槽,明明還沒入冬,待在這人身邊不用等到入冬也能感受到冬天的寒。
蕭沂掀起眼皮,“是你叫我出來的。”意思是他本來懶得出來,要不是商胥之一直在他耳邊煩人,他才不會來這裏。
月楹還杳無音訊,他哪有閑心賞什麽蓮花。
那日聽見了邵然的低語,月楹逃跑一事,沒幾個外人知道,邵然既然那麽說,必定是在府外見到了月楹。
蕭沂立即命人調查了邵然的行蹤,得知邵然前段時間在青城。他馬不停蹄地到了青城,可一連十數天,猶如大海撈針。
蕭沂愈發沉默,把自己關在房中不見任何人,左手與右手下棋。
商胥之因為生意上的問題也來到青城,不由分說拉着他出來游湖。
蕭沂待在船艙裏動也不動,只關注着眼前棋盤,“快,該你落子了。”
似乎只是換了個地方下棋。
商胥之苦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從前是他求着下棋,現在反而是蕭沂上趕着。
可他今天并不想下棋。
下棋什麽時候不能下,大好風光為何用來枯坐。
商胥之站起來去到船頭,舒展了下筋骨,“稍後,稍後,下一步,我得想想。”
微風拂面,帶着湖底席卷的水汽,撲在人臉上,有些微暖的濕意,溫和的暖,很舒爽。
商胥之沉迷美景,想着要是帶着蕭汐來她定然會高興地跳起來,明年一定要帶她來上一回。
“船家,這蓮花能養幾日啊?”商胥之看見遠處有人在摘蓮花,問了聲。
船家道,“養護得當,開上十幾日也是有的。”
十幾日足夠送到京城。
商胥之微笑起來,“那您将船劃過去,我要摘上一朵。”
船家是過來人,“郎君,是想着摘回去送心上的小娘子吧。”
蕭沂終于在船艙裏坐不住,出來透透氣,看着笑成一朵花的商胥之,面無表情道,“汐兒不喜歡蓮花。”
商胥之自動過濾他酸溜溜的話語,“旁人送的她興許不喜歡,我……”
商胥之驀地住口,眼睛瞬間瞪大。
蕭沂面對着他,“怎麽了?”商胥之呆愣愣得看着他身後,蕭沂轉頭,眼神寸寸冷如寒冰。
不遠處的畫舫上,一個男子親昵地拿着朵蓮花往女子頭上插,蓮花上還有露水不小心澆了女子滿頭,女子沒有惱,只是嬌笑這推了男子兩下。
“阿笈!”露水順着她脖頸滑進衣服裏,冷得她一激靈。
東方及抓住她的手腕,“好阿月,我錯了!”她眨巴着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月楹最吃不消她撒嬌,輕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
她拿着剛摘下的蓮花,笑還挂在嘴角,倏然覺得有一道目光射過來,有些危險。
月楹仰頭,隔着滿湖的姹紫嫣紅,對上蕭沂漆黑如墨的瞳孔。月楹渾身的血液瞬間冰涼。
她手一松,蓮花掉落在水裏,順着水流飄遠了些。
“阿月,怎麽沒拿穩?”
月楹躲進船艙,聲音都在發抖,“阿笈,快走!”
“阿月,你怎麽了?”她現在看起來很不好。
“阿笈,求你別問,快走。”月楹設想過這個結果,卻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她過了三個月逍遙的日子,老天這麽快就要将它收回嗎?
東方及沒有再追問,下令船夫快些劃船。
但顯然已經來不及。
船艙忽然震了震,船頭輕微一聲響。
東方及才想出去查看,卻聽船夫高聲道,“你是誰,怎麽上來的?這是東方公子的船,快下去!”
幽微的檀香味飄進來,是他過來了。
月楹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該習慣的。
蕭沂掀簾進來,入目所見是東方及抱着月楹,他眼底的火星燃起。
“他是誰?”
東方及撇撇嘴,插腰道,“你是誰,跑到我的船上來放肆,吓着我夫人,我和你沒完!”
“夫人?”蕭沂眼底怒火更盛,聲音暗啞,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勢,“楹楹,你嫁人了?”
月楹抿唇沒有說話。
東方及微愣,叫得這麽親熱,莫非是她家阿月的情郎?
不論來者是誰,月楹明顯是不願意見他的。
東方及自然要護短,“是啊,阿月已經嫁與了我,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無論你們從前是什麽關系,她往後都與你再無半分幹系!”
蕭沂死盯着月楹,“楹楹,我要你親口回答。”他不信,這才短短三月,她就嫁給了別人。
原來那些什麽游遍天下,行醫四方,都是為了拒絕他的借口嗎?
因為她心裏沒有他,所以他對她的要求都是強求,而換個人,她便願意囿于後宅,替他相夫教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
這個結果,讓蕭沂前所未有的憤怒,眼底燃起熊熊烈火,幾乎吞噬了他的理智。
東方及還在咄咄逼人,“這位公子,這是我的畫舫,還給您下船!”
蕭沂只覺得他聒噪,手腕一翻,折扇扇鋒就要到東方及喉間。
“蕭沂,不要!”月楹擋在了東方及身前。
蕭沂心髒一疼,蔓延到四肢,“你護着他。”
“他是我丈夫,我不該護着他嗎?”
丈夫,多麽令人羨慕的稱呼。
蕭沂此時只有殺意,“很快你就沒有丈夫了。”
月楹敏銳感受到他動了殺心,飛身抱住蕭沂的腰,“阿笈,跑,快跑!”
“不行,阿月,我不能丢下你。”
月楹大喊,“他不會傷害我,你快走,跳下水!快!東方家不能沒有你。”
發怒的蕭沂她沒有把握能控制住,東方及不會是他的對手。
最後一句話讓東方及咬牙,忿忿跳下水,這裏已經離岸邊不遠,她沒游多遠就上了岸。
船上的蕭沂摟着月楹輕點水面上岸,沒入人群,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方及暗罵自己沒用,“該死!他到底是什麽人?”
商胥之不知船上發生了什麽事,蕭沂竟然把人逼得跳水,他是真不管不顧了嗎?
東方及在岸上跳腳,“給我查那條畫舫上是什麽人,召集人馬,有人擄走了我夫人!”
她一個人打不過,一堆人總能對付得了他吧。
屬下道,“公子,咱們報官吧。”
東方及一拍腦袋,“對啊,報官!”
“不能報官!”商胥之匆匆趕上岸,報官這事情就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看在商胥之風度翩翩的份上,東方及耐着性子聽他說幾句,“你是?”
“在下商胥之。”
—
城東別苑,商胥之與蕭沂在青城的落腳處。
月楹被扔上床,胯部重重撞上床板,疼得她龇牙咧嘴。
蕭沂半點不憐香惜玉,欺身上前扯開她的衣帶。
月楹拼命護着胸口,腳也亂蹬,“蕭沂,你做什麽!”
“做什麽?”蕭沂捏住她的下巴,“我就是太縱容你了。”才讓她逃出了京城,才讓她嫁給了別人。
一想到月楹曾經被別動男人擁有,他的心就難受得發緊。
下巴傳來疼痛,月楹掙紮無果,“蕭沂,你冷靜些,阿笈她……”
“別再提他的名字!”蕭沂幾近兇狠地吻上她的唇,說是嘶咬更加準确,俨然恨不能将月楹食肉寝皮。
月楹舌尖嘗到血腥味,唇瓣被咬破,蕭沂卻沒有停下來的架勢,他的唇舌一路向下,整個人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撕拉”一聲響,她的外衫被扯破。
她袖口中的藥咕嚕嚕滾到地上。
月楹暗道不好,蕭沂捧着她的臉,“還想用同樣的方法對付我?”
月楹知道他說的是瓊樓的那一次,她在袖間藏了兩顆藥,最後時救了她。
“我……沒有……”
“謊話連篇的女人。”蕭沂再次将她的唇封住,懲罰似的重重咬了她一口。
大掌再撕去她的裏衣,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氣中,微微涼。
月楹使勁阻止着他的動作,但對蕭沂來說她所有的反抗都是蚍蜉撼樹,被他輕松化解。
“蕭沂,你不能這樣。”月楹有些絕望,眼中蓄滿了淚。
蕭沂卻将她的拼死抵抗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你在為他守節?楹楹,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丫鬟,我想要你,随時都可以。”
他面如寒霜,說出的話也一樣冰冷。
裂帛之聲不斷傳來,月楹心頭發堵,眼睛酸澀,反抗的力道越來越小,在蕭沂的心中,她不過一個丫鬟而已。
她竟然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在心中是有所不同的。
一切全憑他的心情,他高興了就哄哄她,不高興了就如同現在這樣,為所欲為。
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用力甩了他一巴掌,蕭沂不閃不避。
蕭沂的左半邊臉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可見月楹力道之大。
打完一巴掌後,月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不再反抗。
她的平靜不僅沒讓蕭沂息怒,他滿目憤懑,一拳砸在她身邊的枕頭上,“怎麽不反抗了?”
月楹突然覺得,讓蕭沂這樣一向冷靜自持的人變成這樣,她也算好本事。
“世子不是想要我嗎?”月楹敞開衣衫。
她胸口的小紅痣有些刺目,蕭沂冷靜了些,開口還是不饒人,“你與你丈夫在一起時,楹楹也這麽主動嗎?”
月楹偏頭不看他,“阿笈比你溫柔。”
蕭沂剛熄滅的小火苗瞬間燃起,剛找回來的理智瞬間化為烏有,解了自己的長袍,露出精壯的腰身來。
他抓了一旁的腰帶把月楹的手腕綁在床頭。
月楹嗤笑,“原來世子喜歡這樣。”
她美目微睜,烏發鋪滿床,掙紮許久讓她額間發了汗,幾縷發絲不聽話地貼在上面,倔強的模樣令他喉頭發緊。
“閉嘴。”
蕭沂喉頭滾了滾,吻上她雪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