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更換陪護者
江燼的信息素穩定了很多,他大約也是知道溫行簡不舒服,所以只是含着溫行簡的腺體,用齒尖輕輕的觸碰,有意無意的咬一下,沒有再散發自己的信息素,他懷抱着溫行簡,溫行簡的體溫仍舊讓他癡迷。
溫行簡伸手推了推江燼,無濟于事。
“溫教授。”付遠還在電話那邊說着話:“是不是江先生那邊出了什麽問題?您今晚的彙總單還沒有提交。”
溫行簡擡手扶額,別說彙總單,從墓園回來到現在,只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江燼抱着他喝了兩口水,這一整天,兩個人都還是早上時候吃的飯,折騰了一天,溫行簡才發覺自己竟然忘了這麽多事。
“沒事。”溫行簡啞聲道:“網絡不穩定,我剛剛收到彙總單,半小時之內可以提交,你和語輕可以先休息,相關消息明早再錄入信息庫就可以了。”
付遠在那邊“哦”了一聲,怎麽聽溫行簡的聲音怎麽都覺得不對,又問道:“溫教授,您聲音啞成這樣,該不會是感冒了吧?您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或者語輕可以過去替您兩天,數據庫這邊您始終連通我們也就不用...”
付遠的提議還沒說完就被溫行簡給否了。
“不用。”
溫行簡斬釘截鐵,完全就是平時那副不想麻煩別人也不希望別人給他找麻煩的樣子,付遠悻悻道:“哦,那好,那我和語輕等您提交彙總單。”
等溫行簡挂了電話,江燼仍然在磨他的腺體。
溫行簡被A級的Alpha信息素折磨的頭暈腦脹,他回手推着江燼的肩膀道:“別咬了,我要去拿電腦。”
江燼像是把耳朵關了,抱着溫行簡只做自己的事情。
“阿簡的腺體很好看。”江燼溫聲道。
這話是真的有幾分哄人的意思在裏邊,腺體包裹在皮膚下,根本看不出來什麽,更何況溫行簡頸後包裹着腺體的皮膚上還有一圈顏色不算深也不算淺的傷痕,好看這詞輪不到他。
“江燼,別咬了。”溫行簡沒有力氣去推江燼,滿是商量的口吻道:“我去拿個電腦就回來,今天還有工作沒做。”
在得到Omega的信息素緩解之後,江燼比起白天的時候清醒了不知道多少,他當然知道溫行簡是知道他現在的狀況的,只是溫行簡沒說,任由他抱着,他也只裝做依舊嚴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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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發狠咬了溫行簡一口,溫行簡抽了一口氣。
“啧——”溫行簡皺了皺眉道:“別咬!”
江燼知道溫行簡急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溫行簡急了會翻他白眼,江燼可憐巴巴的松了嘴,手卻依然在溫行簡腰上環着。
“再不松手我明天睡回旁邊那屋。”溫行簡聲音裏帶些沙啞,聲線卻冷硬,完全不像是個剛被Alpha信息素撫慰過的軟糯Omega,像個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絕情Alpha。
江燼只得松了手,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溫行簡拿了電腦又躺了回來。
江燼也不敢再放肆,他擺了枕頭,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溫行簡身邊,就像溫行簡剛來他家的那天一樣,溫行簡在看電腦,他在看溫行簡。
“阿簡在寫什麽?”江燼給溫行簡扯了扯被子,他身上沒穿衣服,屋裏空調溫度低,江燼怕他着涼。
溫行簡道:“你這一天的形成彙總單,喝了幾杯水,吃了幾碗飯,都要寫。”
江燼聽的認真,溫行簡敲下他外出的行蹤過後,手上微有停頓。
“怎麽了?”江燼問道:“阿簡為什麽不寫了?”
溫行簡扯了自己正靠着的枕頭,把枕頭塞到了他和江燼之間根本不存在的縫隙裏,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說道:“離我遠一點。”
“哦——”江燼有些失落,溫行簡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這一句話已經把所有該說的都說完了。
江燼沒得裝了。
溫行簡盯着電腦屏幕出神,他不知道該怎麽寫了,實驗員和志願者之間成了臨時标記的關系,這太荒唐了,更何況兩人認識才沒幾天。
“阿簡...”江燼欲言又止。
溫行簡咂了咂嘴問道:“一個枕頭是不是擋不住你?”
江燼識相的往另一邊挪了挪,他隔着距離,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枕頭還有江燼的目光填滿。
溫行簡寫的心煩,江燼成了撒氣筒,他忽然轉頭看向江燼,對上江燼直白的目光,他想說點什麽,可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你能不能不看我?”
江燼答的倒也挺認真的:“不能,阿簡好看,所以想要看,想一直看。”
溫行簡氣急,抽了江燼身後靠着的枕頭,徹底隔絕了江燼的視線。
彙總單講究個真實性,期間志願者Alpha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實驗的結果,數據庫要分析,絕不能漏掉任何一環,溫行簡再不想寫也還是寫了。
【志願者Alpha原本患有信息素濃度偏低的基礎病症,A級信息素濃度極低,在注射藥劑過後信息素濃度有了明顯攀升,足以标記Omega,該名志願者所患的Omega信息素識別障礙病症在今日也明顯有所好轉,臨時标價Omega時能夠識別到Omega信息素,只是不能識別全部濃度。】
提交鍵按下去的時候,溫行簡一顆心就像沉到了海底,江燼的假性易感期短到看似就是為了臨時标記他才發生的,現在的江燼口齒清楚,體溫正常,思維水平也在正常值,信息素濃度似乎比起從前又不少的提升,也能聞到他的信息素,只是聞不到那麽濃的程度。
這些當然都是好轉的跡象,溫行簡不僅不知道江燼這信息素濃度的攀升是不是藥劑短期的副作用或者還會不會出現別的副作用,他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面對江燼。
江燼處在假性易感期的時候頭腦不清醒逮着Omega就想咬,這很正常,可他是個正常的Omega,出事第一時間不是想着怎麽弄管Alpha抑制劑來,反倒是把自己剝光了,大無畏的獻身出去,溫行簡覺得自己腦袋有病。
這也算不了什麽,最有病的莫過于看見江燼手機上的接吻照壁紙,還要問人家是不是喜歡自己,江燼說了喜歡,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病的不輕,溫行簡心道。
“阿簡忙完了?”
枕頭是溫行簡塞過去的,江燼當然不敢把它拿開,只聽着沒有敲鍵盤的聲音了,扒着枕頭邊角露着眼睛出來瞄了兩眼溫行簡的側臉如是問道。
“江燼。”溫行簡叫了他一聲,他的手叩在電腦上,指尖瞧着電腦外殼,那旋律表示他有些焦慮,想說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
“嗯。”
該來的總會來,提前預支的總要還。
江燼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像是剛從湖裏被撈出來不久,才在湖面上曬了曬月光,連一點貪戀的時間都不肯給他,眼看着又要被踹回湖底了。
如果能重來一次,江燼想自己那天不會再去王院長家了,溫行簡這人簡直冷酷,咬都咬了,現在應該要說我們不合适或者我給你換給陪護者這種話了吧。
江燼松了手,彈性極好的枕頭彈起來,又一次成了兩人之間的格擋。
“我給你換個陪護者來吧。”
江燼心道果然。
“不是很麻煩麽?”江燼早在王院長那把生研院這套流程了解的透透的,當初做了完萬全的準備才敢毫不猶豫的點開了志願者招募頁面,為的就是把溫行簡帶回家,現在好了。
“即使很麻煩,很困難,也還是要走,對麽?”江燼撚着自己的指尖。
他曾經擁抱過溫行簡,就在今天,他們兩個曾經無比親密的接觸過,溫行簡靠在他的肩上喚過很多聲他的名字,溫行簡問他是不是喜歡他,江燼沒有否認,他以為沒有否認,他以為自己坦然承認,溫行簡就會接受。
溫行簡沒有說話。
他在心底放聲嘲笑自己的懦弱,他牢牢的記得自己親口說出去的那句和江燼不是一路人。
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江燼太好了,溫柔體貼,大方愛笑,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話真的好多,可愛說話的江燼現在一句話都不跟溫行簡說了。
溫行簡的沉默像是答案。
江燼慢慢直起身子,他撿了地上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溫行簡的浴袍,什麽也不顧的胡亂穿在身上,信息素的沖擊力仍在,江燼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仍然在散發,含住溫行簡的腺體的時候他很克制的沒有再注入到他的腺體裏去。
從機器上拿了溫行簡随手放在那的抑制貼,貼好,江燼問道:“志願者對于陪護者是有選擇的權利的吧?溫教授。”
從溫教授到阿簡再到浸泡在溫水裏的那幾聲溫行簡再到現在和初見時一樣的溫教授,溫行簡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他心裏沒有任何感覺。
“對。”溫行簡沉聲應道。
江燼手裏将抑制貼的防護袋捏成了垃圾團,塑料皺在一起的聲音讓人很不舒服,他将那小小的垃圾團扔回到機器的操縱臺上,垃圾團滾了兩圈停在了确定鍵的位置上。
“那好,既然我有這個權利,那麽我拒絕你為我更換陪護者。”江燼站在月光和燈光的分界線,他朝溫行簡勾了個笑道:“溫教授,我只要你。”
江燼:你別給我提上褲子不認人!溫行簡:我...我還沒穿褲子..江燼:那你就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