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決定◎

祝遙問秦恬:“闵老師女兒現在幾歲?”

“八歲。”

祝遙愣了:“還有十年啊?”

“而且吧……”秦恬笑笑:“等她女兒十八歲以後又怎麽樣呢?”

“對佳文姐來說, 有人能牛到比她女兒還重要?我很懷疑。”

“這女兒是……”

“她妹妹的孩子。妹妹妹夫都車禍去世了。”

祝遙說:“那你們……”

“別這麽驚訝。”秦恬轉過來沖祝遙笑笑,又伸手去揪祝遙的睫毛:“我發現你睫毛長得很好哎,比我長多了, 你是不是塗增長液了……”

祝遙輕輕拍開她的手:“別說什麽睫毛的事了。”

“好, 說我和她。”秦恬又笑笑:“就是睡了呗。”

“哎你別那麽一張驚訝臉,你說你怎麽長得誰看了都想欺負你一下……佳文姐的妹妹出事, 都那麽多年了, 佳文姐也沒想過苦行僧的生活,看得挺開的。”

“什麽叫看得挺開?”

“今朝有酒今朝醉呗。”秦恬又拉拉自己的頭發。

祝遙發現人一緊張的時候, 小動作就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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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恬問祝遙:“尹思你知道是誰嘛?”

“知道啊,我又不是生活在什麽山洞裏……”祝遙說:“還和你演過《天下》的那個嘛。”

“嗯, 你覺得她長得好看麽?”

祝遙很快反應過來:“她和闵老師……”

“嗯,她們好過一小陣兒。”秦恬說:“她們一起拍《故夏》的時候。”

祝遙驚了:“《故夏》裏有尹思?!”

《故夏》是一部講獨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女人、因母親葬禮回到闊別已久故鄉的電影。

大概三年前的片子了吧,闵佳文演的特別好,祝遙記得自己當時還很喜歡來着。

她完全不記得片子裏有尹思啊。

這下秦恬笑得還挺開心的:“嗨,她那角色戲份很少, 演的也不怎麽出彩……她演小賣部老板的女兒想起來了嗎?”

祝遙想了想,好像有那麽點隐約的印象。

她真心實意的對秦恬說:“尹思沒你好看,真的。”

秦恬又笑:“行, 小遙遙,夠姐們兒。”

“總之佳文姐就是這樣的, 也不是完全封閉自己, 但不管跟誰, 就是在劇組短暫的一小段。”秦恬說:“人家也沒騙啊, 一開始就說得特明白。”

“那你還……”

“誰讓我喜歡她呢!”秦恬說:“而且吧, 你知道我之前談過的幾個也不長久, 說不定電影沒拍完, 我先膩了,哈哈哈哈……”

祝遙靜靜看着秦恬,秦恬只好尴尬的摸摸鼻子不笑了。

祝遙又不傻,她能看出來,秦恬對闵佳文上心得很。

秦恬問她:“對了你今天約我喝酒什麽事兒啊?”

“沒事。”

“你對你們家毛姐怕得跟什麽似的,你沒事會約我喝酒?”秦恬翻個白眼。

“不是……你突然跟我說這麽大一事,我覺得我的事都不叫事了……”

“怎麽不叫啊?你以為我不知道,曲老師的事就是你天大的事!”

“走!”秦恬精神得跟只鵝一樣一揮手:“我們去外面邊喝邊說!一直躲洗手間裏佳文姐還以為我來解大呢,容易産生不好的聯想。”

祝遙看着秦恬,不知道她是真的一直這麽精神,還是一直裝的這麽精神。

秦恬見祝遙一直看她,誤解了祝遙的意思:“你放心,佳文姐嘴巴很緊的,而且她不是比我們都大麽,更清楚你的曲老師在想什麽吧?”

“你不信佳文姐嘴很緊啊?”

祝遙說:“嗯,我信。”

******

闵佳文一個人坐在桌邊喝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方形酒杯裏,随着她手指晃啊晃,挺有成熟女人風韻。

祝遙發現秦恬,一看到闵佳文腳步就放慢了,還往自己身後躲,滿不是洗手間裏天不怕地不怕大鵝的樣子。

闵佳文叫了她一聲:“小恬。”

秦恬老老實實回答一聲:“哎。”

就乖乖走到闵佳文身邊坐下了。

祝遙驚了:這這這還是秦恬麽?怎麽從大鵝變兔子了?

闵佳文看看祝遙:“不坐啊?”

祝遙:“坐。”

她一邊拉椅子,一邊看闵佳文抓起秦恬的手指親了一下,覺得秦恬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闵佳文問:“你和你的曲老師怎麽了?”

祝遙:“……”

怎麽人人都知道?有這麽明顯的麽?

祝遙:“說來話長。”

“那你正好慢慢說啊。”闵佳文笑:“不然只有哈密瓜和火腿下酒,也太寡淡了吧。”

祝遙想了想該怎麽說:“我今晚去曲老師爸媽家吃飯了。”

“見父母啊?”秦恬驚了:“你這進展神速啊!”

“不是,是她相親對象見父母,我被一起叫去了。”

“你曲老師怎麽這麽渣?!”秦恬一拍桌子站起來。

“誰渣了?”

祝遙開口的同時,闵佳文又抓起秦恬的手指親了一下:“先別激動,聽完。”

秦恬又慫慫的坐下了。

祝遙又說一遍:“不是她渣。”

“她提前跟我說這事了,問我要不要阻止她,要是我阻止,她就不去。”

祝遙回憶一下:“大概問了我兩遍,還是三遍?”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她?”闵佳文饒有興致的。

“闵老師我發現你挺八卦的……”

闵佳文喝着酒笑:“你一3D立體鮮活人物就在眼前,不比劇本上的紙片人有意思?”

祝遙跟着她喝一口酒:“我阻止她才奇怪吧。”

“她……就是陪我體驗劇本而已,我們又不是怎麽着了,我……憑什麽阻止她?”

“大概……憑你喜歡她?”闵佳文問:“沒想過追她?”

祝遙愣了愣:“她以前是我老師啊……追她,這也太……”

禁*ji了吧。

闵佳文滿不在乎說一句:“現在又不是了。”

“怎麽說呢?”祝遙撓撓頭:“我以前面對她的時候,從沒這麽想過,就一直想的是,等我長大了我也想變得特厲害特成熟那種,站在她身邊也不幼稚不輸那種。”

“你也說是以前咯,現在呢?”闵佳文挑挑眉:“你們應該已經親過了吧?”

祝遙臉一紅。

“真的啊?”秦恬吃着瓜,跟猹一樣在瓜田裏上蹿下跳:“佳文姐你怎麽知道?”

她問闵佳文的時候都不敢看闵佳文,就對着祝遙問,有點好笑。

闵佳文說:“祝遙能把賀小枝初吻那場戲演成那樣,不是很明顯麽?”

祝遙說:“親是親了……”

闵佳文:“直說有沒有感覺。”

祝遙:“有。”

那可太有了。

“但是?”

“曲清澄她……”祝遙盯着自己酒杯裏的酒,冰冰涼涼,在酒杯壁上挂出眼淚一樣的液體:“她是一個從小到大沒吃過苦頭的人,這是她媽的原話。”

“考學,就業,相親……老實說,她那相親對象真挺不錯的。”

“她可以就這麽過一輩子吧?一點苦頭都不吃的。”祝遙沖闵佳文笑笑。

闵佳文哼一聲:“除了她喜歡女人這一點。”

秦恬說:“祝遙你就是慫。”

祝遙承認:“我是啊。”

她忽然想明白一點——她不敢追曲清澄,不是怕曲清澄不答應,而是怕她一追,曲清澄真答應了。

破壞曲清澄的順遂人生,她負得起這個責麽?

她都不知道自己談起戀愛來會是什麽樣。

她現在對愛情的全部理解,只剩祝映岚那一句頹喪又惡毒的罵聲:“祁勝軍那狗東西……”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還有祁勝軍面對現任妻子和小兒子的那張臉,一起吃飯時西瓜最中間的那一塊再也不會讓給祝遙。

祝遙很清楚兩人如果在一起,當責任壓垮了愛,最後會走到怎樣不堪的地步。

她對愛情沒絲毫憧憬,這樣的她,配去破壞曲清澄的順遂人生麽?

“配不配的,你自己問啊。”闵佳文端着酒杯笑,視線投向祝遙的身後。

祝遙一驚,回頭。

曲清澄一張清雅的臉,在酒吧昏暗燈光下模糊的淡淡的。

她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帶來一身外面夜裏涼風的氣息。長發一點點亂的粘在額頭上,像是很快走過來的。

可她現在站在祝遙面前,呼吸平順,又像只是慢慢走過來而已。

她溫和笑着問:“要問我什麽呢?”

******

祝遙慌亂站起來的時候,碰翻了面前的酒杯和果盤,琥珀色酒液流到鋪了火腿的哈密瓜上,又流到桌上,一片狼藉。

酒吧裏又格外安靜的,悠揚音樂都放得小聲,其他桌客人紛紛朝祝遙看過來。

服務生認得祝遙是常客:“沒事,我來收。”

祝遙站着等他拿抹布來擦桌子,不得不與曲清澄面對面,曲清澄把風衣解開,露出白色的高領毛衣,又問了一次:“要問我什麽呢?”

祝遙只問:“你怎麽在這兒?”

“猜到你在這兒了。”

“所以送完趙先生以後過來了?”

話一出口祝遙就愣了。

這句話的語氣太尖酸了,尖酸到她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嘆了口氣,讓出裏面的位置:“你去裏面坐吧,裏面地板沒灑酒,幹淨的。”

曲清澄笑笑的坐進去:“闵老師,秦老師。”

秦恬大笑:“你可別罵我了!叫我秦恬就行。”

曲清澄問:“你們聊什麽呢?祝遙到底要問我什麽?”

闵佳文說:“她得自己問。”

祝遙抿抿嘴,開口:“你覺得……趙先生怎麽樣?”

曲清澄淡淡笑一下:“你希望我覺得他好,還是覺得他不好?”

祝遙也不知道。

如果曲清澄覺得趙先生好,便是她一往無前的順遂人生,和祝遙自己的一陣酸澀。

或許不是酸澀而已,是那晚猛跑之後,鈍刀子反複割在喉嚨裏的疼。

連帶着心都揪起來。

如果曲清澄覺得趙先生不好,便是祝遙的海闊天空,和曲清澄自己未來的遍地荊棘。

祝遙敢上前一步牽住曲清澄的手,保證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護她周全、像以前一樣一點苦頭都不用吃麽?

按照祝遙演的那些狗血劇,此時是應該海誓山盟一番的。

可人生不是狗血劇。

是祝映岚和祁勝軍離婚前無休無止的争吵。是祝映岚離婚後一夜夜睡不着的安眠藥。是最後只剩一句頹喪又惡毒的咒罵:“祁勝軍那狗東西……”

祝遙忽然想,要是她和曲清澄真在一起,有一天她們吵架的話,她會對曲清澄罵出最惡毒的話是什麽呢?

都說人從小見證父母是什麽樣的關系,就會不自覺把那樣的相處模式套用在自己伴侶身上。祝遙一想到她或許有一天,會用祝映岚那樣的語氣,把那些髒話甩在曲清澄身上,背上一陣汗毛倒豎。

服務生找來抹布把桌子擦幹淨了,祝遙重新坐下:“你就當我沒問這個問題吧。”

“我也沒什麽其他問題要問你。”

闵佳文和秦恬對視一眼,秦恬臉一紅又趕緊把眼神避開。

空氣尴尬的像是要有烏鴉飛過。

曲清澄說:“那喝酒吧。”

她拿起酒瓶,又被祝遙按下,兩人的手指碰到一瞬,祝遙就帶着酒瓶飛快的移開了。

“你喝什麽酒,你又不會喝。”

祝遙和秦恬,都不敢看坐在身邊的人,就一起盯着眼前那盤新端上來的哈密瓜。

“吃瓜吃瓜。”

“謝謝謝謝。”

曲清澄說:“來酒吧又不會喝酒的人,是不應該坐在這裏咯?”

祝遙沉默了大概半分鐘。

久到秦恬覺得曲清澄下一秒就要站起來告辭了。

曲清澄說:“那……”

祝遙幾乎是在曲清澄開口的同時叫了一聲:“服務生。”

曲清澄不說話了。

祝遙告訴服務生:“一杯玫瑰蜜桃。”

一會兒之後,一杯淡淡粉色的飲料被交到祝遙手上,上面飄着兩片薄荷葉。

祝遙把飲料放到曲清澄面前時,放得有點重,生氣似的:“你喝這個,沒酒精。”

生氣什麽呢?

不是氣曲清澄,是氣她自己,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把曲清澄留下了呗。

曲清澄問:“那你喝什麽?”

“我喝酒。”

“你今晚已經喝很多了。”

“我酒量很好的。”

“你幹嘛故意灌自己呀?喝多的感覺很好受麽?”

“誰灌自己了?”祝遙終于看向曲清澄笑笑:“我酒量真特別好,不信你問秦恬。”

秦恬突然被cue到:“啊,這,酒量是還可以……吧……”

“什麽叫還可以。”祝遙糾正:“是特別好。”

“有多好呢?”祝遙覺得這是她第一次看曲清澄這麽不依不饒的。

“有多好啊?”祝遙想了想,抓起面前的酒瓶,開始咕嚕嚕往自己酒杯裏倒酒。

一般威士忌的喝法,是加大量的冰,鋪薄薄一層酒液,含在嘴裏慢慢品。

祝遙這時沒加冰,又把酒倒滿到快溢出來的地步,沒見過誰是這樣喝威士忌的。

她笑看着曲清澄說:“好到我能把這一杯一口幹了你信麽?”

“不信。”

祝遙端起杯子就喝。

秦恬又點慌:“祝遙……”她們今晚開的酒度數可不低,哪有這種不要命喝法的。

曲清澄倒是沒出聲,她是直接動手。

直接把祝遙手裏的杯子搶下來了,倒得過滿的酒灑出來,濺在曲清澄的風衣上。

曲清澄把酒杯放回桌上的時候,比祝遙剛才端飲料給她更用力,咚的一聲:“喝什麽喝?”

“……”祝遙說:“那不喝了。”

秦恬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她覺得祝遙慫的有點明顯。

曲清澄站起來:“你把我風衣弄髒了,陪我去洗手間擦一下。”

“明明是你自己搶我杯子的時候……”

“你不去?”

“……去。”

祝遙站起來讓曲清澄出來,跟曲清澄一起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聽到秦恬又在她身後撲哧一笑。

後來闵佳文低聲私語的聲音傳來,像帶一點煙熏味道的酒,秦恬就不笑了。

******

祝遙和曲清澄一起走進洗手間。

曲清澄扯了一張不掉屑的擦手紙,用水沾濕一點,遞給祝遙:“幫個忙。”

自己把風衣下擺沾到酒的那一塊扯起來。

祝遙剛才坐着不覺得,這會兒站起來其實頭有點暈,畢竟今晚先是五糧液後是威士忌的喝了不少,此時全部攪合在她胃裏,逐漸開始翻江倒海。

她努力睜大眼睛,擦着曲清澄的風衣。

“能擦掉麽?”

“沾水了看不出來。”

“希望可以,實在不行送幹洗店那邊問問。”

“嗯。”

曲清澄從祝遙手裏接過用完的紙巾,扔進垃圾箱:“出去吧。”

當她纖白細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祝遙伸手,把她的手輕輕拂開,不讓她開門。

曲清澄的手縮了一下。

“你躲什麽?”祝遙走近,低頭,她的呼吸就噴在曲清澄瑩白的太陽穴上。

“你手好燙。”曲清澄低着頭:“你喝多了。”

祝遙發現曲清澄也是個紙老虎。

她往後躲的時候,曲清澄就追上來。

她現在不躲了,曲清澄又往後退。

祝遙伸手就把洗手間的門鎖了。

“你幹嘛呀?”曲清澄還低着頭:“你真喝多了。”

“你就當我喝多了吧。”祝遙又微微走近一步,她的鼻尖快抵到曲清澄的太陽穴了。

她聲音有點啞,喝酒喝多了的緣故吧,可現在清嗓子又顯得太破壞氣氛。

她就用啞啞的嗓子說:“曲清澄,我問你啊。”

“你到底……覺得趙先生怎麽樣啊?”

曲清澄說:“我爸媽覺得他挺好的。”

“那我看得出來。”祝遙說:“可我不是問你爸媽,我是問你。”

曲清澄低着頭,從祝遙帶一點俯視的視角看過去,臉看不清,只看到清秀小巧的鼻尖露出來,像小荷才露尖尖角。

祝遙忍不住伸手,在曲清澄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

曲清澄忽然沒好氣的說:“我看你倒是覺得趙先生挺好的。”

祝遙笑起來:“我是覺得他好啊,可現在是在問你,問你,曲清澄,你怎麽不說呢?”

她頭暈,索性就半倚在盥洗臺上,伸手牽着曲清澄的一只手,把她拉過來,另一只手在曲清澄的鼻尖上來回輕刮着。

“癢死了呀。”曲清澄說。

祝遙在曲清澄鼻尖上輕捏了一下:“問你呢,覺得他怎麽樣。”

“我能覺得他怎麽樣?”曲清澄那種帶一點點賭氣的沒好氣的聲音又冒出來:“我覺得他沒你好,行不行?”

祝遙覺得自己今晚真是罕見的喝多了,頭越來越暈,就向後躺,後腦勺抵在盥洗鏡上,半垂眸子看着曲清澄:“真的啊?”

她發現自己在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也許是因為喝多的人都喜歡笑。

又也許是因為,曲清澄這樣溫溫柔柔的站在她面前,她就是想笑。

去tmd趙先生。

她笑着,借着胃裏一陣猛然上湧的酒氣問:“那我跟你表白你答應麽?”

她一手一直牽着曲清澄的手,大拇指在曲清澄的手心裏來回摩挲。

“我不知道。”曲清澄說:“可是你會跟我表白麽?”

“我也不知道。”祝遙搖搖頭。

曲清澄忽然問:“秦恬和闵老師什麽情況啊?”

“你看出來了?”祝遙回憶了一下,曲清澄來以後那兩人好像沒做什麽親密動作:“有這麽明顯?”

曲清澄點點頭。

祝遙想,所以自己的那些心思,在闵佳文眼裏也是一樣明顯吧。

哪裏藏得住呢。

曲清澄問:“她們在一起了?”

“也不算真的在一起。”祝遙說:“就是拍這部電影期間在一起。”

“這樣啊。”曲清澄點點頭,

祝遙笑了出來:“你怎麽還有空管別人啊?”她拉起曲清澄的另一只手,雙手十指緊扣,舉起來放在胸口前,輕輕前後搖晃。

“你不該想想,我們倆怎麽辦啊?”

一個不知道該不該表白。

一個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跨過了教室裏的十八步距離,到頭來,跨不過自己心裏這一步。

“我不是在陪你體驗劇本嗎?”曲清澄抵着祝遙的手,靠近一步:“別靠着了,坐起來。”

祝遙坐直。

她沒想到曲清澄直接吻了上來。

溫柔的。綿軟的。悱恻的。

讓祝遙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的。

曲清澄邊吻她邊說:“你喝多了挺好看的,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喝多。”

“曲清澄,你輕薄我。”祝遙被曲清澄吻着:“你的趙先生怎麽辦?”

曲清澄停止親吻,站直,甩開祝遙的手:“什麽叫我的趙先生?”

祝遙嘆口氣,又把曲清澄的雙手拉起來:“好,不是你的。我是說,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怎麽辦?”

“就是……我們都不知道怎麽下決定的情況。”

她背着祝映岚的過往。

曲清澄背着那片紋身背後的故事。

兩人都沒說破,卻都知道對方心裏有事。

她沒辦法幫曲清澄下決定,曲清澄也沒勇氣自己下決定。

不前不後,進退兩難。

曲清澄跟着嘆了口氣:“想不清楚的話,就先別想了吧。”

“先陪你體驗劇本,好嗎?就像秦恬和闵佳文那樣。”

“至少我們還有……一部電影的時間啊。”

作者有話說:

男主角祁勝軍又出現了!狗東西!=v=

【小天使們!預收啊!預收啊!預收啊!用力咆哮三遍~】

【預收文指路——《重生鹹魚撩到美強頹》】

(特話痨的野玫瑰鹹魚記者×美強頹的隐姓埋名花滑女王)

只有姐姐我知道怎麽疼你。——by桑恬

桑恬人美能力強,上輩子是個挺有名的記者,被黑心藥企逼死重生後,這輩子只想當條鹹魚。

工作啊戀愛啊都別太走心,比如當當酒吧跳舞這小姐姐的顏粉就挺好。

一頭銀灰中長發還一點不中二,又美又頹,像朵結滿冰棱的花。

桑恬:追你行麽?

林雪:???一見鐘情?

桑恬:一見鐘情太累,見色起意而已。

林雪:沒興趣勿cue。

林雪頂着這麽張絕色的臉,追她的姐姐妹妹山呼海嘯,她連眼皮都沒擡過一下。

沒想到最後卻交待在這個對她不想走心的女人手裏。

桑恬:你倒是繼續厭世繼續拽?

林雪:求你親親我,姐姐。

終于,她成為了我的信仰,我的靈魂,我昏荒世界裏的暖陽,我生命的光。——by林雪

*雙禦姐,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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