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淩晨一愣,
“……”……
淩晨一愣,
“……”
“現在???”
那同學:“對!”
突如其來被召喚小黑屋,淩晨也直接摸不着頭腦。她想着自己今晚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啊,還好好寫了作業……
然而董利讓她過去,她還是得乖乖過去的。李園也聽到了董利找淩晨的傳話,想了一下,悄聲道,
“寒遠的媽媽……”
淩晨瞬間知道了李園都意思。
“……”
“圓圓姐你別胡說!”淩晨臉稍微有一丁點兒的紅,心髒莫名有一點點緊張。
擔憂、興奮,
互相交織在一起。
李園:“我覺得有可能。”
“畢竟你和寒遠……”
淩晨:“我倆啥事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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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嗯嗯嗯,啥都沒有——”
淩晨把李園都信放進書包,關上櫃櫥的鐵門,就出了教室門。
走廊裏全是下課走動的學生,董利的小黑屋在四樓教室都盡頭,單獨一間。
木門頂部的玻璃窗,白色的光從裏面透出。很多次大家被利利傳喚,來小黑屋前都會先看看玻璃窗是亮着還是暗着,來判斷裏面有沒有人。
淩晨站在門口,按住砰砰跳的心髒。
說實在的,
她有點兒害怕,見到寒遠的母親。
不管這次被利利傳喚,是不是跟寒遠有關系。
小淩學廢敲了敲門,裏面很明顯有人在說話,敲門聲落,那稀碎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停頓兩秒鐘,
“進來——”
門被推開。
“董老師……”淩晨進了去,強光耀眼,她從黑暗中進,眼睛有些不适應,
稍微眯了眯。
很空蕩的房間,董利正常辦公都不在這裏,所以教學材料什麽的都沒有。
只有一張黃色的大桌子,和幾張椅子,
再旁邊,就是董利給班上學生們提供的每次一有什麽大型考試,大家可以把不願意搬回家的書本課外資料暫時儲存的根據地。
淩晨眼珠子一轉,立馬就看到了寒遠,寒遠正站在董利的辦公桌前,屁股後面雖然有個椅子,
但是卻并沒有坐下來。
少年目光壓抑,嘴唇抿成一道線,
淩晨進來,他并沒有轉頭看向她。
當然,淩晨也很快移開眼睛,畢竟這是辦公室不是教室。董利坐在辦公桌後方,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是在笑,但透露出來的神色很含蓄,壓制了不少東西。
他的左手邊,也就是寒遠正對着的方向,
坐着一名熟悉的女人。
淩晨看到那女人的那一刻,瞬間就想到剛剛李園跟她說,“好像看到了寒遠的媽媽”,寒遠的母親很漂亮在班裏不是秘密,因為之前來過學校好幾次,班上不少同學都見過,
特別是暗戀寒遠那個小團體,每次寒遠媽媽來,都會互相吵着打鬧,
說,“你岳母大人來了”!
淩晨跟寒媽媽對視上的片刻,
忽然,就感覺到一陣很不舒服的目光。
像是被人刻意地去審視,去打量,當成一件物品一樣去鑽研。
“……”
淩晨連忙把頭轉回去,只看向董利。
那一刻,總感覺向來嚴肅點董老師,
都如同救命稻草。
董利沉默了片刻,才開口。
淩晨繃緊了神經,聽董利究竟找她什麽事情。
董老師:“啊淩晨……你的銷假條。”
董利忽然拉開抽屜,将昨天晚上淩晨因為姨媽痛而請的晚自習假條抽了出來,
擺在辦公桌桌面。
他像是要把話快點兒說完,所以言簡意赅,
假條推到淩晨面前。
“上面少了個理由。”
淩晨低頭看了眼,好像是少了銷假理由。這種事淩晨經常幹,一下子就有些不太好意思,
“哦……謝謝老師!”
小淩同學俯身,剛好桌面上恰巧有支中性筆,淩晨拔開筆帽就打算現場補好。
但董利卻手往前一擺,
“你拿回去教室裏,回去寫,”
“明早上再交過來就行。”
“……”
“好的!”
既然老師都這麽說了,淩晨也不太方便繼續呆在這裏。這裏還有其他家長,淩晨總感覺他們是在說着一件事,自己進來,卻幹了一件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怪怪的。
淩晨拿着假條,又拉開辦公室的門,準備離去。走到門口那一瞬間,董利忽然想到什麽,喊住小淩同學,
“對!”
“淩晨——”
“你去找幾個同學過來。”
“?”
“要男生,哦不!直接去樓下一樓大廳那兒,”
“咱班的校服來了,估計二十分鐘後就會到一樓大廳,你讓吳洋組織一下,下去抱校服!”
“……哦哦!”
淩晨連忙領命:“好的好的!”
說完,小淩同學就拿着假條,離開了辦公室。出門時還不忘把扶手給合攏,視線最後一次掃過小黑屋裏的畫面,
只見寒遠依舊繃直了身子,硬邦邦站在辦公桌前,
對面,是抱着胳膊,已經不再打量她的寒遠母親。
以及表情複雜的董利。
……
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淩晨把假條放在面前看了看,的确是她忘記填寫銷假理由,董利這一趟找她過來,也是正常銷假必備的過程。
但不知為什麽,
她就是感覺……
哪裏不太舒服!
淩晨回教室後,就去找了吳洋,把利利的話傳達給他。吳洋裝逼地開始指揮幾個跟他關系不錯的男生,噗噗噗跑去樓下等着抱校服。
已經十一月了,S一中的校服才珊珊遲來。
基本上一有什麽跟學習無關的風吹草動,班上就開始各種鬧騰。發校服這種事在無法放假的平常日,就顯得尤為讓人興奮。但發校服畢竟也不是小事情,吳洋指揮人把校服搬進講臺上後,就去利利的辦公室。
還是得班主任親自來!
他去了有一會兒,終于回來,董利跟着一起進教室的。
董老師一進教室,原本吵鬧的班級瞬間安靜,做班主任的像往常那樣掃視一圈教室,每個學生都低着頭,不敢擡起來看一眼。
“你先回位吧。”董利突然低聲道。
只聽見一陣腳步走過,淩晨用筆在試卷上寫了幾個字,忽然就感覺到身後的桌子被人往前推了推,
板凳吱呀一聲。
她感受到了寒遠那熟悉的氣息,但跟平日裏不同的是,寒遠似乎心情很不好,桌子被他不小心往前推了點點,
很快又被“吱呀——”一下,
拉了回去。
“你剛剛在利利的小黑屋裏,碰着寒遠的媽媽了?”李園見董利去了講臺走遠,才頭不太眼不轉的,壓低嗓音問淩晨。
淩晨緩慢點了點腦袋,
“他媽媽好吓人……”
李園:“我還以為是他媽媽發現你倆有什麽事情,找算過來棒打鴛鴦呢……”
淩晨用胳膊肘搗了一下李園的袖子,
“去去去!”
“他媽媽見了我,啥都沒說。”
“利利就是讓我去拿個假條!”
李園:“好吧。”
董利開始讓吳洋給大家有序發校服。
校服的號碼是一個星期前,班長就組織着将其統計好,念到誰的名字,就上來領一套。即便是班主任在場盯着,班裏有拿到校服到同學,依舊忍不住細言碎語地互相欻欻。
“艹,今年的校服怎麽又醜出天際了!”
“瑪德,防雨又擋風!”
“屁!你覺得這玩意兒能擋得住冬天的大冰碴子???”
“一套還一百多,學校怎麽不上天……”
“……”
淩晨身高163,要了一套170的,她當時回家跟媽媽說的時候,淩媽媽專門強調讓淩晨要個大一號的。
“到時候等冬天了,還可以往裏面多塞幾件衣服!”淩母是這麽囑咐。
小淩同學随手試了一下上衣,瑪德!簡直了!簡直跟奔喪時套的那個白布衣都有的一拼!淩晨給李園展示着自己快要到膝蓋的校服衣擺,臉都耷拉下來,
“這是180的衣服吧……”
李園也沒想到校服居然這麽大,她還沒發到。陳安都忍不住好奇望了過來,只見淩晨就跟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被深藍加白色加兩條明黃細線貼袖子的校服裹住,
袖子下面,直接看不到爪。
“......”
“淩晨,”陳安推推眼鏡,
“你胸好平。”
“................................”
“去死吧!!!”淩晨甩袖,試圖甩出一個唐代美人水袖攻擊,陳安順利轉過身去,輕巧躲開淩晨的進攻。
啥都不是的小淩同學:“嗚嗚嗚,陳安你變了!”
很快到了寒遠拿校服,寒遠要的是190,也是比淨身高高五厘米。寒遠稍微試了一下,将校服套在上身,
手指順着最底下的拉鏈往上拉,
“欻——”一下,拉鎖到了下巴底。
他将立着的領子翻了過來,露出棱角鮮明的下颚,
怎麽看,都是一副狂傲不羁的模樣。
好多女生都在悄悄往這邊看。
淩晨也看傻了眼,寒遠真的好好看哦!怪不得之前女生都排着隊給他送情書!小淩同學揉了揉臉蛋,毫不避諱賞心悅目看着身後的少年。
寒遠又把校服給拉了下來,畢竟都不是什麽好材料,得回家洗幹淨才能穿。寒大少爺注意到前方軟軟的眼神,
轉過來頭,垂眸看向淩晨,
“......”
淩晨:“OvO/”
淩晨等着寒遠先發話,因為以前倆人對視,只要淩晨不說話,
寒遠肯定忍不住哔哔她。
可等了半天,等到寒遠把衣服收回到泡沫塑料袋裏、放進桌洞,
都沒等到寒遠一句開口說話。
淩晨傻愣了片刻,
還伸出手,張開五指,
在寒遠臉前搖了搖,
“你不開心啊?”
寒遠猛地擡頭,
卻像是、在隐忍着什麽。
“......”
“利利。”
寒少爺吐出兩個字。
淩晨瞬間意會,哦對!班主任還在,雖然教室裏現在很吵鬧,但的确是不太适合打情罵俏!淩晨點點腦袋,張着手指溜溜轉回身去。
董利依舊在指揮大家有序領校服。
這點兒小插曲其實沒什麽,寒遠不理人也是很常見的事情,萬絮和鄭珂以前貼破了臉,只要淩晨不樂意,寒遠連個背影都不願意給她們。
可是後半段晚自習,晚四最後半截時間,
小淩同學卻一直感覺到莫名的不舒服。
心裏揣揣的,
寒遠那個很奇怪的眼神。
“......”
淩晨咬着筆杆,出神了快接近二十分鐘。
李園寫完一張卷子,擡頭,
問她又怎麽了?
淩晨:“......”
“沒啥。”
臨放學最後一分鐘,
班上開始控制不住冒出細語聲。
淩晨終于還是忍不住,
回頭,看了看寒遠。
寒遠正在認真思考一個題目。
大概是感受到前方有人在盯着他,
擡起頭。
“......”
“幹什麽?”寒遠問。
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淩晨眨了眨眼,
“......”
“沒事。”
她又轉過去身,心裏倒是舒坦了不少。
嗚呼,為什麽剛剛自己會覺得、寒遠不想理她了呢?
真是莫名其妙!
半晌,在下課鈴打出來的那一刻,
淩晨突然聽到寒遠,
在她身後,
用很低沉的聲音,
慢慢地說道,
“你穿校服,”
“很好看。”
今晚的一切都挺奇怪的,即便最後放學的時候,寒遠說出了已經到了現在、最讓淩晨心髒亂跳的話。
可就是感覺很微妙。
淩晨甚至有種是不是今晚寒遠的母親過來,暗中搞了什麽小動作,要把寒遠轉到別的班級、和四部八分離的荒唐想法。
張曦推着車子,和淩晨以及陳安并排走。這陣子張曦也不太問她寒遠的事情了,好幾次她都沒跟淩晨一起,也不知道跑哪兒去。
揣着一堆古怪感覺到小淩同學,和好朋友道了別,蹦蹦噠噠跑到停在路燈底下的帕薩特副駕駛。淩爸爸已經坐在車上等候許久,做父親的見女兒過來,還貼心地幫她拿了書包。
“發校服了?”淩谷看到淩晨抱着的那一坨衣服,插好安全帶,問。
淩晨點點腦袋,給他展開了校服,
順口吐槽道,
“我覺得真的是大了大了。”
“媽媽還非得要我要個大一號的!”
“冬天怎麽穿嘛!”
淩谷笑了笑,
“把羽絨服塞裏面。”
淩晨:“O^O!”
淩谷把車開出擁擠的西門,車子在夜色下緩緩前行,昏黃的燈光,照應着外面已經蕭瑟了的天空。
很多凋零的樹葉,在泛着光的柏油馬路上,不斷被風吹起。
過了一會兒,淩谷握着方向盤,
忽然開口說道,
“哦,對了晨晨。”
“有件事兒......”
“什麽事什麽事?”淩晨轉過來身。
淩谷想了一下,放慢速度,言簡意赅,
“就,之前教美術那個白教授,白宏白老師。”
“......”
“他突然又同意你過去,”
“跟着他學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