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一刻,淩晨突然就感覺……
那一刻,
淩晨突然就感覺到,
心髒仿佛瞬間墜落。
地獄幽暗陰冷,無數雙手抓住了她已經殘破不堪的心,
給予了最後的粉碎。
她看到寒遠淡漠地從她身邊經過,目不斜視,萬絮等人叽叽喳喳言笑晏晏,跟在他旁邊。
一切的光都切在了另一側,而她卻置身于地獄十八層,
兩個世界的人啊……
寒遠逐漸走遠,甚至腳步沒有一絲的憐憫,
就如同那天,
她推着桌子,
義無反顧,
離開他的身邊。
陽光白茫茫,法式梧桐的樹葉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最後一片枯葉也搖搖晃晃,從枝頭墜落,那是冬天的色彩,穿着燕尾服的少年,背影在蒼白的天邊縮略成一個點。
“……”
Advertisement
淩晨仰起頭,閉上了雙眼,
被風吹出來的淚水,
到底還是沿着眼角,
緩緩下流。
“走吧,安安。”
“我們……回教室。”
“我好冷。”
……
……
……
回教室後,淩晨并沒有換一身校服,她就着那濕漉漉的衣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更遠處,帥氣十足的寒遠果真一進教室,就引起了全班的轟動。不論男生女生、一擁而上,大家都把那像星星般閃耀的少年當成了光芒,
他被全部的人圍繞着,誇贊着,
仿佛與生俱來,就該接受一切人的仰視。
淩晨孤獨地坐在教室的一角,遲默送作業回來,看到淩晨居然衣服都濕透了,驚訝的捂着嘴,
“淩晨!”
“你衣服怎麽濕了?”
“……”
身後正在收拾桌子的白辰也聽到了遲默的聲音,他轉頭一看,果然淩晨的校服上濕了一大片。
“淩晨?”白辰關心道。
淩晨的心髒麻麻的,但是她知道不能難過,因為她好像也沒什麽應該去難過的理由。淩晨吸了吸鼻子,眼睛還是有點點紅,遲默問她究竟怎麽了呀?小淩同學笑了笑,扯出一個看起來“我沒事”的笑容,
“摔了一跤。”
“在宿舍樓那邊,你也知道那邊好多暖水瓶,地上全是水……”
白辰沉思了片刻,見淩晨的爪子都被凍的通紅,他用聽不出來的語氣,淡淡道,
“還是換身校服吧,凍感冒了會不舒服。”
“你有備用的校服嗎?沒有的話……”
淩晨緩過神來,
也意識到,
是自己太矯情了。
不該讓別人擔心的!
小淩同學咬了一下嘴唇,
腦袋點了點,
“有有有!”
“我有一套在櫃子裏的呢!”
遲默幹脆舉爪,
“要我陪你去衛生間換嗎?”
淩晨:“可以可以呀……那就謝謝遲大美女啦OvO/!”
……
換了一身校服,淩晨拎着濕掉的那一件,随手裝進了帶過來的塑料袋裏。
那是早上淩谷怕她在學校裏餓了,特地給她塞的點心包裝袋,淩晨盯着那在2013年時就已經達到了一塊面包二十幾三十往上的甜品袋子logo,
愣了一下。
遲默見她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不回去嗎?”
淩晨遲疑地搖了搖頭,
“沒什麽,”
“走吧。”
Logo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logo,但淩晨忽然就想起了父母對她的好,
包括現在正在她前方走的遲默。
原來在自己傷心難過之際,
還有這麽多人,
在希望她好。
這個世界,總會有溫暖,照亮你灰暗的天空。
幹淨的校服貼着身,淩晨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沒那麽難過了,推開教室門那一剎那,正巧再次與寒遠兩路相逢。
寒遠大概是準備提前去演出的會堂大廳,一副要往外走的架勢,淩晨推着門,與他面對面。
剛剛那掀起來的波濤洶湧已經平靜,淩晨看着圍繞在寒遠身邊那些女生,萬絮笑得尤為燦爛,在看到淩晨那一刻,笑容一頓,
很明顯又迸發出來一些尖銳的宣示主權之光。
淩晨覺得其實挺可笑的,真的,沒必要了,不是說剛剛在外面她摔倒、寒遠置之不理冷漠離去讓她心着了寒,
她和寒遠之間的溝壑,早就拉到十九層地獄還要更深遠,熊熊地獄烈火在燃燒,
那是可能從今往後、一輩子、一生一世,
都沒辦法再跨越的懸崖斷壁。
寒遠的表情依舊冷漠,甚至是想要轉頭,去跟萬絮說兩句話,
淩晨卻趕在他們做出那一系列動作之前,
側了側身。
輕飄飄,
與那西服革履的少年,
擦肩而去。
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
……
元旦聯歡晚上七點開始。
去之前,董利還強調了一下看節目的秩序,
“不用帶椅子!”
“跟高一那會兒一樣!按照劃分區域坐好!”
“劉彥帶一下隊,咱班坐着的區域在禮堂中間第二區域前四排——”
“……”
一有這種活動,看節目是其次的,嘎嘣嘎嘣吃零食才是主要。元旦聯歡大概開兩個小時左右,一進場地看臺區基本上沒什麽燈光,連讓學生帶着作業去裝模作樣的步驟都給掐了火苗。
淩晨和陳安排在一起,按照班長都指示,進入禮堂,找到自己班級的劃分區域。今年的位置終于稍微靠前了一丢丢,但前面的十多排還是被三部的文科給占領了位置。
說好的理科優先權呢TvT!
女生坐在前面兩排男生坐在後面兩排。淩晨排隊排的早,所以被分配到了第一排正中間。她差不多一米六出頭左右,在他們這個省女生身高裏,真不算高。小淩同學整理好外套,坐了下來,
把零食袋子往膝蓋上一放,就掏出一包下午才買的鮮蝦片。
用力爆破開袋子口。
啪——!
淩晨掏了一爪子鮮蝦片,扭頭往旁邊陳安手裏遞,
“給,陳安——”
陳安正在低頭研究那黃橙橙的熒光棒。
熒光棒掰一下就發出漂亮的光,淩晨覺得挺好玩的,吃着鮮蝦片,湊過去看陳安掰。陳安把一根慢慢地掰了好幾下,終于掰到了頭。
“……”
她擡起眼皮來,把那熒光棒一彎,挂在手腕上,
“這玩意兒,裏面是玻璃碴子。”
“掰碎了,就能冒出光。”
“怪不得剛買來的時候,那麽硬邦邦。”
淩晨:“……”
“你要吃蝦片嗎?”
陳安推了推眼鏡:“謝謝。”
陳安這人真是越長越發的愣,淩晨自己啪啪掰了幾根熒光棒,攥在手裏,
又看了看陳安。
目光略過後方,
發現——
萬絮和張曦她們,
居然坐在自己後面。
“……”
艹!
真晦氣!
但是已經沒辦法換掉座位了,淩晨只能扭回頭去,後面果然不斷傳來萬絮那幾個女生都聲音,
無一例外,都是在談論寒遠的。
“第幾個節目啊?”
“第五個?”
“哦哦哦!對對對!好像就是第五個!”
“聽說還有鋼伴?”
“好像是,不過他還是主角啦!”
“那他吹得那個曲子……”
淩晨直接給扣上帽子堵住耳朵,她穿的鴨絨服帽子很大,還冒着一穿厚厚的毛毛,
扣到腦袋頂,果然那些叽叽喳喳的聲音,
全部給屏蔽在千裏之外。
去年S一中的迎新晚會迎合當年社會上的幾大熱點,出品了又是《驚鴻舞》又是《江南style》的節目。今年好像也沒啥特別多梗,開篇果然又是一個鋼琴合奏,第二個第三個節目也不是很好看,音樂老師女高音以及詩朗誦。
淩晨把鮮蝦片吃完,又幹了兩包幹脆面,本來今晚為了去小賣部買熒光棒,她就特地沒讓淩谷送飯。
零食這玩意兒,怎麽吃都填不飽肚子TvT。
她又開了一包青檸味的薯片,國際慣例問問陳安要不要,陳安也沒那心思看表演,正拿着一個又一個串成圈的熒光棒,
串大鏈子。
淩晨:“……”
每個節目與每個節目的交界之際,主持人都會上去哔哔兩句。這個時候場內的燈光會稍微亮一點點。
雖然說節目一個賽過一個的難看,但淩晨他們還是對學校的藝術總監抱有那麽一丢丢不切實際的幻想,
萬一下一個節目,再好看了呢?
所以才會在主持人的不的不時,大家都稍微擡一下腦袋,聽一聽下個節目是什麽,順帶看看開場怎麽樣。大概是第五個還是第六個節目,結束後,
大堂內的燈光再次亮起。
淩晨咬着青檸薯片,慢吞吞擡起頭來,把往後掉的帽子稍微往前又戴了戴,她看到主持人剛上臺,剛笑得很假地總結完上一個節目的“優點”——
“或許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朵離開了花朵的花瓣,它存留着暗香,卻在香消風雨過後,再無人來嗅。”
“是的,那些年,流逝在愛的盡頭,又是什麽呢?你的笑容,還是纏綿細語?”
“烈火燒過青草痕,又是一年春風看。若我愛你,在燦爛中死去又如何?那接下來請欣賞、薩克斯鋼琴合奏——”
“《暗香》!”
“掌聲有請高二四部八班,寒遠,高三三部一班,薄詩詩,兩位同學帶來的合奏。大家熱烈歡迎!!!”
霎那間,
四周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噼裏啪啦,狂風怒吼。
身後一排女生直接都站了起來,場面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寒遠的名聲實在是太響徹了,萬絮她們舉起手中早已掰好的熒光棒,
對着舞臺,
瘋狂吶喊——
“寒遠——!!!”
“寒遠——!!!”
“寒遠——!!!”
“嗷嗷嗷嗷嗷嗷——!!!!!”
淩晨的大腦,
在報幕結束那一刻,
突然就,空白了。
舞臺燈光熄滅,再次敞開,穿着燕尾服的少年已經站在了聚光燈下。
他低着頭,調試好背在胸口前的薩克斯,
旁邊鋼伴的學姐,也已經就位在鋼琴前。
背景音樂,沿着舞臺上的音響,
開始緩緩響出。
鋼琴先起,那年烽火歲月動蕩年間的愛情,順着伴奏聲,一下子渲染了整個大堂。舞臺頂部的聚光燈變換着顏色與照射角度,身後的大屏幕是民國時期落着翩翩細雨的昏黃燈光下單長街,
寒遠抱着薩克斯,昂起頭,
西裝襯托着他格外的英俊,那動畫裏如真的細雨,在身後洋洋灑灑,額前的頭發故意被掠開幾縷,零散貼在頭皮。
落寞的眼神,
真的像極了動蕩歲月裏,為愛燃燒盡青春的世家公子。
薩克斯的聲音,
沉穩而又緩慢地響起。
那些女生們,都在跟着唱,現場差點兒就成了演唱會大合唱。
真是奇怪啊,明明沒有任何引導的歌聲,
卻每一句詞,
都在随着薩克斯的吹奏,
一字一句,
貼合下去。
淩晨的腦子還在放空,
因為她着實是沒想到,
寒遠,
居然會吹這首歌。
——
【當花瓣離開花朵】
【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
【無人、來嗅】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
【我會拼到愛盡頭】
【心若在燦爛中死去】
【愛會在灰燼裏重生】
【難忘纏綿細語時】
【有你笑容為我祭奠】[1]
……
那是最英俊潇灑的身影,最落寞成河的曲聲,
漫天的細雨裏,
花瓣飄起,
飄落。
少年在風中絕唱,
情到置身之時,
那深邃的目光,
悠揚、幽遠,
筆直落向了看臺。
那是黑暗中,斷壁殘垣下的,
最後一抹即将燃盡了的愛。
“萬絮——!!!”
“寒遠他在看你哎!!!”
“啊啊啊啊!寒遠寒遠!萬絮在這邊!!!”
“天哪天哪!寒遠吹得也太動情了吧!居然吹了《暗香》!這不就是在紅果果跟萬絮表白嘛!”
“金燕西和冷清秋的愛情!絕了!太帥了!萬絮我好羨慕你!寒遠真的是人間理想啊啊啊啊啊啊!!!”
“……”
“淩晨。”
“嗯?”
從一片歡呼吵鬧聲中,
認真玩熒光棒的陳安,
突然轉了轉頭。
用那戴着粉紅色亮晶晶熒光棒的手,
輕輕按住了淩晨的手腕。
“寒遠吹的這首《暗香》,”
“是劉悅劉振宇那個版本的。”
“……”
“你知道嗎?當年咱們高一那會兒,”
“當時你天天在位置上說《好聲音》,每天都在說。”
“寒遠一開始是不屑一顧的。”
“因為他還跟我們提起來過,說、《好聲音》毀了他最喜歡的《暗香》。”
“可,後來啊,”
“我記得大概是第一次月考前,”
“大家都在複習。”
“有一天晚上,寒遠卻突然,問我借我的MP3。”
“他說——”
“‘陳安,你能不能、幫忙回去下一首《好聲音》的歌。’”
“‘啊對!就那首《暗香》’。”
“‘要不其餘都也都給下了吧,我手機我爸媽不讓我玩,我看你好像每天都可以拿着聽聽英語。求你了,謝謝啊!淩晨那朝鲅天天說《好聲音》《好聲音》,煩死了都……’。”
“……”
……
……
……
從禮堂出來,
大家零零散散往教室走。
熒光棒亮一個多小時,
就沒有那麽亮了。
如同燃燒盡了的花朵,
綻放過最燦爛的年華,
迎光而逝,
也算是最美好的一切。
淩晨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沒有下雨,
S市的冬天,真的很少很少下雨。
可擡起頭那個瞬間啊,
看到頭頂白色赤條條的路燈光,
空氣中的塵埃,在燈下紛飛。
她仿佛又一下子置身在了那兵荒馬亂的歲月,
聽到誰家的女孩與誰家的少爺,
在雨夜中,
深擁。
玫瑰花凋零,風吹過,花瓣四散,
又是誰的長發,在燦爛中燃燒着。
好想,
一輩子,
就停留在、這一刻。
很久很久以前,
抱着小紅鼓的少年,
走在白色的燈光下。
突然轉過身,
對她,
微笑,
“淩晨。”
高二下學期,淩晨基本上就開始了畫室教室兩頭跑的日子。
他們藝術生的藝考在冬天,藝術類高考就在來年的一月份左右,淩晨幾乎每天把必要的課程上完後,
自習等時間,
就被父親接到白教授的畫室,
蹲着畫畫。
……
高三伊始。
九月初,高三進入一輪,所有課程都已經學完。
淩晨直接跟班主任請了長假,天天蹲畫室。
蹲畫室的日子其實是挺苦逼的,每天上午畫素描下午畫水彩,晚上還有速寫,每天手都抹的漆黑黑,就連衣服都成了調色盤。
畫室裏的學生又換了一批,高二跟淩晨熟悉的那些人,有的已經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學校,還有的落榜,去了其它更接近自己理想學校的畫室繼續磨練技藝。
每天都是水分碳灰到處飛的環境,甄冉複讀了一年,第一年文化課沒過線,她還繼續在白教授的畫室裏學,覺得白教授教的真不比北京那些畫室差。
“反正學畫畫的,有不少人都是考了七八年,才考上想去的美院。”
她也倒是看的開。
最近郁金灣的食堂裏開了家吉野家,這個商業連鎖店居然能打入奢華小區的餐飲內部,讓一幹小區內的孩子欣喜若狂。
淩晨更是每天都要去打卡吉野家,她真的超喜歡吉野家的和牛燒肉飯,必須得加兩顆溫泉蛋,軟軟嫩嫩,別提有多麽香了!
甄冉只好陪着淩晨去吃吉野家,九月初的一天,兩個女孩子坐在食堂裏照舊點了餐,拿着小票正在等。
淩晨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五塊錢毛爺爺,14年手機支付剛開始流行,但這些高中小孩,依舊被家長們管得嚴嚴的,付款還是得用現金,
“下次默寫毛爺爺,我還得拿這個五塊錢!”
甄冉斜她,
“算了吧!上次作弊,白老師沒罵死你啊!”
淩晨:“QAQ可是我心中有黨,成績理想……”
甄冉:“去去去!”
淩晨:“:)”。
淩晨的號到了,取餐顯示屏上出現了她的號碼。小淩同學樂呵呵跑去拿和牛燒肉飯,留下甄冉繼續在座位上等。
這邊開的吉野家估計是為了讨好郁金灣的金主爸爸們,所以每一分的牛肉,都給的超級足!淩晨端着盤子,笨鵝般一搖一擺往回走。
到了距離他們桌子不遠處,
突然就看到——
一抹熟悉的身影。
……
是沈蘇禦。
淩晨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沈先生。沈蘇禦也看到了淩晨,站起身來,
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沈、沈先生,好。”雖然還是對沈蘇禦有所懼怕,但出于禮貌,
淩晨還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沈蘇禦顯然已經用過餐,這種級別的大人物居然會來吉野家,淩晨感覺就跟看到董利去跳大秧歌一樣神奇!
“你好,”
“淩小姐。”
“……”
沈蘇禦打完招呼,端着盤子,起身就離開了。淩晨又搖搖擺擺回到自己的位置,跟沈蘇禦這種人打招呼,是需要勇氣的。
打完了,人都走了,
她還是有點兒……心有餘悸!
淩晨坐了下來,把盤子放下。
然而還沒等她擡起頭,
對面的甄冉,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般,
瞪圓了雙眼,對淩晨開口,
“卧槽!小淩啊!”
“你你你——你不是說,你不認識沈蘇禦嗎!!!”
“……”
“啊?”
淩晨反應了好半天,才想起好像是自己以前這麽說過,
還是在去年張老板那件事情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淩晨在甄冉問她是否認識沈蘇禦的時候,
下意識隐藏了她跟沈先生的認識。
“呃……”淩晨尴尬一笑,
正琢磨該如何跟甄冉解釋。
可還沒等她開始想,
下一刻,
甄冉卻突然張了張嘴,
扔出一個、比驚天炸雷還要具有爆炸以及摧毀性的,消息。
“我擦我說嘛——”
“你要是認識沈蘇禦,就好說了!”
“就當時,張奇性騷擾你那件事——”
“沈蘇禦出手,就是因為你的原因!”
“……”
“真事兒的!我不騙你!我也是前陣子才聽我爸媽說起來。”
“當時不正想選北京哪個學校嘛,高考成績還沒出來的時候!哦對我可跟你說啊,我還聽我爸媽說,說那個時候沈蘇禦幫你,也是有人去求他的。”
“好像……”
“好像就是你們學校的一個小孩,哎對!今年也高三,跟你同級!”
“名字是啥我倒是沒聽清,我想想,那男孩名字裏應該是有個……反正據說他專門去求的沈蘇禦,高中生嘛,想折騰張奇根本沒本事,沈蘇禦有本事啊!他應該是跟沈蘇禦關系很好,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
“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寒遠’的?”
“沒錯!就是他!咱市裏XXX局寒局的兒子嘛!”
“寒遠寒遠,寒局的兒子,我說!沒點兒身份怎麽可能求的動沈蘇禦?不過……小淩,寒遠是不是也認識你啊?他好像就是專門為了你那件事,而去掀了張奇的底,你倆肯定認識,卧槽!我不會發現了什麽新大陸吧!淩晨你給我如實招來!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