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要江野沒有退路的愛

“你騙我?”江野問。

“昨天喝醉了瞎說的。”謝栖眠繼續晃了晃他的手, “不要生我的氣。”

江野被謝栖眠氣壞了,憑他怎麽撒嬌都不管用:“昨天喝醉了,今天總沒喝醉, 為什麽還騙我?”

謝栖眠手腕脫離他的虎口, 轉而碰了碰他的手背面:“撒了慌就不得不圓謊啊。”

這些是半真半假的話。

謝栖眠不是喝醉了, 也不是一時興起。

騙江野是對彼此都很殘酷的事,謝栖眠已經身處懸崖邊,只能孤注一擲和江野開這一場上帝視角的博弈。

歐小典說的那些話是玩笑也是現實, 謝栖眠和江野有接近六歲的年齡差,溫室裏長大的江野和早已野蠻生長的謝栖眠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經歷。

未來的事不能預料, 而上天卻總是愛和謝栖眠開玩笑,父母之間的感情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局,而這種不幸似乎也延伸到了他身上。

他對慕辰的喜歡算不上很多,大半是對男女關系失望以後的叛逆心理,剩下則是破碎和無助時匆忙接下了一個人的愛意。

離開高考考場那一刻,謝栖眠起身站在教室中間,所有人洋溢着結束三年苦讀的快樂和對未來的憧憬,而他卻知道自己和這些人已經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行李放在新易網吧,老板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兄弟,在他離家的第一晚就收拾出一間雜物房借他暫住。

和慕辰也是在那時熟絡了起來。

而後的故事, 比水到渠成還要快,慕辰在謝栖眠加入MST前追到了謝栖眠, 确認關系以後,謝栖眠卻比平時還要冷淡, 幾乎沒有任何戀愛狀态, 甚至連牽手也是在一起後一個多月, 兩人在基地門外見面時才匆匆牽上的。

和慕辰的分手更沒有太多争吵, 慕辰出軌理虧,謝栖眠單方面利落地舍棄了這段感情,卻也重新将自己關了起來。

遇見江野,是謝栖眠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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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是始于顏值的一見鐘情,而真的對江野動心是那天晚上面對連鏡發難時,江野公平的維護。

他喜歡江野,不只是想要和他試一試,也不是如過去那樣需要一個人來陪伴自己。

現在的謝栖眠獨立自信,可以對自己和愛人負責,想要什麽就自己去争取。

而他也明确地知道,那個人一定得是江野。

和江野相處的時間裏,大多是江野給謝栖眠驚喜,他像只驕傲自滿的小孔雀,卻又單純真誠,熾熱的心髒幾乎只要謝栖眠給一點火苗,就能得到熱烈的回應。

撲通撲通。

那麽容易上當,又那麽可愛。

謝栖眠不願意自己和江野的感情只成為江野年少懵懂莽撞時的一場夢。

江野承認過心裏的喜歡,卻也退縮過、逃避過。

或許在謝栖眠逐漸挑明之前,江野自己都沒有發現對謝栖眠的喜歡,他會下意識地不把那些暧昧的、特別的,當作.愛意,就像放在床頭的雛菊,仰頭吹到溫柔的風,看到窗外的雲,欣喜舒适,卻不知道藍色天空和柔柔和風都是有人特地為他準備的。

所以才在牆推倒的那一刻,如同楚門的世界裏的主人公一般,出現忙亂和迷茫。

謝栖眠等他想通,或者等他确認從此以後再無關系。

可既然江野選擇了前者,那謝栖眠要的就不只是江野的喜歡。

他要江野沒有退路的愛。

是從此以後,只有謝栖眠,至愛靡他。

“生氣了嗎?”謝栖眠問。

江野瞟他一眼:“你覺得拿這種事和我開玩笑,我不應該生氣嗎?”

“可是應該也有開心一點吧,”謝栖眠說,“剛才不是說自己嫉妒,現在呢,不嫉妒了,是不是就開心了?”

“根本不是一碼事。”江野低頭看他的手,不太自然道,“既然……既然都說清楚了,那我剛才說的……”

謝栖眠明知故問:“說的什麽啊?”

江野嫌他心壞,抓過那只自己觊觎了許久的手,珍重地牽着:“說的我喜歡你。”

“我知道。”

“那你就沒有一點反饋嗎?”江野第一次開口追人,多少還是生疏,臨時都找不到措辭,“我們可以……談戀愛。”

謝栖眠嘴角挂着笑,眼睛卻藏不住了,一個勁兒地彎着。

“不準笑,”江野捏了捏他的手,“我是認真跟你告白的。”

謝栖眠吸了口氣,凝神說:“我也回答過你了,”他說,“說了拒絕了。”

江野愣了愣,反複确認謝栖眠的臉色:“你是認真的?”

“是。”謝栖眠說。

他找到自己和謝栖眠牽着的雙手:“這是拒絕的意思?”

謝栖眠:“你過生日,今天你最大,給你開心一下。”

“為什麽?”江野問,“我哪裏做的不好?”

“今天做的很好。”謝栖眠撥開他一簇失去發蠟支撐的頭發,“今天滿分了,是最棒最勇敢的小朋友。”

江野從臉上抓過他另一只手:“不要把我當小孩子,難道半個月前你喜歡的也是小孩子?”

他問:“謝栖眠,別再逗我了,我現在真的分不清你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喜歡你,但沒有之前那麽喜歡了。”謝栖眠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傷害我的時候,我也很難過。”

他将江野兩只手都握着,放在一起:“生日禮物不是這個,我準備了,就看你收不收。”

江野情緒随着謝栖眠起起伏伏,失落又重燃,最後平靜了,問:“什麽禮物。”

謝栖眠握住兩個拳頭:“一個行動上的,一個物質上的,你要選哪個?”

“兩個都要。”江野說。

謝栖眠摸了摸口袋,從裏面拿出一個方形小盒子,江野吓得喉結咕嚕一下,以為又峰回路轉。

盒子打開是一對ESC鍵帽,一個已經舊了,是只可愛小狐貍,另一個嶄新嶄新,應該是最近才定制的,是只醜萌柴犬。

“挑一個。”謝栖眠說。

“這個舊的是誰的?”江野問。

謝栖眠摸了摸:“是我用過的,另一個新的是我定制的。”他側過鍵帽,上面刻了江野的ID:Ye。

江野在兩個鍵帽上摸了摸,最後捏住小狐貍:“我拿你用過的,可以嗎?”

“可以。”謝栖眠蓋上蓋子,“剩下這個就歸我了。”

“嗯。”江野擡眼看他,不确定地問,“你準備的情侶款?”

謝栖眠搖頭:“那顆是小時候我爸爸送給我的,是我為數不多的禮物。”

江野猛地從鍵帽上移開視線:“你爸爸給你的禮物?”

“嗯,很多禮物我都沒來得及保存好,這是我唯一一個禮物了。”謝栖眠說。

江野默默了許久,将手心攤開,還鍵帽給謝栖眠:“那還是……”

“說送你就送你了。”謝栖眠卷起他手心,“生日快樂,從今天開始變成成年人。”

鍵帽的四個棱角膈着手掌紋路,江野抿唇:“你還說你不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野崽安慰眠崽:老婆以後跟着我,只吃XX不吃苦。

眠崽:套路得過我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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