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逃犯
喬少揚不想再沉默下去,可是腦子裏一片混亂,連心痛的感覺,都感覺不到。
最值得依賴的人,他翻出毫不相關的信息來當說辭,喬少揚感到好笑,原本,他是想有朝一日,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幫助想要往上爬的人一把。他想,如果以後真的變得一無所有了,那麽,至少自己還有支柱可以撐下去,那麽,那個人也不會看不起自己,他也不會為了那總是遙不可及的地位,艱難的邁着步子,說到底,方哲翰那麽拼命,想要立功,無非是為了往上升,但是,他總是沒有機會,他背後沒有任何靠山,他要是有機會,他也不會像此刻這麽思前想後。
“少揚,你還是跟他們回來,接受審查吧,等把事情弄清楚了,你……。”
“方哲翰,到今天,我總算是把一切嘗還給你了。”
一切的恩惠,一句話足夠抵消。
別人不信可以,但是,方哲翰,你不能不信。
喬少揚拿下手機,他看向從頭至尾都在看笑話的柯正輝,喬少揚轉眼看向窗戶,他想跑,想去問方哲翰,你什麽意思?
在他需要的時候,卻這樣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做人是這麽做的嗎?
柯正輝看出了被圍追堵截的人的意圖,他說,“你逃不出去。”
喬少揚惡狠狠的瞪着多嘴的人,才想到能逃跑的希望被人掐滅,他走向他,“你不說話,會死嗎?”
柯正輝笑,“我當然會死,我告訴你,今天帶你來這裏,我就是為看貓捉老鼠的游戲。”
喬少揚毫不客氣的打下一拳,“你耍我。”
柯正輝臉歪向一邊,他嘴角滲出了血,站在一旁的警察,想上去制止,柯正輝卻不緩不慢的擦掉嘴角邊的血,而後,他還給敢向自己發火的人一拳。
在這裏,有誰不知道他柯正輝,就除了這小毛孩。
他柯正輝今天這麽做,事實上,就是沖着他來。
剛從畢業裏出來的能力不足的小警員,也不知道有的人看上他哪一點?全身上下,長得倒還有幾分大學生的氣質,稚氣未脫,可能是男人都好這口,偏偏他柯正輝不是,他喜歡的僅僅是一位,那同比自己真男人中的男人,可惜,人家那十年如一日的冰山臉,整天板着,搞得好像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一百條人命。從來對自己不聞不問,卻是對一個剛出來混的小警察上了眼,天天坐在夢崖酒吧的角落裏,偷偷觀察着人家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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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正輝這段日子憋着一股氣,他心裏不爽,他特別的不樂意,所以今晚就把這人給引到這兒來了,但是,對于接下來的劇情,完全不在他的預料計劃之內。
喬少揚進去洗澡那一會,柯正輝接到了許鳴的電話,許鳴說,“柯四爺,你剛才帶回去的人,他家裏出了人命,你要真想和他幹柴烈火,記得速戰速決,別在警察上門,被捉奸在床。”
許鳴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他話釣得那麽直,害得柯正輝都懷疑,這話是不是那男人指使,他本不想相信,但思考再三,他勾了勾嘴角,他給方哲翰打電話,為打探虛實。
他跟方哲翰說,“你的小寶貝,他今天非要破處,就是有些意外事故發生,本來,他這生日過得不愉快就算了,竟然連最親的爺爺也這麽無聲無息的去了,你說他以後每年的生日可要怎麽過啊?”
柯正輝意猶未盡說了一大堆,他說,“方警官,我知道你最近沒少關心我柯家的事,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真不用那麽操心,值得你去操心的事,太多了,所以,別把眼睛老向我這邊瞟,我要真做點什麽,你這斜眼看着,也不是長久的辦法,要不這樣,我今天把你這小寶貝給辦了,再扔回去給你。”
柯正輝的這一番話,當時正在浴室裏洗澡的喬少揚聽不到,那一刻的喬少揚,他站在冷水下醒腦,當他洗好出來,這才跟柯正輝互相認識,問對方的名字,誰知,關鍵時刻,警察到了,就差那麽一步。
柯正輝把人揍離自己,他說,“這人當着你們警察的面動手,李隊,你可看清楚了,別說是我動手襲警。”
柯正輝不是好惹的茬,要是他那麽好對付,那方哲翰早就步步高升一步登天了。
喬少揚被打一拳,他感到暈眩,他被警察拉起來,到這一刻,他才想起,自己唯一的親人,死了;而方哲翰,他說,“你跟他們走一趟吧,就是要調查一下。”
喬少揚腦袋裏暈沉沉的根本不懂得思考,當被李隊扭住雙手,李隊扭住了全身是新鮮血液狂奔的沖勁的小警官,他示意身邊的兩位警員上來,打算把人帶離出別墅再進行教育。
喬少揚毫無反抗餘地,他渾渾噩噩的被提走,當走出門外,看到眼前的警燈紅光閃爍流轉,他恍恍惚惚間,想起了什麽。
他生出了一個念頭,那是逃,他想逃離這些人,然後去找方哲翰問,問他為什麽,就這麽不相信自己,這麽多年過來,別人不了解他喬少揚,難道他方哲翰還不了解?
喬少揚升起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哪怕是爬到方哲翰的面前,哪怕是他親手拷起自己,他也要去到他面前。
他有了這種想法,當即作出反抗,本來以為他是徹底的蔫了的警員,他們沒想到,這個人會在這點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喬少揚踹開了左邊的警察,他威脅住右邊的倒黴蛋,反拿住對方的槍,就因為剛才他的失魂落魄。所以那些人,并沒有給他上手铐,而且都以為他會乖乖回去了,他們十萬個沒想到,這人會做出這麽驚天動地的舉動,打了警察,威脅警察,并且開起警車逃跑。
柯正輝站在陽臺上,他高高在上,俯視衆生,樓下突發的混亂,他不以為意,喬少揚,他要是好對付,那麽就不會入了那面癱的男人的眼睛。
柯正輝轉身回屋,樓下,混亂呼嘯聲,止息十分鐘後,他坐在客廳裏,喝盡了杯中的半杯紅酒,他拿起手機,給一個人打電話。
他希望,能聽到他的聲音,但是,接起手機的不是主人,而是那只看起來就特別欠教訓的忠犬實則是互相可稱兄道弟的生死搭檔。
許鳴邊開着車邊回話,他說,“柯四爺,你能不能消停片刻,我們大哥還在睡覺呢。”他那句不方便接聽電話,省略不說了。
柯正輝嘴角邊滿意的笑僵硬下去,他說,“許鳴,你叫他聽電話。”
許鳴眼睛瞟了眼窗外,入夜十一點晚上,正是睡覺的時間,他堅持回答,“大哥真的在睡覺。”
即使,通過後視鏡,他已經看到剛才在假寐的人,他睜開了眼睛,并且朝着昏暗的車窗外看着。
睡醒的男人,他沒有任何動作,他的反應,明顯是不想接電話的意思,許鳴太明白,所以,他替老大作了主,将電話挂掉,然後專心開車。
坐在後座裏的男人,他的半張臉,隐沒在夜色裏,氤氲的車燈,照耀不清他眉目,途經明媚的路燈下,昏黃的路燈,時而明亮,時而昏暗的飛掠而過,隐隐約約的光線,男人的表情在若隐若現的光線裏,明明滅滅,他明俊的臉,隐藏在暗光裏,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夜裏的鷹目,銳利而深沉。
許鳴專注的開車,他擡頭看前方,聽聞的警笛聲,四面八方叫嚣,越來越近。
他回頭,“大哥,前面好像有情況。”
後座的男人,他轉回目光,他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他望了一眼正前方,那一張冷峻的臉,毫無表情,當見到那越來越近的急速旋轉的警燈,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盡管開車。”
他的意思,就是不要避開。
許鳴會意,他只管着開車,直到那輛警車經過身邊,他仍然開得很慢,一直到那輛警車遠離而去,他們的車子還在兩旁生長着高大濃密的大樹的道路上,緩緩的行駛,一直出了市區,到了郊外,他們去往一棟遠離別墅,停車後,許鳴回頭,他不是盯着後座的老大看,他是盯着老大身邊多出的那個人看。
許鳴問,“他怎麽處理?”
蔣耀光看了一眼被打暈的人,他說,“帶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