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蔣耀光

黑SA是一個家族團夥,其中,搞得極富盛名的就是柯家。

十年前,警察就安劄卧底在其中,想早一點端了這危害社會的團夥,可,每一次的圍剿追捕,都無功而返。

黑SA能發展到今天這般地步,也不是沒有根源,這其中緣由,說起來複雜,追究主因,無非是有人庇護。

蔣耀光轉頭看一眼自投羅網的羔羊,剛出籠的雛鷹,稚氣未脫,他估計是四肢長全,大腦還缺氧,居然逃着逃着,就誤上了敵人賊船。

許鳴認認真真的開着車子,當有意無意的瞟一眼上了賊車的小逃犯,他嘴角玩味的扯出一點笑意。

說起來,膽敢威脅蔣老大的沒有幾人,估計除了眼下這坐在虎狼身邊不自知的小牛犢,以外就柯少爺敢拿槍威脅蔣耀光。

喬少揚絕不會想到,他即将接近的黑SA,他本身還沒準備好怎麽投身入陷阱,今天,他就這麽誤打誤撞的掉進了了這團子裏的一位重要大人物的身邊。

蔣耀光,當年也是一名刑警,後來,因為種種,他背離了最初的使命,轉身沉淪在黑暗的地獄裏,越陷越深。

許鳴把車開到別墅停車區,他把人扛進屋,将其放到沙發裏,家中專門搞衛生做飯的張嬸,她像平常一樣,沒什麽反應的上去接過男人遞出的風衣,她說,“蔣先生,要不要吃夜宵”

蔣耀光脫下了大衣,身上剩下一件黑色馬甲套着白色的襯衫,俨然一派商業精英氣勢,許鳴擡眼看着身勢高俊,身材超拔的男人背對着自己走去,蔣耀光這人什麽都好,不僅要樣貌有樣貌,還要身材有身材,一米八八的身高,肩寬窄腰,标準的完美男人,如果,他不是由警察轉入黑SA,想必會得到很高的贊譽無數的掌聲和無上榮耀。

張嬸去端來了一杯熱茶,她把茶放在桌上,許鳴回頭,說了聲謝謝。

蔣耀光倒了半杯酒,喝了幾口,他轉頭看一眼被扔在沙發裏的小羔羊,張媽又在忙着做夜宵,蔣耀光說了一句,“多做一份。”他放下酒杯,走上樓,去書房。

許鳴去洗了把手,他出來後,閑坐着無聊,轉頭,他去把被掐暈的人推醒。

喬少揚在迷蒙蒙中,感覺有人拍自己的臉,他覺得疼,因此,氣惱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當視線迷茫茫的掃射到天花板上的豪華吊燈,以及寬敞富麗堂皇的房間,他一驚而起。

許鳴坐在一頭,他盯着迅猛坐起來的死人,看起來,受驚不小,還好,沒有被掐壞腦子。

喬少揚轉頭看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人,他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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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鳴看到醒來的人,他不停的甩頭醒腦,許鳴看着感到好笑,笨人的笨辦法,他智商應該不怎樣,要不然,怎麽會上了賊船不自知,而且還特麽一副生來就是欠教訓的模樣。

人長得秀氣清俊,面孔是出奇的秀致,連男人都能比下去,這樣的秀美警察,還真能蒙蔽只管混吃混喝的五大三粗的男人。

難怪,老大在酒吧裏,會關注起這小雛鷹,他不就是臉長得特別耐看嗎,比柯四爺,看起來順眼多了,要說柯四爺,他就是脾氣暴躁,而且還不要臉,整天就知道貼着蔣老大的冷臉,不管人家怎麽踹,都踹不走。

許鳴想不開柯四爺的一根筋死腦筋,他也不是沒人愛沒人要的帥哥美男,就不明白了,他非要纏着一個男人死纏爛打是為何?

要說是愛情,這男人跟男人,能有什麽愛情?說是激晴旺盛一夜倒是最真。

許鳴把張媽繁忙着抽空端上來的白開水遞給才從噩夢中清醒的男人,他說,“我叫許鳴。”

喬少揚掐着自己的眉心,他昏昏沉沉的意識,努力的回想記憶中的場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他問,“你是不是把我綁架來的?”

許鳴把手中的熱白開水放下,他兩條毛毛蟲似的眉毛,糾結的擰在一起,他很有耐心的回答,“這要問你吧,剛才在半路上,是你從警車上跑下來,然後攔住我們的車,自個坐上來,而且,你做了一件不容原諒的事,敢拿槍指着我大哥。”

許鳴把放在玻璃桌上的水杯推過去,他目不斜視的觀察剛從夢裏蘇醒的小逃犯,他還在費勁的回想前一分鐘的事情。

喬少揚适才想起來,事情的前因後果。

剛才,他一心急着逃脫,為此,在讓那被威脅的小警察開車開到半路上,他把自己随身攜帶的自制的炸彈綁到了那小警察身上,他說,你要是敢停車,我就引爆炸彈,他要求小警察把車開回局裏,喬少揚用手機設置了定位,然後,他下了警車,順手攔住像蝸牛爬行的一輛加長林肯,而後,上車,随即拿起手中的警用手槍,他威脅坐在後座的人,他說,“快點往前開。”

許鳴當時五官扭曲,如果不是蔣耀光不動聲色示意,他真想給這毛頭小驢子一拳,居然敢威脅他老大,嫌活不耐煩了吧。

喬少揚搖了搖腦袋,他想起自己昏死前,被那氣場寒冷的男人砍了一手,就落在後頸上,到此刻,還疼。

蔣耀光這人最痛恨別人威脅自己,因此,他出手,毫不留情。

許鳴說,“你算幸運。”

喬少揚喝了一口水,過了三四分鐘,他想起自己必須要做的事,當即站起,他要回去找方哲翰。

許鳴吩咐張嬸上菜,他說,“吃跑喝足了再說吧。”

許鳴走向冰箱,他取出酒,喬少揚看着走開去的那人,男人的腳,一上一下,竟然是個瘸子。

喬少揚很吃驚,以致沒發現從樓上走下來的男人。

蔣耀光走過身邊的時候,喬少揚只感覺背後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随風席卷而過,等他發現那氣勢冷沉的男人,蔣耀光自顧坐到餐桌前,他沒有理會驚愕的喬少揚。

蔣耀光,就算沒見過,也該聽說過,只是,在聽說中的人,本以為,他是四十五十歲的又矮又胖的老頭,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年紀是三十歲左右,身高還是一米八八的英俊男人。

許鳴招呼傻愣的人過去,他說,“我大哥。”

喬少揚走過去,直接落座,“蔣耀光。”他當然聽說過這個人,這個背叛了同志的叛徒。

蔣耀光并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顧吃着東西,喬少揚咬牙切齒,和這樣的人共同就餐,是一種恥辱。

他狠狠把筷子放在桌上,“蔣耀光,你怎麽還活着。”

蔣耀光擡眼皮看了一眼吃個飯也不讓人安分的逃犯,他也放下筷子,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的自以為是的小貓。

“我為什麽不活着。”該死的時候不死,那麽,能活着,為什麽不活?

自己的老婆都死了,唯一的孩子也死了,難道,他還要到陷阱的中央,自覺的站在那裏,任随槍林彈雨掃射?

喬少揚看着反問自己的人,他從對方的眼裏,看不到一絲絲的愧疚,那般的坦然,那是作為一名背叛了家國背叛了無數人的警察嗎?

不,他不是。

“他已經不是警察。”

許鳴說,“就是警察,讓他死心的,他的家人,他們沒有幫他照顧好,而且,還懷疑他叛變,既然,誰都不相信了,難道,還要他跪着爬回去,乞求那一點信任?”

許鳴說,“喬少揚,你也一樣,要麽現在回去,讓他們任由處置,要麽,跟了大哥,從此萬劫不複。”

許鳴把肩上的毛巾一甩,他走出游泳池。

喬少揚坐在水裏,他呆呆的坐着。

蔣耀光在自己的房間裏,他站在窗戶前,透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下面的游泳池,夜晚的游泳池,很漂亮,清澈的水,波光粼粼,哪裏有風,哪裏就會有波浪,他嘴角莫名勾起一絲冷意,只是那麽一瞬。

他拉上窗簾,在回到床上,打算就此睡上一覺,可,別墅的大門,有人在外面猛按門鈴,還坐在客廳裏給自己殘腿擦藥的許鳴,他看一眼收拾房間的張嬸,張嬸忙擦了擦手,她出去開門。

“是柯四爺啊。”

她開了門,柯正輝風急火燎的進入,他直攻蔣耀光的房間。

蔣耀光伸手,正要拉滅臺燈,手還沒動,外面驚天動地的響聲,柯正輝大呼小叫,喊着,“蔣耀光,你給我開門。”

喬少揚聽聞動靜,他從游泳池裏披上浴袍出來,經過客廳,看到許鳴若無其事的揉着那只慘不忍睹明顯是被燒傷的腿,他再望一眼樓上那響徹天地的拍門聲和呼喊聲。

蔣耀光還是關了燈,柯正輝到底是歇停了,這不是第一次的咆哮忿怒,他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或許,這是他欠他的,那麽久了,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想,這三尺厚的冰,要不是那人最在乎的人都死了,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柯正輝垂頭喪氣的走下樓,他無精打采的樣子,讓喬少揚看得又是詫異又是開心,這個人,前一刻,讓自己痛不欲生,現在,竟然看到他踢到牆的狼狽,現世報啊。

喬少揚正得意,柯正輝說,“許鳴,今晚我住這裏。”

他還想說,我要吃夜宵,他要找個人喝酒,誰知,擡頭,竟然見到那該被弄死的小條子。

“喬少揚!”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

“好啊,蔣耀光,你他媽的不僅看上他,還把他帶到家裏來。”

柯正輝站在樓梯上,他上不是下不是,最後一咬牙,又走上去,興師問罪。

這蔣耀光,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最近常常去夢崖酒吧,然後喜歡獨坐在別人不輕易注意到的角落裏,觀察喬少揚的一舉一動。

那天,柯正輝也是不小心發現了這驚天的大秘密,然後,他就打算去勾搭喬少揚,他就想把喬少揚整個半死不活,他就想教訓這小條子一頓,誰知,許鳴在人家把人領回家後,竟然打電話來告知,要辦事,盡快辦,若然,就讓警察現場免費觀看。

柯正輝當時那個氣,他就想整一整人而已,要他上情敵,他還沒那興趣,因此,他暗地裏把所有的損招都想好了,可惜,這想法都還沒有付出實踐,警察就先一步找上門了,甚至,這喬少揚又誤打誤撞的上了蔣耀光的車。

柯正輝心裏的感覺很不好,他不能就此罷手,而蔣耀光,躺在床上,他眨了眨眼,這才想閉上眼睡個好覺,誰知,木門又被人猛烈的拍響,柯正輝說,“蔣耀光,你個混蛋,你給我開門,爺要跟你睡。”

許鳴給自己的腳按摩了徹底,他往耳朵裏摔了兩團棉花,他忽略喬少揚噴出的水,他說,“你的房間,樓下有,随便住,當然,逃跑也可以,不過,出了這個門,你的下一站,只能是警察局。”

許鳴說的話不多,不過他的話,都是夾槍帶棒,真的把人給唬住了。

喬少揚根本沒辦法去選擇,因為他太了解,就算回去,方哲翰一定會道貌岸然的選擇公事公辦,他為了立功,舍棄的不少,這一次,直接把從小疼到大的情如手足的兄弟,給扯上了。

喬少揚心裏五味陳雜,那麽多年的感情,就相信他,誰知到頭來……喬少揚以為,這個人,将是自己這劫後餘生的溫暖,哪想,這麽多年後,他卻是他落入冰窖裏的唯一禍首。夢了那麽多年的美夢,到今天,終是換成噩夢一場。

喬少揚該醒了,而他柯正輝也醒了,因為,他靠着的門,被拉開,門開後,他往裏面倒。

蔣耀光劍眉蹙起,這大晚上,大喊大叫的瘋子,他叫喊了整個晚上,沒想到,竟然是坐在門外面,睡着了。

柯正輝迷迷糊糊的醒來,他抱住要擡出的大腿,他說,“耀光,抱我回床上睡一會,就一會。”

蔣耀光眉峰緊蹙,他低頭看了一眼,當即無情絕情狠絕的踢了一腳,那緊緊抱住的雙手,他下巴被踢了一腳,什麽猛力蠻力頓消。

蔣耀光走出房間,走下樓,他等下要趕去開會,新開的公司,很多事務等着他處理。

柯正輝揉着生疼的下巴,他模模糊糊的意識,順着迷蒙不清的視線,他爬向了那豪華寬大的床,當聞到那熟悉的氣息,他扒在上面,徹底睡死!

許鳴經過門外,他看了一眼那像死豬的人,他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把門拉上。

蔣耀光走到一樓,早早起來的昨晚受盡委屈差點一并受到折辱的喬少揚,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當擡頭見的那冷峻的男人走下樓,經過身邊,他主動的打聲招呼,“早啊。”

蔣耀光自顧走過去,他低磁醇厚的聲勢,也回應了一聲,“早。”

他轉身去洗漱,然後坐在餐桌前,吃了早餐,再喝了幾口茶,然後拿起自己的外套,打算出門。

喬少揚看人家離開,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他看向樓上,他忘了,在這裏,還有一位張嬸,一位柯正輝,以及那不容絕對不容忽略的許鳴。

許鳴就站在樓上的樓梯口處,他說,“你別打小心思,少揚,大哥好心救了你,你最好安分點。”

這是許鳴的警告,他走下樓。

喬喬少揚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可不相信,這些人會這麽好心,連方哲翰都能絕情,還有誰人能讓他喬少揚相信并依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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