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們的眼睛裏都寫着——快來吻我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送走了樊語和她的助理之後,碗筷還散落在桌子上,衆人已經轉換陣地到了客廳,譚臻臻放了部老電影,衆人跟貓似的,或躺在沙發上,或蜷在地上的軟墊上,因為吃得太飽,腦子似乎都遲鈍了,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看着屏幕發呆。
曲安歌上了個廁所出來,見許密窩在窗簾邊的懶人沙發上,直愣愣盯着前方,雙目失焦,顯然是在發呆。
她過去,擠到許密身邊,許密回過神來,推她:“擠死了,沙發上不是還有很多空位麽?”
主沙發上如今只坐了岳梅一個人,譚臻臻和小助理為了方便吃茶幾上的瓜子堅果,幹脆直接坐在了地上,所以沙發上很空。
曲安歌低聲耳語:“那我想在你身邊呀。”
說着,抓着許密的手在邊上坐下了。
待曲安歌坐下,許密就也不說什麽了。
主要是原本因為飽肚當機的大腦,當下更加運轉不良起來。
曲安歌的身體暖烘烘的,貼着她的胳膊,雖然兩人都穿着長袖,但是體溫很輕易就透過布料傳過來,反應在腦子裏的感覺,這布料就顯得無足輕重,只有溫熱的肉|體質感清晰,叫人浮想聯翩。
她先前看到網上有人說,人的大腦是很能聯想的,你吃過的東西,只要看見圖片,就能在口中感受到那滋味,她想其他東西應當也是這樣,所以曲安歌只是坐在她邊上,她卻忍不住想起那些親密的接觸與甜蜜的溫存,難免躁動起來。
但是卻也不想表現出來。
誠然她的心早就因為曲安歌開始軟化,她還是有些膽怯,于是思來想去,在心裏化作了一句“再看看”。
再看看,日子畢竟還長着。
她盯着電視屏幕集中注意力,寄希望于電影劇情來轉移她的這些心思。
電影是《阿甘正傳》,男主角的生活颠沛卻離奇,許密突然想到什麽,出聲道:“林晚照說過,她最喜歡的電影是《阿甘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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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安歌有些吃醋:“這會兒你還會想到她呢。”
許密道:“為什麽想不起來,上周她還給我拍了她們學校的風景,說楓葉都紅了,銀杏都落了,問我要不要去看看。”
曲安歌直起背,盯着許密的臉,因為關了燈,許密的臉上只映照着電視光的顏色,看不清神情,她莫名有些委屈,歪頭枕到許密的肩上,低聲道:“我都有點吃醋。”
許密沒躲,只是脖子有些僵住。
“為什麽吃醋,她還是個小孩,腦子裏根本沒有別的念頭,只是想交朋友。”
曲安歌撅着嘴:“你先前還很排斥她,現在都開始替她說話了。”
許密抿嘴,嘴角微微翹起,露出點似有似無的微笑。
曲安歌恍然大悟,說:“你是故意的吧?”
許密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曲安歌:“可是你都笑了。”
許密:“是覺得電影劇情好笑。”
曲安歌瞥向屏幕,阿甘正在越南戰場上營救他的同伴。
“這好笑麽?”
“……”
許密不說話了,她盯着屏幕,阿甘在密林中跑的飛快。
曲安歌想許密不喜歡這個話題,所以她也姑且忘記這茬,又說:“今天做的菜,樊導說特別符合她的口味,你是特意做成這個口味的吧。”
許密自然不承認:“不是,秋水意給的菜不就是那些,難道做成麻辣的啊?”
曲安歌笑起來,挨在許密的耳邊,低聲道:“謝謝你。”
這次臉燙得厲害了,就算光線昏暗,也能從耳朵上看到一抹紅,曲安歌貼着對方的耳廓,聞到洗發水的味道。
這次的洗發水好像是蜜桃味的,帶着甜的香。
“明天就開機了,這次我是主演,肯定要拍很久了。”她開口道。
許密本來因為曲安歌靠得太近又羞又惱,聽到這話卻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從前不希望曲安歌混娛樂圈的原因,其實也和這事有關——
一旦進組,兩人便是長年累月地分別,比普通的異地情侶還要更難見面,這時間短可能是一個月,長起來卻可能是一年半載的,因為劇可能是接連要拍的。
想得深了,對外界反而沒了感知,直到身體被緊緊地束縛起來,許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曲安歌緊緊抱住了。
柔軟的軀體像是一團雲一樣倚靠着她,包裹着她,她像是陷入積雪中一般難以動彈,于是放棄一般地幹脆把渾身的力量都交予身後。
如此,突然舒服地想要長長吐一口氣,溫暖的懷抱裏傳來熟悉的氣味,叫她覺得熨帖與安心。
真不想離開。
曲安歌察覺到許密放松地倚靠道自己的身上,也不禁升起強烈地不想放開的沖動,她的胳膊收得更緊,像是抱着一個冬日的暖爐。
當然這會兒氣溫還并不算太低,兩人擁在一塊,很快沁出了一身的薄汗,譚臻臻去切哈密瓜了,問大家要不要,廚房的燈開起來,于是這個角落更暗,兩個相擁的人像是被暗影藏了起來。
“要是休假了我會回來的,拍攝地好像就在附近。”
“在哪?”
“好像是小沙島上,聽說先拍那裏的段落,所以明天現在那裏開機。”
“那你明天還要坐船?”
“嗯,六點起來。”
許密抿起嘴,望着牆上的鐘。
這鐘是前任房客留下來的,外輪廓都掉了漆,看起來很有些念頭,剛來的時候走的不太準,許密看它不順眼,把它調準了。
如今顯示十點四十五。
她突然覺得還不如別調準呢,就不會提醒她,再過不到八小時,就要和曲安歌分別了。
要分別了,有些話便覺得該說出口,許密忍不住問:“真的會回來麽?”
曲安歌立刻說:“當然會,而且我還是會天天報告行程……你會回複我麽?”
許密不想顯得太熱切,說:“不一定,看忙不忙吧。”
曲安歌用下巴磨蹭着她的肩膀:“一定要回我啊。”
許密的腦海中又忍不住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
去年的這個時候,曲安歌也正在劇組拍戲,而她在家裏形單影只,得不到任何回應。
好像一下子就變了。
想想也真神奇,所以顯得有些不真實。
難道真的是自己決心離開反而吓到了曲安歌?
那個時候,面對自己地咄咄逼問,曲安歌說:“你不覺得自己很煩人麽,你這也生氣,那也生氣,我已經夠煩了,卻還要忍受你的作。”
許密其實至今仍然不是很能理解曲安歌。
只是曲安歌在她身邊,她已經比過去幸福很多。
她又記起在S市,秋水意罵她太作了,只有曲安歌能忍受她,她心裏突然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她想,如果我更作一點,會怎麽樣呢?
“那如果我回你了,你能秒回麽?”她問。
曲安歌有點為難:“這……這不一定,當時如果正在拍就不行啊。”
許密縮着肩膀:“那我不想回了。”
曲安歌道:“我只要看見了就秒回。”
許密:“那就不是秒回了。”
她微微偏頭,看見曲安歌為難地皺着眉頭,半晌拖着長音撒嬌道:“密密,你不能這麽對我?”
許密抿嘴笑起來,黑暗中曲安歌看見了許密的笑容,于是知道她是故意的。
或許也有點真心,但肯定也知道這個要求确實為難。
曲安歌看見許密的眼睛裏忽明忽滅的閃光,頭發有些亂了,劉海和鬓發垂落下來,籠着小巧的面孔,那帶着笑意的臉龐仿佛有幾分小小的得意,讓曲安歌心跳加速。
是好像有些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許密。
她湊過去。
待湊到近處,卻又停住。
許密沒有躲。
于是她就明白了,直接靠過去,終于觸碰到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唇瓣,在沙發的遮掩下倒到了窗簾後面。
天旋地轉的眩暈,閉上眼睛,感知愈發清晰。
柔軟的舌和濕潤的嘴唇,耳邊吵鬧——是電影的音樂,還有譚臻臻在切瓜。
初吻的那個晚上仿佛也是如此,周圍人聲鼎沸,舞臺上有樂隊在唱歌。
她們所處的位置也是暗的,看見周圍明亮處,有人在接吻,于是仿佛尋得了一個隐秘的刺激,她們對視,皆發現對方的眸子閃閃發亮,是比天空中的星星更加明亮的。
于是現在想來,那也不是酒後沖動,這分明是一種親密的默契,她們的眼睛裏都寫着——快來吻我。
此時仿佛也如此,長久地擁抱和溫存,直到腳步聲近了,許密突然推開她,随後整理衣服站起來。
“我不吃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她說。
曲安歌驚詫莫名,她看着許密走到門口,心中甚至有些委屈,她們剛才如此默契,那麽許密就算要走,難道不是也應該帶上她麽?
可是走到門口,許密也沒和她眼神相交,她只好自己站起來過去了。
許密一點等她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按電梯,曲安歌鞋都沒穿上,趿拉着就進了電梯,許密相當無情地開口:“幹嘛跟着我?”
曲安歌低聲道:“你不能翻臉不認人啊。”
許密又漲紅了臉。
她這會兒是氣自己不争氣,明明上半夜的時候還想着“再看看”,再看看曲安歌的表現,再看看兩人是不是能繼續走下去,結果說着說着就被抱住了,抱着抱着又接吻了,還是在衆人眼皮子底下。
她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太過于不堅定,于是生起自己的氣來。
心思百轉千回,連許密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她憋着氣,硬邦邦道:“好了,沒有翻臉不認人,我們一起回去吧,你也快回去睡覺,明天要早起呢。”
曲安歌只好回家了。
這一回演繹法也不管用,曲安歌思來想去,只能猜測許密是因為在客廳接吻,差點被譚臻臻她們看到,所以感到害羞。
又或者其實還是不高興自己去演戲。
有些煩惱。
可是想到數小時前那柔軟濕潤的觸感,又忍不住按住嘴唇。
老婆真甜啊……
可是老婆到底為什麽生氣呢?
如此輾轉反側一夜,鬧鐘快響的身後才眯了一會兒,醒來渾渾噩噩往碼頭趕。
在船上直接睡過去,下船之後才好一些,碼頭上忙忙碌碌,拜神的香案已經擺起來。
劇組開機,向來是要拜一拜的。
但是拜那一路神仙就是看導演等人的意思,樊語就是向來拜湯顯祖,她說湯顯祖是戲曲界的祖師爺,劇本又流芳百世,比較吉利。
由此可見,樊語不是那種特別商業的導演,她其實是有一顆留下經典的心的。
她人也随和,見曲安歌困得不行,便和她說:“等拜完你就去邊上休息,我先搭一個遮陽棚出來。”
曲安歌忙說:“不用不用,我已經醒了。”
她瞥見有人過來,卻是未來的熟人,三十來歲的男人,濃眉高鼻,光看眉眼正氣凜然,但是窄瘦的一張臉,薄唇,又仿佛顯得有些陰郁。
申海,他在2018年會憑借《回南天》獲得金像獎影帝。
曲安歌自從覺醒之後失去了對男人的審美,但是據很多人說,申海是帥的,重要的是有一種深沉憂郁的氣質,這就叫他在衆多同樣帥的男演員中鶴立雞群,有了獨特的魅力。
曲安歌承認電影中的申海有獨特的魅力,但是現實中反正看不出來,對方笑着眯起眼睛,說:“好啊樊導,這是我們的女主角麽?”
他眯着眼睛,看着有種斯文敗類的禽獸感,曲安歌忍不住道:“近視就戴上眼鏡嘛。”
是了,被很多粉絲稱作“足以殺人的性感眼神”,其實是因為高度近視還不愛戴眼鏡。
申海愣住,從褲子口袋裏摸索出眼鏡戴上,然後上下打量曲安歌,說:“這你都看得出來啊。”
曲安歌笑的純良:“以前我有個朋友就這樣,因為不愛戴眼鏡,總會眯着眼睛。”
樊語驚訝:“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眯着眼睛啊,我還以為……”
她話語驟停,申海問:“以為什麽?”
曲安歌忍不住笑了,因為她知道答案。
樊語嘟囔:“我還以為你在裝帥。”
申海無語地按住了額頭。
這位就是扮演幕後反派的人,勉強算是男主。
又過了一會兒,碼頭急急忙忙又來了一行人,中間被圍着的是個皮膚白皙四肢纖長的年輕女生,直直跑到樊語面前,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起晚了。”
樊語其實不太高興對方起晚,不過因為脾氣好,還是笑着說:“沒事的,還來得及。”
她又跟曲安歌介紹:“這就是你的‘閨蜜’了。”
曲安歌伸手問好:“曲安歌。”
對方摘了帽子,臉上紅彤彤一片,細長的眉眼,淡淡的眉毛和一個圓潤小巧的鼻頭,組成了一個乍一看沒什麽特色,但又很耐看的清秀臉龐,她輕輕握住曲安歌的手,又飛快松開,輕聲道:“易南蝶。”
這人就是這部電影的核心,女主角死去的“閨蜜”了。
曲安歌對她依稀有點印象,因為這兩年她的資源挺好的,但是資源有,卻捧不紅,好像後來改名叫“易楠楠”,仍一直是個二線的樣子。
對方長相屬于清新稚嫩的那種,理論上挺有觀衆緣,資源也好,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不冷不熱。
香案邊上擺了兩個攝像機,都用紅布蒙着,等劇組導演演員等人一一拜了,樊語拉着曲安歌揭了紅布,衆人又在香案前合影一張,如此,開機儀式就算好了。
曲安歌偷偷拍了照發給許密,說——【開機儀式】
許密飛快地回了——【一帆風順。】
就從這個一帆風順開始,許密接下來說了一串吉利話。
曲安歌發“我要拍第一幕了”,許密說“順順利利”,曲安歌說“導演誇我演的好”,許密說“萬事如意”,到第二天曲安歌說要下海,許密說“平平安安”。
曲安歌晚上在卧室裏看着聊天記錄哭笑不得,終于忍不住問——【能說點別的麽?】
許密回——【要求真多,不回了。】
曲安歌連忙讨饒,許密似乎也只是嘴上說說,很快回她——【早點休息吧,晚安。】
曲安歌拍了窗外的夜景,給許密發了過去。
那個叫做“明天就去結婚吧”的小號又開始更新,接着先前,開始——【@明天就去結婚吧:再次見不到老婆的第一天,想她。】
拍攝如火如荼。
雖然大部分時間泡在海水裏,在秋日的天氣裏着實有些冷。
申海參加了開機儀式後就先走了,因為他行程比較忙,戲份被挪到後面拍,眼下就主要還是拍女主和“閨蜜”的日常,大多數是曲安歌和易南蝶的對手戲。
因為上輩子沒什麽接觸,曲安歌也不了解對方,對了幾場戲之後就大概明白了點。
對方長相清新,性格也挺清新,不冷不熱的,沒什麽企圖心,也沒什麽上進心。
眼下這個角色是公司幫她争取的,她自己沒什麽興趣,開頭的幾場,樊語頭疼不已,饒是好脾氣,也指着她罵:“你是木頭麽?你的眼睛裏能帶點感情麽?”
易南蝶雖然沒有企圖心,但是也有羞恥心,再加上年紀小,被罵了狀态更差,樊語叫她自己去調整狀态,易南蝶就躲在角落偷偷掉眼淚,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叫別人看到。
曲安歌如今和樊語熟悉了,樊語又欣賞她,她便玩笑似的跟樊語說:“樊導,人家小姑娘呢,你太兇啦。”
樊語白她:“你比她就大了一歲,在這充什麽長輩呢,她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內存都能省點。”
曲安歌有點恍惚,她确實還沉浸在,二十出頭的女孩都算是她晚輩的心态裏。
她眼神往邊上瞟,看見易南蝶就在邊上不願的地方蹲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樊語的話。
她暗暗皺眉,心想要是聽到了,不會結仇吧?
這麽想着,吃中飯的時候曲安歌便找易南蝶搭話,兩人說起天氣,說起景色,最後說起網絡熱點,易南蝶說到這的時候有點尴尬,因為最近最熱門的熱點就是“姜瑗滾出娛樂圈”,而姜瑗幾乎就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她不敢出聲了,因為來之前,經紀人就警告她,和曲安歌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自己沒腦子,而曲安歌一看就是有手段的人。
易南蝶知道自己不太聰明,就有點不敢說了,冷了場。
這次的搭話不是很成功,兩人越聊越尴尬,就只好算了,晚上曲安歌蹲在邊上刷着許密的視頻,易南蝶路過,突然驚喜道:“你也喜歡許蜜麽?”
曲安歌心裏一驚,震驚地回過頭去。
這人說了什麽?
她很快通過易南蝶指着自己屏幕的樣子反應過來,此“許蜜”非彼“許密”,易南蝶喜歡的是網上的那個美食博主許蜜。
她大大松了口氣,點頭道:“對的對的,我是忠實粉絲。”
易南蝶蹲下來,也打開自己的手機,點開自己的微博收藏,裏面全是許密的視頻,易南蝶點開許密第一次露出背影的那一條,說:“我最喜歡這條,不知道為什麽,我都看哭了。”
她喃喃道:“所以我其實很喜歡這個角色和這部電影,我也想參與一個在海邊的故事……”
這麽說着,眼睛裏又積起眼淚,她拿紙抹掉,偷偷擡眼望向周圍,仿佛是在确定沒人看到。
曲安歌看出對方是個情感細膩的人,這叫她想起許密,于是忍不住安慰道:“哭就哭吧,有什麽關系。”
易南蝶搖頭,沒說話。
下午的一場,拍的是兩人在無人的巷道奔跑,這個巷道奔跑對曲安歌來說有兩場,一場是這裏,表現女主明朗快樂,還有一場是倒數幾幕,是被兇手追殺。
曲安歌自然只要表現出快樂,易南蝶卻需要有些複雜的表情,但是易南蝶別說複雜的表情了,光是保持不至于氣喘籲籲已經拼盡力氣,樊語發了火,摔了喇叭說“拍個屁”。
十一月的開頭,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冷,樊語本來打算在十一月中旬之前拍完所有要下海的戲,好叫演員和替身都別遭太多罪,可是在易南蝶身上拖了許久,眼看着是完不成了。
劇組氣氛難免不好,有些壓抑。
也就是在這個十一月的開頭,譚臻臻看着窗外的落葉,覺得黑雲壓頂,工作不易。
因為老板已經低氣壓許久,交個素材擡起頭來,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連累最近幾期視頻,氛圍越來越壓抑,評論裏有人說——【雖然知道也是種風格,但是看多了真的有點審美疲勞啊。】
這樣子不行。
她伸了個懶腰,突然回過頭來,對衆人說:“素材告急啊,我突然有個想法,我們換個副本吧。”
岳梅翻着白眼,道:“你說人話。”
譚臻臻道:“我們去小島上吧。”
許密眉頭一跳,聽見譚臻臻說:“小沙島怎麽樣,聽說某人,也在上面拍電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