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曲安歌是想逗她開心吧,她心裏開始隐隐明白這件事

要說不是為了曲安歌,那一定是假話。

雖然譚臻臻給自己找了個絕妙的借口,說是最近缺少好的題材,想換個地點來拍攝,但是當時整個工作室的人都是用一種“我懂的”的表情盯着她看。

要是她有點骨氣,就應該強硬拒絕,說一句“我們的作品不需要換場地來尋找新鮮感”。

結果當時呢,她“啊”了一聲,非常虛僞地裝作什麽都沒想的樣子,故作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心裏好像都要開出花來。

對曲安歌的想念與日俱增,以至于偶爾看着聊天記錄都開始咬牙切齒,想着“既然不能回來,發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徒增想念。

但是在曲安歌面前,她卻不想表現出來。

首先,表現出來顯得自己不過穩重。

其次,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消氣。

最後,曲安歌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玩的。

最後一點可能是主要原因。

她忍住笑,挑眉道:“怎麽可能,是因為想找素材,你想太多了。”

她盯着曲安歌的臉,看見曲安歌的臉上挂上了明顯的失望。

眉毛耷拉下來,嘴角也撇下來,她想起下午在劇組看見的曲安歌的表演,當時對方仿佛控制着整張臉的每一寸肌肉,沒有露出任何過火的表情。

是一種收斂的但卻內含爆發力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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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那樣表演的對方,現在用誇張的失望神情嘆了口氣,卻又很快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地笑起來,說:“我不管,我就當你是特意來看我的。”

許密心想:現在的表演就很像偶像劇,不太高級的樣子。

曲安歌是想逗她開心吧,她心裏開始隐隐明白這件事。

她把臉撇到一邊,用黑暗将自己的神情藏起來。

“……随便你。”

這麽說了一句。

土路上雜草叢生,曲安歌看見許密因為腳踝被刮到擡腳撓了一下,就走到前面去,幫許密把雜草都踩扁了。

于是一路踩到山下,花了不少時間,許密買完殺蟲劑回去的時候,看見樊語他們也從山上下來了。

“喲,曲安歌,你今晚準備睡在哪裏啊?”樊語在微醺之下比平常放得開很多,一臉笑意地盯着曲安歌。

曲安歌道:“當然睡我二叔家了。”

申海笑道:“你在這兒居然還能睡親戚家,太羨慕了。”

樊語聞言笑得更有深意,吃飯的時候并沒有談起曲安歌和許密的關系,畢竟申海易南蝶他們現在也不是太熟悉的人。

于是只有樊語和她的助理仿佛明白了什麽真正的含義,樊語路過曲安歌的時候,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明天還是要早起的哦。”

曲安歌裝傻充楞地笑着目送他們走遠,然後對許密說:“我們回去吧。”

許密低聲道:“樊導和上次看見的時候不太一樣。”

曲安歌道:“喝了點酒,更放松了吧。”

“平時在劇組,你們都會做些什麽呢。”

“劇組很忙的,真有空閑時間,打打牌頂多了。”

她想起以後還可以刷刷短視頻,不得不說,短視頻平臺真的極大地豐富了他們的劇組生活,于是忍不住說:“如果有那種短一點的視頻平臺就好了,每個視頻只有十幾秒的,可以填充一點空餘時間。”

許密道:“那只能在有無線的地方刷,太廢流量了。”

曲安歌道:“……或許明年4G就已經鋪開了,流量會變便宜,而且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快的。”她當然是在說世界某種必然地發展道路。

許密道:“那要到時候再說。”

她心裏覺得曲安歌的這個主意不錯。

但是目前也只是到不錯的這個程度。

實際上有些未來簡直改變生活的事,在還沒發生的時候說出來,會給普通人不過只是如此的感覺。

但是未來的某一天想起來的時候,反而會覺得這是個超前的想法。

目前有別的是更加讓人在意。

“話說,茶裏茶氣到底是什麽意思?”許密問。

她看曲安歌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對方後來解釋的那個意思。

現在曲安歌聽到這話,又忍不住露出心虛的表情。

“就是那個意思啊,綠茶。”

“那綠茶是什麽意思?”

“清新、漂亮、溫柔……”

“……沒想到易南蝶在你心目中的印象那麽好。”

頓時警鐘長鳴。

曲安歌忙不疊道:“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其實真正的意思是,表面上看起來漂亮溫柔,實際上比較有心機那種女生啦。”

許密皺起眉來:“那也不至于這樣說她。”

曲安歌:“所以我是在胡說八道呢,我當時就是脫口而出了。”

許密扭頭看着她:“這些亂七八糟的說法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曲安歌感覺手心都開始冒冷汗:“就……偶爾聽劇組的人說的。”

許密道:“樊導易南蝶他們不是劇組的人麽,怎麽他們不知道。”

“不是同一個劇組嘛。”曲安歌低聲嘟囔,扭頭望向遠方。

不過遠方啥都沒有,只有一片濃到像是化不開的墨汁一般的黑夜。

“……你很奇怪。”許密這樣說。

“哪裏奇怪啊。”曲安歌不承認。

“從那天開始就奇奇怪怪的。”

“哪天?”

那天。

想要要離開的那天。

買的是新疆的機票,她當時怎麽想的呢,出于一個浪漫的想法,仿佛是想着,想去看看祖國最遠的地方,去看看自己從來不曾看過的風景,然後呢。

就沒有了,她沒有想過然後的事。

只是突然之間,曲安歌的大腦仿佛進行了什麽重新啓動,對方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許密以為是自己終于得了什麽精神疾病,産生了幻覺。

真的以為是幻覺,于是放肆了一把。

以至于第二天醒來,腦袋都是懵的。

昨天在自己面前哭天喊地抱着她的腿說“求求你不要離開”的那個人居然是真人?

這不會有點離譜麽?

所以那天。

是曲安歌回來的那天,是她決定放肆一把的那天。

想起那個晚上的放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許密不說話了,踩着雜草叢生的路面,很快回到了家裏。

反正曲安歌如果想要裝傻,肯定也什麽都不會說的。

而見許密沒有追問,曲安歌也很是松了口氣,

她發現自己在許密面前暴露的實在太多了,到了簡直想直接承認自己是重生的這樣的程度。

可是如果現在說,許密信不信另說,她覺得自己很難将未來的事說出口。

告訴許密,未來對方離開了她麽?

她暫時不想說出這件事。

……

次日早上醒來,雲霧更加厚重,天空低矮灰暗,海水渾濁而冰冷。

曲安歌一醒,許密也起來了。

昨天晚上二叔把她們安排在一間房間,在二叔看來,她們兩人向來如此,根本沒什麽奇怪的。

兩人背靠背睡在一張床上,曲安歌記得睡着之前自己還是很緊張的,可是聽着外面的風聲和海浪聲,不知不覺她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擁抱着許密,許密則背對着她。

溫熱的瘦削的脊背,可以感覺到骨骼被包裹在肌肉之下,她将側臉挨在那薄薄的睡衣上,仿佛聽到了隐約傳來的心跳聲。

這叫她覺得自己仿佛就在許密的心裏。

她在竊喜中抱了許久,無奈早上開機很早,她必須快點過去,等雞叫了好幾聲,她終于不舍地松開手。

結果她起來沒多久,許密也起來了,這叫曲安歌不得不懷疑,剛才自己抱着對方的時候,對方是不是也醒着。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只說了句“早上好”,許密就開門出去了。

曲安歌連忙穿上衣服也下樓了,老房子沒有獨立衛浴,只在樓下新修了一個比較現代化的衛生間,二叔說要是去年,她們是還得用茅坑的,不過幸好現在不用,只有一間衛生間,曲安歌等着許密出來了才進去洗漱,洗漱完出來,看見許密正在院子裏洗螃蟹。

天光還未完全亮起,世界帶着一片青灰色的濾鏡,許密蹲坐在地上,寧靜寂寥,直到有一只雞從她身後跑了過去。

曲安歌湊過去問:“今天準備做什麽。”

許密頭也沒擡,邊上二叔就說:“嗆蟹。”

曲安歌又說:“我之前吃過醬蟹和辣醬蟹,也很好吃的。”

二叔道:“那是什麽?”

曲安歌的笑容僵在臉上,心想,求你了二叔,我想跟密密說話。

但是二叔打定主意做許密的發言人,甚至又過了一會兒,譚臻臻也過來了,她聽到曲安歌的話後說:“我知道,北邊沿海和韓國那邊有這種做法,不過我以前沒吃過,來這裏之前,我還沒吃過生的海鮮呢。”

她又望向許密:“你等下,你不要那麽勤勞嘛,待我把這一幕和日出一起拍下來。”

曲安歌甚至都插不進話了,只好悻悻走了。

她離開沒多久,拿出相機來的譚臻臻突然說:“聽說今天曲安歌拍下海的戲。”

許密一愣:“下海?”

譚臻臻道:“不是那個下海啦,就是要下水,會進入海水裏。”

許密:“……我知道,我并沒有往那方面想。”

譚臻臻搓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唏噓道:“演員也不容易啊,那麽冷的天。”

曲安歌确實要下水,今天按照日程,準備拍攝從海上逃離的部分。

如果今天不拍,暴雨過後,說不定更冷,那就更吃苦頭了。

樊語的安全措施準備的很充分,海上拉起了救生繩,岸上水裏都就位了三個救生員,曲安歌穿着襯衫,拍完岸上的戲份之後就來到了海裏,她用手扒拉了一下海水,就頓時覺得透心的涼,不過狠狠心,還是掬起海水潑到了自己的身上,把衣服潑濕了。

曲安歌有這方面的經驗,知道先讓自己習慣海水的溫度,再下水會好受些。

“加油啊。”申海在一邊鼓勵她,“速戰速決,就少吃點苦。”

易南蝶也在邊上,猶豫了一下也開口:“前輩加油。”

曲安歌比了個OK,把頭沉到了水裏。

其實真的到了海水裏,反而感覺不到冷了。

反而是海水太澀,進到眼睛鼻子裏,實在有些難受。

幸好曲安歌在這一次仍然沒有掉鏈子,只拍了一遍就過了,聽到“過”的時候一堆人圍了上來,有人給她裹毛巾,有人給她端熱水,她來到岸上,哆哆索索地被帶着去換衣服,換完衣服出來,卻聞到劇組裏飄着一股帶着姜味的甜香。

她很快看見許密就坐在樊語邊上,正在和樊語說笑。

樊語一個擡眼,看見曲安歌出來了,連忙招手道:“快來安歌,喝點姜茶,許密特意拿過來了,一大鍋呢,托你的福,我們都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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