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Retrace Innocent Calm~無罪的平
年滿十五周歲的貴族都要舉行盛大的成人儀式，這個傳統由來已久，即使撞上的小鬼頭從懂事會說話起念叨到必須參加的年齡也不會起多大作用。身為貴族的宿命，嗯，這個解釋比較正統。
于是，四大公爵家之一的貝薩流士家的長子、奧茲?貝薩流士和長女、西莉亞?貝薩流士榮幸地即将跨入十五歲的大門。即，成人儀式的到來。為了準備，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從貝薩流士家的宅邸特意搬到了有着将近百年歷史的老宅進行一系列準備工作。
奧茲為此抱怨良久，成效幾乎為零。
原因簡單而且一目了然。或者說根本用不着去多想，那答案就擺在你面前等着你去摘取之類的明顯。
貝薩流士家的大小姐成天行蹤成謎，到處發掘老宅的密道。連帶失蹤的還有艾達小姐的愛貓，戴娜，惹得艾達小姐粘着兄長的趨勢越發不可收拾，走到哪裏都能聽到小女孩糯糯的聲音喊着“哥哥”，萬一找不到奧茲鐵定是邊哭邊嚷嚷着“哥哥”。而奧茲也只好好言好語地哄着妹妹，拖上貼身侍從陪這個小妹妹一起玩布娃娃，給她念故事。即使用餐他都不得不坐在艾達的隔壁位置，不然所有人都別想清淨地吃完一頓飯。
每次詭異地準時出現在餐桌上的西莉亞很樂意看到兄妹和樂融融的場景。她清楚艾達有點畏懼自己，畢竟這個孩子三歲以前的記憶大部分是奧茲，在艾達三歲以後她就長期呆在家裏，但和奧茲不同，她不寵溺這個小妹妹。
十五歲的生日接近，她的不安不停堆積。想開口要潘多拉的護衛，卻連敵人是何方神聖都無法判明。
“呵呵，你可是個比哥哥有威嚴的姐姐啊。”奧斯卡叔父很潇灑地評價道。香煙不離手，吞雲吐霧是他的标志。
之一。
西莉亞不快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奧斯卡叔叔，請不要在把工作推給我的時候用那麽無關的話題來帶過。還有，艾達不可能一直依靠奧茲，總得學會獨立。貝薩流士家，能夠容下一個只會撒嬌的女性嗎？”
“……西莉亞……”奧斯卡的聲音有點扭曲，“就算家裏沒有女主人，你有必要用這種……什麽的口吻來說教嗎？你才十五歲耶。”
“抱歉。我正在讀的小說裏大家庭的當家是這麽說的，不過借用而已。奧斯卡叔叔你只要去疼愛你柔弱的寶貝孩子就足夠。”西莉亞毫無歉意地解釋道，再重新去翻開那份文件。
奧斯卡?貝薩流士後悔得直想捶牆。好好的一個侄女，因為自己一時想偷懶而介紹到潘多拉組織，現在可好，老到得不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他要怎麽向嫂子交代啊啊啊！
等等，柔?弱?的?寶?貝?孩?子？
自動無視叔叔的抽風行徑，西莉亞嘆着氣思索要怎麽處理這個違法契約者。改變過去，天，神明都不一定願意幫助人類，憑什麽那些靈體願意啊？！為了孩子，為了愛人，為了朋友，為了主人。為什麽不可以為了自己而繼續活下去卻選擇奪取無辜人的性命來交換那近乎微弱的改變過去的可能性。
“西莉亞，能夠稍微打擾你一下不？”奧斯卡顫顫巍巍地走到認真書寫報告的侄女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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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奧斯卡叔叔。希望不是沒用的廢話。”西莉亞頭也不擡地說道，筆頭發出“沙沙”的聲響，寫出一連串優美的文字。
奧斯卡的心在滴血：噢，他可愛的侄女，側臉多麽的秀美~~可是筆下寫出的是多麽殘酷的文字~~
西莉亞猛地停下寫字的動作，瞪住不明所以（在她看來）哭得凄凄慘慘像被抛棄的小媳婦的叔父，“奧斯卡叔叔！有什麽請直說！”
搞什麽，這份報告到底原本是誰的工作啊？！
“為什麽你會知道我結婚了？而且怎麽知道孩子挺柔弱？”一見西莉亞動火氣，奧斯卡立刻直切問題中心。
“哈？”西莉亞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望住自己的叔叔，正式考慮是否需要将這位親人送入醫院檢查一下腦部供血。
肯特女士比平時更加尖利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奧茲少爺！奧茲少爺！奧茲少爺，您在哪裏？？？”
西莉亞仔細聽了一下，收起了文件。她大致明白情況了，看來基爾又得受苦，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眼前又開始醞釀新一輪淚水的叔父給踢出去找那個拉着艾達到處探險的秀逗兄長。肯特女士聽起來很着急，現在應該是什麽時間來着？似乎還有好幾位女傭跟着的樣子。
想到就要行動。
西莉亞立刻看向在一邊撓頭發、嘴裏嘟囔着“那小子就不會給我省省心”之類抱怨的叔叔，平靜地開口：“奧斯卡叔叔。”
“什麽事？”奧斯卡習慣性地提問，然後一扭頭就看到西莉亞頗含深意的眼神，背後一陣寒意，“我現在就去找奧茲他們！”
“麻煩您了。”西莉亞淡淡微笑，目送奧斯卡顫巍巍地朝房間門移動。
“你不去更換禮服嗎。”奧斯卡跨出房門前想起計劃，轉頭随意問了一句。
嘆息，西莉亞淡淡搖頭表示還不到時間，“奧斯卡叔叔，你沒有忘記我和奧茲的那個禮物吧？基爾應該和奧茲在一起，把他們一起拎到這兒來好了。”
“下午兩點。”西莉亞掃了眼時鐘，再次拿起筆，“抓緊時間，這份報告完成，剩下的我才不去管。當我免費勞動力啊？”
“你不是樂在其中嗎，西莉亞?貝薩流士小姐？”男子詭異地從桌子底下探出腦袋，白發紅眸，肩膀上一只青灰色皮膚棕色長發的玩偶。
西莉亞嘴角一抽，強行忍住用筆尖對準男子胸口心髒位置用力丢過去的沖動，“紮古席斯?布雷克！不要讓我再重複！給我認認真真從大門走進來！！！你親愛的夏羅?蘭茲華斯小姐能夠接受不代表我可以！這裏不是蘭茲華斯家，而是貝薩流士家！”
她受夠了！！！當初不該為了調查文森特而答應這個瘋子的提議的！！！
“哈哈哈，我下次盡量注意。報告完成了？奧斯卡大人也真是的，自己把工作丢到一邊，讓侄女代替自己做這種不适合小孩子的事情。”紮古席斯?布雷克仿佛沒看到西莉亞咬牙切齒的樣子，笑得爽朗，還感嘆幾句。
“你也沒資格這麽說。”西莉亞拼命維持冷靜的面孔，直接準備動手趕人，“可以先行離開嗎？過會兒奧茲要過來，我可沒法解釋你的存在。”
布雷克做出傷心的表情，肩膀上的人偶艾米麗代替他說出感言：“真令人傷心啊~~我的存在這麽讨人厭嗎？”
你整個人的存在都是不合理的好不好！？包括那只莫名其妙的人偶！還用“艾米麗”這種少女氣息十足的名字！一個大男人！
似乎感受到西莉亞即将爆發的怒火，布雷克抄起文件就鑽回了桌子底下。
而西莉亞也不去阻止，她清楚那對于紮古席斯?布雷克就是出口，管它在哪裏，只要別讓她在這種神經繃緊的時刻看到那個嘻嘻哈哈心底陰暗的男人就可以了！
最好今天作為蘭茲華斯家代表來的不是夏羅?蘭茲華斯，而是她的母親，謝莉?蘭茲華斯。夏羅?蘭茲華斯所在的地方有超過85%的可能性就有紮古席斯?布雷克，作為這次成人儀式的主角之一，西莉亞絕對絕對不希望看到那個男人拿着禮物來祝福，那祝福百?分?百會成為詛咒。
奧茲陽光的聲音傳到耳中，打斷了西莉亞的怨念，“哦呀，西莉亞，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
她擡起頭，基爾巴特有點腼腆的笑容沖淡了方才某個男人的出現帶給她的不快，“西莉亞小姐，您在這裏休息啊。”
“喵~~”戴娜輕快地從艾達的頭頂跳下，溜到西莉亞的膝蓋上蜷縮起身子。西莉亞心情極佳地撫摸着貓咪柔順的毛，再好笑地看到基爾巴特快速後退幾步，“基爾，你的恐貓症沒有治愈的可能了？戴娜很可愛喲。”
基爾巴特再次大步後退，惹得西莉亞和奧茲不約而同地笑出聲，艾達則拉扯着舒服地休息的戴娜的尾巴，想把這只陪伴自己的小貓咪從姐姐的膝頭拉回自己這一邊來。奧斯卡樂呵呵地看着貝薩流士的一代人的互動，手頭香煙不停。
貓咪也是有脾氣的。
平日溫順，當然除卻應奧茲或者西莉亞的命令對着極度怕貓的基爾巴特裝作兇狠的樣子之外，戴娜原本享受将它帶到這個家庭中的西莉亞的愛撫，被拉扯自己尾巴的艾達給惹毛了。貓咪弓起背，眼露兇光地沖着照顧自己的艾達?貝薩流士惡狠狠地叫着。揮起的尖銳的爪子本來會劃破艾達的臉蛋，但是基爾巴特及時将艾達朝後拉而只是把艾達領口的蝴蝶結給弄破的程度。奧茲大驚失色地沖上前，将吓得大哭的妹妹護到身後，扭頭一看，戴娜又重新懶洋洋地甩着尾巴趴在西莉亞的膝蓋上了。
“貓是善變的動物，奧茲。”西莉亞一邊輕柔地撫摸着戴娜頸邊的毛，一邊用“你很沒有常識”的語氣對着兄長說教。
驚魂未定的奧茲瞪住惬意地享受的貓咪戴娜，之後堅定地轉向笑得有點僵硬的奧斯卡，“肯特女士今天似乎特別神經質。”
“沒辦法，因為今天可是貝薩流士家的下任家主，奧茲?貝薩流士的成人儀式嘛，比平時緊張是當然的。”奧斯卡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猛然間想起遺漏了什麽而閉上嘴。
西莉亞笑得柔和，不見一絲不滿，“那我不出場也無所謂咯。”
“很好。”她淡定地下了結論。
“不可以，西莉亞。”奧茲相當嚴肅地說道，“你和我是雙胞胎，我的成人儀式也就是你的成人儀式，不許缺席。”
“我開玩笑的。”西莉亞當然清楚奧茲的緊張勁，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打算，低下頭注視着戴娜。
奧茲見狀立刻轉換話題，“為什麽一定弄這個儀式不可啊？很麻煩。”
奧斯卡爽朗地大笑，“你就認命吧，這就是年滿十五歲的貴族的宿命啊。”
“宿命……”西莉亞暗自咀嚼這個詞語，看向奧茲的目光裏滿是深思。
對于她和奧茲，宿命應該不是這種形式多于內涵的儀式才對。但，要是他們的宿命只是需要面對貴族的條條款款，那才是真正的幸福也說不定。
“對了，奧茲、西莉亞，你們要的東西總算是趕上了。”奧斯卡轉身拿出一個深棕色的長方形箱子遞給了奧茲，對着西莉亞眨眼。
奧茲和西莉亞對視一笑，而奧茲接過了箱子，露出舒心的表情，“多謝，奧斯卡叔叔。走吧，西莉亞、艾達、戴娜，下一個目标是聖堂！”
西莉亞欣然起身，順便抱上小貓戴娜。而基爾巴特卻氣急敗壞地沖奧茲叫道：“不行，奧茲少爺！我們說好探險只到下午四點的！”
“啰嗦！”奧茲手指一彈，戴娜就撲到基爾巴特的頭頂，死死咬住他的頭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基爾巴特被吓得原地打着圈子奔跑，邊飙淚邊道歉。
奧斯卡頭疼地看着霸道的侄子，“喂喂，別老是欺負基爾啊。”
他湊近笑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低聲問道：“你們是趕快找時間把那個送給他吧。”
西莉亞和奧茲還來不及回答，門口傳來了肯特女士接近歇斯底裏的聲音，敲門聲也比平時響亮了很多：“奧斯卡大人！奧斯卡大人！奧茲少爺是在這裏吧！”
……速度好快。最近肯特女士在學習追蹤術嗎？！←雙胞胎的腦海同時閃現的念頭。
下一秒鐘奧茲抱住箱子，西莉亞拉起剛剛将戴娜抱起的艾達，兩人朝基爾巴特一個眼神催促他跟随上來，四人沖到窗邊，準備跳出窗子來個勝利大逃亡。反正在一樓，沒什麽高度。
“喂，你們兩個。”奧斯卡?貝薩流士認命地要去應付鬼婆婆狀态的肯特女士，去之前嚴肅地伸出食指和中指對住歡快地笑着的雙胞胎，“今晚的儀式不許出狀況啊。”
“不然，我會叫阿嵬茨的使者來把你們抓走喲~”
“抱歉，這種威脅我已經聽厭了~~”奧茲毫不将這句話當回事，帶着艾達和基爾巴特就跳出窗外。
西莉亞深深地望了眼奧斯卡叔父，“奧斯卡叔叔，你不會希望那句預言上演吧。”
“……呃，惹你生氣了？”奧斯卡立刻發現侄女翡翠色的瞳孔深處蔓延開的波瀾，還有些許他無法确定的黑暗。
作為貝薩流士家的長女而倍受期待的西莉亞微笑着搖搖頭，跟随着奧茲從窗戶離開房間。留下的話語随風飄散，“希望明天還可以這樣見面啊，奧斯卡叔叔。”
奧斯卡?貝薩流士呆呆地注視侄女奔向侄兒的背影，“……什麽啊。”
而西莉亞的預感，非常不幸，在當晚的儀式上成為了殘酷的現實。
再相見，是在漫長的十年之後。
貝薩流士家的長子和長女的時間停留在成人儀式舉行的十五歲，那些熟悉的面孔卻大都經歷了時間的洗禮而顯得如此陌生。
続く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君前來報道！！！！！！
阿嵬茨的意志（抱住兔子玩偶，笑眯眯）：比以前還要冷清啊……傑克怎麽還不來呢……留言為什麽沒有呢……大家，都忘掉我了嗎？好寂寞啊~~要不要開茶會呢？
笑臉貓：愛麗絲，不用擔心！不留言的統統抓來陪你玩！
作者：上面兩個！！沒出場的家夥別随便蹿啊！！
阿嵬茨的意志：這是什麽？
作者：…………咱%￥#@*&~？=《省略一萬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