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Retrace Off-key~變調的計劃

蕾西，愛麗絲和西莉亞。相同的字母，不同順序的組合。

一個人是百年前巴斯卡比魯新任當家奧茲華爾德的親生妹妹，由于是災禍之子而被墜入阿嵬茨的黑暗之中，靈魂和肉體都被徹底從世間消滅，不知為何卻在百年之後在貝薩流士家嫡長女的身上蘇醒了過來。

一個是百年前蕾西與萊維的女兒，尚未出生就随着母體到了阿嵬茨，幸運地生存下來。由于是雙胞胎，一個重新回歸人類世界，一個則成為了阿嵬茨之核的容器。

還有一個人是百年前由于沙布裏耶的悲劇而忽然出名的傑克·貝薩流士所屬家族，亦是百年後四大公爵家族之一，貝薩流士家當家的嫡長女。

而此刻，在潘多拉的地盤上，蕾西滿足地用西莉亞的身軀重新穩穩地站立在了大地之上。啊，雖然眼下有點一地狼藉的意味在。

她擡起眼眸，祖母綠的瞳仁裏倒映出的是手持巨大鐮刀的“奧茲”。随後，她把視線移開，落在因為沉重的傷勢而躺在地面之上的……

“哥哥？”蕾西試探地問了一聲，不忘輕巧地走到“奧茲”的身邊，給了對方一個甜美的笑容，“還是……哎呀那個孩子叫什麽來着？”

“裏奧。”“奧茲”綻開燦爛的笑顏，“不過，我也說不準現在是誰的意志在主導。”

蕾西撇撇嘴，“傑克，偷懶不是件好事。況且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還需要一段時間。”接着她拉着身側的少年往旁邊一躲，腳底略微打滑後被人小心地摟住腰保持住了平衡。

“看來的确還有點為時過早。”傑克很快松開了手，探究地皺起了眉。

而被關心的人卻興致勃勃地盯住了試圖從後方用雷霆之勢一腳踹上傑克後腦勺的活潑小姑娘。她的目光掃過那頭黑色的長發，略略翹起的鬓角，那身怎麽看怎麽眼熟的紅白格子衣服，最後，那張面孔……

“真幸福啊，紫色的眼睛。”蕾西嘆息一聲，“這應該是由哥哥照顧的那一個愛麗絲。愛吃肉，喜歡模仿哥哥說話的那一個。給玩偶取名都要拿哥哥的名字一部分，連我都沒這麽親近哥哥。”

她不等傑克開口就一把揪住了他胸口的領結，湊近他的面孔，“要不由你來親自告訴我如何？我不讨厭觀看過去的影像，但我覺得你可以幫我快速總結一下流程。”

“比如你是怎麽和這個孩子定下契約的，再比如你是怎麽逼得哥哥出手，最後還給巴斯卡比魯家冠上了那麽可怕稱號的。還有……你的身體為什麽會成為這個孩子的？傑克，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我可不開心。”

傑克照舊溫柔地微笑着，“啊，這個要求有點高呢，蕾西。”

“蕾……西……？”眼睜睜地看着“奧茲”和“西莉亞”親密對話的愛麗絲聽到這個名字徹底地愣住了。

蕾西眼角都不分給自己的女兒一個，翡翠的眸子緊緊地鎖定眼前這張有些陌生的青澀面孔，“傑克，別想着蒙混過關。我不追究你對哥哥做的事情，反正我也沒什麽報仇的想法，但是，被蒙在鼓裏不是我的愛好。”

“你确定要在這裏和我糾結這些事情？”很明白蕾西話裏深意的傑克苦笑起來。

“長話短說。”蕾西甜蜜蜜地一笑。

傑克見狀就清楚自己沒法再繼續含糊下去，“契約的話，我啊，救下了一對兄弟，哥哥呢現在是這個孩子的侍從，弟弟和你一樣。然後，趁着奧茲華爾德下一任的繼任儀式，我騙那個弟弟去了只有奈特雷伊家成員守護的一扇門前，幫我開了門，阿嵬茨的意志則将黑兔子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立刻用染血黑兔的力量破壞了鎖，察覺到世界開始崩潰的格連放出了五只靈體阻止了崩壞的擴大，或許還有巴斯卡比魯獨有的方法将崩潰集中在了沙布裏耶。殺完整個城中的人……是為了讓他們的靈魂得以進入輪回而不是變為靈體。奧茲華爾德是這麽說的。”

“在沙布裏耶的慘劇後，我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倒退生長，所以拜托了亞瑟·巴爾瑪将我記錄為在慘劇中逝去，且身體被用來制作封印格連的封印之石。但是留在身軀裏的是我靈魂的碎片和失去了黑兔子力量的靈體·奧茲，每當身體完成一次回歸嬰兒的輪回，就會燃燒掉一部分。在明白時限後，我找到了紮伊·貝薩流士，告知了他部分實情，讓他将這幅身體當做貝薩流士家的嫡長子撫養。”

“沒想到的是，他的妻子懷的是雙胞胎……”蕾西若有所思，接着又瞪了眼傑克，“你怎麽會弄得自己的靈魂七零八落的？嗯？而且居然連着身體被輪回拒絕了？”

傑克放開了手裏的鐮刀，臉上的笑意淡去，目光轉向呆愣地坐在地面上的愛麗絲，“格連、奧茲華爾德阻止了鎖的崩潰，所以我去找了愛麗絲，希望意志可以幫我解開格連做的守護措施。可惜，穿着白色連衣裙等待我的……不是她。”

“讓我來猜猜看。”蕾西斜睨了眼顯然對這些毫無記憶的女兒，“她不滿你利用了奧茲，而你想要逼着讓另一個她過來，所以當時她所想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交換的媒介。女孩子，又在那座塔樓裏，嗯，自裁？”

“奇了怪了，那為什麽她要奪去染血黑兔的力量？”

“哎呀，他要醒過來了。”傑克在這時低下了頭，然後對蕾西展露出歉意的笑靥，“抱歉。”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似乎失去了站立的氣力而重重地跪坐下來。周身的氣息而随之一變，從凜然變為了茫然。

蕾西正猶豫該用什麽态度來面對，耳朵捕捉到有人匆忙從森林那裏過來的腳步聲。她扭頭望去，只見基爾巴特胸口還帶着明顯的血跡，喘着粗氣地一手扶住樹幹。

哎呀，這個感觸……覺醒了？那可不妙，當時作為繼任者的他八成是在傑克和哥哥對峙的現場，一旦找回記憶——

“奧茲！西莉亞！你們不要緊吧？”驚魂未定的基爾巴特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貝薩流士家兄妹的跟前，自己正面對上巴斯卡比魯之民。

蕾西掃過方才有瞬間一只腳變得透明的女兒，目光定格在躺倒在地上的裏奧身上。她挑高了眉，上前一把拉開了才拽住基爾巴特長衣下擺、滿臉淚水的奧茲。

同時，裏奧平淡的嗓音響起。

“基爾巴特，開木倉。”

刺耳的木倉聲劃破了雨霧的淅瀝聲。

子彈并未擊中奧茲。

蕾西先前的動作剛好讓他避開了基爾巴特握槍的左手射擊的方向。

她松開了奧茲的手臂，看也不看他震驚到空白的面容，直直地望向不知何時站起身的裏奧，輕聲喃語道，“啊，運氣真差。是前一任的主人。”

“奧茲！”愛麗絲總算回過神來，朝兄妹兩人這裏沖過來。

但是，蕾西身邊的少年卻露出了非常憂傷的神情。

“愛麗絲……你已經不能再待在我的身邊了……”他這麽悲哀地輕聲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被契約者，同時也是取回了不少力量的真正的染血黑兔否定，愛麗絲在震驚中消失了身姿。

蕾西冷淡地看着奧茲在說完這句話後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她原本并不打算搭理，卻因為西莉亞強烈的抗議而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蹲了下來，回想一下西莉亞可能的做法後輕輕地抱住奧茲的身子。

反正依照她現在的水平也不會受到什麽傷害。此外……如果她沒有記錯，巴爾瑪家現任的公爵還是挺欣賞小女孩的。

在哥哥面前，自己似乎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到底，時機未到。

念頭這麽一轉，蕾西當機立斷地把神情調整成西莉亞·貝薩流士的模式。反正小女孩的意識還在，自己順着感覺來應該就沒問題。

她仰起頭，滿面不敢置信地死死盯住基爾巴特，“基爾……你剛剛到底做了什麽？！”

“他是我的侍從，自然是聽命與我。”裏奧踱着步子來到了護着奧茲的蕾西跟前，面色不虞。

蕾西自然明白該如何能踩對方的痛腳，于是她冷冷一笑，“不知道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怎麽想。了不起的派頭，是不是，這一任的格連·巴斯卡比魯？”

裏奧當即臉色一暗，冷哼一聲之後甩袖就走。可他也不忘囑咐周圍的手下，“看好他們兩個。”

“西莉亞大人！”蕾西循聲望去，看到紮古席斯·布雷克匆忙趕了過來。

她微微眯起眼睛，不發一言地任紮古席斯對上了巴爾瑪公爵。在聽到紮古席斯提醒随後趕到的夏羅·蘭茲華斯準備用獨角獸将奧茲和自己帶離此處後，蕾西忽然想起什麽一般地望向面不改色的巴爾瑪公爵。

如果小女孩的記憶沒有出錯，現在蘭茲華斯家的鑰匙——

巴爾瑪公爵松開右手，把一對耳墜扔在草地上，“動手，愚鸠。”

耳墜由于靈體的攻擊破碎，旋即發出了刺眼的光芒，下一個瞬間，靈體獨角獸獨有的黑色霧氣徹底消散。夏羅·蘭茲華斯很快被巴斯卡比魯的人制住了行動，而紮古席斯·布雷克也因為重重摔在草地上，一時不察也被死死按住了。

“真是不錯的風景啊，制帽匠。”巴爾瑪公爵居高臨下俯視着，“失去了力量以後就不能叫制帽匠了呢。”

他掏出折扇，信步走到擁着奧茲的蕾西身側，“巴斯卡比魯的首領，老夫認為動她十分不妥。要知道，這個小女孩可是老夫細心培養的，更何況，她才是貝薩流士家的繼承人。即便你和傑克·貝薩流士有過節，這麽随随便便地對相當無辜的人動手，是不是不合常理？”

“無辜？”裏奧頓住腳步，“我曾經如此信任那個男人，他卻在重要的繼任儀式上背叛了我，殺害了我，逼迫我為了避免世界堕入阿嵬茨必須将整個沙布裏耶當做犧牲品。他卻堂堂正正地號稱自己是幸存者，扭曲事實，把巴斯卡比魯和奈特雷伊貶到了泥裏，将不過是三流的貝薩流士家捧到了天上。身為貝薩流士家的人，還被當做那個男人的胞妹一同撫養長大，處處維護那個男人。巴爾瑪公，你說的無辜在何處？”

蕾西聽着這番言論只想發笑，但她很快發覺自己笑不出來了。因為西莉亞的意識由于裏奧的說辭而萌生了強烈的怒火，眼見着就要重新奪回軀體的掌握權。

憶起傑克的說辭和奧茲·貝薩流士的一貫作風，蕾西一點都不留戀地讓出了主導權。她也沒有自信能夠假裝小女孩太長時間。

西莉亞沒有分心去想為何此番蕾西幹脆放手的原因，直接沖着裏奧開火，“哈，出身家族是我選擇的嗎？當時除了父親之外，有任何人知道奧茲的身體是傑克·貝薩流士的嗎？他甚至連我，甚至是奧斯卡叔叔都瞞得死死的！現在他轉頭來投奔你就變成我應該知情了？什麽邏輯？維護奧茲又有什麽不對？他是我認定的兄長，是我的家人！我不管你和傑克·貝薩流士百年前的恩怨，這麽随意地遷怒，格連·巴斯卡比魯有什麽了不起的！有本事你改變過去啊！”

“你不過是不做思考地接受了格連·巴斯卡比魯的使命，甚至認命地、不做任何反抗地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妹妹！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奧茲華爾德·巴斯卡比魯！和眼睜睜地任埃利奧特落到那般下場的裏奧沒有差別！”

“噤聲！”巴爾瑪公爵聽到西莉亞最後的發言難得怒吼。

裏奧倒是對西莉亞犀利刻薄的言辭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回頭靜靜地看了一眼由于憤怒的面頰泛紅的貝薩流士家長女，微微勾起嘴角，很快地轉回頭，邁開步子離去，“那麽，她就交給你了，巴爾瑪公。”

巴爾瑪公爵對這句吩咐舒了一口氣，一把拎起西莉亞，“膽子長了不少。”

“彼此彼此……奧茲！”西莉亞正想頂嘴，看到巴斯卡比魯之民架起奧茲不由慌了神。

就算知道了真相，可十幾年下來的相依為命，她是真真切切地把對方視作自己的兄長看待的。現在恐怕奧茲也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不然怎麽會直接否定了愛麗絲。要是等他醒過來發覺獨自一人，誰知道他要怎麽胡思亂想。

“他一時半會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巴爾瑪公爵揚起把玩的折扇就敲在了西莉亞的額頭上。

“……但是會被用束縛契約者的陣型困起來。想起一切的奧茲……會很不舒服的。”清楚巴爾瑪公爵所說的是實情的西莉亞面上是深深的擔憂。

拽着西莉亞往潘多拉內部走去的巴爾瑪公爵用細長的眸子掃了眼悉心教導多年的貝薩流士家長女，“呵，到了這一步還是兄妹情深？紮伊·貝薩流士一定對于宣布你們是雙胞胎這個決定後悔至極。”

西莉亞·貝薩流士垂下了眼簾。

基爾分明回憶起了一切，卻仍舊選擇站在了她和奧茲的跟前。那麽，攻擊的舉動是由于“格連”的命令。也是，他是曾經被選定的繼任者，沙布裏耶慘劇的那一日應該也就是他接受了黑鴉的那一天。左手……契約……

到了這一步，依舊想要守護奧茲的基爾啊。

到了今日，依舊希望陪伴奧茲左右的自己。

如果奧茲能夠繼續堅定自我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続く

作者有話要說： 回歸劇情回歸劇情……再是百年前的記憶都快不記得主線了

原作抓沒聽過，據說兩個兔子玩偶都是蕾西逼着萊維給她做的。嗯，所以愛麗絲那身衣服蕾西看着眼熟也很正常……那身衣服就是兔子玩偶的……八成就是萊維搗鼓出來的，見天地摟在懷裏，能不熟悉嗎？

至于摟個腰，這個動作對于蕾西來說沒什麽，傑克一直都是美人在懷坐懷不亂的（？？）

愛麗絲（黑色）對蕾西幾乎一無所知，奧茲華爾德也好，傑克也好，包括親生父親的萊維對于蕾西的事情大概是緘口不言的。她留意到兔子玩偶有了意識，卻不知道兔子玩偶的來歷，遵循着本能而活得開開心心，和另外一個愛麗絲（白色·意志）真是形成了鮮明對比。白色的那個情感纖細，像是蕾西甚少對外表露的細膩，黑色的那個開朗大條，很像蕾西平日的任性随意，不過因為沒有災禍之子這個負擔，黑色的愛麗絲活得更加無拘無束，也沒蕾西那麽扭曲。

蕾西也是個聰明人。她和萊維，還有傑克的感情太過複雜，生命又太過短暫。

雙十二剁手了嗎？（扭頭看自己幹癟的錢包，默默哭泣ing）周末掃墓去！

2017.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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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西嘲諷用着“裏奧”的格連·巴斯卡比魯派頭時提及的“他”自然是指埃利奧特。畢竟，裏奧的崩潰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埃利奧特的慘死。

西莉亞沖裏奧/奧茲華爾德惡語相向後，做出相當平靜反應的是裏奧，他剛好想起了埃利奧特曾經說過發怒的西莉亞更為真實的場景。

咦，這麽一來……其實要是埃利奧特還在的話裏奧就可以充當神助攻了？抱頭，結局還沒碼完，腦洞不能随便開！

妖怪公寓動畫要完結啦。很多地方真的很像是人生中似曾相識的場景，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男主或者他的朋友那樣運氣很好地做出對自身最為正确的選擇。不過，青木老師那種（自認）聖母的類型人士謝天謝地目前沒遇到過，不然真的很難忍住不爆粗。

十二大戰動畫完結！Code：Realize動畫也就剩下最後一集啦，作為乙女游戲（沒玩過）的改編，這部比NORN 9的節奏掌握得好多了QAQ寶石之國……要不要去看漫畫繼續吞刀子……糾結ing

唔魔法師的新娘估計也快動畫結束了。這年頭都是12集，能有部25集的半年番簡直要燒香。至于步入完結篇（不記得第幾次了，雖然看漫畫應該是真·完結方向）的銀魂，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不就是刀子嗎？！不就是玻璃渣嗎？！在知道最終BOSS後就無所畏懼了！！

提前說聲聖誕快樂~~Merry X'mas！

2017.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