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親自打臉才爽(重看啦))霸氣蘭蘭……

第23章 親自打臉才爽(重看啦)) 霸氣蘭蘭……

屋子裏淅淅索索的動靜沒停過,古藺蘭其實早就醒了,她抓着那根潮濕的帶着她自己味道的羽毛,羞羞地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她還沒想好要怎麽面對周遺昉,只好裝睡着。

此時的周遺昉正坐在床上發呆,古藺蘭只偷偷看了一眼就縮回去躲起來。

她從沒想把世子當丈夫,在家裏将她推出去替代豔娘的時候,當知道世子心中另有他人,娶妻只是為了擋他與另一個女子的醜的時候,她便不把世子當丈夫了。

時下有一種風氣,郎君們養女奴和小妾,貴婦人們便尋健奴和面首,并沒有後世各種對女子單方面的約束。

可那都是婚後的事,從沒有哪個婚前就這樣侮辱人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要遵守那些默認的規矩。

她上輩子其實只有過周遺昉一個男人,而周遺昉也只有她一個女人。

他們相識于彼此最狼狽的時候,卻在心尖烙下了最珍貴的烙印。

她抿了抿唇角,手指摸着核桃小床,夜深人靜中,也許是故地重游挑起了幾分惆悵,她嘆了口氣。

抱香閣有了假娘子,也不知道現在她的兩個侍女還有張媽媽怎麽樣了。

肥橘在門口窩着,聽到動靜忽然擡起頭來。

月光下小小的一個人兒爬到窗花格子上,她撕破糊窗的宣紙,沖它招了招手。

肥橘“嗷嗚”一聲,躍上窗檐。

貓太肥,右腳踩空了沒抓穩,差點掉下去,掙紮好一會兒才梗着脖子爬到窗檐上窩着。

它用肥嘟嘟毛絨絨的毛腦袋蹭小人兒,差點把小人兒蹭摔倒。

古藺蘭素白小手抱着大大的貓貓腦袋,挼了挼,貼着它耳朵小聲道:“我知道你最聰明啦,快帶我去看看我的蓬清、蓮香和張媽媽。”

“我的院子裏種着很多貓薄荷,你一定找得到。”

肥橘小眼瞪圓,喵嗚喵嗚地舔爪爪。

喵薄荷嗷!

夜色裏一個小炮彈竄了出去。

貓貓輕巧地爬上院子裏的樹,幾個跳躍就穩穩站在枝頭,低頭看着對于小人兒來說高如懸崖一般的牆頭,輕巧一躍。

古藺蘭兩只手緊緊揪着貓後頸皮上的肉褶,貼在它背上,失重感讓她皺起了眉頭。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不單單是周遺昉睡不着,古家其他人也睡不着。

古豔娘被關在屋子裏,聽聞自己娘親與人私通,差點驚厥過去。

她的婆子和侍女趕緊攬住她,掐人中、喂水,古豔娘翻着白眼,醒神後第一反應是和郭氏的婚事黃了。

她一邊哭一邊罵:“完了,全完了,她這個禍害,害我從出生就矮古藺蘭一頭,是個庶出的娘子,現在有了好親事,又連累我名聲。”

“她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被爹爹發現,在家裏秘密處決了,一根繩子勒死,就當她是得急病死了,也好過現在被所有人發現,連累我和二郎的名聲。”

現在她被爹爹禁足,連門都出不去不說,就算讓她出去,那些人也會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古道西頗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對高小娘也就是高豔豔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了。

這幾個月府裏不好的事層出不窮。

先是家中女眷上香途中馬車被劫,豔娘被匪徒綁走,二娘失蹤,好不容易帶兵将豔娘找回來了,所有人都來假惺惺關懷,貴府女郎沒事吧。

你家大娘找回來了,沒出什麽事吧。

最開始他還能應付在找了,在找了,可時間久了找不回來,說閑話的也就多了。

後來人家又同情,可憐見的,攏共就兩個女兒,大女兒是庶女,庶女吃虧了也就吃虧了,反正不是嫡出的,可嫡出的女兒也不見了,也不知落到什麽境地。

這種事他一個男的還不好解釋,此時有個主母就容易得多。

可高豔豔明顯不是能做主母的人,她心眼小的,見李氏的嫡女落難,踩一腳還來不及,才不願意出面去平那些閑話。

李氏還在時哪有那麽多事。

哎!

古道西嘆了一聲,搖頭。

有時候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過後越想越氣!

恰恰身邊的老管家過來,禀告豔瀾院那邊大娘子的事。

雖然對高氏生了厭,可豔娘怎麽說也是為人子女,竟然能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

他本就怒火攻心吐了兩口血,此時又更氣了,抖着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大滴大滴的汗從額上冒出來。

管家見他那樣,連忙叫人端了一杯茶過來,捧着放到他手裏,一面掏手帕給他擦汗,一面勸道:“郎君,郎君別氣壞身子,大娘子年紀還小,又被高氏寵壞了,說話不分輕重,您別和她較勁和自己身子過不去。”

古道西咬牙切齒:“別..別跟我提那個賤人,賤人生的東西,教養能好到哪去。”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本來這幾天是想借着假藺蘭這事将最近的流言蜚語都洗淨,可他的老臉都在今天丢光了!

“啪——噠”潔白的瓷器碎了一地,褐色茶湯癱在地上慢慢流淌開。

古道西拿茶碗的手那一側忽然無力,右邊面部有些麻木。

管家被茶碗落地的聲音吓了一跳,彎下腰将碎瓷收拾好,正準備去換一碗茶,擡頭一看,驚恐地後退了一步。

“郎君!你的臉,你的手!”

古道西歪着嘴,僵硬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我..我的手..怎..怎麽..麽了…”

一絲涎水順着他的嘴巴流下來,扭成雞爪一樣的手指顫巍巍地伸到眼前。

管家悲悸,抱着他的腿大哭:“郎君,你被該死的高氏和大娘子氣得中風了呀!”

“中..中風,快來..來人..請!請…大夫!”

“我還…還要領兵..做..做官…不..不能…中!中風…”

都督府中一片混亂。

官兵在都督府裏進進出出,整個益州城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被抓來了個遍。

推拿,針灸,一遍又一遍。

古道西身上都快紮成篩子,也不見半點好轉。

古藺谌平靜地站在門口,看着父親忽然愁白的頭發,還有眼歪口斜的臉,不明所以地笑了一聲。

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放肆,笑着往外面走了。

那方小院子熱熱鬧鬧,閣樓燈火通明,他站在院門口沒進去。

這還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來抱香閣。

以前這裏都是安安靜靜冷冷清清的,古藺蘭帶着她的侍女和婆子住在這裏。

自從她不見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沒有人惦記,是這個滋味。

以前回家總能見到那個身影在不遠處靜靜看着他,等他,現在都沒有了。

他孤寂地站在抱香閣外,忽然耳後傳來破空聲,他回頭,一只特別肥的小肥貓撲向他,在他脖子上撓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他剛準備伸手掐死它,另一邊一顆小石子打在他眼皮上,不重,但是眼睛敏感,他一下就捂着臉,生理流淚。

肥橘快速地逃到草叢裏,古藺蘭在草叢裏貓着,捂着嘴巴偷笑。

活該!

壞人!

不知是欺負了小姑娘心虛還是什麽,這晚周遺昉睜着眼睛睜着睜着就睡着又做夢了,夢是連續的,接着上次的夢境,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他還記得夢中時活活氣醒的事,一想到小花妖還要繼續受委屈,他胸口急劇起伏。

他不知她此時有明确目标,根本不在意高氏的挑釁。

古藺蘭此時沒理會高氏的挑釁,她擡起頭故意掠過她,仿佛剛剛的一番話沒過心裏去,一向眼神柔和的眼睛這次卻堅定地看着面前的古道西。

高氏見她不搭理自己,調過臉去翻了個白眼。

古藺蘭道:“女兒此番不為別的,是想問一下冒然換了新娘,父親可對靖王府做了解釋。”

古都督本就因替嫁一事有些心虛,火氣一下子熄滅,觸到古藺蘭的目光竟然微閃着躲開:“這是自然。”

“父親是如何說的。”

“……我”古都督一時羞于啓齒。

古藺蘭微微一笑,她發現自己并不生氣,也沒難過。

或許是徹底知道這府裏沒有人是向着她的,所以一開始就沒想過他們會處理大娘子,也就不會為此難過。

但犯錯的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衆人新鮮地看着這個往日斯文淡雅的二娘笑了,第一次不再是抿着唇很溫柔卻笑意不達眼底的那種笑,她笑得鮮活真切,眼睛彎彎的,好看極了。

然而看着她這個笑,有人卻心頭發涼。

高氏直覺不好,正要阻止她,可擋不住古藺蘭率先開口。

古藺蘭撇了一眼故作鎮定傲首以待的高氏,道:“女兒沒別的意思,只是嫁入王府後不免會有好事之人來問起,女兒問清楚些免得應付時與家裏的說辭有出入。”

古都督點點頭沒多想,負手應她:“為父說大娘福薄,婚前生了怪病多方尋醫問藥也不見好,恰巧果燃道人雲游到此,直言大娘姻緣淺薄,命格不好,只能以佛門正氣養身,我迫不得已讓你代她出嫁,靖王府回信感念為父一片愛女心,也同意了。”

古藺蘭溫柔的眼神裏含着隐蔽的嘲諷,她沒想到父親為了大娘能撒謊說将果燃道人請來。

古藺蘭笑容溫順明豔,她紅唇微啓,兩片柔軟的唇瓣如紅豔的玫瑰花瓣,明明聲音溫婉,吐露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內心一陣冰涼。

誠懇道:“既如此,我與夫人娘子們解釋時便道豔娘姐姐身弱,如今已皈依佛門在大石寺旁帶發修行,此生青燈古佛以佑平安。”

古都督嘴唇蠕動了幾次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他和古藺蘭說的也不是托辭,當年果燃道人雲游到益州都督府确實為大娘批過命,說她此生姻緣緣淺。

可他沒想到一向軟骨頭的二娘會拿到明面上說,二女換嫁本就是經不起推敲的事,若有心人要查一查,早晚會發現端倪,他與高氏本打算等幾年風頭過了再給大娘說一家門第低些的郎君,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大娘子豔娘不太聰明,她眨了眨眼覺得古藺蘭說的和爹爹說的沒有什麽不同,古藺蘭最好老老實實出嫁別給她耍什麽花招。

這家主早晚是二郎的,古藺蘭一個外嫁女還是得依靠家裏,惹她豔娘不高興就是惹了二郎不高興,二郎若不高興她就是一個沒有家族支持的人,到時候看她在王府怎麽擡頭。

豔娘剛想對古藺蘭威脅敲打一番,餘光卻瞧見自己母親高氏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古藺蘭仿佛要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豔娘不知所措,只聽古藺蘭道:“就是苦了豔娘姐姐,為了性命着想此生不能再嫁人生子,只能待在尼姑庵裏,未免夜長夢多,父親當早日将姐姐送去庵裏才好。”

豔娘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尖叫着撲過去要打她:“你說送誰去尼姑庵,誰不能嫁人?你胡說!小賤人,我撕爛你的嘴!”

蓮香本就站在臺階下,見大娘子撲過來,連忙擋在古藺蘭身前。

“啪”地一聲巴掌落在細皮嫩肉上的聲音傳來,力道大得耳邊還能聽到皮肉顫抖的聲音。

周遺昉繞有興致地挑起眉頭。

來不及反應的人都以為軟糯糯的二娘子被大娘子打了,定睛一看,卻是那病怏怏的二娘子古藺蘭将一向潑辣的大娘子打得腦袋偏向一邊,素白柔軟的一雙手因用力過大,掌中一片痛紅,此時手還微微顫着,可見打得多重。

古藺蘭看着抽疼的手掌,歪了下頭,果然,這湊上來的臉,要親自打上去才爽。

豔娘被打懵了,她不敢相信一向任她搓扁揉圓的二妹妹居然敢動手打她,周圍還有那麽多下人看着,豔娘像鴨子一樣尖叫:“ 你竟然敢打我,你敢打我,來人把這“婢”(1)生的小賤人給我按住打腫她的———啊!”

“啪啪”又是一聲響,周圍的人吸了口冷氣,這次卻是古藺谌出手打了豔娘一嘴巴。

古藺蘭正要再打的手頓住,手指蜷縮了一下,看了一眼古藺谌有些詫異他為什麽幫自己。

古藺谌這人親情淡薄,在他眼裏,她與豔娘沒分別,從這麽多年他冷眼旁觀就能看出來,他肯定不會因為豔娘欺負她就替她出氣。

所以,還是因為豔娘提到了母親,而且對母親不敬,所以他才動手打豔娘吧,古藺蘭覺得自己猜中了,閉上眼睛不想看到他。

打豔娘到底是什麽原因只有古藺谌自己知道,他長眸微擡,察覺古藺蘭有意避開他的視線也沒多說什麽,收手站回了廊下無悲無喜地看着面前這一場鬧劇。

他一直知道父親疼愛高氏以及高氏的兒女,可在他記憶中父親也給過他父愛的,他以為父親對阿蘭也不會太絕情,所以他責怪阿蘭身上流着李氏的血卻活得像只窩囊的老鼠,他也曾一度相信是阿蘭做錯事惹得父親不喜姐妹不合。

可這樣的日子鬧成這樣,父親與祖母的反應竟然不是阻止豔娘,除了阿蘭身邊的丫鬟婆子,其餘的仆從也沒有動靜,可見平常是見慣了豔娘欺負她,也看慣了她的孤立無援。

她的丫鬟婆子老的老小的小,遇上豔娘叫人欺負她的時候,能護得了她嗎。

他不敢想,曾經阿蘭時常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他不在家的時候,父親與祖母連最基礎的庇護也不給她的時候她能怎麽辦。

在她省吃儉用為他做衣裳時他在外花錢如流水金錢堆出來的華貴大方無欲無求,他責怪她性子養得怯弱不堪用、鳶肩羔膝、微不足道時她該多傷心,古藺谌握緊拳頭,只覺得心中被人拿着千萬根細針刺過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忍不住想要看古藺蘭是什麽表情,他幫她打回去,她會開心些嗎?

可古藺蘭一直垂着頭,長翹的睫毛和薄薄的發簾遮住了她的神情,所有的情緒都不能被他窺見。

豔娘被古藺蘭打的時候還會叫喚着打回來,可面對古藺谌的時候卻莫名萎縮,暴跳如雷的眼神剛觸到古藺谌陰翳深刻的長眸和高大魁梧的身體就立時捂着臉蛋焉了下去。

古藺谌到底是嫡出的大兄,即便不受寵也不像古藺蘭一樣能輕易欺負,更何況這位大兄一向脾氣冷不喜愛她們母女,又在隴右軍呆了這麽多年一幅玄兇樣貌。

“娘~”豔娘捂着臉哭着躲到高氏懷裏跺腳:“你可要替我做主,他們打我!”

高氏冷冷看着面前一對兄妹,還有沉默的婆母和丈夫,氣得胸口疼連連說道:“好,好,你們好得很。”

“我的豔兒招你們惹你們了,好心好意給你一個體面的婚事,你就是這麽報答我們的。”

“你那早死的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她沒教你要點臉?”

“你既然不想好好成這個親,行,我成全你。”

“我若是讓你稱心如意地出嫁我不姓高!”

“行,那你試試。”古藺蘭細細柔柔道。

天光大亮,周遺昉滿足地從夢中醒來,這次的夢好極了,小花妖終于不是被欺負的小可憐了,那兩巴掌簡直是打進他心裏,那小嘴可會叭叭。

他高高興興地起床,懶懶撒散地伸懶腰,走到鈴蘭花前蹲下,拖長調子,戳了戳花苞:“小、妖、花?”

半天沒人反應。

他歪頭,手指擡起花苞,低頭去瞧裏面。

漂亮的黑瞳孔近距離在花苞前放大。

眼睛越睜越大,越掙越大。

好家夥!

又跑了!

他那麽大,那麽大一個小美人兒呢?

還中着蠱呢!

被別的小老鼠,小燕子,小癞□□撿回家去可怎麽辦!

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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