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醉酒
季霖語氣狂妄,溫可芋心髒收緊:“你什麽意思?”
這時包間門被推開,第三個到場的是樊燕山,幾個月沒見,他又黑了不少,笑着走進來:“就你們兩個?師禮禮和岳庭良還沒到?”
溫可芋這才想起那二人,說:“禮禮去車上拿東西了,岳庭良在外邊抽煙。”
她現在沒心思去想為什麽師禮禮和岳庭良去了那麽久還沒回來,只顧着問季霖:“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謝如令怎麽了?”
樊燕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走來溫可芋和季霖中間坐下,揚唇笑了一聲:“季大美人又欺負你了?”
溫可芋告訴他:“他剛說我男朋友是我從垃圾回收站撿的。”
樊燕山糙漢子一個,看着季霖那副漂亮無敵的美人樣就想去勾他肩膀:“你怎麽老欺負我們溫溫?”
季霖面無表情擋開他手,清澈流轉的眼盯着溫可芋,眼神卻是尖銳而冰冷的:“謝如令那種人你別沾,他玩過的女人,比你微信好友還多。”
“你胡說!”溫可芋不相信,“謝如令不是那種人。”
樊燕山狀況外:“什麽情況?”
季霖銳利好看的鳳眼瞥向樊燕山:“她男朋友我認識,人渣一個,前幾年玩得很髒。”
溫可芋覺得腦子嗡地一炸,亂糟糟的理不出思緒:“你說清楚點。”
“我說得不夠清楚?”季霖像是上了火,紅潤的唇一開一合,“謝如令沒染上髒病,那是他運氣好。你找他當男朋友,上趕着找虐?”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樊燕山見溫可芋情緒不對,立馬拍了拍季霖肩膀,“溫溫性子單純,要真被外面的壞男人騙了,也不是她的錯,你兇她幹什麽?”
季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失控,看溫可芋嘴角向下撇,一雙眼睛泫然欲泣,他心裏又不是滋味,卻不肯低下頭去哄,伸手抽了幾張面紙遞過去,算是一種含蓄的示弱,溫可芋在氣頭上,狠狠打掉他手:“我還沒哭呢!”
季霖被她氣笑:“最好別哭,為謝如令那種人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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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可芋把他的笑當冷笑:“我跟謝如令的事不用你管!”
季霖擰眉:“溫可芋!”
樊燕山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忙拽着季霖起身:“你出來一下,我們談談。”眼神示意季霖別再說話,又笑着對溫可芋說:“哥幫你好好教訓教訓季霖這小子,給你出氣!”
把人拽到外面走廊,季霖甩開樊燕山胳膊:“她跟人渣談戀愛,我還不能管管?”
“你管啥管?你有資格管嗎?你是溫可芋的誰?是她哥還是她老子?”
季霖漂亮的眉眼蹙起:“我是她朋友。”
樊燕山恨鐵不成鋼:“就你這樣的,眼睛長在頭頂上,還不肯低頭,能追到溫可芋才有鬼!”
季霖高傲狂狷:“誰追她了?”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你!”樊燕山刺他,“活該你這麽多年都追不到溫可芋,看她談了一個又一個,心裏不舒坦吧?”
看季霖眸光淩烈,樊燕山繼續說:“別怪哥們沒提醒你,你要再這麽死傲嬌下去,以後有你受的!”
季霖冷諷:“小爺不在乎。”
“滾犢子!神他媽的不在乎,”樊燕山明白得很,“你真當我跟岳庭良傻?這麽些年你變着法兒地撺掇我們攪黃溫可芋的戀情,真以為我跟岳庭良看不出你那點破心思?師禮禮談戀愛怎麽不見你沖上去趕人?”
季霖唇線抿直:“我沒有。”
樊燕山給他撂狠話:“等溫可芋被外面的野男人吃得骨頭都不剩,我看你上哪兒哭去!幹脆找個角落吊死算了,省得心碎成一瓣瓣的,還得我跟岳庭良幫你兜着拼好。這拼好也不能用了,你還是死了幹淨。”
季霖這人嚣張跋扈慣了,身上有種打死不服軟的氣焰,指望他承認自己偷摸摸悄咪咪暗戀溫可芋那麽多年是不可能的,比登天攀月還難。樊燕山索性也不費那個口舌了,說:“待會兒進去态度好點,真把人惹哭了,撕心裂肺的還不是你自己?還說人溫可芋找虐受,我看你自虐起來才是個中高手。”
季霖嗤一聲:“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漫不經心推開他往包間走去,留給樊燕山一個倨傲挺直打死不承認的背影。
樊燕山留在外面抽了根煙,想到溫可芋說岳庭良也在外面抽煙,他在抽煙區沒看到他,給岳庭良去了通電話,鈴音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岳庭良聲音傳來:“剛在樓下碰到師禮禮,她突然不舒服,我送她去醫院了,你們先玩兒。”
樊燕山也沒多想,抽完一根煙回包間時,看到季霖和溫可芋各坐一邊不說話,他把岳庭良送師禮禮去醫院的事一說,溫可芋立馬就起身要走:“哪家醫院?我去看看。”
“沒說哪家醫院。”樊燕山忙穩住她,“岳庭良說沒大病,讓我們不用擔心。”
他老大哥一般看了眼正在鬧別扭的季霖,又看了看正跟季霖賭氣的溫可芋,說:“芋兒,我們開幾瓶啤酒,邊喝邊說說你跟你男朋友的事,讓季霖在旁邊給我們唱歌助興。”
季霖漂亮的紅唇扯了下,眼底一抹諷色:“要不要再給你們跳個舞?”
樊燕山中氣十足:“好啊。”
逗得溫可芋笑出聲,季霖睨了她一眼,見她唇角往上微勾,他面色也緩和了些。樊燕山說:“你們兩個,從十幾歲鬧到二十幾歲,也是夠‘長情’的!”
溫可芋和樊燕山一起喝了不少酒,卻一句沒提謝如令,季霖最近要開演唱會,保護嗓子滴酒未沾。不喝酒的下場就是當倆醉鬼的司機,樊燕山好像也有煩心事,灌起自己酒來比溫可芋還猛。
季霖架着樊燕山去地下停車庫,喊了KTV的女侍應幫忙扶溫可芋,到了車旁,他把樊燕山塞進後座,溫可芋醉乎乎也要跟着鑽進去,被季霖拽出來,他把她拉到副駕駛坐好,俯身幫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卻不料被溫可芋一把揪住耳朵:“讓你說謝如令壞話!”
季霖皺起精致的五官,扯開她手,沒好氣地捏了把她鼻子:“你是不是缺心眼?”
溫可芋醉得七葷八素,懶懶地倚在椅背上揉揉鼻子,季霖不跟她一般計較,關上副駕駛的車門,繞去駕駛座坐進去,開車駛離時問她:“溫可芋,你住哪兒?”
溫可芋頭腦發脹,把自己跟謝如令吵架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醉醺醺報出謝如令那座頂層公寓的地址,季霖跟着導航開過去,到了目的地,他把車停在小區對面的馬路邊上,看溫可芋窩在駕駛座不像是有行走能力的樣子,季霖挑眉:“要不要送你上去?”
“不用。”溫可芋胡亂擺手,“我喊我男朋友下來接我。”
她掏出手機要給謝如令打電話,剛完成解鎖就被季霖将手機一把奪過去,溫可芋皺巴着臉看他:“你搶劫啊?”
季霖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你跟謝如令同居了?!”
“都同居一年多了。”溫可芋不明所以又把手機搶了回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住一塊兒睡一起嘛。”
季霖腦仁抽抽地疼,骨頭縫裏都要滋出火星子來。溫可芋對此渾然不覺,撥通謝如令電話後就迷迷瞪瞪沖那頭的人撒嬌:“謝如令,我喝醉了,你快下來接我。”
那聲音嬌甜柔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鑽到謝如令懷裏去,聽得季霖面色晦暗醋火中燒,樊燕山早躺在後面呼呼大睡,溫可芋解開安全帶,:“我男朋友馬上就來接我了,你一路好走。”
她推開車門下去,頭也不回就往小區方向走,季霖胸腔裏的煩躁都要溢出來,目送她背影走遠,他愈發不耐,解開安全帶正要追出去,恰好看到溫可芋前方迎面走來一人,不是謝如令又是誰。
只見溫可芋朝謝如令張開雙臂,撒嬌撒得熟練得很,謝如令将人抱進懷裏,低頭不知道跟她說了幾句什麽話,一男一女柔情蜜意如膠似漆的,謝如令還低頭吻了吻溫可芋的唇,看得季霖眼底寒光瞬起。
他突然就想,他在這兒瞎操心個屁!同居一年,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溫可芋又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還根本不信他的話。唇齒溢出一聲短促的“操”,他把車轟一下開出去,夢中的樊燕山突然被甩醒:“霖兒,你謀殺啊!”
謝如令接到溫可芋電話時有些意外,按照溫可芋的性格不可能這麽快服軟。聽到她聲音醉醉軟軟地傳來,他蹙起眉,趕緊下樓接人。
在小區門口看到醉得小臉紅紅的溫可芋,她還穿着白天分開時穿的那身衣服,剛出院就喝酒醉成這樣,謝如令眉目蹙得更深些,看到溫可芋沖他撒嬌般張開雙臂,先前萦繞在他心頭的那絲煩悶瞬間煙消雲散,他上前把人抱進懷裏,溫可芋摟着他的腰:“好困......”
大手擡起她臉仔細看了看:“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溫可芋噘起紅紅的嘴,答非所問:“朋友送我回來的。”
她的唇又嬌豔又好看,謝如令忍不住低頭親了口:“哪個朋友?”
溫可芋還沒來得及說話,不遠處的身後就突然響起一道暴怒轟聲,謝如令循聲看去,只見一輛黑色邁巴赫撒氣一般沖離出去。他甚至來不及看清車牌號,就見那輛黑色邁巴赫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