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演唱會
第26章演唱會
溫可芋她們到現場時, 演唱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岳庭良帶着她們走vip通道直接去了貴賓席,還沒進場就聽到爆裂的音樂聲和瘋狂的尖叫聲。
人山人海的氣勢最能感染人心, 放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人頭還有亮閃閃的燈牌和熒光棒,溫可芋感覺到自己骨子裏都帶上了激蕩的風, 跟随不羁震撼的鼓點開始搖晃腦袋。她們的位置很顯眼,視野也最好, 可以很輕易地和舞臺上的季霖隔空對視。
漫天的紅色燈海像是浮動在空氣中的火焰, 生動豔烈緋色生姿, 溫可芋置身其中, 連靈魂都仿佛不自覺微微顫抖起來, 舞臺上的巨屏切的是季霖近景,他穿着一身白色染藍的緞面襯衫, 露出一截細琢馥饒的鎖骨,墨色生香的短發上壓了一頂冰藍色的凝滴狀王冠, 冰川慵貴淋漓盡致,妖嬈明豔芳菲旖旎又偏偏裹挾着一份詭異的脆弱感。
一束瑩潤冷玉色的追光映在他身上, 腕間那粒細膩溫柔的羊脂白玉幾近無暇, 白皙纖細的指握着純黑色的麥克風,漂亮嬌紅的唇漫不經心湊近啓合,磁性清越慵懶撩人的嗓音流轉緩繞在緋紅燈海之間, 勾引着耳膜撩撥着心髒, 像是與天上的月色融為一體, 流光溢彩風光霁月,又有一種雪色般的性冷感。
溫可芋被蠱到呼吸都凝滞目光都拉直,旁邊樊燕山低聲罵了一句:“艹尼瑪好帥。”
岳庭良朝舞臺上唱歌的季霖吹了聲悠長的口哨,情不自禁對溫可芋說:“這不比你那個男朋友帥多了。”
溫可芋緩過神來:“在我心裏謝如令最帥。”
師禮禮說:“一個不陪你過生日的男朋友, 再帥都沒用。”
這句話勾住了溫可芋心裏的愁煩,看了眼手裏拎着的小蛋糕,她輕輕嘆氣:“談戀愛真挺難的。”
翻出手機,謝如令還沒回她信息,也不曉得是一直沒來得及看微信,還是不知道怎麽回複她那句“你媽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她努力忍住給謝如令打電話的沖動,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再也聽不進臺上的季霖在唱什麽,她不争氣地給謝如令發了個不開心的表情包,半分鐘後謝如令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演唱會現場太吵,溫可芋把手機貼在耳朵邊上聽了很久還是聽不見謝如令在說什麽,最後只好改為微信聯系,他問她現在在哪兒,她說在聽季霖的演唱會,他接着就問她要地址說要來接她,溫可芋止不住開心起來,把定位發過去後就湊到師禮禮耳邊大聲說:“我男朋友馬上過來了!”
師禮禮看她眼睛都彎成月牙狀,無奈搖頭:“你男朋友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湯?”
她說:“你說啥?”
師禮禮朝她大喊:“我說你幹脆明天就嫁給你男朋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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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可芋笑眯眯:“那你份子錢準備好!”
等謝如令到地點後給溫可芋打電話,演唱會已經結束了,溫可芋正在後臺玩季霖的手機,這人打游戲太菜,她大發善心替他通個關。謝如令電話進來的時候,她正挪不開手,也沒看是誰打來的,對旁邊的季霖說:“幫我接下電話。”
造型師正在給季霖解頭發上的裝飾,季霖瞥了眼手機屏幕上“親愛的”三個字,不禁冷嗤一聲,接通手機放去耳邊,那邊立馬傳來謝如令的聲音:“我到了,在體育館西門,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季霖沒說話,直接把電話挂斷,溫可芋問:“誰啊?”
他淡聲:“10086”
師禮禮在邊上跟化妝師小姐姐聊天,樊燕山和岳庭良坐在沙發裏吃水果,時不時跟季霖說幾句話,沒一會兒謝如令電話又打過來,這次溫可芋剛好游戲通關,自己接了:“喂,你到了?”
謝如令聲音頓了下,說:“對,在西門。”
溫可芋說:“你等我們一下,等季霖好了我們就出來。”
沒發現謝如令的微微不悅,溫可芋此刻很有精神,挂掉電話後對季霖他們說:“我白天買的菜還在家裏放着呢,要不等一會兒去我們家吃夜宵?正好我男朋友也在,我給大家好好露一手。”
師禮禮沒意見:“今天你是壽星,聽你的。”
樊燕山說:“行啊,正好會會你男朋友,看看是不是真的比我們季大美人還帥。”
岳庭良問季霖:“霖兒,你怎麽說?”
季霖無所謂的樣子:“去呗。”
幾人便這麽說定,最後師禮禮岳庭良跟樊燕山去停車場,溫可芋和季霖去西門找謝如令。從藝人休息室到西門幾乎要穿過一整個體育館,寂靜無人的黑夜,體育館彎彎繞繞全是門,過道裏還堆放着各式各樣的器材和搭建舞臺所剩下來沒有及時清理掉的材料,燈光又暗,溫可芋忍不住抱怨:“東西随便堆在這兒也不收拾,萬一絆到人怎麽辦?”
季霖戴着衛衣帽和口罩,依舊是一身黑的裝扮,聽了她的抱怨卻沒接話。溫可芋又說:“對了,等會兒找到謝如令,我讓他為上次打你的事跟你道歉。”
她偏頭看向他,好聲好氣跟他商量:“我怕禮禮她們在,謝如令拉不下臉,現在就你跟我,等他給你道完歉,你能不能在禮禮她們面前幫謝如令說幾句好話?我覺得禮禮和岳庭良好像不是很喜歡謝如令。”
他聞言瞥她,帽檐和口罩之間的那雙鳳眼冰冷又散漫:“不能。”
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麽幹脆,溫可芋皺了眉:“為什麽?”
季霖輕聲嗤笑:“因為我的嘴裏說不出好話。”
溫可芋:“......”
她知道季霖和謝如令關系不好,索性也就不再求他,問:“你跟謝如令兩個人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矛盾?怎麽這麽不對付。”
剛說完,忽而感到胳膊驟緊,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季霖已經握住她胳膊将她拽扯到他身前,溫可芋還來不及說話,就看到頭頂有重物瞬間落地,狠狠砸在她原先站着的位置上,吓得她一個激靈,胳膊肘應激反應似的朝後重重碰去,正好擊中季霖胸口,頭頂沒注意也猛磕了一把他下巴,溫可芋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恩将仇報”了,忙轉過身要去關心他,可那一句“你沒事吧?”還沒說出口,就因為轉身的動作太快導致高跟鞋細圓的鞋跟急踩住他腳尖,溫可芋聽到季霖悶哼一聲,連忙去扶他胳膊:“對不起!”
一高一矮兩道目光半空交錯,一個銳意肆起,一個驚慌無措,溫可芋對上季霖水色泠冽的眼,一時間沒了主意:“你腳沒事吧?還能走路吧?”
季霖咬着牙,看樣子确實疼得厲害:“你腳底下是安了錐子麽?”
溫可芋雖然沒體驗過,但也知道高跟鞋鞋跟踩人的酸痛感,已經十分自責了,偏偏季霖又捂住胸口:“溫可芋,你是不是練過?骨頭都要被你震碎了。”
他好心拉她躲過高空墜物,她卻讓他胸口下巴腳背負傷三連,溫可芋滿心歉疚,她深知季霖的豌豆公主體質,忙說:“要不要去醫院?”
“這倒不必。”季霖胳膊勾住她肩頸,在溫可芋以為他要報複回來時,他卻把她整個人勾到了懷裏,手臂沉沉壓在她肩上:“走吧,兄弟。”
說着就一瘸一拐往前走,溫可芋忙扶住他壓在她肩上的胳膊,又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小蛋糕遞給季霖:“你幫我拿一下。”
季霖接過蛋糕,溫可芋正好騰出手來從他腰後穿過,就這樣一手扶他腰一手扶他胳膊,半架着他往前走,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打你......”
季霖不客氣地把身體重量壓在溫可芋身上,挑着眼尾狂狷懶散:“先是謝如令,今天又是你,你們兩個約好的?”
溫可芋理虧在先,只好垂頭不說話,扶着他繞過一扇又一扇的內門。季霖晃了晃手裏拎着的的小包裝盒,問:“盒子裏是什麽?”
溫可芋這才想起來還沒跟他說:“哦,我奶奶做的蛋糕,讓我帶一塊過來給你嘗嘗。”
季霖難得說了一句悅耳的話:“謝了。”
總算出了體育館,溫可芋一眼看到站在車旁的謝如令,高聲喊他:“謝如令!”
謝如令看到自己女朋友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肩下,目光瞬地一沉,他斂眉大步走過去,看季霖的眼神不免帶上幾分隐約怒意,溫可芋全然不知此刻正在謝如令胸口翻湧肆掠的情緒,說:“季霖腳被我踩傷了,走不了路。”
謝如令盯住季霖,季霖涼涼看他一眼,目光挑釁而嚣張。當着溫可芋的面,謝如令不好拿季霖怎樣,只能拉住季霖胳膊往上一擡,說:“我來吧。”
溫可芋便把季霖交給謝如令,謝如令一言不發架着他往車邊走,握在季霖胳膊上的手卻不動聲色的收緊,洩憤般死死捏着他,要把他腕間骨頭全部捏碎似的,季霖像是不知道疼,冷笑聲繞唇而過:“聽說你媽好像對我們芋兒不太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