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丸國永抵擋着易葉,身體卻完全壓不過易葉的力道,手上的刀刃有了崩裂的趨勢。

再完全崩斷之前,紅藻精一把丢開鶴丸國永,舍了身上的紅藻手臂,從易葉刀下逃開。

易葉用腳尖挑起鶴丸國永,将刀刃一把擲向紅藻精,釘穿了她已經半化作藻的肩膀。

揚起手中的長谷部,易葉追擊不斷。

“我認輸!”在刀刃降下的前一秒,一直不肯松口的紅藻精終于崩潰到,“我認輸!”

☆、像一只鶴

在只差毫厘的時候, 易葉頓住了刀刃。她收刀回鞘,大聲求饒的紅藻精卻眸光閃爍,猛地襲向了她的胸口。

紅藻精終究沒能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和不甘, 即使陰氣不在, 還是恨怒上腦,起了殺意。

易葉眼瞳微縮。

“砰!”本來只是圍觀的老太太用拐杖輕輕點了下地面, 甚至沒有實質的觸碰到紅藻精,對方的胸口就驟然凹陷, 連聲音都沒發出一聲,瞬間沒了氣息。

輕松地就好像碾死一只螞蟻。

易葉舉了一半的手放了下去,看着紅藻精的屍體, 仿佛明白了光團口中那個非常可怕的後果。

佝偻着腰背的老人張開手掌,鶴丸國永便像是被一股吸力攝住,穩穩地落入她的掌心。“老身聽着,這是你們比試的彩頭?”

有些怔楞的易葉回過神, 點了點頭,“啊,是!”

老人用手撫摸着刀刃,鋒利刃口在她蒼老的手指下仿佛柔軟的紙張, 連她一絲油皮都不曾劃破,“陰氣使心智昏聩, 老身為它除了去,你可願意嗎?”

“好。”易葉沒有一絲想要拒絕她的意思,“謝謝……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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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稱呼上卡了一下,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位老人适當。

“就叫前輩吧。”老人按壓着刀刃,迫使一股又一股的陰氣升騰而出,“小娃娃坐下休息吧,不必站的這麽拘謹。”

地面一片濕滑,有些水漬已經結成了薄冰。易葉之前在戰鬥中挨了紅藻精的攻擊,體內寒涼,看着就不想坐。

老太太拍了拍額頭,笑道:“是我老糊塗了,忘了你們年紀小,不經摔打,畏暑畏寒的。”

拿着龍頭拐杖,老人又一擊地,便有一塊山石破碎,她攝來一塊彈珠大小的石丸,在上面一拂,交給易葉拿着。

易葉才将石丸拿到手裏,就感覺身體一暖,身體沒剛才那麽冷了。她現在确實感到疲累,找了塊幹淨地方坐下。老人仍在那裏對着刀刃敲敲彈彈,沒一會兒功夫就将陰氣全部驅逐。

之後老太太伸手一揮,易葉眼前一陣恍惚,重新回到了初始的石臺上。

她雖然坐着休息了一小會兒,但戰鬥後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在被傳送後腳步飄了下,苦等的長谷部急忙摟住她,一把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主,感覺哪裏不舒服?”長谷部急切到看上去都有些瘋狂了,怕她感覺到不适,将身上的铠甲兩下粗暴扯開,露出底下溫熱的身體,好讓她枕上去不會冰冷。

易葉:!

她腦海中原本充塞的各種各樣的念頭,一瞬間全被清零,臉頰一片緋紅。長谷部還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咬掉帶着涼意的手套,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臉,“發燒了嗎?還是中了什麽暗算?”

“長谷部,把大将放下來可能會好的比較快。”藥研拿着準備好的熱水和巧克力上前,易葉對着誕生已久完全明白她怎麽了的藥研,臉上燒的更紅了。

對長谷部的生理課必須提上日程了!

注意到紅藻精死亡的光團在沉默收屍的山姥切後面晃了一下,沒有接近,返回到易葉面前。“紅藻精違反了規則嗎?”

咬着巧克力的易葉點點頭,把嘴裏的咽掉,吐出口白氣,“本來是為了讓她道歉,結果折騰了一大圈,最終還是沒聽到,白費……”

“并不是那樣的,大将。”藥研沉聲道,“大将肯提出那樣的要求,願意來到這裏,這比紅藻精的道歉更重要。”

“之前這麽說會令大将感到為難。”藥研道,“如果大将真的在那個時候接受鶴丸,恐怕……很難與他相處融洽啊。”

基于同樣的心情,沒有一振付喪神出聲反對,表達不滿。但那是為了易葉,而不是他們真的覺得無所謂。

真的就那樣拿到了鶴丸,他的存在就會像是一根刺,會提醒着他們是怎樣放下了屬于自己的驕傲。

就像打針,無論目的怎樣,刺進來的瞬間,還是會覺得疼痛,而且這根針還不能拔。

為難無辜的鶴丸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大家還會為了易葉努力和他磨合。但是再進一步的情感也是真的很難建立,共處時恐怕會有種難言的尴尬。

“付喪神不是固定的程式。”易葉嘆了口氣,意料之中,“果然連口是心非這點都跟人類一模一樣了。”

不過是種甜蜜的口是心非,就像家裏貧窮的小孩子撒謊跟父母說不想要好吃的,其實是害怕父母為難而已。

結果給他買了好吃的之後,又根本兜不住底,感動的淚眼汪汪地全說了。

易葉猶豫了一下,手伸過去,停在身高一米五氣場一米八的藥研頭上,試探性地,摸了一下。

藥研抖了一下,不過最終沒躲開。“我以後會對大将更加坦率。”

“主……”長谷部看上去還想把她抱起來,眼睛裏的擔憂就沒下去過,“主想要鶴丸,我絕對不會反對,但是……”

長谷部頓了一下,幾乎每句都帶着‘主’,幾乎大家都知道他是個主控的人,在這個時候反而有些開不了口。

易葉看着他。

“但是主能夠那麽選,我真的……非常開心。”他握了下手,有點緊張,“主,雖然是男性,但可以再擁抱主一下嗎?”

易葉僵了一下。

長谷部的目光黯淡,低下了頭。

就好像易葉看宮鬥,皇帝寵愛和親來或者什麽背景深厚的妃子,賢良淑德的皇後一邊為了皇帝能前朝輕松好好好是是是地叫妹妹,暗地裏哭濕一箱子手帕,渣男皇帝連個抱抱安慰都沒有。

但是這個比喻好像有哪裏不對……

被自家付喪神看的心軟又輕輕抱了他一下的易葉還沒想明白,切國已經将鶴丸國永遞到了她面前。

切國不知如何闡述自己的心情,不善言辭總是會在很多方面吃虧。他手指都攥白了,最後只憋出一句,“來召喚同僚。”

易葉在光團的幫助下,抽出了已經歸屬于她的戰利品。雲霧飛舞,恍惚和此地雲海連成一片。因為本體受傷的原因,新出來的付喪神衣袍上還帶着血。遠遠看着,便像是一只雪地間的鶴。

他閉着雙眼,面容安靜而美好。

在下一秒,這安靜美好的付喪神驟然睜開眼,伸出手一把撲倒了易葉。“哈哈哈,我是鶴丸國永,有沒有被吓一跳……啊!”

鶴丸國永的頭上被受到驚吓的付喪神整齊劃一地敲了三個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說兩更結果困着困着就睡着了,差一更

今天補上,不多說了我先去碼字,愛你們啾~

☆、暗堕

易葉能感受到撲倒她的鶴丸國永微顫的身體在被砸了滿頭包之後安定了下來, 他呼吸了一個帶着冷意的新鮮空氣,像小雞仔一樣被長谷部提溜了起來。

兩人身高相若,鶴丸國永只比長谷部稍矮一厘米, 但是被長谷部此刻身上燃燒的熊熊氣勢壓地仿佛變成了短刀身高, 成了乖乖聽訓的熊孩子。

就易葉和鶴丸國永的身體狀況,以及他這樣行為的失禮之處, 長谷部開始了對鶴丸國永的教育課。

鶴丸國永頂着三個包乖乖挨訓,并沒有一個同僚解救他。石塊邊沿的老人笑呵呵地看着她們, 就像普通的老人看着鬧成一團的孩子們,神态非常慈祥。

山姥切已經抱着屍體離開,他走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切國曾經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住他, 但是顯然日常交流都不拿手的切國,并不能面對這道超綱題。

執法者早在易葉回到石臺後沒多久便不見了蹤影,應該是得到結果回去了。

螢草窩在包裏,有點埋怨鶴丸國永吓人, 但是看他低頭聽訓的樣子又有點可憐兮兮的。讓藥研幫忙将她托了過去,點了點鶴丸的額頭,“鶴球要乖啊,部部很好, 不會罵乖,乖孩子。”

鶴丸國永的眼睛明亮, 沒有一點沮喪的樣子,“為什麽叫他部部,叫我鶴球呢?”

“鶴!”螢草戳了下他的包, “球!”

藥研唇角上翹,又悄悄地放了下來,沒有笑出聲來。

鶴球“嘶”了一聲,“這可真是沒想到的原因。”

“回去吧。”在切國想把衣服給易葉披上的時候,易葉一邊給他遞回去一邊說。“我濕成這樣,穿了也還是冷。早點把你和鶴球送回去,之後我就回家換洗了。”

和老人告辭過,易葉帶着一衆付喪神離開論劍臺回到了修複工坊。

因為對戰鶴球的身體受到了傷害,修複他需要一些費用,不過總還是比重新置入要花的少。

易葉計算着賬務踏入了修複工坊的大門,渾身濕淋淋的樣子吓了七寶一跳。

“怎麽弄成這樣了?”七寶很關切地問道,“我帶你去問問珊瑚,看她有沒有備用的衣物讓你換洗一下。”

七寶不是高冷的性格,從見面開始就顯得很活潑。但是關系親近起來,還是在犬夜叉給她發委托之後。

易葉跟着七寶上了二樓,七寶上樓上的快,蹲在樓梯上方等她,化為人形後正在體驗全新視角的鶴球跟在她後面,一步三停的。

七寶指着鶴球刀刃上的裂紋問,“這把刀是要修嗎?”

“是啊。”易葉點頭,“你看看要收多少點?”

“我不管定價啦,只負責最後收錢。”七寶道,“說起來,剛才那天那振山姥切過來,給你辦了個卡,往裏面存了一筆錢,該不會你和她的那個主人又碰到了吧?”

說話間,她們已經到了珊瑚門口。大門開着,有人正在裏面和珊瑚說話,正是帶着紅藻精屍身離開的山姥切。

“真的不可以嗎?”山姥切問。

珊瑚搖頭,“想開一點,沒有……”

“我明白了。”山姥切打斷了珊瑚的話,“我……也許是我想錯了,我應該将她下葬才對。”

七寶三兩步竄到珊瑚身邊,“珊瑚,你有幹淨衣物嗎?”

山姥切和珊瑚的目光同時轉到了易葉身上,山姥切沒有和她說話,轉身離開。

珊瑚把易葉帶到房間裏,她的櫃子裏有裙子外套等等衣物,但是貼身的沒有嶄新的。怕易葉着涼,讓她先去洗浴,說附近有店面,幫忙買一套回來不用很久。

易葉本來不想麻煩她們,然而被擔憂的付喪神和珊瑚半趕着推入了浴室趕緊換洗。她打開蓬頭将身上洗淨,洗到一半的時候,珊瑚就已經把貼身衣物買了回來。

“把簾子拉上了嗎?我進來了?”

易葉嗯了一聲,珊瑚推開浴室的門,把內衣物帶了進來。

“這個藍色的機器是緊急烘幹機,會用嗎?”

“不會。”易葉問,“這個是幹什麽的?”

“這個最開始我也不會用呢。”珊瑚聲音裏帶着笑,“先把衣服洗好,然後在衣架上挂好,最後挂在這個白色的杆子上,按按鈕等上半分鐘就可以幹了。”

“你的衣服好像是泡了不一般的水,恐怕很難洗幹淨,不然也不用緊急去買新的。”珊瑚嘆了口氣,“我的很多衣服也是這樣廢棄的。”

她把衣物放下,說了有事喊她之後,将浴室留給了易葉。

…………

切國正和同僚待在一起,等着彌勒列清單。

洗完澡也很晚了,珊瑚邀請了易葉留在這裏過夜。彌勒統計了一大堆大家想吃的東西,請他們幫忙把食材買回來。

切國和藥研出門采買,長谷部留下幫忙處理現有的食材,鶴球還在刀刀齋那裏浸池子,暫且出不來。

切國買菜回來的時候,再一次見到了山姥切的身影。這一次鼓起勇氣,拉住了他的衣角,“山……”

他的手被打開了。

山姥切按着刀柄,閉上眼睛呼吸了一下,才道,“我要克制着才能不殺你,所以不要叫我。”

切國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手臂上一道青紅。

螢草氣鼓鼓的,“又不是國國殺了她!”

“我有很多次都想過,你不出現又會是怎樣。”原本要走的山姥切頓住腳步,目光銳利,不遮掩,也不躲避,“很多次你委屈地看着我……我都會想,為什麽你可以委屈?”

“無論是贗品,還是仿品,有誰問過我的同意?”

那雙一模一樣的碧色雙眼,終于産生了什麽變化。山姥切血紅色的雙眸開合,殺意充盈其間。“真希望從來都沒有過你。”

藥研皺眉,将切國護在了身後,“他暗堕了!”

“暗堕?”山姥切按住了眉心,體味片刻,冷聲反駁,“不,我覺醒了。付喪神原本就是妖怪,我只不過是找回了真正的本我。”

說完這些,山姥切殺意滿盈地看了切國片刻。最終在一觸即發的局面下閉上了眼,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山姥切不在本丸名單裏,給個預告不要讓小天使們有錯誤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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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睡覺前親親泥萌(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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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比心

☆、石丸,泉水,箭傷

切國回去的一路上都有些消沉。

螢草想說些什麽, 被藥研攔住了。山姥切和切國之間的關系太過微妙和複雜,有恩有情有怨有仇,人生軌跡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 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理清扯開的。

天色已經晚了, 珊瑚點亮了工坊門口的燈籠。藥研停下和她打招呼,心神不屬的切國被剛泡完池子的鶴球撲了個正着。

“吓到了嗎?”鶴丸國永此時已經換上嶄新的衣裝, 帶着笑容揉了把切國的頭發。“等了你們很久,主已經餓的七葷八素了呢。”

成功一句話把切國的注意力帶跑了。

“我去後廚!”切國急急忙忙地拎着東西往廚房跑, 藥研追過去,鶴丸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易葉就在廚房裏。

戰鬥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妖化程度加重了,戰力增加的同時, 消耗也變得很大,餓的前心貼後背是一點都不假。

負責幫忙做飯的長谷部為她拌了一小份涼菜,好讓她能先将就着墊上一點。怕她吃涼的不舒服,又燒了壺熱水出來。

易葉倚在牆邊咬着沒什麽滋味的菜葉, 腦海裏被紅燒肉刷了屏。切國拎着東西回來,長谷部就把肉接過去了。

沖鋒陷陣時用的戰技被轉化用到了廚房裏來,新鮮的豬肉被刷刷刷切成薄厚均勻的肉片,嘩啦一聲下了油鍋。

長谷部選用的是比較肥的肉, 正是減肥期的女孩子避之不及,看着都能聯想到體重飙升的那種。

易葉并不害怕, 妖化對她本身能量的消耗非常重。她一點都不覺得油,恨不得撈起來就吃。

火旺油熱,肉被炸成金黃色, 往外冒着熱氣和香氣。長谷部裝在碟子裏遞給易葉,他炸的很幹,咬在嘴裏不綿不軟,酥脆無比。

易葉吃的見底才想起來‘膩’這回事,餓的沒有那麽狠了,沒讓長谷部再做,把之前的菜葉端回手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等着一會兒正經開飯。

食材的費用是易葉出的,藥研把錢包還給易葉,把花銷一項項報給負責記錄支出的長谷部。

切國幫忙彌勒處理其他的食材,等着一會兒吃火鍋。雖然以前并沒有做過這個,然而稍微适應一下之後動作就行雲流水,處理出的材料也像長谷部一樣薄厚均勻了。

準備火鍋底料的彌勒看着能透光的土豆片,感嘆并誇獎,“真不愧是刀劍付喪神,幫大忙了。”

切國臉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在控制不住掉花之前趕緊後退幾步,免得花瓣落到食物裏。

鶴丸探頭看着忙碌的同僚們,彌勒從案板上也遞了把刀給他。

“讓刀來切菜……好像也沒有哪裏不對哈哈哈。”鶴丸取出一顆白菜,試着把它切成菜片,“不過還是令人驚訝啊,這樣使用刀的方法。”

長谷部阻止了他試圖給菜葉分層的動作,出手示範,“這并不是那麽切的。”

鶴丸跟着他學會正确的處理方法,手上動的飛快,“菜刀終于也有一天會變成付喪神嗎?”

光團落在鶴丸頭頂,看着底下他手裏的那把刀,“可以的,現在也能變,不過會非常弱。”

“萬物有靈啊。”鶴丸在刀柄上撫過,然後……繼續他的切菜。

萬物有靈,化形之前,還是菜刀。

幾位付喪神傾力相助,準備時間被大大縮短。桔梗和珊瑚把桌子收拾出來,日暮籬準備好爐火,七寶叫了刀刀齋出來,窩在桌邊等菜上桌。

彌勒的鍋底弄好了,桔梗幫忙端鍋上桌。素白的手掌直接端鍋,一絲紅痕都沒有。端着盛滿料碗的盤子,易葉和她一起出去了。兩人的距離拉近的時候,桔梗腳步頓了一下,忽然悶哼一聲。

“怎麽了?”易葉伸手去扶她,被桔梗阻止。

“請不要過來!”桔梗手裏的鍋被鶴丸接過去,她走遠一點,臉上的表情輕松了一些,對易葉道,“抱歉,吓到你了。”

桔梗問,“你身上……帶了什麽克制亡靈的東西嗎?”

易葉沉思片刻,把料碗給了旁邊的切國,從身上取出之前老者給她的石丸。她一拿出,桔梗又退了一步。

易葉看着桔梗白瓷般細膩的肌膚,聯想她之前的種種表現,心裏有所明悟。

桔梗看來并不是人類,而是亡靈類。不知道是鬼魂還是怨念,也沒準是白骨精之類的。易葉腦海裏閃過了倩女幽魂的幾個經典場景,将石丸貼身收好。

“桔梗非常厲害。”彌勒走到兩人中間,好奇地打量着石丸,“這看來是一件非常厲害的寶物。”

易葉是親眼看着石丸是怎麽誕生的,本來只當做小物件。現在再看,能負責偌大論劍臺的果然是她沒法想象境界的大佬,随手為之的東西都是難得的寶物。

她這個,也算是機緣了吧?雖然石丸這種東西,聽起來比玉佩寶石之類的聽起來遜了很多。

“一會兒要把你們兩個排的遠一點啊。”彌勒敲敲手掌,“看現在的距離還好,等等稍微調一下就好。”

桔梗點下頭,和易葉一前一後地出了廚房。

東西已經全部被端上了桌,七寶卷了卷尾巴,期待地拿起了筷子。

長谷部把料碗按照易葉的口味加好,切國在桌上看了一圈,沒見到熟悉的火紅色身影。

彌勒把飲料拿出來,邊開瓶邊說,“犬夜叉還泡在溫泉裏,我去叫他。”

“總是在房間裏待着……”刀刀齋往喉嚨裏倒了口酒,“這次可要把他拽出來。”

彌勒摸了摸頭,“這可為難了,我的力氣可完全拽不動他啊……切國跟我一起去吧?”

藥研把燙好的土豆片切碎放在螢草面前,螢草被辣出了眼淚,但又忍不住一口又一口地嘗試,對着切國搖了搖手,“國國早點叫回來他呀,土豆……豆好吃!”

彌勒拉着切國走了,穿過幾個回廊之後,在霧氣彌漫的溫泉裏找到了犬夜叉。除去衣衫的半妖正浸在水中,燈光流轉,映的缭亂長發仿若碎銀片片。

他身旁浮着個托盤,上面放着兩個小巧的瓷杯。本該是供飲酒用,犬夜叉卻沒有碰,反倒直接拿着酒壺在飲。

透明的酒液一線入喉,從下颌滑落,順着喉結毫不停滞地滑下去,沒入溫熱的泉水之中。

最後一滴酒液飲盡,犬夜叉從溫泉中站起身,掀起一陣嘩啦水響。裹在火鼠裘中的身軀平日裏看着纖細,只有這時底下肌肉的輪廓才顯露無疑。

他的肌膚倒是真的如表面上一般白皙光潔,能羨煞一幹人類少女。只是整具緊實光滑的軀體中,卻有一處美中不足。

他的心髒附近,從前胸至後背,一道陳舊的貫穿傷橫亘在那裏,猙獰醜陋。

作者有話要說: 到了900評加更,麽麽噠~

☆、兄弟相見

離得近的彌勒被濺了半身水。

他也不在意, 在溫泉旁邊蹲下,拉過了水面上漂浮的托盤,小巧的杯子根本沒被使用過, 一點酒香也不沾。彌勒低下頭無力地嘆了口氣, “好酒應該慢慢品味的,真是浪費啊……”

犬夜叉回以一句輕嗤。

彌勒咽下心塞, 一個能把千金難求的火鼠裘當成常服穿的家夥,就不指望他有顆風雅之心了。

進了溫泉旁設立的和室, 彌勒從備置在這裏的幹淨衣服中取了一件換上。

切國幫忙遞了幹毛巾給犬夜叉,犬夜叉伸手接過,那頭銀白色的長發被他極其随便的拿毛巾揉搓了幾下, 幹燥的毛巾就已經變成全濕。切國還想再找一塊給他,犬夜叉卻已經披着那頭淩亂的頭發穿上了衣服往外走了。

彌勒邊穿邊往外出,他平常走路的速度跟不上犬夜叉,腳步匆急, 禪杖嘩嘩作響。

切國卻是完全跟的上的,并且覺得犬夜叉今天的速度好像挺慢的。他跟在追着跑的彌勒身邊,臉不紅氣不喘地回到了餐桌旁。螢草仍然在和土豆片奮戰,藥研給切國的碗裏留了燙好的肉, 看見他回來招呼他坐下吃。

長谷部一直在給易葉涮肉,面前的碗一直是空的。易葉正把肉往他碗裏放, 長谷部座位底下成了櫻吹雪重災區。弄得他一直努力後仰,免得波及到碗裏易葉親手乘好的肉。

火鍋用的是鴛鴦鍋,撒着辣椒一片通紅的湯鍋裏面全是沒熟的, 能吃的全被撈走了。尤其桔梗,她的料碗裏全是麻椒辣椒各種刺激十足的調料。犬夜叉坐下之後,往乳白色的菌湯鍋裏下了盤肉,和他們一起等待肉熟。

外面下起了細細的雪花,一絲寒風從窗縫裏溜進來。螢草打了個冷顫,藥研站起來去關窗,衣領上沾了片六角形的冬雪。

門扉被篤篤篤地扣響了。

藥研已經站起來了,索性就去幫忙把門也開了。寒風在門開的那一刻登時灌進,螢草躲在碗後面,易葉用手掌在她面前擋了一下。

螢草回頭對着易葉甜甜地笑了,在她掌心裏蹭了蹭。

站在門口的藥研擡頭,目光落在敲門的妖怪身上。

濃重的妖氣從高挑的妖怪身上散出,零星的雪花落在他冰冷的銀發上,仿佛落入綿延的雪原。

對方低下了頭,那并不是個長相醜陋的妖怪,橫生的妖紋也遮掩不住俊美風姿,金色的瞳孔仿佛被簇擁在寒冰中的金屬,美麗卻冰冷。

妖怪有着極具壓迫感的氣勢,那是由成百上千次的殺戮堆疊出的無形兇煞。藥研并沒有被這樣的氣勢所壓倒,反而氣機相引,心髒跳動,感受到了強烈的戰意。

“藥,藥藥!”螢草縮在易葉的掌心裏,扒着她的掌沿喊着藥研,“還沒好嗎?”

冒了頭的戰意被一下按到深水裏,連個水花都沒濺。

犬夜叉忙着撈肉,一個眼神都沒有分過來。刀刀齋扭頭看向門邊,對着銀發金瞳,與犬夜叉面容五六分相似的妖怪道,“是殺生丸啊?又有什麽事了嗎?”

殺生丸進入門中,他腰間懸挂着三把刀,在圍坐着吃火鍋的衆人面前抽出了其中之一。

一把看似破破爛爛,平平無奇的牙刀。

這把牙刀從中間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付喪神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明白,這把牙刀已經經不起使用了,只要再劈砍一次,就會徹底破碎。

“我來修補鐵碎牙。”

牙刀被抛出,劃過餐桌上方,落進刀刀齋手裏。

螢草被吓得瑟瑟發抖,易葉把她托在掌心,動作輕柔地撫了撫她的背。

長谷部的手按在本體上,望向表現地頗為目中無人的妖怪。

對方的氣勢很盛,金鐵般的眼睛裏仿佛根本沒有他們的存在。這是一種無聲的傲慢,卻并非虛張聲勢。他洩出的妖氣是強大的,足以匹配他的高傲,使人覺得他如何霸道也是理所當然,命當如此。

有些人便是有這樣一種氣質,會讓人覺着,他生來就是要高高在上的。

這妖怪便有這樣的氣質。

刀刀齋撓了撓頭,不大想動。他已經連續幾天的高強度作業,難得大家放松一下,實在不是很想聊有關修刀的話題。“正在吃晚飯,你來的不太巧。”

殺生丸并沒有再重複一遍自己的意圖,而是抽出了腰間的另一把刀。

他面前的鶴丸首當其沖地感受到刺到背脊上的冷意,放下手中筷子,聲音裏帶着一點笑意。“哦呀哦呀,今天真是充滿驚吓的一天啊。”

鶴丸轉過頭,露出面前放着章魚腸的碗,“火鍋的味道不錯,不考慮坐下吃嗎?等待晚餐什麽時候結束,也是件有趣的事吧。”

七寶悄悄地溜到了犬夜叉的身後,他不覺得鶴丸能勸解成功,畢竟殺生丸有着一副以強硬來形容都不足的脾氣,而且鶴丸的勸解詞……

生活豐富多彩的小狐貍實在不覺得猜測晚餐什麽時候結束有哪裏有趣,雖說鶴丸也是一片好心。

殺生丸手中刀身出鞘,長谷部和藥研齊齊拔刀。切國即使手中無刀,還是護在了傷情比他更重的鶴丸之前。

鶴丸眼裏閃過一絲訝色,張嘴想說什麽,被剛才一直沉默的犬夜叉打斷了。

“我說……”犬夜叉轉頭看向殺生丸,臉上露出只能被稱為兇惡的笑,“你要打架嗎?”

兩兩對望。

同樣的銀發金瞳,一個冷漠,一個張揚。南轅北轍的氣質使他們之間的相像大幅削弱,似是而非。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大有淵源的兩妖,身邊騰起了切實的戰意殺心。

日暮籬尴尬地打着圓場,“坐下來吃飯吧,你沒帶玲一起過來嗎,你受傷她會擔心的吧?”

殺生丸的眼中帶上了一點暖意,然而這點暖意并沒能阻止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面。

“如果你以為我會為誰改變主意……”殺生丸的聲音是冷漠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犬夜叉不屑地發出一聲鼻音,從刀刀齋手中奪過了那把破破爛爛的牙刀,将牙刀在手中揮了揮,用嘲諷的目光看着始終破爛的刀,“如果不會的話,你根本就用不了這把爛刀吧!”

犬夜叉把它丢回了刀刀齋懷中,“沒有保護人類的心就根本揮動不了的東西,老頭子留下的破爛總算有點有趣的地方了。”

這一刻殺生丸的表情,除了犬夜叉實在沒有誰能感受到美妙。

七寶臉上露出堪稱絕望的神色,戰鬥過後需要的大量維修費仿佛轉着圈的從他眼前飛走。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子:不當場踏着桌子走過去已經很給面子,冷漠.JPG

來,我們劃重點。

一:日暮籬并沒有感化犬夜叉的心,犬夜叉和殺生丸紛紛拔不出刀,鐵碎牙被殺生丸奪走,犬夜叉重傷,激起妖性狂化,所幸程度不深

二:殺生丸對玲有所不同,但并未到情根深種的地步

三:想到再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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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麽~發射愛心光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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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咕嘟,說起營養液,螢小草要進階啦!

☆、妖氣浸染

螢草渾身都抖得厲害, 易葉把她托在掌心中,從桌子旁邊退開。

雖然看起來和犬夜叉他們很熟悉,但是名為殺生丸的妖怪和他們的關系似乎算不上親近, 無論怎麽看, 也是十分标準的不速之客。

雖然付喪神都勇敢迎戰,但是易葉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了過強的實力差距所造成的強勁壓迫。這種感覺, 在她之前所經歷的任何戰鬥中都沒有出現過。

英勇是一回事,送死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留在這裏, 只是無謂地卷在兩妖的戰鬥中做炮灰。

七寶竄到了安全的角落,彌勒和珊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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