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6)
着再找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夜叉:阿媽不疼我了QAQ
螢草:我傻兒砸跑哪兒去了,媽的智障喲,可愁死了
今天,依然,沒有,挖到,地下城的弟弟。
一個,也,沒有。
一期,你,忍着吧。
忍着,忍着,就,習慣了。
就像,你的,阿魯幾。
☆、再戰!
說起來, 這邊的工作人員會是什麽樣子。易葉在腦海中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假如像光團說的是相近的平行世界,沒準還能碰到另一個自己之類的。
她準備在附近找個公共座椅坐下, 不打算進店或者去其他哪裏給這裏的工作人員造成麻煩。過年還要工作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自己深有體會。
長谷部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在冰冷的金屬座椅上鋪了一層,然後才讓易葉坐下。他手裏的飲料已經不怎麽燙了, 他把溫度正好的飲料遞給易葉,能喝之外還可以當個暖寶寶。
他們一起邊聊邊等, 十五分鐘之後,一個付喪神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黑發紅眼,為了遮掩雙眼的瞳色而戴了一副墨鏡, 唇下生着一顆黑痣。打扮的非常接近常人,不過易葉修煉的時間長了,已經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靈力。
這也要分對象,能被她清楚地感知到, 側面也說明這振付喪神的修行還不深,主人可能是比她還要新的新人。
“你是……加州清光嗎?”長谷部開口,撇開原形不談,在總部他也見到過很多刀劍的人形, 加州清光的特點沒有被他完全遮蓋,認出來并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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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有點意外, “你們……?”
“不小心踏入了某條空間裂縫,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別的世界。”易葉從椅子上站起來,“據說裂縫大小和穩定程度都不同, 我遇到的可能是最平和的那種,一點征兆都沒有。”
加州清光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這個算什麽情況,不過這麽通情達理,這次的任務應該會輕松一點吧。
“那你們跟我來吧。”他把墨鏡往上推了推,“主人沒有和我一起找人,我們得先去跟他碰面。”
他的手指看得出精心養護過,手上塗着漸變色的指甲油。易葉覺得那個顏色塗出來的效果好看,多看了兩眼,長谷部敏銳地注意到,然後問加州清光,“你的指甲非常漂亮,能請問是什麽品牌的指甲油嗎?”
“這個嗎?”加州清光揚起手指,漸變色被展示的更加清楚,“月半家的薔薇之舞,附近的商場都斷貨了,我去了很多家才買到的。”
加州清光看了眼易葉,以為長谷部也想打扮的可愛一點讓主人更加愛護,把還有存貨的商場地址也悄聲告訴他了,還友情建議他其實可以換別的色試試,他不是很适合這款。
長谷部沒有反駁,靜靜聽着。加州清光帶着他們轉過路口,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暫停對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粗犷的聲音,“小光你在哪兒呢?”
在同是付喪神的面前被這麽叫,加州清光臉紅了一下,埋怨道,“至少也叫成清光啊!”
“唉呀!這個以後再說,你現在趕緊去一趟總部,出大事了!”
“主人?!”加州清光放松的神色一收,“出什麽事了,還有……我獨自一人沒法去總部啊!”
易葉隐約聽到電話裏傳出了一個嚣張的笑聲,“今天誰也別想走!”
這個聲音……她還有點耳熟。
長谷部眉頭皺起,看向易葉,兩人眼神一對,立刻明白那股熟悉感不是錯覺。
“看來真是平行世界。”易葉道。
不然怎麽能再聽到被藥研散開零賣的那只貓妖的聲音。
加州清光看起來沒有長谷部穩重,但關鍵時刻也很靠得住,雖然連主人那邊究竟出了什麽問題都沒弄清,聽到易葉的話卻很快反應過來一個問題,“平行世界也出過什麽事,你知道剛剛的……”
“我和他對話一下可以嗎?”易葉向加州清光伸出手,加州清光猶豫一瞬,把手機放到易葉掌心。
“對面的是不是道士打扮?役使着一大群女鬼?”易葉開門見山地問,那邊傳來打鬥聲音,和一道顫抖的女聲。
“你,你好。是……是這樣的,他現在在擋着那些鬼,把手機給我了。”
易葉沉默了一下,這道聲音她也很熟悉,搬家後年節裏對方也會打個紅包來問候,因為最初的救命之恩。
“你們現在在哪裏?”易葉一邊點開聯絡器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發問。
她在聯絡器上問光團能不能帶人過來,大致說明這邊情況,光團讓她管對方要一個躍遷坐标。
……
一分鐘之後,易葉這邊除了夜叉外全員到齊直接由光團傳送空降到貓妖面前,光團頹廢地躺在易葉肩頭,恍若被榨幹。
十指利爪彈出,微笑的易葉表情一點也不友善地看着對面那張熟悉的臉。
貓妖身邊的一群女鬼瑟瑟發抖,任憑他怎麽驅使也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所謂非複吳下阿蒙。
場景恍若重演,但是這一次優劣勢已經有了改變。
貓妖的臉上流露出忌憚的神色,“你是誰?”
易葉和他離得近了又聞到那股令人不悅的味道。有了雪的幫助她已經很少能聞到什麽,能讓她再次感覺到這味道,貓妖身上不知道壓着多少罪孽,才能有這麽重的兇煞氣息。
螢草舉重若輕的蒲公英,易葉擋了一下。“讓我來吧。”
當時被貓妖壓着打,難得這次可以錘回來,當然是……錘死它啊!
易葉原形也沒變,随手抽出把刀在面前一揮,宗三左文字還沒反應過來,感覺身體裏先是滾燙而後一空,仿佛被瞬間榨幹。
有經驗的太郎扶了他一把,宗三站穩,看着薄如一線的無形鋒芒斬過去,将貓妖瞬間劈成兩半,變成一堆紅色的泡沫。
加州清光護在主人身邊,眼睛微微睜大,耳邊“咣”一聲,轉頭一看,他的主人手裏原本拿着的銅鈴摔在地上,眼睛瞪得比他圓多了。
“小光啊……”加州清光的主人去摸他的刀柄,“這種你行嗎?”
加州清光看了眼癱軟的宗三,後背一麻,覺得有點可怕……
鶴丸拍了拍宗三的肩膀,“在大将手下大概還有這樣的機會,被使用的感覺還不錯吧?”
被掏空的宗三說不出話,比上次太郎的情況差一點,虛弱地靠在太郎懷裏,宛若病弱西子,傾城傾國的臉上露出一點哀愁,好像在埋怨主人粗魯地使用。
太郎學着易葉哄人時的樣子安撫性地摸了摸宗三的頭,然後在鶴丸糾結宗三錯愕的目光下收手,覺得可能又搞錯了什麽。
塵世間的事……他不熟悉啊。
作者有話要說: 清光:吓得我小魚幹都掉了.JPG
清光的阿魯幾:吓得我銅鈴都掉了,面對女鬼都沒掉啊
厚帶隊出了博多!
開森!
☆、火中的靈
貓妖被斬成一團血沫, 他手下的女鬼也都一動不敢動的。加州清光拉了拉主人的衣袖,這才詳細追問,“發生什麽事了?”
清光的主人轉頭看向被護在身後的女孩子, 清光也轉過頭, 看向那張年輕充滿茫然和恐懼的臉。
事情一點也不複雜,清光的主人找任務目标的時候看到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落難, 于是挺身相救想幫她脫險。
那些女鬼怯怯地看着易葉不知道該怎麽辦,易葉也不是道士和尚, 超度往生一概不拿手,直接把這個麻煩扔回給了清光的主人。
“那就……”清光的主人撓了撓頭,“回頭我找個可靠的道館給念念往生咒之類的?”
螢草在貓妖化成的血沫旁蹲下身, 旁邊掉着三兩件法器。她四處看了看想找塊布墊墊手,清光的主人滿不在乎地直接用手拿起來,用已經髒了的外套蹭了蹭血污把那些東西遞給她。
螢草道了聲謝,将法器抱着走回來, 抽出其中一把短匕向其他人問,“上次……這個人好像沒有這個東西?”
匕首通體雪白,卻透着股陰森詭谲。易葉接過來看了看,入手便覺一陣陰冷, 指腹一觸,皺眉道, “骨頭做的。”
螢草之前沒注意,臉色一白,很想甩甩手。
一直不明就裏圍觀着的椒圖這時候反而上前, 盯了那把匕首片刻,“好……好像是魚骨?”
易葉将匕首遞過去,椒圖倒沒有嫌棄猶豫,接過去仔細摸了摸,确定道,“是魚骨頭,應該是長了至少一百年的魚。”
“咦?一百年的魚嗎?”魔蛙探頭,把山兔揪了一把又吃痛地站好。
椒圖還是第一次看到兇兵,又害怕又探究地觀察着它,匕首柄上被貓妖纏了一圈不知道什麽動物的絨毛,摸上去溫暖柔軟,沾了血也沒有變得髒污黏膩。
“那……那是把很鋒利的武器。”一個紅衣女鬼躲在臉色微妙的清光身後,這個女鬼一心想求解脫,聽說可能被超度,對他們的态度明顯不一樣了。“是那只貓妖打贏了別的妖怪,将他去鱗吃肉留下了骨頭煉出來的。很……很厲害,沾了很多血,越來越厲害,連貓妖都開始忌憚他,你……別留着他。”
女鬼說完這句話,匕首自行嗡鳴,不知是憤怒是哀求。椒圖吓得一抖,匕首沒拿穩,只輕輕一蹭,就将她的袖子割斷一截。
易葉的目光落在地上斷裂的衣袖上,這已經不能算衣袖,而是一塊碎布了。
她将匕首從椒圖那裏接回手中,又拾起落在地上的殘破布料,将它往匕首上輕輕一蓋。一段布料頓時分作兩半,重新飄落在地。
椒圖身上的衣料不是人間的普通貨色,和她皮毛幻化成的衣服雖然不一樣,但都屬于遠超尋常的布料。這把匕首兇不兇不說,确實是把好兵器。
易葉略作思考,看了眼待在座敷懷中的光團。光團好像已經察覺到她的想法,在座敷懷裏翻滾了一下,“我好多了,沒什麽事的,你把刀拿過來吧。”
它說完變成陣法,長谷部也猜到易葉心思,已經站在她身邊守衛,以免付喪神在性情兇殘的情況下傷害到她。
太郎覺得随時緊握刀刃準備一刀反戳死付喪神的易葉并不需要這種防衛架勢,不過長谷部的緊張也并非不可理解,責任和謹慎是他也明白的東西,只是怎麽看都覺得和他記憶理解中的不太一樣……
易葉面前光華與煙霧交織,她周圍似乎籠罩上一層濃霧。道道煙氣飄出凝聚在一起,逐漸聚攏為人形。幾縷白光如同游魚般在她身邊游弋,又繞回那個已經開始清晰的人形中。
漂浮在半空中的人伸出手探向她,白色的發絲垂落下來,先一步碰到了她的臉。
長谷部在後面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向後一拉,刀刃發出一聲破空的銳響,斬下一縷白發,将那還未完全化形的人逼退。
被他逼退的白發男子飄蕩出去一截,一只眼睛漆黑如夜,一只眼睛猩紅如血,說話倒四颠三。“白瑜……你……誰?”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錦袍,随着身體越來越凝實,錦袍下擺出現了燒焦的痕跡,再往後甚至出現了火星。
他不傷害任何人,好像還什麽狀況都搞不清楚,蜷縮着将自己抱住,叫他他也不答應。身邊起了越來越大的火,卻又除了他自己外什麽也燒不着。
易葉喚醒了多振付喪神,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手裏握着那把魚骨制成的匕首,不知是否該在這種情況下刀解。
光團停在易葉的肩上,“他不像付喪神……這種情況,他應該是被貓妖把靈魂煉進去了……”
按照霓虹傳說,器物長時間存在,可能因為各種機緣積累力量,最終得到靈魂化成妖怪。
但是眼前的男人顯然不是因為怨氣煞氣或者日月精華而得到靈魂的匕首,而是被做成匕首的,那只妖怪原本的靈魂。
白發男子已經蜷縮成一團,原本挺拔的身姿盡量縮小再縮小,白色的頭發也在燃燒,他被焚燒到了某一種程度後忽然一切清零,變成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然後重新起火,重新燃燒。
如此周而複始,他咬牙抱緊自己,原本俊俏的臉扭曲成一團。沒有求饒,發出意味不明的痛苦叫聲,和一個名字。
玉钏。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可用的信息。
藥研站在遠處,五虎退站在他身前,兩只小老虎拽着藥研的褲腿,撥弄他的腳踝。
“那……那個。”五虎退從兜裏摸出一顆糖,“我……哥哥吃……”
原本一語不發的藥研失笑,手掌摸了把五虎退的頭,讓他把糖喂進口中,把腳底下的小老虎也撈起來,“還真是受到照顧了呢!表現很好吶。”
被誇獎的五虎退抱緊小老虎低下頭。
椒圖猶豫地看着被囚困在火焰中的男子,“現在……要給他些水嗎?”
易葉點頭,“試一試吧。”
作者有話要說: 原定此時應該已經完結的我otz
hin愁
我的下本預定都變化了otz
算了不想那麽多
繼續去肝刀
趁着三倍狠狠肝
☆、熊孩子~滿頭包~
椒圖小心地将細細的涓流送入火焰, 虛虛環繞着他的身體,沒有真的碰觸。白發男子就好像感受不到一樣,依然困在虛幻的火中。
“回去念篇往生咒嘗試一下, 他這個情況, 很像是地縛靈。”光團分析了一下。
“現在……怎麽帶走?”易葉試着觸碰了一下,什麽也摸不到。
光團卡了一會兒, “先刀解吧,回去再重新召喚出來。”
易葉刀解還是第一次, 切國退了一步,不算好的刀解回憶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站在他後面的三日月用手撐了一下他的背,把他推了回去, “小心一點吶。”
“抱歉……”切國低聲說了一句,站住不動了。
白發男子在被刀解後很快将身上還留存的靈力消耗一空,連追尋靈力維持形體的本能都沒有,神智完全停留在被焚燒的時候, 在虛幻的火中耗盡力量,重新變化成骨刃。
……
血沫旁剩下的其餘兩樣東西倒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易葉處理幹淨讓藥研幫忙拿去天市賣了。
酒吞幫着她将骨質的匕首封存起來,怎麽解決那種地縛靈現象的方法易葉也問過他, 酒吞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又無法記起來全部。
酒吞從到她手下就沒有表現的弱勢過, 易葉也幾乎要忘了他和大天狗夜叉他們一樣也是由碎片生長而來。他保有了更多的經驗記憶,但和本尊終究還是不可能一樣的。
答不上來易葉的問題酒吞看起來也很不爽,茨木坐在旁邊看着他, 一臉迷弟樣的誇獎他身上的威嚴感。
易葉坐在旁邊思考,到明天就又到了她該去見玉藻前的時候,正好将這把匕首給她看一看,問問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螢草之前才回來就出去找夜叉了,這時候往她手機上打了個電話。易葉接通前以為會是她會馬上帶着夜叉回來的報訊,但實際卻是螢草已經去之前沒找的地方找過了,還是沒找到夜叉的蹤影。
易葉看了眼天色,都快傍晚了。夜叉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怎麽樣。
“大将,讓大家再去找找看吧,一定安全把夜叉帶回來。”藥研開口。
雖然說夜叉不是普通人類不用害怕遇到什麽壞人,然而藥研心裏的擔心并沒有因此消失。藥研很清楚和他們在一起的夜叉和當初那個攻擊他們的夜叉有什麽區別,藥研甚至擔心夜叉獨自一個人在外面能不能好好吃上一頓飯。
……
夜叉正在琢磨吃霸王餐。
就像電視劇裏的壞人一樣,走進去,點菜,然後吃飽了不付錢甚至把人打一頓出來。
夜叉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螢草易葉藥研長谷部他們嚴厲的表情在他腦內自動生出一副畫面,并且開始無限循環堪比鬼畜視頻。
夜叉有點惴惴不安,又因為這點不安而煩躁。反正她們連追都不想追他,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挺直腰杆地往飯店裏面走,還沒進去,就被門口的服務員攔住了。對方用對待智障人員的溫和耐心口吻和他說話,“你好啊,請問你來做什麽呢?你家裏的人呢?”
“你說什麽?”夜叉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服務員還在盡量溫和地看着他,認為他是個俊俏的讓人可惜的智障人員的念頭沒有絲毫動搖。“你餓了嗎?你叫什麽名字啊?”
夜叉不想說話,扭頭就往外走,被這家店氣的肝疼肺癢。服務員還在後面追,他幾個拐彎甩掉對方之後才意識到——不對啊壞人可以直接砸場子打回去的。
想通這個的時候夜叉的肝氣的更疼了。
身上什麽也沒帶,現在比剛才更餓了。他肚子裏覺得難受,也不挑上檔次的店了,随便在街邊找了家小店走進去,一進去就大聲道,“給我碗面!”
這是家面店,牌子上标注着面的種類和價格。老板是對中年夫婦,上年紀了,笑呵呵地問他,“你想吃什麽呀?”
又問,“大冷天的怎麽穿成這樣?小夥子是不是和家裏人吵架鬧別扭了?”
俨然把他當成了青春期離家出走的熊孩子,雖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沒錯……
夜叉醞釀好的氣勢一頓,被這麽一問牙關又咬緊了,臉上看起來兇的很,眼圈卻有點可疑的紅紅的。
店老板看了他兩眼,嘿然一笑,也沒問他錢的事,還給他遞了件大衣,“瞅你皮膚都凍紅了,坐吧坐吧,先坐下,我給你下碗小面。你吃不吃辣?”
夜叉反而支吾道:“我……沒帶錢。”
老板娘哈哈笑道,“沒事沒事,你連個兜都沒有,就沒尋思着跟你個小孩子要錢。”
旁邊店裏快要吃完的熟客也忍不住說話,“和家裏人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這樣就跑出來了,你不冷啊?我這有電話,給他們打個電話吧?這天都快黑了,家裏得急成什麽樣啊?”
夜叉撇過頭,“他們根本連找都懶得找,嘶!”
屈起的指節從他身後敲到了他的頭上,這一下痛的夜叉眼圈都紅了,轉過身剛想打回來,就對上切國沉默無波的臉。
夜叉:“……”
“大家……”切國道,“很着急。”
犬夜叉躲在切國身後,用熟悉的姿勢抱着切國的腿。鼻子一動一動的,忍了半天,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這裏的味道太辣了,熏得他很不舒服,尋找夜叉的氣味時就很難過了。“哥哥,好辣,我好難受。”
老板娘看他長得粉雕玉琢的可愛,一眼就好感倍增,關心地開口,“讓你妹妹在門口坐會兒吧,那通風好點。”
犬夜叉搖了搖頭,抱緊切國的腿不松手。切國把他抱起來,走向門口,對夜叉道,“過來。”
夜叉還氣着呢,“我才……”
切國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表情的臉透露出一種大魔王式的可怕。夜叉身體僵了一下,僵硬地挪移到門口,坐下。
切國和他相對而坐,看了他片刻,看的夜叉如坐針氈,才開始解釋。
“大将意外掉進了另外的世界……”
切國把經過大概講給夜叉,同時一個個地發信息給其他人。沒過多久,夜叉的腦袋就又挨了一下。
這下比剛才還疼,夜叉捂着頭龇牙咧嘴,三日月笑眯眯地看着他,“哦呀,頭不硬吶。”
夜叉從他身上也感到一種迷之可怕的黑氣,揉着頭沒吭聲,目光轉向一邊。
老板娘還笑,“你也是他哥哥嗎?你們一家人長得都好看。”
“謝謝。”三日月應對的從容不亂,言辭氣度看着就讓人心生好感。說話間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高挑的巴形眯着眼睛看向夜叉。夜叉後背一寒,感覺那種蜜汁可怕的感覺又來了。
夜叉背脊挺直,巴形卻沒有第一時間上來給他一下。而是站在櫃臺邊跟老板娘說話,“是您收留了我弟弟嗎?非常感謝。”
他說完還鞠了一躬,吓得老板娘連連擺手,“唉,不用不用。誰家還沒個孩子,這就一點小事,不用這麽客氣。我看着這孩子就是臉上兇,你們好好跟他說說,別再吵起來了。”
巴形又從錢包裏抽出錢放在櫃臺上,“雖然只是小事,對于我們來說還是幫了大忙。這些錢……”
他們兩下推辭起來,三日月坐在座位上,舉起手對着老板娘招了招,“再給我下三份面吧,為了找這個弟弟,我們都還沒有吃飯。”
老板娘喊了聲好,一想,收下了巴形的錢,“什麽給不給的也別說了,剛好你們要吃東西,今天就當是照顧我生意吧。”
又問犬夜叉,“小妹妹是不是不能吃辣,不給你放辣椒好不好?”
巴形猶豫着是不是要糾正老板娘對犬夜叉性別的錯誤認知,擋風的門簾一動,螢草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邊。臉上此時此刻沒有一丁點柔和的笑容,黑的要滴水。夜叉差點翻下椅子,感覺要完。
對蒲公英力量一無所知的老板娘笑着招呼她,問她要不要吃面。
于是老板下的面又多了一份,還挺好奇,“這麽多人,這孩子吃着年飯的時候跑出來的?”
“誰知道呢,可能吧。”老板娘幫着把要求給他寫下來,這時門簾一動,座敷又進來了……
這一天,這家不算小的店面簡直像被易葉他們包場。夜叉被敲了滿頭的包,第一次在這方面趕超鶴丸。
“那我又不知道,以為……”夜叉在聯合批評聲中反駁,被螢草又拍了一下頭。
“以為什麽?”螢草生氣的兩頰都是鼓的,“以為不要你了?”
夜叉選擇不說話,無聲地慘兮兮揉頭。螢草心軟了一點,易葉打斷,“他頭鐵,不疼。”
夜叉:QAQ
那個淚眼汪汪的表情直追夜鬥,夜叉見過的最會賣萌撒嬌的男人……神。
易葉不為所動,螢草也跟着堅定起來。
沒有辦法取得同情,夜叉一晚上都蔫蔫地挨訓。回到家裏之後被長谷部丢進浴室洗澡,仔細搓揉慢吞吞洗完後,都已經淩晨了。他換好衣服下樓,在樓梯上就聞到了一股香氣。
藥研正在煮餃子,香味從鍋裏飄出來。犬夜叉圍在旁邊,他飽的快餓的也快,藥研開火後索性給所有人都煮了頓夜宵。
夜叉坐在桌邊,和大天狗相看兩厭,互相給了對方一個蔑視的眼神,對着水餃伸出了筷子。
螢草在一邊無奈地按眉頭。
五虎退一邊照顧五只小老虎一邊被藥研照顧,碟子裏乘好了他喜歡的餡。
從虛弱中恢複少許的宗三仍然帶着股病美人的味道,可以評為傾國的臉上露出愁容,輕輕嘆息一聲,“真好啊。”
他看着藥研和五虎退,也想起了自己的兄弟,江雪左文字還有小夜左文字。
如今的他們,又在想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家裏之後被長谷部丢進浴室洗澡,仔細搓揉慢吞吞洗完後,都已經淩晨了。
夜叉:洗頭洗頭……嘶,好疼!
于是慢吞吞w
寫着寫着蜜汁産生了對夜叉的其他懲罰方法
算了算了
年輕人要修身養性啊
按下腦洞
☆、白瑜
第二日易葉踏入樊樓, 進去後透過窗看到的的風景不再是夜幕中的街道,而是張燈結彩舞龍舞獅的某個舞臺。
玉藻前這次沒有坐在包間裏,靠在二樓臨窗的某個座位上, 臉上仍帶着面具, 手裏端着一杯溫好的酒。
不知為何,被窗外的熱鬧襯着, 易葉忽然覺得她看起來十分的寂寥孤獨。
她在玉藻前對面坐下,酒壺在桌上放着。易葉看了看面前的空杯, 不知道該不該去碰那壺酒,陪玉藻前一起喝上一杯。
易葉還沒有思考出結果,酒保已經幫忙給她斟了一杯酒。易葉道了聲謝, 玉藻前将酒杯與她手上的輕輕一碰,沒說什麽祝詞,将酒一飲而盡。
易葉也把杯中酒飲下,酒液度數很低, 還帶着股水果的甜香,更像是平常喝的飲料,和玉藻前手中聞着就明白很烈的酒截然不同。
似乎是察覺到易葉的疑惑,玉藻前開腔, 沉沉聲線中帶着點懶倦意味,“你是小孩子, 不要喝什麽烈酒。”
成年多時的易葉很久沒受過這種待遇了,不過想想玉藻前可能的歲數,被她當成小孩子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這幾天的修煉如何?”玉藻前問她。
易葉一一回答, 又把之前得到骨刃的事說出來,向玉藻前請教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玉藻前沉吟片刻,問她,“那把匕首帶在身上了嗎?”
易葉點頭。
玉藻前向她伸出手,易葉從一邊的包裏取出封存匕首的盒子,送到玉藻前的手上。
玉藻前拆開盒子,修長的手指在匕首上一抹而過,指尖隐約亮着一點光芒。易葉這時再把匕首拿在手上,那種陰冷的感覺就不見了,不再那麽像是一把擇人而噬的兇兵。
“你修煉的方向沒出什麽錯。”玉藻前吩咐酒保拿來一套紙筆,提筆寫下幾行字。易葉不懂書法,但即使不懂也能感受到玉藻前自字跡的優美。“把這幾本書買了對照修煉,不懂再來問我。”
玉藻前停筆,這次的見面也到此為止。易葉将她寫好的字吹幹收起來,跟着酒保下了樓。
離開前易葉回頭看了一眼,玉藻前就和她過來時一樣看着窗外的熱鬧喝着酒,依然有那種不可觸及的寂寥。
……
易葉和在樊樓外等候多時的長谷部一起去了萬卷屋,之前來這裏的時候招呼她的那位女子今天不在,代班的男人穿着一件紫黑相間的衣服,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藥味。嗓音溫潤舒緩,和煦如春風。“她行走江湖時受了傷,需要靜心休養一段時間,托了在下過來幫忙。”
他對着易葉微笑道:“請問姑娘想要什麽類型的書,需要在下為姑娘介紹嗎?”
将玉藻前寫好的書名遞過去,易葉問道,“這些店裏有嗎?”
男子低頭将紙上的書目看過,笑道:“姑娘稍等,有本書在下要先确認一下。”
易葉點頭,和長谷部在旁邊說起當初交易她指甲的事。最開始的時候要花費的地方多,這筆生意讓她稍微輕松了一點,不然壓力會更大。
指甲這種每時每刻都在生長的東西,時間一長就看不出來曾經的痕跡。萬卷屋裏沒有什麽人,陽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進來,是一種溫暖的熱度。身體沐浴在光下的長谷部拉着她的手,湊過去輕輕一吻。
易葉胸口一陣失衡的高速跳動,長谷部将她的手貼在臉上,“我……會用盡全力地提升自己,不會再容許那樣的事發生。”
他一次次地前往論劍臺,跟不同的對手切磋比鬥,不斷提升實力,全都是為了這樣一個目的。
“我知道……”易葉的手在他臉上摩挲一下,聽見後面找書回來的男子一步步接近的腳步聲,将手放了下來,“不過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那也是我不想看見的事。”
對話倉促地收了尾,易葉沒有進行更多解釋。然而那一句已經可以延伸出去太多,長谷部站在她身後,不期然想起他被貓妖重傷後重新顯形,易葉那時候看着他所流露出的情感。
焦灼、放松、珍惜或者還有恐懼?
以及……覆蓋在無數複雜的情感下,他那時并沒有第一時間捕捉到的愛意。
……
書單上所需的書萬卷屋都有,摞在一起大概有三本試卷那麽厚。易葉把書放在茶幾上,在客廳裏再次召喚了之前神志不清的白發男子。
雲霧再次湧動,這一次男子的腳下沒有再出現火,他如夢初醒一樣浮在空中,茫然地打量着天翻地覆的世界。
實體完全凝聚的一瞬,他從空中落了下來,踉跄了一下,被旁邊的宗三順手攙扶住了。
“我……”他摸了摸還有溫度的臉頰,“活過來了嗎?”
易葉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按在他微微顫動的胸膛上,讓他自行感受鮮活的心跳。
“是真的……”他呼出一口氣,頰邊略顯淩亂的白色發絲随着他的呼吸輕輕震顫,“您是……這柄匕首現在的主人嗎?”
從被貓妖煉制直到現在,他的神智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勉強能想起來一點碎片,對世事有個模糊的印象,卻又破碎不成條理。
他依稀記得貓妖被殺死了,易葉就是他今後要效力的主人,又無法确定。
易葉點了下頭,“我姓易,從貓妖手上得到了你。幫你恢複了神智,重新召喚出來。你感覺還好嗎?”
“多謝恩人挂念,在下姓白,名瑜,字懷瑾。”他露出一抹笑容,溫柔得體,一雙黑色雙眼如同浸在清泉中的水晶,“如今身體重塑,體魄強健,沒有任何問題困擾。”
……
恢複了神智的白瑜不但不讓人害怕,還風度翩翩,雖然有些地方跟時代脫節顯得格格不入,但身上的君子之風依然不令人讨厭。
他還不是很習慣這個時代,各類電器都不會使用,面對簡體字連猜帶蒙,曾經學過的知識需要重新再來過。
時空暫時很穩定,沒有什麽需要執行的任務。易葉看着宗三左文字又開始有點被閑置的憂愁了,把白瑜安排給他教導,讓他有點要做的事情。
易葉關在屋中仔細鑽研玉藻前要她看的典籍,一頭紮進修煉的海洋裏。長谷部三天兩頭往論劍臺跑,在該準備三餐的時間準時回來,迅速洗個澡然後為易葉準備晚飯。
宗三有嘗試過想要幫忙準備下廚,被跟在他身邊的白瑜及時地先一步攔住,微笑着對他搖頭。
白瑜心裏比宗三更加明白,那并不是疲勞苦累的差事,恐怕比長谷部一天中做過的其他事都要來的更輕松甜蜜一些。
這樣的時候,白瑜會先笑的很溫柔,卻又漸漸陷入到不知什麽樣的情緒中去。目光都會黯淡一些,笑容也蒙上一層陰霾。
宗三看不明白長谷部那點裹着蜜的心思,但是能感受到跟在他身邊的白瑜微笑下隐藏的苦澀和焦灼。越過白瑜的笑容領悟到那些負面的情緒對于宗三來說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不會比透過半透明的塑料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更難。
白瑜向宗三學東西的時候就像一只用力吸水的海綿,甚至比海綿還過。海綿吸足了水就不會再吸,但白瑜卻一分一秒都不肯放過。急于了解這個世界,急于出去,并為此一刻不停地做着準備。盡管一直保持着令人如沐春風的表情,但他自己卻已經快要變成盛夏烈陽下被烤透的熏風。
所以宗三并沒有因為易葉交代下來的這個任務和戰鬥無關,就覺得它不重要。或者說相反,他需要加倍地付出精力去引導白瑜,在他本身也還沒完全适應現在這樣生活的時候……這任務簡直地獄難度。
并不比有任務的時候輕松。
只有每天吃飯的時候悠閑一點,甚至有空看着被照顧的五虎退和犬夜叉,在心裏想念弟弟小夜左文字。
五虎退的五只老虎很有靈性,雖然有時候會不小心弄出一點小狀況,大體還是非常乖巧,更不會随便傷人。
它們跟随着主人一起修行練習,宗三甚至覺得要比五虎退取得的成果更高……
而且老虎好像還在生長,宗三目前接觸到的付喪神還沒有會成長或衰老的,五虎退也沒有長高的跡象,五只老虎的長大不知道是因為變得強壯而給別人的錯覺,還是真的在長。
五虎退好像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老虎們的不同尋常,帶着笑容投喂他的小老虎。犬夜叉幫着他一起,把排骨喂進老虎口中。
切國的神情也在此時透出一點放松的意味。
時間慢慢推移,可是從沒有人根據當時留在橋下的聯系方式找過他們。切國帶着犬夜叉回去看過幾次,沒有等到任何人,也沒有再找到什麽新的訊息。
每天新聞也平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