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更】 我想要她

傅宏浚本欲仔細端詳那香囊一回, 湊近一聞,卻覺一股桃香撲面而來,他從前只覺這樣甜膩的香味十分難聞, 可如今卻換了一種态度。

表妹還願意送香囊給自己, 是否證明她并不是真的讨厭自己?

那日說的寧願嫁給賣貨郎也不嫁給自己的話,應當也只是一時之氣吧。

傅宏浚正陷于喜悅之時,卻聽得身後的沈宜荏嘤咛出聲, 她的聲調本就軟糯輕甜,如今不知是因為什麽緣故, 那聲音裏更顯幾分喘意與妩媚。

傅宏浚整個人便為之一震,他只覺心下忽而有些燥熱難忍,他便不敢去瞧沈宜荏姣美的面容,只僵着身子在書房內尋找涼茶。

可翻來覆去他卻也沒尋到丫鬟置于案幾的茶壺,他心下焦躁不已,更兼有一股燥熱自他心底蔓延而上。

他只得穩了穩心神, 狀似擔憂地望向沈宜荏:“我去外間尋杯涼茶來。”

可他方才邁了一步,便覺全身上下的血氣都在往下/半/身湧去, 這樣陌生又如潮的情愫令他無比難耐, 不知怎得, 他又聞到了沈宜荏身上那股清甜的幽香,他心內那股蓬勃而出的欲/念又濃重了幾分。

他雖從未與女子有過什麽親密接觸,此時的腦海裏也清晰地冒出一個強烈的想法——他想要她。

只是他如今雖明白了自己對沈宜荏的心意, 心內也生出了一股洶湧如潮的異樣欲/念,可他到底顧忌沈宜荏的意願,一個男子若心悅女子,是絕不可與她無謀茍合的。

他額上青筋突起,只強撐着對沈宜荏一笑道:“表妹在書房裏略等一等, 若是累了便坐那椅子上歇息片刻。”自己則忍着心內的蓬勃燥意,轉身退了出去。

可如今的沈宜荏也已被那一股熱切的燥熱腐蝕了思緒,她只覺心內有什麽東西正在掙紮欲出,她只覺自己是幹涸沙漠苦旅中幾日幾夜未曾觸碰過水的苦行僧,而眼前的傅宏浚則是她唯一的解藥。

她似是聞到了傅宏浚身上墨竹的清香,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心內的汲取之意,伸出潔瑩如藕的玉臂,趁着傅宏浚還在自己身前說話之際,便如蛇般攀了上去。

身前的傅宏浚察覺到了腰間的似藤蔓般縛上來的一雙手臂,沈宜荏滾燙如鐵的貼近了自己,耳邊是她愈加軟糯嬌媚的嘤咛聲:“表哥……”

只這兩個字一出,傅宏浚便覺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已在分崩離析,可他仍是強撐着要将沈宜荏的手臂從自己腰間取下,“表妹,你還是很熱嗎?我去給你尋些冰塊來。”

可沈宜荏貼近傅宏浚後,方才察覺出一絲解了燥熱的清涼之感,她便不肯放手,只雙手環抱着傅宏浚的腰。

軟玉在懷,便是再多的理智也無法抑制住心內那點不足為人道的欲/念。

傅宏浚便轉身将沈宜荏擁入了懷中,如此方才覺得心內的燥熱退散了一些,可接踵而來的卻是更洶湧的熱念。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滿是滾燙的情意,清明之外,只剩欲/望。

沈宜荏這時杏眼微揚,雙靥撲紅,書房外間影影綽綽的光線将她照的如神仙麗人一般,只是此刻她難忍心內的不耐,仍在嘤咛出聲。

而傅宏浚則将她這點未盡的嘤咛之聲盡皆拆吞入腹。

只是輕觸了她的粉唇,傅宏浚便覺自己的理智已被心內滾燙的熱意燒了個一幹二淨,他便掐着沈宜荏不盈一握的細腰,輾轉深吻了起來。

沈宜荏半仰着臉,杏眸似水般迷蒙不清,傅宏浚灼烈的親吻令她心內蓬勃的燥熱之意消散了一二,可她心內的火苗頃刻間又燃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許多更多清冽的涼意。

她便環上了傅宏浚的腰部,讓自己與那股涼意更緊貼了一分。

傅宏浚雙手輕撫着沈宜荏的細腰,而後再肆無忌憚地游移往上,邊細細密密地吻着沈宜荏,他邊俯視着沈宜荏妩媚含情的杏眼。

見她也沒有一絲抵觸之意,滿身的熱意便從腦中蔓延至了下腹,他便将一把将沈宜荏橫抱了起來,自己則大步邁至不遠處的紫檀木太師椅上。

那椅子不大,堪堪能容下兩個人,傅宏浚的面龐緋紅不已,曜石般的眸子也愈發黑沉,他只用那雙眸子盯着坐于自己腿上面色嫣紅的沈宜荏一眼,而後便瞧見她粉俏如天上仙般的妩媚雪容。

傅宏浚最後一絲理智斷了。

外間的冬兒心內則是大駭不已,書房裏傳出一陣陣男子的喘息聲與女子的嘤咛聲,那聲音聽了真叫人面紅心跳。

裏面難道是世子和表小姐?是了,他本就覺得世子近來有些奇怪,格外在意表小姐不說,每日還只是擺着個臭臉,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

冬兒不禁嘆息了聲,表小姐也是個可憐人,世子還是要善待她才是。

他正準備去備水之際,卻聽得裏屋的聲音驟然停息,而後便是一股清脆的花瓶落地聲。

冬兒還以為裏間出了事,他便小心翼翼地朝裏間問了一句,“爺……”

“無事。”裏間傳來傅宏浚染着欲/念的低沉聲音。

冬兒心下稍安,料想這不會是世子與表小姐的閨房情致吧?倒是他多管閑事了,他正要轉身離去之時,卻聽得身後的書房門嘎吱一聲打了開來。

冬兒驀然回頭,卻見往日裏不可一世的世子爺此刻正窘着臉立在門口,後腦勺處還有些隐隐可見的血跡。

冬兒被吓了一大跳,他立馬上前要查探傅宏浚的傷勢,可傅宏浚卻結結實實地掩在書房門口,一見他要過來,便立刻喝住他道:“不許過來。”

冬兒疑惑不已,只問道:“爺,你後腦勺的傷勢是怎麽回事?”

“沒事,你去清風苑将表小姐的那兩個丫鬟叫來,再去取些冰來,再讓她們帶身衣服過來,讓大廚房搬些幹淨的涼水去表小姐院子裏。”說罷,傅宏浚便忍着燥意,将書房門重又關上。

書房內,如今是一片狼藉,他本欲将沈宜荏放至案幾之上,倉促間便把桌上的東西統統扔到了地上,可就在他要解了沈宜荏衣裙之際,她好似神志回籠了一般,将身旁架子上的花瓶砸在了自己頭上。

如今的沈宜荏正一臉害怕地望着自己,眼神裏滿是戒備,許是身子仍難受的很的緣故,她說話間仍是有些嬌媚顫抖,“表哥為何要如此對我?我雖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卻也不是個能讓人随意欺辱的輕浮女子。”

傅宏浚見狀,便忍着頭上的疼痛對沈宜荏解釋道:“表妹,我也不知怎得心內竟燥熱不已,與你獨處後,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沈宜荏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她便道:“表哥不是說我是個心機頗深,愛勾引男人的女子嗎?為何與這樣的女子獨處,竟會控制不住自己?”

傅宏浚也窘迫不已,他知前段時間自己待沈宜荏太過苛刻,他便立刻服軟道:“表妹,從前我對你多有偏見,可如今我已想明白了……”說到這裏,傅宏浚便覺有些異樣。

他之前雖覺得表妹心機頗深不錯,可他從未當着表妹的面說給此類的話,表妹是如何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的?

他正在困惱之際,卻聽得外間傳來冬兒的急切的聲音,“世子爺,紅棗與芍藥來了。”

傅宏浚心下的燥熱便又湧了上來,他如今才察覺出了自己身子的不對勁,便是他明白了自己對沈宜荏的心意,也不會如此窮兇極惡地想占了她的身子。

況且表妹的情态也與平日裏大不相同,他們二人竟像是都中了迷藥一般。

思及此,傅宏浚心內的靈光一閃,是那個香囊!他便立刻将地上的香囊撿了起來,只雙手拿的遠遠的,而後便将紅棗與芍藥放進了書房。

傅宏浚出了書房門後,便厲聲對候在外間的冬兒說道:“管好我們院裏的下人,今日的事,若是傳出去一個字,這些人我都會立刻發賣出府。”

冬兒立馬讷讷應了。

如今傅宏浚的腳步仍是有些虛浮,他只迅速地走回了相隔不遠的屋子裏,将那香囊放至一邊後,他便開始纾解自己的欲/望。

待一切風平浪靜後,傅宏浚才覺自己心內的燥熱之意緩緩退了下來,神志清明後,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後腦勺還需處理。

他便讓冬兒喚了府醫進來,簡單包紮後,他則命府醫開一個滋陰補陽的方子,又讓大廚房熬一碗濃濃的姜湯,一并送去給清風苑。

表妹只能靠冰水才驅退熱意,她平素身子本就瞧着孱弱,如今也不知這迷藥是否會損傷她的身子。

傅宏浚擔憂之下,便令府醫蒙上厚步,将那香囊裏的香料拆解了開來。

府醫仔細鑽研了半天,方才對傅宏浚說道:“回禀世子,這是一種極為名貴的香料,有陰陽調和,驅人心智之用,這怡紅樓裏熏的便是這樣的香料。”

“可會損害身子?”傅宏浚便問道。

“這是自然,只是事後若好生調理一番,便會好上一些。”那府醫便答道。

他說完這話後,傅宏浚臉色便愈加難看了幾分,他只吩咐那府醫寫個調理的方子來。

這必是出自沈氏的手筆,只是她要用這香料來迷惑自己便罷了,緣何還要迷了沈宜荏?

思及方才沈宜荏用花瓶砸自己時的決絕,傅宏浚也頗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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