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能抱我起來嗎

茶鳶被晾在一旁, 她望向同門,她們要麽聚在一起聊天,要麽和鼎人親熱的在調情, 好不自在。

很快, 三位長老上臺,其中一位茶鳶不認識的長老開口道:“三年一次的靈月地宮即将開放,大家做好準備, 地宮開啓後,大家會随機傳送到地宮周圍, 進入地宮前需要獵殺一百只魔獸......”

她說完,揮手向每個合歡派弟子投發了一塊魔簡:“地宮的地圖和注意事項都在此簡上面,輕觸額頭便可獲得。地宮開放七天,若是要提前離開,捏碎此簡便可。”

茶鳶按照她的話,将魔簡放在觸碰額頭, 一道白光閃過,一張清晰的地圖在腦海中展開。

茶鳶快速看了一遍, 地宮外的地形非常複雜, 有危險的也有安全的, 她在腦海中祈禱一定要傳送在安全的地方。

在她研究地圖時,三位長老合力施法。本來如一塊巨石,非常樸素的靈月鏡驟然光芒四射, 中間黑和紫交織在一起,如同黑洞漩渦一樣。

靈月鏡飛至空中,黑紫色的漩渦懸在衆人頭上,俯瞰衆人,張開深淵巨口。

“啓。”

茶鳶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已經飛至空中,其他同門的鼎人因簽了主仆契約和主人一起飛向空中。

葉景酌察覺到不對,輕點地面,騰飛至空中,向茶鳶飛去。

茶鳶見他來了,趕緊抓住他,所幸廣場裏的人很多,沒人注意到這一異樣。

一陣天懸地轉,茶鳶下意識的抱住葉景酌,頭暈乎乎的什麽都沒有想。等她恢複意識,兩人已經進入秘境,而她趴在了他身上。

茶鳶意識到姿勢不對,在他動手之前主動爬下去,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晏生,方才我太慌張了。”

葉景酌從地上站起,理了理被她弄皺的衣袍,面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接下來該往哪裏走。”

見他如此冷淡的表情,茶鳶就知道他還在生氣,趕緊在腦內查看地圖。

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地,山上光禿禿的連雜草都難生。地上全是紅褐色的石頭,空氣非常燥熱,像在火焰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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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鳶很快就找到位置,正是離地宮最遠的萬魔窟,聽名字就知道此地不安全。

“這裏是萬魔窟,離地宮還有很遠的距離,萬魔窟天氣燥熱,生活着許多皮厚的魔獸,防禦性很高,攻擊力也很強。”

她看了眼周圍,一個魔獸都沒看見:“它們喜歡在夜裏活動,所以白日裏還算安全。”

“嗯。”

茶鳶問道:“我們是趁着天明,離開這裏,還是在這裏獵取魔獸,這裏魔獸很多。”

“你來決定。”

茶鳶突然想起,她之前囑咐他不要動用靈力,獵取魔物之事還得她獨自完成:“嗯,那我先試試這裏的魔獸攻擊力如何,如果能對付,我就在這裏先抓一百只魔獸,再趕往地宮。”

“嗯。”

茶鳶找了一會兒,沒看見一只魔獸,周圍山上卻有許多山洞,密密麻麻的,看得人有些發麻。

她找了一個不那麽密集的山洞下手,她不敢貿然進去,扔了幾個石頭進去,幾個石頭都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将魔氣覆在手上,加大了力度,又扔了一個石頭進去,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吼—”裏面的魔獸被驚醒,發出嘶啞的吼叫聲,猛的沖了出來。

是只低階魔獸,像蜥蜴一般,全身覆蓋着黑色的鱗片,它張着血盆大口,向茶鳶咬來。

它的血盆大口還未到,口中的臭氣先到了,茶鳶面如菜色,險些被臭暈。

她拔劍,氣憤的向它砍去,把劍用得像用大刀虎虎生威,很快魔蜥的被砍成了幾塊,血濺得到處都是。

葉景酌向一旁躲了幾步,才沒濺到血,見她這般毫無章法的劍法,他微微有些皺眉。

茶鳶很解氣,也很有成就感,她将魔蜥收進儲物袋裏,意氣風發的朝下一個洞口走去。

她照例扔了幾個石頭進去,只不過這次出來的不是一只,而是五只。魔獸一多,她頓時有些手忙腳亂,魔獸并不是她想的那般蠢笨,它們很有作戰計劃,将茶鳶團團圍住,從四面夾擊她。

茶鳶注意了前面,卻顧不了後面,幸好她穿的衣服有防禦作用,魔獸咬她腿時,被防禦彈開。

她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将五只魔獸解決,她額角已經汗漬涔涔,臉色發紅,熱得很。

葉景酌不明白她是如何練到築基,靈墟宗練氣弟子都比她基礎好,只不過,她周身的裝備卻比大多靈墟派弟子都要好。

劍、衣裙、儲物戒皆是上品,可見她門派長者對她多溺愛,用外物幫她将修為堆到築基也不是不可能。

葉景酌對此很不贊同,這樣修煉只能修出一具花架子,離開這些外物便什麽都不是。

若是不修心,也不修身,很容易就此止步金丹,無法再前進一步。

茶鳶不知道她此時在葉景酌眼裏,就是個花裏胡哨的菜雞,她還在為獨自砍死五只魔獸而沾沾自喜。

葉景酌本想指點她一二,但是望着她亢奮的眼神,他說不出打擊人的話。只希望她在秘境中,遇到危險能突破自我,在逆境中求生,感悟真理。

葉景酌用神識環視四周,這周圍都是低階魔獸,他将神識向外展開,開口道:“茶鳶,那邊山洞分布比較稀疏。”

茶鳶正在擦汗,聽這話心中一喜,他還是關心她的,見她這般疲憊,特意給她尋了個魔獸少的地方。

茶鳶心頭一暖,跳躍到他面前,笑顏如花的對他說:“你不生氣了呀。”

“嗯。”

“太好了。”茶鳶歡喜的湊到他面前,大膽的牽起他的手,“走吧,你帶我去。”

她笑得眼睛如月牙般好看,又妖媚,又清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充滿的少女的天真無邪。

葉景酌奇異的沒有推開她,任她牽着,帶她去他事先探測好的地方。

大約走了一刻鐘,此面山只有五六個山洞,比之前的少太多。

茶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狐疑的看了眼葉景酌,面對她質疑的眼神,他依然神色如常,毫無波瀾。

茶鳶這才打消了疑慮,他也是第一次來靈月地宮,怎麽可能知道哪裏危險,許是真的以為,這裏的魔獸很少吧。

她從未外出獵殺魔獸,但是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魔獸的獨居意識很強,越強的魔獸越喜歡占地盤。

她有些憐憫的看了眼葉景酌,以他的智商怎麽可能知道,如果真知道,也不會輕易的被銷金窟的人抓住。

又是這種眼神,葉景酌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誤會他什麽,總拿這種眼神看他,令他很不适。

“你想說什麽。”

茶鳶趕緊搖了搖頭,她萬不可能說出心中想法,不然他又要鬧脾氣了。

她現在有點累,不想哄他了。

“沒什麽,就是瞅你比昨天更好看了,你瞧這山上光禿禿的,一片荒蕪,再也找不到比你好看的人和物。”茶鳶說的是實話,他生得宛如玉人,站在萬魔窟,如同仙人墜落在廢墟之中,美得驚人。

“油腔滑調。”他淡淡的瞥了茶鳶一眼,便看向別處,一臉雲淡風輕。

只是他微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他心中并無表面上看着的這般淡定,反而有些難為情。

茶鳶低頭,抿嘴偷笑,這個小傲嬌,原來也喜歡被誇,看來她以後得多誇誇他才行。

茶鳶明知裏面的魔獸階級不低,卻沒有離開,她不想在他面前露怯,便也沒尋找別處,就在這裏獵殺魔獸。

權當哄他咯。

只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茶鳶不确定他是不是,因為他自己無法親自動手殺她。所以想将她引到危險的地方,讓魔獸殺她,她一死,他身上的子盅便解了,他也就重獲自由。

茶鳶不想養一個想殺她的人在身邊,就算他如此美貌也不行,她已經有一個更美貌的傀儡,相比之下他還真不夠看。

茶鳶決定詐一詐他。

她照例找了一個邊緣的洞口,扔了一個石頭進去,這次她使用了神識,一下就就命中的目标。

魔獸發出了驚天怒吼,飛快的沖出來,茶鳶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股猛力撞倒在地下。

胸口撞得生疼,衣裙也裂開了一個小口,她若是沒有防禦,必定被魔獸的尖角撞出一個血窟窿。

這是只中階魔獸,像一頭壯碩的牛,但是比牛醜多了,額頭長着一個尖利的犀角。全身覆蓋着紅黑色的鱗片,紅色的其他魔獸的血,長年累積如鱗片本來的顏色一般。

一擊未将瘦弱的敵人撞死,獨角魔牛氣沖沖的用蹄子刨地,更加兇猛的撞上來,它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又來到茶鳶面前。

茶鳶避無可避,只能應戰,她用劍猛的刺向獨角魔牛,劍尖與牛角相抵抗,竟然呈僵持狀态。

她的力氣沒有獨角魔牛大,再僵持一會兒,肯定是她先敗下陣來。

茶鳶手中捏住一枚淬毒的穿心釘,只要獨角魔牛中毒僵硬了一瞬,她便能将其宰殺。

只是,她并沒有這樣做,拼盡全力和它對持,獨角魔牛怒吼了一身,力氣更加大。

就在茶鳶快要堅持不住時,獨角魔牛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茶鳶被慣性沖得往前一送。

獨角魔牛看準機會,飛起一撞,再次将茶鳶撞在地上。

衣裙直接被裂開一個口子,茶鳶疼得龇牙咧嘴,她是現在才知道上品魔器也挑人。正常情況下它能擋元嬰全力一擊,只不過,穿在她身上發揮不出最大的作用,她修為太低。

好在她如今試了一下,不然真正生死存亡時,那就要命了。

茶鳶痛苦的躺在地上,喉見一腥,她索性用魔力逼出一大口血,天女散花一般噴出去。

誰知,獨角魔牛聞見人類血的味道,魔氣高漲,眼睛鼓得像銅鈴,氣勢比之前翻了無數倍。

它猛的一腳向茶鳶踩去,茶鳶連忙翻身躲避,卻被踩到了腳上,小腿骨被生生踩斷。

茶鳶疼得險些暈厥,臉色煞白,她有些後悔,幹嘛要賣慘,噴血将它惹怒。

獨角魔牛再次襲來,它的身子異常龐大,動作卻十分矯健,快得茶鳶根本躲不過。

她不敢再裝,不然命就玩脫了,她果斷地将淬毒的穿心釘射出。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獨角魔牛被一股強大的劍氣劈成兩半,散落的內髒糊了茶鳶一臉。

茶鳶被這一變故,驚得目瞪口呆,血水險些流進她嘴裏,她及時閉嘴,才免遭毒茶。

她早就知道他劍厲害,卻不知竟然厲害到這般程度,這麽大一只被激怒的魔牛,竟然一劍,不,一道劍光就劈死了。

茶鳶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

只不過,他厲害雖厲害,卻沒有心眼,在失落大地就是魔修使詐,才輕易将他降服。

葉景酌以為她吓傻了,問道:“你沒事吧。”

茶鳶本來想說沒事,突然腳上一股鑽心,她才意識到她腿斷了:“有事,腿疼。”

臉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茶鳶給自己施了一個除塵訣,将臉上弄幹淨。

她撩起裙子,露出小腿,腿上血肉模糊,骨頭碎成了渣。

茶鳶一下子被吓哭了,她沒想到會這樣嚴重,還以為只是骨折了。

葉景酌有些愧疚,他應該早點出手:“可帶傷藥?”

茶鳶抽泣了一下,帶着哭腔說:“有。”

她胡亂掏出一堆,擰開瓶子就往傷口上倒,葉景酌制止了她粗魯的動作,手覆在她傷口上方。

一股暖流在傷口上流動,緩解了些疼痛,茶鳶淚眼朦胧的看着他,眼眶紅紅的,看着十分可憐:“你還會療傷?”

“會一點。”

茶鳶沒那麽疼了,思緒也飛了起來:“晏生,你對我真好。”

她在心裏說抱歉,她方才還懷疑他想殺她,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靈力比她難積累,救她跟為她療傷,怕是用了不少。

葉景酌手頓了一下:“不算好。”

他幫茶鳶将碎了的骨頭接好,在她傷口上輕柔的撒上生肌粉和止血藥:“可有紗布?”

“有。”茶鳶在儲物袋裏找了一下,遞給他,為了方便他包紮,她将裙子往上又掀了一點。

“別動。”葉景酌臉色微紅,避開與她皮膚接觸,小心翼翼的為她包紮。

他像在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頭上冒着虛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好了。”葉景酌瞬間起身,不想與她過多的接觸。

茶鳶坐在地上,扯了扯他的袍角,軟聲道:“晏生,我站不起來,你能抱我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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