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劉狗花
文案:
“這麽簡單的任務,怎麽可能完不成!”
這是簽訂協議前,系統告訴喬易年的。
可喬易年發現,這麽簡單的任務,他居然每次都完不成……?
不僅全世界都想弄死他的任務對象,而且任務對象總是為了救他,千方百計地尋死!
喬易年:你做任務還是我做任務?來來來,系統給你,你來做!
任務對象:汪~!
本文又名《拯救男主的錯誤案例》,《快穿屆反面教材選》
內容标簽: 強強 年下 情有獨鐘 快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喬易年 ┃ 配角:戚行戈 ┃ 其它:
☆、冷面仙君霸寵小狼狗
“人總是要死的,但死的意義有不同。中國古時候有個文學家叫做司馬遷的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喬易年小時候,喬媽媽就總拿毛-主-席的這話教育他。
喬媽媽沒什麽文化,就尤其想在教育孩子這方面下大心思。她解釋不清楚這話的意思,但是喬媽媽知道,主-席說的話總歸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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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本意是想讓兒子當個樂于奉獻,為人民服務的好孩子,将來好做個優秀的少先隊員。可是那會兒喬易年還是個學齡前兒童,那小腦瓜根本理解不了這麽深。
當時的喬易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費勁地把話裏他能理解的詞兒挑出來,在腦袋裏消化掉了。
所以,當他們的小學班主任在開學第一天,問起了每一個小學生都繞不開的、永恒的命題——“你的理想是什麽?”的時候,喬易年視死如歸地舉起了手。
“我的理想是當一名烈士!”
《A市xx大學大三學生喬某猝死,死因系長期沉迷網絡游戲》
十來年後,喬易年死得轟動全城,上了當地的日報。
“……。”
盤腿坐在黑暗裏的喬易年把報紙往地上一摔。
【宿主您別難過,你們這個世界的一個叫司馬遷的歷史學家說了,人固有一死……】他面前的虛無中,有個聲線神似趙忠祥的聲音感情充沛地說道。
深情款款,抑揚頓挫,像是小學生朗讀課文。
“閉嘴,你丫喊誰宿主呢?”
這聲音正勾起了喬易年的回憶殺,剛剛好地撞上了他的槍口。
那聲音不緊不慢地閉上了嘴。
“……這亂七八糟地寫得什麽玩意兒?”他指着地上那份報紙。“睜着眼睛說瞎話!”
【可是宿主您就是死了呀,不過,您完全不用擔心……】那聲音又慢條斯理,抑揚頓挫地朗誦道。
“你才死了呢……你這玩意兒能不能好好說話啊?”喬易年被他這繪聲繪色的語氣磨得心煩,毫不客氣地開口打斷道。
【當然可以啦,宿主!另外,我的名字是系統888號,您可以喊我系統也可以喊我888,就不必稱呼我為‘這玩意兒’了。】這聲音果然變得輕輕快快的,跟他自我介紹道。
“……編號數字還挺吉利。”喬易年被他這熟稔又熱情的模樣噎得頓了頓。
【謝謝宿主誇獎!】系統888聲調輕快,隐約還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些被誇獎後的不好意思來。
“你別喊我宿主。”喬易年道。“你剛才說讓我跟你綁定,我沒答應你呢。”
【咦?您為什麽不答應我?您都已經死了,如果跟我綁定,并完成我的任務的話,您是可以複活到您原本的世界中去的。】
“你憑什麽就說我死了?”喬易年指了指面前的報紙。“就這?可我還睜着眼睛喘氣兒呢。”
這系統似乎是嘆了口氣。
接着,喬易年便看到面前那片黑色的空間被撕裂開來。他輕飄飄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踩在空氣中,整個人都是能透過光來的。
然後,他眼前便出現了方才自己包夜打游戲的那個網吧。
他看到自己歪倒在網吧的椅子上,壓着了左邊那個在打英雄聯盟的兄弟的胳膊。那兄弟的角色正好只剩了一點血,正瘋狂地往回跑。就在這時,他握着鼠标的手被喬易年壓得一擡,接着便被對面追上來打死了。
這兄弟當時便被氣得瞪圓了眼睛,嘴裏罵了聲神經病,把喬易年一把推開。
然後喬易年便看到,自己咕咚一聲被推到在地。
就像是故意碰瓷似的。
那兄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狀,被吓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人,便看到喬易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邊的動靜吓得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此時便有人上來探他的氣息,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個方才推了他一把的哥們兒頓時吓得臉色煞白,雙手控制不住地抖抖索索地去摸手機,要打120。
周圍便有許多人圍了上去,還有些人擱下了網費還沒花完的電腦,吓得趕忙跑出去了。
沒一會兒,網吧老板便急匆匆地跑過來。那麽個二百來斤的壯碩男人,臉上淌下來的冷汗挂在了他沒刮幹淨的胡茬上,臉吓得煞白,竟憑白生出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除了角落裏的那個戴着耳機、神情專注地跳着炫舞的非主流小青年兒,整個網吧都亂作一團。
鼎沸的人聲壓過了小青年心無旁骛地拍空格的聲音。
然後,喬易年就回到了方才那個漆黑一片的空間。
事實勝于雄辯。
這下喬易年逐漸明白了,自己是真的死透了。
【宿主您看……】
“你先閉會兒嘴。”喬易年雙目無神地坐回了原地,出口打斷他。“讓我緩緩。”
親眼見證自己英年早逝這種事兒,擱在誰身上都是非常叫人不愉快的。
不僅不愉快,而且非常懵逼。
他不過是期末突擊複習,熬了幾個通宵,考完試以後滿心輕松,就跑去網吧裏快活。這二十出頭的青年,如日中天,哪有說沒就沒的?
可唯獨他,腦內一白,眼前一黑,悄沒聲息地就與世長辭了。
尤其是,他要是沒什麽牽挂,那死就死了。可他這死法兒實在是傷他那個教他“人固有一死”這句話的親媽的心。
他要是真像小時候說的那樣成了個烈士也就罷了,可他這死亡的原因和地點……實在是家門不幸。
活是沒法兒活了,死又不甘心死。
對于喬易年來說,也只有跟這個系統簽訂契約這一條路可走了。
“你說的綁定……是怎麽回事啊?”他問道。
【與系統綁定後,宿主将需要根據系統要求完成任務,并能夠從中獲取相應積分,以從中獲取增益效果。當積分積攢到一定數量後,宿主便能回到現實世界重新生活!】
“那要是我的任務完不成呢?”喬易年問道。
喬易年頗有自知之明。他這個人,除了游戲打的好,騷話說得6,突擊複習的能力比較過關以外,并沒有什麽可取之處。
【不可能完不成的,任務非常簡單。】系統絲毫沒有思索地脫口而出。
“都是什麽任務啊?”喬易年不由得問道。
【咳咳……宿主,根據系統保密協定,在協議簽訂之前,我不能向您透露任務內容的。】系統回道。
語氣之前中居然隐隐有些小驕傲,像是在求誇獎一般。
恐怕是錯覺。喬易年心道。
“……那就簽吧。”喬易年沒有多作猶豫,說道。
接着,他面前便彈出了一塊淺藍色的光屏。
他并沒怎麽細看協議的內容,只大眼一掠,看了個大概——這種協議确實沒什麽可細看的,反正也就是這麽一條命,捏在人家手裏,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協議簽訂完成。
就在光屏消失的那一瞬間,喬易年便覺得自己手裏被塞了本什麽東西,面前天旋地轉,眼前的一片漆黑瞬間就亮堂了起來。
喬易年被這光刺得眯了眯眼睛。
再定睛,他面前就站了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瓦藍的天空下,這些人頭上戴着銀光微耀的發冠,身上穿着淺色廣袖的道袍,腰間還別着制式統一的佩劍——還都長着叫人過眼就忘的npc臉。
人數之多,把喬易年面前那方圓數十丈的、繪着太極圖案的青石板廣場擠得滿滿當當。
看到喬易年,這原本沸沸揚揚的廣場上一下子鴉雀無聲。衆人都盯向他。
若幹道虔誠而崇拜的目光直勾勾地射過來。
目光之熱忱,燙得喬易年在心裏頭哆嗦了一下。
接着衆人呼呼啦啦地跪倒在地。
“恭迎喬老祖出關!”
一時間,山呼排山倒海而來。
喬易年:我是誰,我在哪兒,這是咋回事啊??
他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只知道自己此刻的神色肯定是呆滞而懵逼的,像個頭被磕壞了的大齡智障。
他吓得無意識地捏緊了手裏那不知是什麽玩意兒的東西。
這個時候該做什麽?
不知道做什麽的時候……就笑一笑吧。
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剛打算揚起嘴角溫和地說兩句話,先讓這些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快快起身。
但他發現,他沒法兒笑。
這嘴角似乎是有千斤重,擡不起來,他臉上的肌肉也不聽使喚,硬是扯不出個笑模樣。
喬易年忍不住在心裏哀戚地慘叫了一聲。
系統呢?剛才那個跟我剛簽好協議的系統呢!?
【宿主您好,您已經來到了第一個世……】喬易年肩膀上,一只小白雀落下來,緊接着便從它身上傳來了系統那熟悉的播音腔。
不等系統說完,喬易年面前便有個頭戴星冠、美髯飄飄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向他,那男子臉上還滿是端方而慈愛的笑容。
“師弟,恭喜你突破瓶頸,修得大成!”
這男子朗聲笑道。
而系統也頗為禮貌地閉上了嘴,連方才的話都沒說完。
第一個世界??
我連任務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就這麽着急忙慌地把我往任務世界裏傳??
系統你着急成這樣,難不成是有人在你屁股後頭點火了嗎!
喬易年心頭崩潰,可面前還站着個人等着他去應付。
師弟……他喊我師弟來着。
“……多謝師兄。”喬易年面上無甚表情,對着這男子一颔首,低聲說道。
又懵逼又緊張,不僅來不及擺一個禮貌的表情,連聲音裏都帶着難以察覺的緊張和顫抖。
不過這男子似乎是看慣了他這幅死人似的模樣。他面上帶着慈祥的大姨母笑,把喬易年上下來回打量了一番,不住點頭:“待師尊出關後,見你有如此成績,定會欣慰至極!”
喬易年心裏一咯噔……這人明顯擺出了一副要跟自己就在此處促膝長談的模樣吶!
……老哥你別急,你好歹等我先看看劇本啊!
喬易年緊張得腦子舌頭都打結,擰巴了半天,硬是沒接上一句合乎時宜的話來。
不過幸好,這老哥似乎是個說單口相聲出身的。
喬易年那裏還在面上冷若冰霜、心裏抓耳撓腮地想着怎麽接話,那男子就已經頗為自然地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話茬。
“師弟如此潛心修煉,實是我問道宗的楷模!”
喬易年松了口氣。
【此人是該世界中宿主的師兄,問道宗宗主柳浮生。】系統趕忙見縫插針地介紹道。
這男子——也便是柳浮生,神情欣慰地又打量了喬易年一番,接着目光停留在了他死捏在手裏的物什。
“師弟這手中拿的是什麽?”他饒有興味的問道。
我哪知道這是什麽啊?
喬易年下意識地垂眼,将手裏的東西拿到了眼前。
赫然是一本薄薄的線裝書,封面上書幾個大字。
《王後雄教材完全解讀》。
作者有話要說: 給小天使們安利一下我的新文噢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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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仙君霸寵小狼狗(1)
柳浮生看喬易年把手頭的那本書拿起來,便湊過身去,看向那本書的封面。
師弟手裏這麽寶貝地攥着這冊子不撒手,不知是這百餘年閉關期間得了什麽機緣,更說不定是獲得了哪位前輩大能留下的秘籍孤本……
喬易年眼疾手快地把手放下去,讓冊子的封面貼着他大腿外側的衣料上。
“王後雄……?”可柳浮生還是念出了冊子的前三個字。“不知是哪位前輩?是否早已飛升成仙?”
啊,這無法言說的羞恥感。
“這位王後雄前輩……已是飛升千餘年了。”喬易年操着頗為拗口的半文言文半白話,慢慢地組織着語言說道。“他對于修煉……頗有幾分見地,并将自己總結出的經驗編印成冊,傳與後人。”
喬易年不由得感謝自己當年那幾位語文老師。要不是他們按着自己這個桀骜不馴的熊小子背完了課标要求的古文,恐怕自己現在連話都說不出口。
柳浮生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神情頗帶有些肅然起敬。
喬易年并沒有搭腔,心道,你這模樣像是真見過王後雄似的。
柳浮生看他話不多,神情也并沒有修士出關時應有的精神抖擻和神清氣爽。便心想自己師弟恐怕是頗為疲憊了,或是仍需回去體悟法訣。
于是他便貼心地接着說道:“師弟方才提升境界,還需多加鞏固。今日師兄便不多耽誤你的時間,你且回落雁峰休整一番,再有要事師兄再去尋你。”
終于能被放走了,喬易年心裏大大地松了口氣。
喬易年矜持無比地點了點頭。
可是……面前這群人圍的個水洩不通,看到他要走,沒有一點讓道的意思,只都仍然盯着他。
喬易年便有些進退兩難,一時間所有人誰都沒動,氣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宿主,您需要禦劍飛行。】系統提醒道,接着在喬易年的識海裏貼了段法訣。
喬易年照着那段法訣在心頭默念了一遍。
瞬間,一把通體亮銀的修長寶劍橫空而出,自己在空中挽了個利索而漂亮的劍花,接着便切到了喬易年的錦靴和地面之間,把喬易年一載,破空而去。
衆人目送着喬易年禦劍而去。
那喬老祖的背影修長而挺拔,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與一塵不染的雪白道袍被風向後揚起。他站在劍上負手而去,宛如仙人一般。
衆人不禁感嘆,這喬老祖真乃天人之姿!
而這天人之姿的喬老祖,這會兒腿抖得恨不得馬上從劍上栽下去。
“系統!!”方才那劍不由分說地駝上他就飛的時候,他便一個趔趄差點掉下去。此刻這劍雖說極其平穩,踏在上頭如履平地,可架不住這劍只有不足兩寸寬,劍的兩邊那都是萬丈虛空。
他耳畔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眼睛往下一瞥,那都是雲裏霧裏的高山深谷。
【宿主您忍一忍,習慣了就好了。】飛在他身側的小白雀安慰道。
“不行啊888,我得下去,我不能再在這兒站着了!!”喬易年顫抖着聲音,語無倫次地央求系統道。“你讓我走回去,我走着回去也成啊,我覺得我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乍一聽,都覺得喬易年喊的不是888,而是爸爸爸。
【宿主您低頭看看,這問道宗的風景是很好看的。】系統又安慰道。【禦劍飛行片刻便可百裏,馬上就到了。】
“我不敢看!!”喬易年顫聲道。
可這喬老祖的臉實在是不給面子,不僅方才想笑時露不出笑模樣,如今喬易年吓得魂飛魄散時,也依然是眉眼冷清,嘴唇緊抿。
看起來不僅一點都不害怕,還頗有幾分游刃有餘的潇灑帥氣。
若低下頭去,的确便能看見雲霧缭繞之中的宗門。問道宗群山萬壑,地形奇峻,其間綴着飛檐的屋宇和綿延的樓梯道路,宛若仙人之所。他腳下時不時還有清唳着掠過的仙鶴和鳥雀,穿過雲層去,拍着翅膀沒入蒼翠如墨的山林。
可此刻的喬易年吓得眼睛都不敢朝下轉。
片刻之後,心裏頭摸摸數秒計時的喬易年終于抵達了自己的山峰,落雁峰。
說起來,喬易年所穿越的這個“喬易年”乃是問道宗的劍閣長老、宗主柳浮生的親師弟。近來他閉關修煉了百餘年、遭受了世間罕見的七七四十九道九天雷劫,終于踏破了分神期的瓶頸,成為一位合體期大能。
便是于今日出關。
放眼全天下,除了各大門派閉關隐世不出的頂級大能以外,修為及至合體期的修士兩只手就能數過來。
更難得的是,喬易年踏上仙途不過千餘年,便得此大成。喬修士不僅靈根純粹,且悟性極高。他親師兄柳浮生如今也不過分神後期,他那個閉關不出的師父玄機尊者當年修煉了兩千餘年方才摸到合體的門道。
青出于藍。
是問道宗全村的驕傲啊!
問道宗共有三殿十二峰,按說喬易年這樣的身份,應該是住在“殿”內的。
可喬老祖其人,是個沉迷修行,不問俗事的冷清性格,一心尋求清靜安寧。故而他拒絕了掌門師兄讓他搬入主峰宮殿中的建議,孤身一人常年住在落雁峰中。這峰除了平日裏打掃衛生、侍弄靈植的掃灑弟子外,再無別人進出。
問道宗只此一峰冷清至此。
別的峰主,無一不是桃李滿園,手下栽培了不少弟子。除親傳弟子外,他們峰內還有數量可觀的內門弟子。代代招收,無不是人丁興旺。這峰底下弟子多了,每日組織着修煉教學、講道說法,便萬分欣欣向榮。
與其他峰相比,喬老祖的住所處便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這住所青磚黛瓦,是個歇山頂的單層建築,屋檐上翹。兩邊還有幾組卷棚小屋。
住所掩映在翠竹之中,翠竹之外是幾處靈植田地,除此之外整個山峰便再無其他開發的痕跡。一條蜿蜿蜒蜒的青石板小路,曲曲折折地通向山下。
煙霞缭繞,鳥鳴啁啾,頗有一番野趣。
喬易年一落地,便收了劍。他那雪白的道袍下,一雙腿肌肉繃緊,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宿主,您瞧您這出息。】系統慢悠悠地落在他身側的一杆竹子上,不由得嘲諷道。
喬易年:???
他一把把這小白雀從竹子上薅下來,攥在手裏,冷聲質問道:“你還好意思說?方才我剛跟你簽了協議,你一下子就把我傳過來,還給我塞了這麽個玩意兒?”
他一把把那本《王後雄教材完全解讀》扔在地上。
【哎,宿主輕點,喘不過氣啦!】系統連忙道。【這……方才那個空間從協議簽訂開始是要消耗能量的,我想着能省則省……】
嘣。
喬易年拔掉了小白鳥的一根羽毛,疼得這小白鳥啾啾慘叫。
【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系統連忙讨饒。
喬易年冷哼一聲,松手放開了它。
小白鳥趕忙撲騰着翅膀,頗帶點讨好地貼着喬易年,站在了他肩頭。
“所以你說的這第一個世界是怎麽回事?”喬易年問道。
【宿主,是這樣的!我來自您的世界的上位世界,而您現在所處的是您的世界的下位世界。】系統解釋道。【您的任務,就是拯救若幹個下位世界的命運之子的生命。】
系統說的這些什麽上位世界下位世界的,非常違背從小受到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教育的喬易年的世界觀。
“你們系統怎麽這麽low,都不用馬克思主義唯物思想武裝頭腦的嗎?”喬易年道。“更別提中國化了。”
【您現在還能活着,就是違背馬克思的哲學觀點的。】系統反唇相譏。
喬易年:“……。”這系統真是牙尖嘴利。
【總而言之,只要世界的命運之子不非正常死亡,系統就會判定您任務完成。】系統接着說。
“既然都是命運之子了,怎麽還會死呢?”
不但不能日天日地征服世界,還難逃領便當的下場,這還好意思當命運之子?
【下位世界的數據出現問題,會導致命運之子死亡。而命運之子一旦死亡,下位世界便會崩塌。】系統解釋道。解釋完,還不忘補充道。【所以宿主您做任務那是能拯救世界的呢。】
“厲害了。”喬易年敷衍道。“那我怎麽知道任務對象什麽時候死?”
【都在我塞給您的那本書裏。書的名字是系統随機生成的,所以……。】系統尴尬地啄了啄羽毛。
喬易年彎下腰去,把地上那本《王後雄》撿了起來。
【對啦,喬老祖本人就是個從不露笑臉的人。】系統接着說道。【所以您的面部神經沒辦法呈現過多的表情,宿主您也就只能忍忍啦。】
“可我不是啊,我可愛笑了。”
【……宿主您穿越到此人身上,會保留此人一些個人特色。】
“能不保留嗎?”
【不能哦,宿主。】小白雀樂呵呵地拿腦袋蹭了蹭喬易年的脖頸。
喬易年不由得一陣心塞,便不想再同這東西說話,一把将這小鳥兒從肩膀上撥拉下去。
他推門走進自己的住所,這邊摸摸蒲團,那邊戳戳香爐,把這屋子裏裏外外地逛了一遍。
屋裏有些暗,他便想點個燈。
這下子,問題就又來了。
喬易年,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除了網上沖浪以外一無是處的青年人,只會通過打火機來取用火種。
這古代修真者的地界,點火自然是不用打火機的。可是該用什麽呢?
——當然是法訣。法訣這種東西,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可他除了方才系統臨時教給他的禦劍飛行之外,根本一招半式什麽都不會。
得,又得求那個系統去。
“對了系統,還有個事兒。”
【宿主您方才心裏還想着不再跟我說話了。】
“……??”你咋還傲嬌上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設定:修仙者的階段為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
這章好像還挺肥噠!
:D今天晚上兩點(不對,明天早上兩點?)還有一更!蹭玄學曾玄學W
另外,再厚着臉皮求小天使們來一波收藏呀诶嘿嘿!
☆、冷面仙君霸寵小狼狗(2)
次日清早,剛閱讀完《王後雄教材完全解讀》的喬易年靠坐在竹林中的竹椅子上,慢條斯理地考慮着此後的打算。
說起來,這任務對象名叫戚洌,身上具備了幾乎全部的男頻小說草根流男主的特點。
他家世凄苦,從小沒有雙親,孤身一人,靠着吃百家飯長到十來歲。這孩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八字屬陽的純陽之體,對修煉可有事半功倍的增益。
可他卻是個駁雜的金木水火土五靈根。
這個世界裏,五行相生,方成萬物。因此修仙便就是依據五行之說。
尋常人的經脈中并無靈脈,唯有經脈之中有運行靈氣的脈絡的人,方具備修仙的資質。而修仙一途講究從一而終,靈根也是這個道理。單一靈根者最适宜修煉,但世間少有,往往十萬、百萬裏挑一——這喬老祖,便是不可多得的水系單靈根。
除單靈根外,雙靈根者在修煉上也是絕佳,此後便是三靈根。而有四五條靈根的,築個基都難于登天。
因此,戚洌這個人并不是個修仙的好苗子,雖說是極其稀缺的純陽之體,可諸峰都對他并不青睐,于是被問道宗随手丢在外門弟子之中。
按照小說該有的套路,男主前期都是廢柴,且總受欺淩,此後便因禍得福,啪啪啪地打這些炮灰的臉。
戚洌也是。作為一個寡言少語、性格內向且修煉緩慢的弟子,他在外門并不受同門待見,除了嘲諷和孤立,還時有弟子欺淩、毆打他。
一眼看去,這小子是個先苦後甜的男主命。
但戚洌和男主們仍有一些不一樣。
他自幼便飽受苦難,進了宗門也并未過幾天好日子。人們都以惡意的目光看他,沒幾個善待他的人。
沒有好心妹子的鼓勵,沒有患難與共的兄弟,更沒有慧眼識珠的高人。所以這孑然一身、沒有男主命的戚洌心裏便栽下了心魔的根。
對這世界有怨恨,對身邊這些正道之士也心存怨恨。
在外門待了五年後,他在宗門中得了機緣,得到本五靈脈熔煉重塑的修煉秘籍,打通了五個靈根之間的桎梏,讓五種元素能夠在經脈中相生相化,從而達到遠優于單靈根的修煉資質。
五行相生,方成萬物。
一時間,他的功力日行千裏,短短幾年便築成金丹。這在世間是從來沒有過的,一時間宗門上下皆為之震驚。
這戚洌借此入了內門,拜了師父。他那師父對他極其和善,平日裏在宗門也是個老好人。同門的師兄師姐們對他也親如兄弟,整個師門一派其樂融融。
而他的那位師姐,溫柔如水,善解人意,純真善良,并且待他尤其親近。時日長了,他便對這美麗溫柔的師姐暗生情愫。
戚洌的世界裏逐漸充滿了陽光和溫情。
可他那個師父待在元嬰後期許久不見長進,早就聽說純陽之體的修士的內丹能助人提升境界,才有意收戚洌為徒。
而他那個女弟子心悅他已久。他暗中叫那女弟子去同戚洌交好,最後在一次出門歷練時,讓這女弟子送給戚洌一枚會使經脈逆行的丹藥。
服下丹藥不多時,戚洌便覺經脈逆行,幾乎爆裂,昏了過去。再醒來,便是被捆縛起來,他溫和的師父正欲取出他的內丹。
一時間,師徒情與愛情皆化為泡影。
戚洌的心魔頓時壓抑不住,而體內的魔氣也暴動起來,一時間修為大漲,殺了他師父。
他師姐躲在門外,知道心上人被殺,趕忙連夜趕回宗門去禀報宗主,說戚洌走火入魔,殺了師尊。宗主立刻派門內大能趕去圍剿。
按說這個時候,戚洌是應該修為爆棚,大殺四方,成功黑化的。
但戚洌沒個當男主的命。
戚洌那本就因為丹藥而變得無比脆弱的經脈經不起暴動的魔氣,盡數斷裂,第二日便被趕來的問道宗修士擊殺。
接着,戚洌的身份也浮出水面。他父親是個方結金丹的修真者,母親是當時魔尊的妹妹。他父母相愛後,一直受正邪兩道的追殺,千辛萬苦中生出了他,已經是窮途末路。二人無法,臨死之前将孩兒遺棄,雙雙被正邪兩道殺害。
可近年來,魔修皇室死傷殆盡,時日一長竟後繼無人。魔族最重視血脈繼承,近年來一直在尋找魔族公主遺珠的下落。
結果終于找到遺珠的消息,是遺珠身死的消息。
道魔大戰爆發,導致世界崩壞。
按照《王後雄教材完全解讀》中的時間線,喬易年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戚洌已經進入問道宗一個多月。
新弟子進門,第一步是要先教給新弟子引氣入體的心法,讓弟子根據這一心法使靈氣進入經脈。唯有經脈中靈氣運轉,步入煉氣的階段,才可再談修煉之事。而煉氣期也分為七個階段,達到的階段越高,靈氣的運轉就越流暢,對靈氣的掌控也越得心應手。等到這兩項都純熟以後,修士也就達到了煉氣七階,此時便可步向築基階段。
常言道萬事開頭難。這引氣入體一事便是如此,尋常天賦與悟性中等的弟子,引氣入體需得半年左右。
可這戚洌,光引氣入體就足足花了三年光陰。
這就已經不是尋常天賦與悟性中等了,這是廢柴加智障。
可他是同期弟子裏最不偷懶的一個。
他每日修煉得廢寝忘食,心法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揣摩通透。可他先天體質特殊,體內又隐藏着一條魔修經脈。因此這尋常煉氣之法,與他的體質頗為相克。
這也導致了這三年中,他同期的同門紛紛步上仙途,而他仍舊是個凡人;晚他一年進入師門的師弟師妹們達到煉氣期的時候,他也仍舊是個凡人;再有一茬新的師弟師妹引氣入體成功的時候,他的靈脈裏依然空空蕩蕩。
流水的弟子,鐵打的戚洌。
這個剛開始最是“別人家孩子”的衆人榜樣,半年以後便開始成了外門最差勁的弟子。
并且這“最差勁”的稱號,他蟬聯了三年有餘。
喬易年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要戚洌心魔不生,沒有拜進那個師父的師門,便可以免于一死。只要把那個坎兒過去,被魔修那裏找到了,日後就是吃香喝辣,長命百歲,這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所以,以使戚洌健康成長為中心,以讓戚洌提高修為和科學入魔為兩個基本點,有計劃地保全這個倒黴孩子的狗命。
他打算着,自己象征性地在自己的山頭待個兩三天,也算是剛出關的大能所必須的“鞏固境界”,接着便下山去,将十一歲半的小蘿蔔頭戚洌從一堆沒引氣入體的小蘿蔔頭裏挖出來,帶回山頭悉心飼養起來,好讓他遠離他那個要挖他的內丹來幫助自己突破元嬰的變.态師父,和那個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把他害死了的辣雞師姐。
那這兩三天,幹點什麽好呢?
系統啄了啄他腦袋,暗示他別忘了昨天自己放到他識海裏的那一大堆浩如煙海的、堪比考研資料的法訣。
喬易年:……
系統苦口婆心道:【你這一陣子畢竟是要在這裏生活的,作為一個宗門頂梁柱,你不能什麽也不會啊,會掉馬甲的。】
可從這公事公辦的播音腔裏聽不出一點兒苦口婆心。
反而能聽出些幸災樂禍來。
【你看昨天你火都不會點,日後可怎麽在這宗門中……】
喬易年一聲不吭地板着喬老祖那張标準死人臉,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把把停在肩膀上的小白雀撥拉下去,甩袖進了屋。
于是,在這段獨身一人、難得的自由時光裏,喬易年背起了法訣。
修了仙以後,這人體構造也潛移默化地不一樣了起來。喬易年發現,他自己壓根兒感覺不到困,半夜也精神得不得了。
于是,睡不着又沒有手機可玩的喬易年背了個通宵。
按說這修士背法訣,那是很有益于經脈運行的。
可第二天一大早,喬易年卻意外地感覺到經脈裏的異動。
他經脈裏的真氣一改往日的溫潤如水,開始橫沖直撞了起來。連帶着他額頭的青筋也突突突地跳,心跳更是變得快而沒有規律。
這感覺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他趕忙環顧四周,找到了那只把腦袋埋在翅膀裏、蹲在他窗臺上打盹的小白雀,一指頭把他戳醒。
“系統!!完了完了,我又要猝死了!!”
【……?】驚醒過來的小白雀撲騰了兩下翅膀才站定。
“真的!我之前猝死的時候就是這個感覺!”
【你別怕,你這是……】系統開口。
“我能不怕嗎!我上輩子就是學得猝死了的,到了這個世界我又要學猝死了!我……”喬易年着急忙慌地打斷他。
【你他媽能不能聽我說完的?】
帶着些起床氣的系統尚未清醒,便滿耳朵都是他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于是他不由得煩躁起來,沒忍住爆了粗口。
喬易年恍惚之中感覺聽到了新聞聯播主持人氣急敗壞地說髒話。
系統此刻這口氣倒是一瞬間有點像李雲龍。
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慫了吧唧。
【你這是剛突破境界,沒有鞏固,根基不穩,所以真氣動蕩。你現在去打坐修煉,把你合體期的修為鞏固好,就沒問題了。】
“可我不會……”
【我不是都放在你識海裏了嗎,你這兩天都背的什麽啊?】系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你好他媽的兇,像我高中英語老師。”
【……。】
系統頓了頓,不知道做了什麽思想建樹。
面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