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羞、含、檀、口、衣、微、敞

高懷瑜沒來得及反抗, 元熙手裏的戒尺就抽在他屁股上。

一下就把人給打懵了。

高懷瑜沒有痛覺,但戒尺重重打在身體上的感覺他是有的。

他清楚地感覺到戒尺在他臀瓣上狠狠抽了一下,而後身體很劇烈地跟着一個激靈。

不疼, 可他無比羞恥。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便是教養他長大的霍飛, 也從來沒有打過他。

別的人犯錯得挨板子, 脫了褲子讓人瞧着打。軍中諸事嚴苛,尤其如此,體罰是家常便飯。

可那是對別人,別人都習慣了。他堂堂清河王, 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他習慣不了。

“陛下……唔!”

話沒說完, 又被元熙抽了一下,他難以置信地擡頭看着元熙。

真打啊……

真要罰他, 那他寧願趴去刑凳上挨板子,現在這算什麽?

挨板子也不會比被皇帝摁着打屁股羞恥。

“再有下次, 朕決不輕饒,記住了。”元熙冷着臉。

元熙很少把情緒藏着掖着, 高興就笑,難過就哭, 生氣了就發火。對親近的人, 親眷也好,近侍下臣也罷,他很少會板着一張臉,不爽了就直接發脾氣。

若是高懷瑜這樣與他親密的身份, 他都選擇做在面對人時有意控制情緒, 那就說明問題很嚴重。高懷瑜清楚皇帝性子, 此時連撒嬌讨饒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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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本來被他幾滴眼淚鬧得心軟了,拿出戒尺心一橫抽了人兩下,想着自己為什麽要打他,那怒火又重新冒了起來。

高懷瑜幹的這事,要是有人盯着他,就可以在上面大做文章。換了上輩子他得元熙寵信大權在握的時候,這會兒早該有一大堆朝臣彈劾他了。

元熙是皇帝,能護得住他,這種事只要他這個做皇帝的不想追究,別人也沒法說什麽。可他就算是皇帝,也管不了別人心裏會如何想。

如今他能護着高懷瑜,等哪日他不在了呢?上輩子他臨死前還得把高懷瑜托付給幾個心腹大臣,不就是怕自己一死高懷瑜會被人針對麽。

高懷瑜再得他寵信,身份也永遠是故燕被廢的少帝,燕文昭帝之子,只憑這一點,朝堂上下就有理由攻讦他。他會護着高懷瑜,高懷瑜也得學會不給別人留下把柄。

這次必須得給高懷瑜一個教訓,可他又不忍心處罰……那打幾下屁股總得打吧?不舍得也得打。

高懷瑜乖乖趴着挨打,即便感受不到疼痛,他的身體也因為被外力抽打而顫抖不止。

他咬着唇,默然承受皇帝對他的私下處罰,後來連聲音也不肯發出半點,只不過臉上羞得實在厲害,剛落過淚的眼睛又紅了些許。

沒有痛覺的人又不怕挨打,元熙還很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到他,卻讓他羞恥得渾身熱燙起來。

居然……打兩下居然還興奮了是這麽回事?

元熙手上力氣輕了些,都有點懵了。

高懷瑜更是沒臉見人,羞得腦袋發昏,一副要哭出來的神情。

“陛下……”高懷瑜小聲喚着人,感覺是真哭出來了一樣。

“弄疼了?”元熙停下來,柔聲道。

高懷瑜搖搖頭,手指緊緊抓着元熙胳膊,看着像是在求饒。可他心裏卻在惡狠狠地想,你要不是皇帝,我也拿戒尺抽你。

他又不是對元熙百依百順卑微至極的的奴仆,他也有脾氣的,就算是他錯了,被這樣打了幾下他當然還是會有些火氣。尤其他被抽得渾身難受,還什麽都不能幹,全然屈服在元熙淫威之下,趴着都不敢動彈。

元熙的手終于是不再擡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任性慣了,總得讓你吃些苦頭。”

高懷瑜皺了皺鼻子,道:“那陛下打了臣,可以不生氣了麽?”

元熙沒答話,右手抓着戒尺,橫在他嘴邊。

高懷瑜有些不明白他想幹什麽,不過看得懂他的暗示,便張口咬住戒尺。擡眸看向皇帝,眼神中滿是疑惑,可也沒法張口問話了。

騰出手來的皇帝雙手揉捏着他腰肢,給他好好按了按。元熙可不會伺候人,純粹力道掌握得好,才把人按得舒坦惬意。

“朕給你揉揉就不疼了。”元熙又輕輕去揉他剛剛被抽過幾下的地方。

高懷瑜:“……”

他懷疑皇帝是故意的,流氓!

“朕也心疼。”元熙溫聲道。

他隔着衣料都感覺那地方的皮膚有點熱,肯定還是抽得狠了。原本一片雪白的地方應該都泛起了紅,要過好一會兒才能消退下去。

越想越後悔,吓唬吓唬人就好,怎麽就真用力打了呢?

就他那力氣,就算有意控制力道了,那打下去肯定還是不輕的。

他有點愧疚地問:“上點藥?”

高懷瑜真怕他把自己褲子扒了上藥,那不就更羞恥了,連忙瘋狂搖頭。又沒法說話,只能從鼻腔裏急切地發出幾個音。

現在就夠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皇帝覺得自己給人揉好了,才停下手,抽走他叼着的戒尺。

嘴終于得空的高懷瑜突然就開口喊到:“應羲……”

公事公辦完了,可以只談感情了吧。忍了半天,他真的快瘋了。

這一聲小意溫柔,滿滿的撒嬌讨饒。元熙這還是重生以後頭一次聽他主動喚自己表字,微微一愣之後,心底便是無盡的喜悅和甜蜜。

“懷瑜,好懷瑜。”元熙一下一下撫着他脊背,聲音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高懷瑜卻被他喊得愈發煩躁,他那雙手撫在身上點火也極讓人難堪。掙紮着掙脫桎梏,高懷瑜攀住人雙肩爬起,去吻他嘴唇。

有氣不敢撒,也只能這時候故意報複,狠狠用力咬人了。

元熙被他親得心裏冒火,直想把人摁住法辦。

氣氛正好……他才把人欺負了一回,就馬上跟人分開,現在都十一天了,怎麽可能不想對方。

高懷瑜被他抽幾下揉幾下,滿臉羞紅。

他這個抽人的……看着高懷瑜那麽可憐兮兮仿佛被淩虐蹂躏過的模樣,似乎也挺興奮的?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欺負人?

瞧高懷瑜淚眼婆娑臉頰通紅,他心疼之餘貌似更多的是激動?

想起自己先前訓斥人,把人弄得大氣不敢出就安安靜靜掉眼淚,瞧着人家那可憐模樣非但沒有愧疚,竟然還起了色心……

禽獸啊!不過把高懷瑜弄成滿臉淚痕的脆弱模樣真的很刺激。

可是打也打了訓也訓了……這會兒不就該親親抱抱,好好安撫一下受驚的小貓麽?

“懷瑜。”元熙摸人腦袋,成功弄亂了高懷瑜特地梳理整齊的一頭長發,“給你賠罪,你要什麽都依你,不難過了。”

元熙說着就要吻他,他卻忽然脾氣上來了,把頭一偏不讓親。

他生氣,他要反抗狗皇帝**!就不給親!

“應羲。”高懷瑜摟着他脖頸蹭,忿忿地道,“我也要打你。”

啧,膽肥了啊。也太放肆了!

“好。”元熙卻将那把戒尺交到了人手裏,笑道,“打吧。”

高懷瑜接過戒尺愣神,他哪裏會真的打,元熙把“刑具”都交給他了,他又只能呆拿着不動手,這不是更尴尬嗎,簡直要命。

元熙還在他耳邊道:“要不要我趴着給你抽幾下解氣?”

趴下給他打屁股,以元熙這老流氓的不要臉程度,好像真幹得出來。

可是元熙不要臉,他還要臉呢!

高懷瑜趕忙丢了戒尺死死抱住人:“不要。”

他算是明白了,只要不要臉,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可惜他沒辦法比元熙更不要臉!

“那你要什麽?”

高懷瑜一雙眸子發亮,直直望着元熙道:“我要這個。”

他說話時雙手環住了元熙的腰,爪子勾住人腰帶便動手。

他很看不慣元熙今日這孔雀開屏的騷包樣,這件金紋玄色錦衣他瞧着礙眼,很想将之從元熙身上扯下來。

打回去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往別的地方使壞倒是可以。

元熙被他一眼望得心神蕩漾,摟着人腰低頭就吻。高懷瑜手上沒閑着,已經解開了人腰帶扯開了人衣襟,偏這動作他做得不帶半點急躁,完全就是服侍人寬衣。

元熙帶着人往小榻上倒,衣襟半敞間緊實健美的胸膛若隐若現——穿戴整齊時高懷瑜也不覺得有什麽,這會兒又有了種壓着自己的這人是只大老虎的感覺。

而他自己可憐極了,被壓住就抵抗不得。

元熙輕輕吻着他,不知道腦子是抽了什麽風,突然道:“羞、含、檀、口、衣、微、敞。”

高懷瑜:“……”

這事能過去了嗎!

他只能奮起反抗,堵住元熙的嘴。

那晚與人談論兵法詩詞,皆以他落敗告終,他很想找回點場子。在這種事情上,男人總有種莫名其妙的争強好勝心,他也不例外。

元熙對他有掌控欲,他也有。想征服是天性,有幾個人天生會喜歡被人壓制的。

可他對上元熙,還真是半點法子都沒有,比誰強硬輸的肯定就是他。

于是在他快被元熙拿捏住的時候,他軟聲道:“應羲,你要讓我……你說都依我的。你欺負人。”

耍賴嘛,誰不會啊。

元熙笑道:“好好好,我不幸你,你來幸我。”

他說着往後一靠,挑釁道:“殿下,我等着呢。”

……

草原上視野開闊,仿佛朝陽都要與人見得早些。

薛平知道陛下與清河王徹夜長談商議要事,天亮了都還沒出來,肯定是什麽大事,他也不敢過去問什麽時候拔營啓程。

中軍帳裏亮了一夜,皇帝照常傳膳,倒也沒耽擱。

高懷瑜粘在人身邊給人穿衣服,瞧瞧放在一邊的冠服,挑了套自己喜歡的,又扯扯元熙胳膊,道:“穿這個。”

元熙都依他,本來他也懶得管要穿什麽,孔雀今天不想開屏。

高懷瑜卻好像很開心,抓起衣服一件一件給人穿上,跟小姑娘擺弄布娃娃似的。

元熙瞥了他一眼,心道幼稚。

沒辦法,誰讓自己把人欺負狠了呢,那就當他一天布娃娃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魚:得花多少錢才能把我的黑歷史删幹淨???

陛下:好詩,好詞,朕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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